货车司机完本——by木八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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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在20章!
但是告白之后有玻璃渣…你们还会爱我吗/(ㄒoㄒ)/~~不过因为全文预计不长,所以玻璃渣比例也会下降哒~大约两章左右吧,其实林宝已经慢慢喜欢上奚宝啦,但是心里阴影面积大,小太阳要慢慢照~
第十九章
酒足饭饱后,几个爷们儿约了下一摊去斗地主,女人姑娘们帮着林家三人拾掇一下也就散了。
林错心不在焉地在院里扫地上的果皮。
庄子兮害死林荣的传言是约莫十年前开始传的,不晓源头,不知真假。
那时他已经很少追问关于他父母的事了,十二岁时最接近庄子兮的那一刻也没有,明明只要问爷爷奶奶,也许就能赶上见一面。
庄子兮没有来村里,她联系了王婶,请她带爷爷去县里一趟,她是在县里的一家面馆给了林爷爷十万元人民币,让他给林错治病。
她还是惦记着自己的。
林错后来在面馆徘徊了好多次,明知不会再有她的身影,却不可遏制地猜测她当时坐在哪里,她吃了什么,牛肉面还是香菇面,她看到哪些风景,她从那条路走的。
林错不问。那些问题让自己痛苦,让爷爷奶奶伤心。
但他会去想。就像他不相信妈妈会害死爸爸,如果他们真的有深仇大恨,又为什么会结合呢?可是他开始做梦,人们口中绘声绘色的场景,一再地在他梦里重复,他抗拒,又忍不住怀疑。
“宝儿啊,别扫了,明天再弄。”林奶奶过来拉林错回屋。
林错咬着下唇,失落不已。
那些想法,你没有意识到,但并不意味着不存在。林错克制,也有忍不住说想妈妈的一天,也有忍不住想要知道真相的一天。
“奶奶,我爸真的是被我妈推下河的么。”
爷爷,他们为什么骂我。五岁的林错这么问,爷爷说,因为宝儿病了。非常柔软和蔼的声音和答案。
问出口的那一刻,林错忽然明白,他想要的不是真相,而是让他安心、让他继续坚守的承诺。
“胡说什么呢!”奶奶声音突然拔高,一把甩开他的手,蹙着眉骂道:“别人说的话也能信吗!我们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林爷爷听到客厅的声音,连忙走出来问怎么了。
奶奶不说话,沉默着把垃圾袋扔到后面去。
“没什么。奶奶,对不起。”林错站在原地,垂丧着头。
爷爷放在手中的茶杯,伸出粗糙老皱的手,牵着林错去后厨,话里含着笑:“奶奶!宝儿知道错啦!快,你奶奶今天累了一天辛苦,你还上赶着讨骂,快帮奶奶锁了门窗,再把碗洗了,不洗完不许睡啊,否则奶奶明早起来看不惯又要辛苦洗碗。”
林错赶紧“哎”了声,撸起袖子要碰水。
奶奶拍了他一下,被气笑:“去,大晚上的洗什么碗,明天都是你的,等太阳起来了端到院子里去洗。”
林错靠在床头睡不着,心里烦闷又思绪飘忽,他暗自斥责自己几句,拿起手机想转移注意力。
回家五天,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打扫、劳作、守岁、拜年、修葺补房。闲暇时,家里三个人就人手一个汤婆子围在灶头边,厨房这几天一直没断火,暖和极了。林奶奶时而煮点小吃,时而泡糖水茶水,小猪似的喂爷孙俩,林错则和林爷爷慢悠悠下几盘棋,边下边唠嗑。那冷冰冰的机器虽然能把相距千里的人连接起来,却始终不如守着一方矮几亲近安心。
因此,除了除夕那夜回了一批拜年消息,直到现在他才又拿起手机。和林错联系的人极少,拜年微信也大多是群里闹腾,故而冷清之下,奚岳岑的消息格外醒目。
瞄了眼时间,是年初一早上发的。林错心生歉意,赶紧回了个新年好,外加笑脸。
昨天林错还跟爷爷奶奶说起奚岳岑,结果一说就停不下来,讲他一个高材生居然跑来开货车,讲他性格多开朗跳脱,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有新鲜事,讲他常常一副唯我独尊谁也瞧不上的样子,其实特别善良、仗义又热心,讲他时而邋遢时而洁癖,懒得做家务又天天上赶着煲汤研究食谱……
走一步棋讲两句,喝口羹汤提一句,不论说什么最后都扯回奚岳岑。爷爷奶奶笑而不语,林错这次回来比从前活泼了不少,故而任他说,倒对这口中的大男孩有了三分兴趣。
后来林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讲个没完,跟娟妹回来后不住地讲起自己中意的那个相亲对象别无二致,忽而就住了嘴,赧然地吃起瓜。
奚岳岑信息回的快,大概正在玩手机,问林错在做什么,居然现在才回消息。
短短一行字,林错几乎耳边就冒出了他带点抱怨又无奈地语气,回道:最近太忙,不好意思,刚闲下来就回你了。
奚岳岑:你们家过年热闹么
林错:还行,家里只有我和爷爷奶奶,村里的朋友会一起来玩,这会儿刚结束。你呢?
奚岳岑:羡慕你这么早就能歇[委屈],我们去老师家拜年顺便商量比赛细节,大过年的也不消停,现在还没结束,苦啊!!!
林错看着那三个感叹号,不自觉好笑:你不是挺开心的么。
奚岳岑:[白眼]你哪里看出我开心了。晚点再跟你说,现在有点事。
林错回了个“好”之后就放下了手机,心里也不如方才那么焦躁,嘴角还带着笑意,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订好了初七的车票,还剩下两日,自然是有对两位老人的不舍的,可也想早点回去。过去半年是他在东川过得最充实的日子,几乎很少想起母亲、病痛和流言。在那处时心中总装着对这处的拳拳思念,没有了儿时急切逃离的心情,可一旦踏上这黄土方知自己想错了,爱和恨都在。
分明是距离在蒙蔽双眼,美化了记忆。
中式装修的书房内,奚岳岑站在气派的书橱前。
退出聊天界面,他回神又忍不住抚上书页。
“岳岑,你怎么找本书找这么久?大家都等着你呢。”吴里诚敲敲书房的门来催促。
奚岳岑背对着他没动,指着那书页问:“师兄,这是老师的名字么?”
吴里诚白眼一翻,走近去瞧,边走边说:“好歹也合作了一个多月,你连庄老师叫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还给你过审签字过。是啊,怎么了?这名虽然,怪了点,但也挺好写的哈,而且别致,太别致了。”
“是啊,恐怕没几个人会起这样的名。”奚岳岑合上书,一笑,随即道,“走吧。”
一行八人,边商讨边开茶话会,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纷纷告辞。
奚岳岑婉拒了吴里诚要送他的话,一个人顶着夜里大风说要散散酒,慢慢踱去地铁站。
他初次见那教授只觉得眼熟,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轮廓眉眼相仿的人多了去了,何况她得体大方,专业点评又针针见血,思路极广极新。那气场谈吐也是无二的。
如吴里诚所说,她确实签过几回字,但可能是有刻意练过签名,签的字介于医生书法和明星书法之间,奚岳岑又急,哪有那么多闲情去辨认。
刚才大家就一个问题争论不休,她恰好有本权威书,还是作者写了话签了字送她的,众人都喝了点小酒,非要玩个游戏轮胜负,输的人去拿,老师的丈夫也是兴致勃勃。老师的小女儿倒是奶声奶气地说要帮忙,还被大家制止了。
最后奚岳岑去二楼跑了一趟,不小心翻开了扉页,上面赫然写着“致庄子兮”。
那天夜里,星光熠熠,林错红着眼睛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握成拳摆在膝头,像个可怜又虔诚的奶狗,他说我想我妈了。而后又强装乐观,想要笑,结果呵出一口白气,模糊了水光。
“但我知道我妈妈的名字!叫庄子兮……兮就是‘啊’的意思,可逗了。”
他想要豁达乐观,可奚岳岑心却蓦地一扎。
这个傻子。
奚岳岑摸了根烟叼在嘴里,他不常抽,前段时间事多又杂,他难得买了两包来解馋,不过在家或者上班时从不抽,林错那小身板看着就闻不了二手烟。
他越是对比庄子兮和林错的容貌,就越觉得像。二人性格脾性完全不同,可样貌的基因哪会骗人,哪怕经过了时光的锤炼,血缘也是不可磨灭的牵连。
可只有主观印象和一个名字,又能证明什么呢,贸然告诉林错只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增伤感。
虽然喝了点酒,奚岳岑思路依旧清晰,不急于一时,准备再旁敲侧击问问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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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本来今天好懒好懒不想开电脑了,但是看到有宝宝在等更新,窝还是坚`挺地爬了起来嘻嘻。
非常感谢看文的宝宝们(づ ̄3 ̄)づ╭?~
第二十章
林错中午的时候发了微信说刚上车,大概五六点到。其实不用特意告诉奚岳岑,不指望他来接,也不是非要他在家里迎。
但心里总想着应该告诉一声。万一,万一他今天晚上也回来呢,家里没开伙,新年里头饿着肚子烧饭也太惨了点。
他头一回收到编辑发来的拜年短信,还说会寄份年礼去家里,不过大约要过几天才到。措辞改了又改才满意地回信,期望能留下个好印象。
今年还算争气,来去都是大晴天,爽朗干燥。林错容易受天气影响,雨天湿哒哒的就觉得烦闷,尤其是淅淅沥沥下不干净的小雨,艳阳天的时候就乐观向上,心尖都能开出花儿来。
回程路上他把玩着手机,一再按捺也压不住雀跃的心情,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
“这么早就回去啦?今晚说好的去你程伯伯家吃饭,他还老念叨你呢,说是好久没见了。”奚母嗔怪地望着奚岳岑。
奚岳岑穿好鞋起身亲了亲奚母的额头,“妈,你们几个相熟吃饭干嘛非带着小孩儿,多不方便啊,再说我这几天老待在家里,影响你和我爸二人世界,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吹吧你,”奚母让王阿姨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那这些你带回去吧,都是我和阿姨亲自弄的,安全又放心。让张叔送你回去,拿这么多东西当心路上挤着碰着不方便。”
奚岳岑点点头,朝客厅喊了声“爸,我走了。”
父子两总是没有隔夜仇,吵过转眼也就忘了。
“你那个朋友……今天也回去?”奚母跟出门外,试探地问。
“对啊,明天上班了,他今天可不得回来么。”
奚母略一停顿,和蔼地笑道:“哦,那你下次有空带他回来一起坐坐吧,我挺喜欢他的。”
奚岳岑疑惑地看着奚妈妈,想您也就见了他一面,说了两句话,怎么就喜欢他了,还上门坐坐。不过他妈思维做事多跳脱,也不多想,随口应下后便坐车走了。
等车过了两个路口,他才回味过他妈的眼神来,一拍大腿,敢情把他们当成一对儿了。
张叔以为他忘了带什么东西,忙问怎么了,奚岳岑尴尬地笑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件事儿。
他靠着向阳边坐,脸晒得有点烫,这春天这么快就来了?没开空调都热。
放假也就那么几天,应酬拜年忙得还不如上班日自在,奚岳岑跟着这儿吃饭那儿聚会,还得给项目企划定稿。自从和施纯分手后也过去好几个月,身边也没再找个伴,连几个固定炮友的名字都落了灰。二十岁的小伙正是好年纪,从前来来去去断不了人,一下子清心寡欲起来,久了还真不适应,怪想的。
吃过山珍哪还咽的下糠野菜,夜里飞机也打得不顺畅。好不容易出来了,肺里也呼出一口气,闷闷的。
想吃拉丝棉花糖。
有时候睡得迷迷糊糊会想起林错在做什么。大年初一发的微信,好久都不回,难道他们山沟沟里都没有信号?还是没电了?明明走的时候给他放好了充电线和充电宝。
他们家是花园小别墅,整个三楼都是他的地盘,床更是大,奚岳岑一米八九的块头能在上面打好几个滚不掉下去。有时候出去开`房,他也和伴儿睡上一晚,不过别看有的人面上乖巧光鲜,一睡着那可是原形毕露,打呼还算好的了,有一回都把他踹下了床。所以奚岳岑还挺不乐意和别人一张床的。
可他凌晨三点第三次醒的时候,气呼呼地去客厅抓了奚母给小外甥女买的等身熊娃娃拎回卧室摆在床上,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上面,还挺软、挺有弹性的,林错那身板,他这么大个要是压上去估计能压成饼。
哎,林错,只要他找到了最舒服的睡姿,也跟熊娃娃似的,一个姿势摆到天亮。往往都是一手一脚扒着奚岳岑的姿势,居然也不压人,还挺舒服。
初四晚上终于得了回信,奚岳岑一面高兴一面又愁。高兴的是林错终于知道回他消息了,愁的是他好像帮他找到妈妈啦,可他妈过得好像还不错。
过后两天他们断断续续聊过天,奚岳岑还在奚母和王阿姨的指导下学了几样除了汤以外的药膳,拍了照发过去嘚瑟,说等他回来做给他吃。林错回说他在家附近找到块好木头,改明儿雕个小玩意儿给他。
中午的时候才收到他要回来的消息,奚岳岑第一时间想到该先回去打扫打扫,别等他风尘仆仆地回来还没个安乐窝。
遇上红灯,车停下来等在路口,突然看见马路牙子边上有个老爷爷双手插兜,面前摆着个棉花糖机。他一喜,让张叔赶紧找个能停车的地方,自己跑下去买了两个大的,都是白色,像云一样。
奚岳岑路上没舍得吃,一路上傻不拉几地举着两个大白棉花糖,还要张叔帮忙给他把东西扛上去。
结果林错回来后看见插在塑料泡沫里的俩大玩意儿,还笑奚岳岑小孩子一样。气的他做晚饭的时候放了好多葱花,林错不爱吃葱。
距离蒙上了双眼,却让心跳更清晰。
是夜两人抛下琐事,歪歪斜斜倚在沙发上共享一张毯子看电视,过年综艺晚会居多,说实话实在算不上多好看,小品有些还看着颇尴尬,不过两个人看的津津有味,也不说话,奚岳岑拿着爆米花桶,像个机器一样,隔一会儿就递到林错面前,林错都不用低头看,只消往固定的地方伸手,总能拿到爆开的甜甜的那一个。
先前为了跟父亲对着干,奚岳岑总是死鸭子嘴硬说不喜欢这个行业、不乐意干,结果越做越沉迷。大赛在即,内容和策略每过一遍都觉得不够完美妥帖,大三第二学期的专业课数量又加大,含金量也更高,公司学校两头跑,是个铁人长期也受不了。
车速不快,冷藏车跟在一辆小面包车后边。前方红灯,小面包车缓缓停在了路口,奚岳岑也跟着慢慢减速,结果不到一臂的距离,冷藏车忽然直撞上了小面包车的车尾。
林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惯性带着向前冲了一下,撞击的力度很大,可见驾驶座上的人那一脚油门踩得有多深。
他定了定神,不可置信地看向奚岳岑,青年同样诧异,随即下车和前面的司机商量理赔,又打了几个电话。
林错没下车。他看见奚岳岑紧紧闭着眼揉眉心,长呼一口气,然后才向司机道歉,站着的时候左右脚交替用力,姿势很明显。开春时节奚岳岑已经脱下了厚大衣,穿了修身的牛仔外套,可能是一下子少了厚度,林错总觉得他瘦了很多。
在公司录完数据和考勤后,奚岳岑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散漫地斜倚在玻璃门上,额头微微触到门框,闭着眼睛打了好几个哈欠,听到林错轻声叫他的名字,才张开眼站直,伴着哈欠的生理泪还停留在眼眶。
林错看他这般模样,心里没由来地发堵,“你最近睡了几个小时?”
奚岳岑使劲回想,自己也算不准,“不知道,实在累的时候会眯一会儿。没办法,这几天太忙了,连着赶两篇论文,组里的一个学姐又要临时派出国,比赛的事还要重新找个人,空窗期事也不能落下啊……”
忙碌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跟林错说起,声音里就不免带上点委屈。奚岳岑靠着电梯,稍稍屈膝,把头枕在林错肩上。头发长了也没时间打理,扎得他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