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尽是流氓 番外篇完本——by八千楚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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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浅向风琰投去善意的目光,你是不是欺负我妹妹了!我妹妹怎么成了这样?
风琰无辜地回视。
姬九颍扫了眼堂下的姬浅夙墨夜璟华三人,缓缓道,“不知七少爷回宫是为何事?”
“没什么正事,就是想宫里了。”姬浅朝皇妹笑笑,心里却暴跳如雷。七少爷?小颍竟然这么称呼我!?边想边愤愤在夙墨背上戳了几下,都怪你!
“如果是因为蛊毒之事,那七少爷不必担心,本宫主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姬九颍说着又瞥了眼夙墨,“夙大堡主处理好古登堡的事便好,我西宁宫的私事就不劳烦堡主出动了。”
姬浅听到这话就想冲上去指着人鼻子大骂,幸好夙墨不动声响及时点住人穴,姬浅被定在那儿动弹不得,气得要吐血。
夙墨无语地拍拍人背以作安抚,笨蛋,没看出宫主不对劲?
“宫主果真和外界传闻中的一样。”夙墨道。
“夙堡主客套了,”姬九颍又看向季灼,“不知云羿皇上和外界传闻可有出入?”
季灼微微一笑,“圣上自是不可多得的明君。”
“那可真是云羿之福,”姬九颍置之一笑,“我那妹妹一心记挂着季相,只要季相愿意,本宫主即可给碧绿一个好听的名号,好让季相风风光光把人娶回云羿。”
“不愿意。”季灼斩钉截铁。
“这么快就抛弃我那妹妹了?丞相还真是绝情。”姬九颍边说边有意无意地瞥向旁边的夜璟华。
夜璟华默默不说话,以最大限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传闻中的皇上勤政爱民,并没有隐瞒身份溜出宫的习惯,至于最后那句抛弃什么的以及那谁绝情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好吗?
回到房间的夜璟华坐在椅子上淡定地磕瓜子,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碧绿之事,季灼正欲向人解释,“那个——”
敲门声突然响起。
夜璟华轻轻跃到梁上,面无表情道,“丞相就当朕不在,该怎样就怎样,不用拘束。”
季灼开门,门口果然是满脸通红,挎着大篮子的碧绿,没得季灼说话,门口的人就自觉地进了屋里。
“王上让我来——”碧绿欲言又止,悄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季灼抬头看看梁上的人。
夜璟华点点头,然后捂上耳朵,显得特别善解人意。8 屋里沉默了一段时间。
“丞相莫要不自在,其实奴婢也倾心于丞相。”碧绿脉脉含情道。
季灼做出请的动作,侧了侧头,“姑娘先坐。”
脖子上的牙印因为这看似无意的动作展露无遗。
房梁上的夜璟华撇撇嘴,反正和朕没关系。
碧绿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
季灼苦笑,“让姑娘见笑了,我的心上人留下的。”
碧绿久久说不出话,半饷道,“丞相有心上人了?”
可是怎么这么彪悍,逮着脖子就咬?
难道季相喜欢这样的?
“我,我也可以!”碧绿狠狠心,硬着头皮道。
许久,季灼叹了口气,“之前瞒着姑娘是因为内人害羞,姑娘有所不知,云羿大街小巷都盛传,丞相和丞相夫人举案齐眉,恩爱两不疑。他那人虽凶了点,但却待我情深意重,一世又一世,光是他甘愿受的轮回之苦,就足以让我真心待他,你说,千世情劫都经历了,这世我怎舍得放开他?”
很显然碧绿不知道还有这茬事,听得直自责,“是奴婢逾越了,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已经这么虐了,我们竟然还想横插一刀,简直不是人!
“丞相夫人很美?”碧绿擦擦眼角的泪,问了一个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问题。
季相勾起嘴角,“倾国倾城,与世无双。”
房梁上的人直翻白眼。
碧绿咬咬牙,为了赎罪,自己无论如何都得维护这段唯美的爱恋!甚至可以说忽略季相说的那句“有点凶”,丞相夫人必须得是温柔贤惠,柔情似水。
待碧绿带走篮子告辞后,夜璟华从房梁上跳下来,眯眼道,“什么时候介绍一下丞相夫人?”
季灼从后环住人,亲亲人耳垂,“夫人怎么又生气了?”
“谁是你夫人!”夜璟华拿手肘往后狠狠顶过去。
“真凶。”季灼趴在人肩上委屈道。
“连小姑娘都骗!”夜璟华嗤之以鼻。
“臣可没说谎,话本子里就是这么写的。”季灼理直气壮。
“话本子里没有那么矫情的话!”别以为朕没看过。
季灼好笑,“你看的那个版本没有。”
夜璟华涌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一下子从人怀里挣出来,“还有什么版本?”
季灼把手搭回人腰上,坏笑道,“看,我就说皇上可以自己挣开吧。”
夜璟华冷静地把人手拍来,瞪着人,回答朕的问题。
“回皇上,还有煽情版、和谐版、图文版、变态版、惊世骇俗版,皇上看的是正经版。”季灼认真道。
夜璟华:“……”
过了一会儿,夜璟华眯眼警告人,“你不许看。”
“哦。”反正已经看完了。
夜璟华拍拍手,满意地走到床边准备重温那本正经版,然后就看到包袱里仍睡得呼呼的小狐狸。
今天怎么这么能睡?夜璟华戳戳小狐狸鼓鼓的肚皮。
还是没有动静。
季灼摸摸鼻子,……忘给小东西解穴了。
在皇上的杀人目光中,季灼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挨着人蹲下,亲昵地碰碰头,“睡得真香。”
说完淡定地在小狐狸身上点了点。
被解穴的小狐狸大大地张了张嘴,接着又蹬蹬腿,睡眼朦胧地看着围着它的父皇和父相。
父皇正散发着杀人的气场,吓得小狐狸又闭上眼睛,偷偷眯出一条缝想瞄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灼轻咳了一声,试图增添点印象分,“千世情劫。”
能不能看在千世情劫的份上……
千世情劫个粑粑!夜璟华拿起边上的话本子就朝人头上拍过去。
小狐狸惊得抖了抖毛。
“华儿家暴。”季灼抗议。
你还家暴小狐狸了呢,叫你再说话!夜璟华又朝人头上狠狠拍了一下。
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丞相夫人简直倾国倾城,那性子更是温柔似水。”碧绿坐在一群侍卫宫女中间,声泪俱下地讲完丞相背后的故事后,又着重渲染了下传说中的丞相夫人。
侍卫宫女们个个哭得稀里哗啦,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内疚。
青翠无力地拉拉碧绿,聚众嚼舌根,也不怕被宫主知道?
“对了,据说——”碧绿突然又有了灵感。
话还没说完,清芙殿的一个宫女急急忙忙跑过来,“青翠姐姐,王上宣见你。”
青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夜探之事,全凭运气
清芙殿里,姬九颍慢慢地呡了口茶,“都退下吧。”
左右闻言都低头退到殿外。
青翠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宫主有何吩咐?”
“青翠在我身边几年了?”姬九颍闭眼陶醉在茶香里。
“奴婢八岁被宫主收留,到现在有十年了。”青翠心里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么?”姬九颍只笑,“也该找个好人家了。”
青翠心里一紧,忙道,“奴婢只想伺候着宫主,不敢想什么好人家。”
“什么敢不敢的?”姬九颍慢慢睁眼,轻笑道,“风护法怎么样?”
青翠一听就慌了,一个劲地磕头,连声道,“奴婢不敢。”
“不敢?”姬九颍冷笑,伸手把一个盒子重重摔到人面前,盒子里卷着的一副画像滚到地上,慢慢展开,画像上的男子满眼含笑,风华无双。
青翠心灰意冷,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跪着挪到人脚边,祈求道,“看在奴婢伺候多年的份上,宫主就饶了奴婢吧。”
“伺候多年就能跟本宫主抢人?”姬九颍眼神冰凉。
“青翠知道自己不配,奴婢龌龊,不配心里装着人,”青翠咬着下唇,心里一阵疼,“但奴婢没想过插足您和风护法,奴婢心知自己低贱,怎能配的上风护法那么好的人?奴婢也是真心希望您能和风护法开开心心……,那幅画是奴婢一时糊涂,奴婢从没妄想过什么……”
“贱人!”姬九颍冷冷道。
“是奴婢的错。”青翠低头道。
姬九颍拿手勾起人的下巴,若有所思,“长得不错,边疆的将士们一定会喜欢——”
“王上——”青翠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翠多年来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上怎能如此绝情?”
“在西宁宫待了这么十几年,牺牲自己做这点小事都不愿?”姬九颍冷笑。
“求宫主赐奴婢一死。”青翠闭上眼睛。
“好,就如你所愿。”姬九颍唇角一勾,用袖子里的匕首刺向人腹部。
青翠瞪大眼睛,手捂住腹部的伤口,血不断从指缝里流出来,痛苦地皱起眉,断断续续道,“王上……相信我……”
握刀的手再一用力,青翠紧紧咬住下唇,努力想从嗓子眼挤出声音,“王……”
姬九颍冷笑着松手,人便带着没说完的话直直倒在地上。
“脏了孤的手!”姬九颍踢了踢脚边的尸体,眼神木然,活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在没人注意的屋顶上,默默看完这场好戏的人冷笑。
半响姬九颍吩咐人进来,宫女看到地上的青翠,吓得瑟瑟发抖,那可是跟宫主情同姐妹的人,如今却——
“瞎眼了,不知道把地上的脏物收拾干净?”姬九颍重重把杯子拍到桌上。
一群人急忙跪下,颤着手去擦地上的血迹,把尸体拖出殿外。
这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洋洋,宫里形成一种高气压,大家都谨言慎行,处处提心吊胆,生怕有人捕风捉影,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风琰没想到人竟会如此丧心病狂,如果真的不剩一点良知,那这受控之人不留也罢,可是,怎么舍得?
“听说王上赐死了青翠?”风琰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怎么,心疼了?”听不出话里是嘲讽还是愠怒。
风琰用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风护法和我那婢女感情真是深——”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划,杯身是立刻出现一条明显的刮痕。
也不是没听过前因后果,风琰闭上眼睛,“没想到会有无辜之人因属下而死,承蒙宫主错爱。”
“错爱不错爱,岂是你说了算?风护法只要忠诚无二心,我自会护你周全。”
风琰苦笑,“还请宫主放过属下,属下心里只有那个小颍,宫主的好心臣无福消受。”
“我的心意你无福也得消受。”话音刚落,姬九颍用手在人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凑到人耳边道,“国师可别想不开——”
风琰一下子楞住,不由疑惑地看向人,姬九颍坦然迎上他的目光。
“那贱人还是死得太容易,孤心里甚不解气,”姬九颍笑了笑,“国师退下后领去青翠的尸体,孤命你把她碎尸万段!”
说话之人双手负于身后,冷笑道,“婢女就应该恪守本分,死无全尸那是她活该,我想,被心仪之人分尸的感觉一定不错。”
“宫主笑得真难听。”风琰皱皱眉头,由衷评价。
“……我和护法没熟到这种地步吧!”姬九颍咬牙。
“是呀,属下早已当自己心上人死了,既然她已死,我怎会独活?”风琰叹了口气,苦笑地转身退出殿外,大家都说护法一路垂着头,走得跌跌拌拌,回到府里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喝了一天一夜的酒,看上去特别自暴自弃,特别颓废,特别落魄。
“又是被儿女情长所累呀。”季灼摇头啧啧。
夜璟华摸摸小狐狸的毛,不知在想什么。
季灼继续怒刷存在感,“幸好臣和皇上是男儿情长,是吧?”
夜璟华沉默了一会儿,“丞相今晚在宫里探探。”毕竟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西宁世代又是忠心耿耿,怎么说都应该表现的靠谱点。
“皇上还真舍得~”季灼幽幽道。
风琰不已经派人盯着那座废殿了?
“朕也一起去。”夜璟华补充。
“……臣一个人完全可以,皇上在这呆着。”季灼立刻笑魇如花。
“都说了朕也一起去,”夜璟华想了想解释道,“又和你无关。”
“会有飞过来的老鼠和干尸的——”季灼用手揽过人的肩膀。
夜璟华莫名想起话本子里的一句台词“要死一起死”,然后不出所料地被自己雷出一身鸡皮疙瘩。夜璟华内心复杂地把人手拍下去。
不用这么绝情吧,季灼可怜兮兮地看着夜璟华。
“要死一起死”这几个魔性的字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还有画面,“穷书生和富家公子哥私奔时被人发现,被一众举着火把的人逼至悬崖前,两人满眼含泪,执手相望,心照不宣地说出了那感人肺腑的五个字,笑得绝望而凄美,两人对视数秒后纵身跳下,那优美弧线像转瞬即逝的烟花——”
夜璟华默默地掐了自己一下,这是什么跟什么!那话本子简直有毒,朕一定要把那些东西烧了,回去后把那个小书坊也拆了,顺便把相府也拆了。至于为什么要拆相府,那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在想什么?”季灼看着人五颜六色的表情,心里好笑。
“拆相府。”夜璟华老实回答。
“这么快就接我进宫?”季灼兴奋。
夜璟华一巴掌挥过去,能不能有点追求?
季灼顺势抓住人的手把人拉到怀里,“华儿真是越来越主动了,我好幸福~”
被困在人怀里的夜璟华咬牙,不要脸!
季灼用脸蹭蹭人的头发,认真问道,“丞相和皇后哪个奉禄多?”
夜璟华握紧拳头。
“还是皇后好,又不用参政,看谁不顺眼了还能吹吹枕边风什么的……”没等人回答,季灼又接着道。
“朕就这么昏庸?”夜璟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没有,华儿最勤勉最正直最圣明。”季灼认真脸。
夜璟华黑脸,为什么夸奖的话从这位丞相口中说出来就这么不可信?
“夜夜笙歌,三千宠爱于一身,从此君王不早朝。”季灼继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夜璟华毫不犹豫地推开人,“心情不好还能废后。”
“啊”季灼瞬间垮下脸。
夜璟华冷静道,“皇后无德,惑乱朝纲。”
“就是嫌我不会绣花!”季灼愤愤不平道。
夜璟华点点头。
“可是臣会侍寝。”季相理直气壮,很是骄傲。
夜璟华咳咳:“……今晚去夜探。”
季灼提醒,“刚才说到了侍寝。”
夜璟华顺水推舟,“嗯,今晚你睡地上。”
季灼冷静地拉起人就往出走,“不是说去夜探?”
既然心上人心里过意不去,那就带人在这宫里飞来飞去散散心,季灼摸摸下巴想。当然临出门时不忘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毕竟这寒冬腊月的,身体最重要,浪漫次之。
夜璟华把几乎遮住整张脸的披风狠狠往下拽,并没有骂人,一看就很冷静。
事实证明,西宁宫就是个迷宫,特别适合玩密室逃生。夜璟华站在檐顶看过去,瞬间觉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炫。季灼兴致勃勃地指了指脚下,“这就是姬九颍的清芙殿。”
夜璟华黑脸,“来这干什么?”
“夜探呀。”季灼理所当然地去揭殿顶上的瓦片,“你看堂堂王上的寝宫戒备竟然这么不森严,风国师这还颓废着呢。”
边说边把眼睛凑过去看,夜璟华见状扭过头,表达对这种行为的不屑。
季灼不知看到了什么,笑得花枝乱颤,“你过来看——”
笑的那么猥琐,夜璟华在心里鄙视了一番,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人往边上推了推,也把头凑过去。
灯火通明的宫殿里,姬九颍像是被人抽去了思想,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嘴里不住念叨,“门主万岁,西宁必亡……”
夜璟华心情复杂地把瓦片放好,这么严肃的一件事,也不知道那人怎么会笑出来。
“笑什么笑?”夜璟华敲了下人的头作为警告。
“跟华儿一起就想笑。”季灼很委屈。
夜璟华咬牙,“这是在夜探。”一听就是正事,能不能别这么儿戏!
季灼幡然悔悟般地连连点头。
又拉着人越过好几个屋顶,“这是宫女嬷嬷们住的地方,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