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到我触角了!完本——by落樱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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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隙摇头,托着腮帮子望着殿外烟笼寒沙雾色朦胧的景致,手边被皇帝贴心的放上了三碟沾了蜜的大枣和泡茶喝的清荷叶。
他捏起一大片叶子顺着边缘慢慢嚼,没嚼两下,闷闷咦了一声,伸手指给皇帝看。
雕花窗外是视野开阔的花园,假山傍水,小溪涓涓,溪水环着的嶙峋奇山山尖上趴着一只灰蒙蒙的小东西。
“出~去~看~看~”,云隙兴致勃勃,揣着自己的小碟,边吃边走出了德辛宫,站在殿前的屋檐下往园中看去,皇帝唤人搬来软塌,铺上小毯子,让云隙舒服的斜依在上面。
阿团浑身湿漉漉的,小爪紧紧扒着山尖,在云隙绕出来看好戏的时候,绪卿早已撑着油纸伞走到了山尖跟前。
“跟我回去。”绪卿道,衣袍纷飞,倒是没沾上一丁点水珠,不知道是不是捏了个防水决。
阿团睁着绿豆小眼摇摇头,“上仙大人,你放过我吧,阿团再也不敢了。”
绪卿皱眉,朝假山上走了两步,“不敢什么?”
阿团抽抽搭搭想了想,想起自己前两次与这人相遇的场景,猜测可能是这一条惹着了这位上仙,便迟疑道,“不敢不穿衣服了。”
绪卿,“……”
绪卿点头,“不怪你了,跟我走吧。”
听见还是要跟他走,阿团更怕起来,明明不是不怪了,为何还要跟他走,跟他走又去做那种事吗,阿团真的很怕,他叽叽叽叫了两声,一整团都朝后退去,在绪卿朝他摊开手时,阿团猛地纵身一跃,将绪卿肩膀当成跳板,蜻蜓点水般一踩,张开小刺扎了一下绪卿抱上来的手掌,噗通一声掉进了蜿蜒的小溪中。
云隙噗的笑了出来,却被口中含着的叶片给差点噎住,俯身咳了半晌,皇帝心疼的拍着他后背,将茶杯抵在他唇边,“慢点,这么好看啊。”
“哈~哈~哈~~”云隙慢吞吞笑起来,笑容缓缓荡开,笑的花枝招展,见他这么慢到极致,皇帝终于放松了些,能让小蜗牛这么慢吞吞的吃东西、大笑,应该是感觉到了舒坦和安心了。
小刺猬洑水特别快,绪卿17 不敢朝他施法,怕吓着他,沿着溪边追上去,没跑上两步,就见阿团费力的扒着溪水棱边爬上了岸,抖了抖浑身的小刺,叽叽叽叽慌不择路朝殿前飞檐下的云隙扑了过去。
云隙眼疾手快,脸上还在慢慢的笑,手中却看准时机在阿团扑过来的同时扯住身下的小毯将小刺猬包了进去。
云隙瞥了两眼紧跟而来的黑脸男人,微微挑眉,满脸得意,这可又是阿团扑过来的,绝非他有意阻拦。
绪卿望着被裹在小毯子中发抖的一小团,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云隙将阿团放在软塌上,站起来,扭头好心嘱托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刺~猬~胆~子~很~小~”
吓着一次好久不好哄了。
跟在云隙身后的皇帝扫了扫有几分心塞的木头上仙,又想起那总往云隙怀中扑的一团刺,脑中不知想了什么,嘴上却更快一步朝绪卿低声道了句,“胆子小,但贪吃。”说完便匆忙跟上云隙。
云隙等人跟了上来,似笑非笑的瞧着他,皇帝摸摸鼻子,“不是说了去泡泉子?走吧。”
☆、就这么泡温泉
春寒赐浴华清池, 温泉水滑洗凝脂。
凝脂,凝脂…….
皇帝从泉子里翻身趴在岸边, 坚韧的后肩胛藏着勃发的锐利,精悍结实的麦色肌理上水露从肩膀滚落到氤氲的泉水中,稳重而内敛。
他枕在自己手臂上侧头望着岸边放着的一盅茶杯, 青瓷质地, 釉质透亮温润, 杯中袅袅升上一股淡淡暖烟, 与偌大的帝王池相得益彰。
“你就这么泡温泉?”皇帝道, 目光直勾勾的望着茶杯中翻着小壳露出腹足软软小肉的蜗牛,云隙仰着触角, 整只蜗懒洋洋的搭在瓷壁边缘长舒一口气, “好~舒~呼~”
皇帝捏着片细长柳叶给蜗牛投喂,“你确定不要与我一同泡在大池子里?”墨黑的眸子隐隐约约氲着不甘心, 牧单想, 躲在茶杯中真的能舒服吗?还不如脱光了朝泉子里一泡, 热气从脚尖腾到头发丝,身心都会舒爽的。
云隙的小壳里挤满了温泉水,他小心翼翼用一根触角沾点水给另一只触角擦洗,听皇帝问话,享受擦洗的那只便打个弯歪歪的瞧着皇帝,懒阳阳说,“我~会~浮~不~起~来~的~。”
这池子这般深,他会沉底被淹到的,他不是阿团天生会洑水呀。
皇帝喉结滚动,脸上因为雾气而沁出一层汗珠,望着茶杯中透白的蜗牛肉,嗓音喑哑,“化成人形进来。”
云隙歪着脑袋想了半刻钟,转过触角瞅了瞅自己温润如玉的小背壳,最终还是摇了摇触角,“不~好~,壳~泡~不~到~了~。”
他是很爱干净的,壳子里也要洗干净的好,都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一点肉,哪一点都不得马虎,要公平对待。
皇帝内心为自己凄苦几分,取茶杯盖给云隙换了一杯热乎乎的温泉,又捏碎婢女准备的香浴花瓣均匀的洒在小蜗牛周身,“洗过之后会很香。”
云隙慢悠悠探着触角笑,他本来就很香的。
秋雨连着细密落了三日,云隙便得了空,突然爱上了泡泉子,日日都要与皇帝泡上一阵子,于述心思活络,明着暗着看出了陛下的几分心思,虽然悲于这将来的基业怕是要落在宗学中哪一远亲王子皇孙的身上,但若陛下真心寻着喜慕之人,于述揣着手望着脚尖的那一片地,也好过常年落寞孤寂的活着。
于是,趁着皇帝在德辛宫批阅奏折,云隙先他一步卧在帝王池边青石砖上的茶盅里时,于述揣了两三本藏文阁中寻来的小本子,端了盘瓜果花瓣给云隙送了去。
阿团趴在千罪宫里的灶火边望着方乔儿为他做的一件小衣服,半睡半醒之间嗅到了一股鲜美的糖醋鱼头的味道,他睁眼一瞧,正看见眼前一盘比他还大的醋鱼,上面撒着一层清白小葱花,嗅起来辣滋滋的,诱团的厉害。
它瞪着小眼左右望望,方乔儿不知何时没了踪迹,而面前的糖醋鱼还冒着热气,外面秋雨延绵,听雨声飒飒,配上这一盘鱼肉,想来可能要比神仙还舒坦。
但它不敢吃,如果是乔儿做给公子吃的呢,大家都没来,他怎么敢先吃呢。阿团紧紧凑着盘子使劲的嗅,口中泌出些口水来,他舔了舔小爪子,梳理肚子上的茸毛,将身上收拾的干干净净,眼巴巴的等在盘子边。
躲在暗处的绪卿无奈的勾唇,这小东西怪懂礼貌的,看来就这么放着他是不会吃了,绪卿低声清了清嗓子,捏着喉咙朝灶火里尖声尖气的喊,“阿团~~~屋里有鱼,你先吃吧~~~”
阿团听见乔儿这么一喊,立刻两眼直冒星星,舔着小爪探过去揪了一块鱼肉,蹲在盘子边吧唧吧唧啃了起来。
鱼肉鲜美的汤汁顺着他爪子缝留下来,阿团连忙低下头整理了整理沾湿的那一小嘬茸毛,接着又欢天喜地的啃起鱼肉来。
原先绪卿不曾觉得这种野物吃起来有什么美感,但如今细看之下总觉得可爱讨喜的厉害,恨不得日日何事都不做,只瞧着他家阿团吃东西就觉得心中满足了。
见阿团吃了一会鱼肉,绪卿端着金丝蜜枣煮羊奶走了出来,趁他吃的火热时,帮忙喂上几口鲜奶喝。
阿团腮帮子鼓鼓的含着鱼肉,忙不迭中空出小嘴去舔羊奶,边喝边含糊不清的咕哝,“屑屑伊……”他咽下羊奶打个小嗝扬起脑袋去瞅给他喂奶的人,含着鱼肉倒吸一口凉气,“咳咳咳咳……咳咳……”
“别急,慢慢吃。”绪卿想伸手拍他的背,但阿团满身竖起的小刺棱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好蜷出两根手指探入阿团软绵绵的腹部帮他顺了两口气。
阿团灰呼呼的小脸涨的鼓了起来,咳嗽着费力躲开绪卿的碰触,“卡……住了,咳咳咳。”
绪卿眼睛一凌,幸好他们就待在灶火边,手边就是老陈醋,他赶紧端来醋喂阿团喝下几口,眼看着小刺猬被酸的眼泪汪汪却无能为力,心疼的不行,阿团小爪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咳的一声把鱼刺吐了出来,这才算喘过来了气。
阿团哆哆嗦嗦,“呜呜呜上仙大人……你放过阿团吧。”
绪卿垂眸用帕子给阿团擦洗身上的羊奶,淡淡道,“不能的。”
皇帝往温泉殿路上走时总觉得于述喜气洋洋的,问了几句,于述直摇头,什么都不肯说,一行人在殿门口遮了油纸伞,皇帝只身推门进去,雾气缭绕,水波荡荡,画屏遮掩的地方正好传出一声轻笑,“哎呀,小蜗牛,你竟然在看这种东西!”
云隙朝画屏外看了一眼,牧单大步走近池边,见茶盅中的蜗牛把触角搭在瓷壁边缘,盅前摊开一本偌大的画书,书上被小蜗牛触角的露水滴出三四个湿印小圈,小圈的水色晕湿的那块地方刚好是画书中一人胸前用朱砂点了两点的红缨。
云隙不紧不慢化出人形,将书丢进皇帝手中,朝池边身量颀长,风流潇洒的男子点了点头,“青~瀛~”
皇帝皱眉走到云隙身边,低头望了眼这书,还未开口,云隙眼风扫过去,拂了拂眉心的流云珮,理直气壮道,“是~你~的~”
他就随意翻翻。
皇帝自作镇定,握住云隙的手腕,“嗯,我的。”然后扭头问道,“这位是?”
青瀛挑眉,垂目饶有兴趣的望着交握的手,“蜗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云隙啊云隙,本仙盼了你这么久,你可算主动联系本仙了一次。”
云隙举止悠闲,幽幽道,“好~看~吗~”
青瀛环胸朝他眉心间瞧去,点头微笑,“北方有蜗牛,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我家云隙怎么都好看。”
云隙笑吟吟望着他,心说青瀛这一本仙山角落拾的《诗词大全》直到现在都还未读完,比他的速度还要慢些,他朝皇帝手中的那本《龙阳八十八式》瞥了瞥,他虽然慢,但好歹一会儿便看完了一本书。
青瀛稀奇古怪的调子没引起皇帝注意,倒是那话中的一句‘我家云隙’让他半天都咽不下去,云隙拍拍他的手,“你~来~的~比~我~预~想~的~慢~些~。”
“我倒是想快些,不过途中遇上了西天归隐佛座下的一位灵童,随口聊了几番,知晓了一件事。”
“何~事~?”
青瀛抱胸神神秘秘道,“归隐佛转世了,投在了凡人胎上,我来时他刚好走,我便寻思着同他聊上几句,才晓得这归隐佛这一世刚好落在了我要去的这处地方,你大抵不知晓,归隐佛是福源佛,能庇佑诚心向佛的善男信女,若是皇家奉上,便能佑护这个国家风调雨顺,繁荣昌盛。”
云隙捏了个果子慢慢啃,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他一起降在了这里,他去了一庄名叫缘非寺的寺庙投胎,我到了这里。”
皇帝听他说道缘非寺,眸子一亮,青瀛继续道,“原先他是要投在别处的,哪知前些日子缘非寺前的竹林中泛着一道温润佛光吸引了他,佛光周身沐浴仙泽,仙泽中还生着一丛长了数百年的竹子精。这次归隐佛入了缘非寺,怕是将来上天会将竹子精也一同带了去,入了佛门子弟。”
云隙笑了笑,青瀛道,“哎,你干嘛帮那株竹子精为那篇佛心禅语镀了金?”
竹子精因神佛在竹壁刻下的那篇经文而成了精,平日里吃斋念佛潜心修炼,除了少了些机缘便能化而成仙荣登西天,上次它帮了他这般大的忙,云隙不过顺手助它成仙而已,有来有往,礼尚往来,总归是比较好的。
皇帝见他俩一言一语交谈甚欢,心里一时不是滋味,忽觉有人拍了他的手,云隙道,“青~瀛~说~下~一~世~的~佛~能~保~佑~祁~沅~”,他眼里眉飞色舞,眉眼含着喜色,瞧的皇帝也勾唇笑,“嗯,多谢。”
一妖一仙多日不见颇有话说,皇帝见他这般开怀也不忍打断,让于述准备了一处宫殿,备上各种瓜果蜜浆,又询问了青瀛喜欢吃什么,云隙挥手让人倒了一桶珍珠香米和几把五色谷粮送了进来。
皇帝不舍的看着云隙,小蜗牛想了想,将一碟金丝枣放在他手上,“单~儿~乖~”
“唉,不够吃了于述就在外面候着。”皇帝苦笑摇头,离开宫殿。
等人走后,青瀛抓着五色稻谷慢悠悠的嗑,云隙也不催他,有一下没一下捏着花瓣吃,屋外秋雨渐渐停了,碧空如洗般清透,有些凉风顺着殿门钻了进来,青瀛丢掉稻谷,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鬼刹帝?似乎和想象中不一样,你唤我来是为了帮他剔除魂魄中的冤魂釜和你说的三鬼煞魂阵?”
云隙点点头。
青瀛摸着下巴,意犹未尽的捏了几下,唔,可真滑,他凑过去揶揄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小蜗牛,你该不会是看上这鬼刹帝了吧!”
☆、蜗大不中留
“这般热心肠, 可不像你的作风。”青瀛抿着嘴笑。
云隙一僵,慢慢冷笑两声, “呵~呵~”
“我~是~为~了~弥~补~过~失~”,云隙拧起眉,撅嘴道。
青瀛啧啧嘴, 翻身站起来顾望宫殿中的摆设, 拿起一尊龙身双耳花瓶把玩起来, 啧啧嘴, “那本仙换一种说法, 这鬼刹帝啊,可能是看上你了。纵然你是为了弥补过失来到此处, 可哪种弥补过失会和人手牵手, 肩挨着肩?”
他说着坐到云隙身旁,亲亲蜜蜜的和他凑到一起, 握紧云隙的手腕, 叹息道, “瞧瞧这一只上好的柔荑,握过一次就忍不住放手了啊。”
云隙蹭的抽回自己的手,有些不悦,定定望着自己的手腕,眸子里古水无波。
青瀛看出他好似有些恼了,适当的换了个话题,“你愿意为竹子精凑成佛缘,为何自己不肯上三十三重天接下黄溟镜的仙缘,成个仙来做一做呢。”
他撑着额头很是不解,每每遇到小蜗牛总是忍不住想为他开导开导,甚至敲开他这小背壳,寻寻云隙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得。
“这四界之中不想成仙的有两妖,其一便是你这只不开窍的蜗牛精,其二嘛,就是那已经修成妖神却被压在了青西海下的钦封。”
提起钦封,云隙想到怀中揣着的墨海玉珠,掏了出来放在桌上,抛开青瀛亘久不变的话题,说,“这~珠~子~的~主~人~想~杀~牧~单~”
青瀛取出折扇装模作样的摇了摇,惊讶的哎了一声,“若本仙没看错,这可是你当年送给妖——”
云隙狠狠瞪他,青瀛用扇子挡住半张脸表示自己不说了,生气的小蜗牛会不可爱的!
“你的意思是钦封想杀鬼刹帝?”
云隙玩着手指,不着意瞥了瞥唇角,“万~一~是~被~谁~盗~走~了~串~珠~呢~?”
“哦——”青瀛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声调,抓了把稻谷一粒一粒往嘴里丢,“你是这样想的。”
云隙忽略青瀛的各种打趣和揶揄,靠在软塌上用手指蘸了蘸面前的一碟果子酱,道,“唤~你~来~助~我~两~件~事~”
“你说。”
“其一,解了牧单身上的三鬼煞魂阵。其二,帮我刑讯一个人。”云隙加快速度,看了眼已经昏黑的天色,连着下了三天的秋雨,凉意像解了冻的寒冰,从四面八方的缝隙中钻了进来,他虽没凡人那般娇弱,但也并不大喜欢冰天雪地。他的身子里含得水多,冬天太冷会有上冻的危险,这一点着实凶残。
青瀛唔了唔,“为啥我帮你刑讯?”
云隙打量他,很诚实道,“因~为~你~比~较~凶~残~”
青瀛,“……”
青瀛委屈的目送云隙出了殿外,自己从怀里掏出一枚与云隙同样花色的小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瞧着里面柔弱无骨的可怜人儿,再配上云隙刚刚那两个字,青瀛愤恨的很想拉着云隙去死一死。
不过他没这胆子,也很是舍不得白白嫩嫩的小蜗牛以及他那身上无穷无尽的蜗牛原液。
云隙朝回字廊走了两步,在拐角的一盏熏黄色灯笼下望见了那人,牧单转过身,手中托着用绸布包着的胖口瓷壶走了过来,“还是热的,用花瓣和豆子熬得米浆,你尝一尝看能喝下去吗,我总觉得你只吃花瓣不太好,这么多年都没胖一点。”
云隙好奇的捏住小勺尝了两口,抿第三口的时候被牧单按住了手腕,皇帝将胖口壶递给于述,无奈道,“算了,喝不下去别勉强自己。”
他只是觉得云隙吃的比山中寺庙里的和尚还要寡淡,生怕这小妖再饿瘦了几分,平日里只吃些花花草草不晓得是怎么有力气转来转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