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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触角了!完本——by落樱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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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望殿外已经不见单儿的背影,云隙觉得有几分怪异,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有问题,他向来不擅长揣摩对方的心思,就是偶有揣摩,等再醒悟过来后已经过了百八十年了,那时候谁还管如今的这番心思到底是何。
云隙敛眸想了想,当下最主要的是为单儿解开三鬼煞魂阵的阵法,这一事与其他事相比甚为重要,他一打定主意便重新坐了回来,令下人撤去吃的七七八八的空盘,呈上纸笔开始推算霖泉水如今的下落。
这方桌纸还未摆平,于述急匆匆赶了回来,喘了两口气,云隙又站了起来,“单~儿~出~事~了~?”
于述跑的直喘气,半晌说不出话来,青瀛一掐手指,划出了个决,沉声道,“是大理寺精钢牢中关着的不人不鬼逃出来了。”
“啊对,对。”于述扶着门栏道,“陛下让、让告诉各位,官兵已经沿路去追,去追了。”
青瀛眼中一动,“余卓是披着人皮的魑魅,为了不露出自身的鬼气被谁封印了法术打进人皮中,此时他撑不住了,封印也自然而然会脱落,他有了法术,褪掉人皮就能逃出精钢牢,云隙,你同平桑在这里等候,我和绪卿去将余卓再抓回来。”
“不。”云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要求,青瀛一愣,云隙加快速度,拧眉盯着宣纸,“先推算找到霖泉水。”
万事分先后,而云隙的先后就是要找到霖泉水破解牧单身上的阵法,青瀛见他表情严肃认真,心底长叹一声,坐了下来,朝平桑与绪卿道,“那就开始吧。”
夜幕降临,墨蓝色的夜空星辰如水遥遥颤动,云隙看着坐在殿前长阶上的老头,蹲下来默默瞧着他。
左丞相抹了抹眼睛,眯眼仰头看星星,“人老了,眼一见风就受不住了。”
云隙朝他怀里瞧,“鼓~鼓~的~是~什~么~?”
左丞相眯眼笑,伸进怀里摸了一摸,取出一张油饼裹着的饼,“香酥大饼,吃吗?”
云隙摇头,站了起来,一身青色袍子在被冰凉的夜风刮得衣袂飘飘,他听见身后左丞相扶着台阶站了起来,往宫外走去,口中含糊的说着,“这饼好吃啊……是陛下亲自派人为老头找来的,当年……太子也说过要找,可老头没等到,他就去了……这次等到了,老头却老了……吃不动了,再也吃不动了……”
德辛宫中,青瀛朝外张望了一眼,低头看着胸口大敞脸色惨白的皇帝,他伸手碰了下皇帝的胸口,感觉到指尖一阵滚烫,烫的他指腹发红,而被碰的那人胸腹浮现几道诡异的赤红色纹理,好像鲜血要冲破肌理汹涌喷薄出来般。
他朝皇帝手中塞进一道符咒,“云隙来了,这是最后一张隐藏咒,你……看着用吧。”
牧单忍着疼痛坐起来,朝他低声道谢合拢上自己的衣襟,垂眸说,“谢谢。”
青瀛叹口气,“我当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云隙若是真的在乎你,我劝你将话说出来,也好过他日后突然明了而再悲痛难忍。”
牧单握紧那道符咒,这符藏在他的身上能隐藏住他此时正在遭受的折磨而不被云隙发现,这也是唯一能和小蜗牛亲密相处的最后方式。
青瀛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他知晓。云隙在感情上傻乎乎的不开窍,倘若有一日忽然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而他又不得不因身上的阵法诅咒灰飞烟灭的话,牧单宁愿他从来没见过这小妖,从来没爱上他。
若他不爱他了,不对他好了,云隙就不会靠近他,不会为他宁肯求人欠下恩情也要救他的吧?
青瀛摇头,“世间的事总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也就是凡人常讲的定数,苍天生出这段渊源,你就只能跟着这段渊源走。”
定数这个玩意说准也准,说不准也不准,即便青瀛是掌管四界渊源的神,却仍旧解释不通定数或者渊源到底是个劳什子,有什么规律可循。就像他完全想不通云隙的渊源怎的就这么百般曲折,他在心底打起小算盘,琢磨是不是云隙干坏事太多,遭到了哪一只花花叶叶的诅咒了,才生的这么命运多舛。
青瀛听着由远及近的的脚步声,“你可还有其他话要说?”
牧单闭了闭眼,穿好衣袍站起来,想了想,道,“你是否识得妖神钦封?”
哦,妖神啊。
青瀛挠挠下巴,“有点熟。”
“那你可知……妖神对他……好吗?”
青瀛沉默一下,道,
作者有话要说: “好。”
他那会儿还是一名山脚小仙时就知晓四界神子中那位玉树临风威严沉静的神子对一只小蜗牛很好很好的逸闻趣事。
青瀛看看牧单,可再好也抵不过小蜗牛千年难开的情窍怎么都不开上一次,他想了想被孤零零凄惨的压在大红大艳的青西海下的钦封,发觉这凡人倒是还真有些本事,能让钦封几千年都捂不热的小蜗牛心甘情愿爬了他的龙床。
☆、你喜欢钦封
寒冬深夜星渐明, 空荡的王宫长阶前月色如水影影绰绰落了满地清辉,云隙低着头站在巍峨静谧的紫裕宫前垂眼瞧着自己倾斜的影子。
他站了好大一会儿, 直到飞檐上跃下里一名暗卫朝他行礼,“公子不进去吗?”
云隙愣了愣,望着放在墨色殿门的手, 才发觉他已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儿, 云隙叹口气, 不知道心里怎地了, 惴惴不安的厉害。
殿门吱呀一声从里打了开来, 牧单笑着,静静望着他。
云隙颤着触角, 咳忘了, 他此时是人形没有触角,朝牧单回笑, 卷翘的睫羽忽闪忽闪, 盈着一双春波如水的瞳仁。
牧单等云隙进了殿中, 在关上殿门时瞥眼望见浩渺静谧的夜色,一颗耀眼的星子斜斜划过天空。
殿中一如往常,青烟一缕飘散着微苦的清香。
云隙盘对坐在床边托着腮帮子发呆,
“想什么?”牧单将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取下他额心的坠子,解开一袭长发,笑着说,“似锦苑中有几种今夜就要开了,想去看看吗?”
云隙摇头,接住牧单递上来的百子茶,嗅着里面满满一杯的茶叶,“单~儿~,冥~火~没~有~再~来~了~吗~?”
殿中烛火跳跃几下。
牧单笑了下,“嗯。”
云隙道,“可~我~始~终~放~心~不~下~,我~想~与~平~桑~一~同~去~寻~霖~泉~水~。”
他想了半日,总觉得自己亲自去寻会更好些,他撇撇嘴,如果能找到霖泉水破解牧单身上的阵法,就算与平桑一路,他也会让自己努力忍了那只叽喳的鸟的。
牧单心中抽疼,拂了拂云隙的肩头,搂过他的腰肢俯视凝望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云隙语塞。
“别对我这么好,云隙,像从前那般就好,好不好?”牧单说。
云隙望着牧单眼底的红痕,慢慢低下头,轻声道,“单~儿~你~不~想~我~对~”
“我不想!”他的话被牧单干脆的打断了。
云隙无措的紧抿住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这副模样落尽牧单的眼中,让牧单觉得竟比冥火还要炽热,生生烧着他的血肉,喧嚣着要将他吞没,他那不可一世的小蜗牛怎么了?
牧单心中疼的无法遏制,低头倾身吻住云隙,在心中百般柔情不断说着,我爱你云隙,我爱你。
云隙乖乖张开唇,伸出柔软的舌尖与他纠缠,双手勾住牧单的脖子。
“云隙…”牧单轻喟,将云隙放倒在床榻上,俯身而上虚压住他的身体,吻上他白皙姣好的脖颈,在上面落上炽热的吻,轻撩开他的衣襟,抚摸一对蝴蝶似的锁骨。
云隙身子微颤,手指插入牧单的鬓发,撩开他额后系?2 诺亩猩冻瞿前胝耪淮碜莺岬墓砩擦场?br /> “别看。”牧单低头躲开他的视线。
云隙凑过去亲他的额头,哑着嗓音说,“为~什~么~小~青~瓶~对~你~没~有~用~?”
四界都说小青瓶多么的厉害,能化腐朽之貌,能解万物之浊,可他最想的是让单儿恢复模样,让他不用戴着这副冰凉的枷锁,让他能真的开怀。
云隙亲了亲那只猩红的左眸,瞧着里面散发出的温柔,撅着嘴说,“总~不~让~它~见~一~见~景~致~,这~不~公~平~。”
牧单笑出来,“这样挺好的,满眼看到的都是你。”
八角烛台灯火窜动,云隙在这烛光中慢慢红了脸。
牧单看的心软,低头含住他的唇,用舌尖勾画他的唇,温声道道,“摸过自己吗?”
云隙晕乎乎的眨眼睛,一副懵懂的样子。
牧单看的欣喜,解开他的腰带,握着那截劲瘦的腰肢,着迷的亲吻上去,留下一枚枚鲜红的印子。
“嗯——”云隙紧张的抓住牧单的衣襟。
“乖,我只想让你舒服,别怕。”牧单吻了吻他的手指,十指交缠压在他的身侧,躬身沿着云隙的腰眼吻下去,听着头顶的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声,牧单张口含住云隙腹下的物什。
“啊——”云隙猛地一颤,作势要挣脱开他的手,却被牧单用力按住手腕。
牧单舌尖低着云隙的灼热,轻轻一吸,感觉到口中的东西又涨大三分,他笑下,云隙的身子长得极为白净,连这一处也是粉红粉红的,看着甚是可爱。
可他没想到这般可爱的小东西受了刺激之后也能颤巍巍站了起来,还涨的这般大,丝毫不输任何男人。
云隙双眼发红,眼中盈盈如水,轻轻哼着,微眯着眼开始学会享受牧单的伺候,神识混乱成一团,手指紧扣床单,哑着嗓子喘气,眸中迷离朦胧,他从未有过这般强烈的刺激,也从未有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只一心为了让他舒服,他模糊的想着,勾住牧单的脖子,一双修长的手也学着牧单的动作钻进了他的衣襟内。
牧单心口猛地一缩,按住他的手与他交缠握住,躲开他碰触,笑着用舌尖舔了舔口中的物什,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殿外隐约传来薄薄的簌簌声。
云隙惊叫一声,身子沉沉落尽牧单怀中,眼角发红,失神的喘气,眼尾洇出浅浅的湿润。
牧单轻拍云隙光|裸的后脊,要将这一张容颜烙印进心中,生世都不再忘记。
云隙慢吞吞终于缓过神来,喘着气瞥了瞥衣衫整齐的牧单和一丝不|挂的自己,哑着嗓子嘟囔,怎么就将他给脱|光了。
牧单趴在他肩上哧哧笑着,为他拉好衣衫,又在外面裹了件厚实的袍子,“说真的,似锦苑中有几株悲鸣花开了,当真不想去见见?”
趁新鲜吃才好啊。
云隙在脱掉牧单的衣衫和吃新鲜的悲鸣花之间纠结,还没纠结完,就见牧单已经戴好了面具,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一人一妖打开殿门,一丝银光倾斜进来,只见天地之间尽数雪白,大雪纷纷扬扬静谧的飘落。
这是祁沅的第一场雪,却也成为牧单见过的最后一场雪。
他仰头望着大雪,任由双肩铺满雪瓣,想笑却笑不出来了,他低声道,“云隙,你喜欢钦封吗?”
云隙缩在他怀中,看着大雪落了好一会儿,想起那位高大威严的神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牧单心中发酸,“那你喜欢我吗?”
云隙咬住下唇,是更多的沉默。
“别咬。”牧单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心疼道,“你说过我是凡人,凡人的命数都不会太久,我知道的,我不会勉强你的,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我都知足了。”他的头上落了更多的雪,冰凉的雪化成冰水渗入袍子下,极冷极热的拉扯剧痛中,牧单笑着说,“如果我不能陪你了,让他来陪着你吧。”
云隙怔怔看着他,睫羽落了一片雪瓣,雪水顷刻化成透明的水沿着他的眼尾滑落,像极了一道泪痕。
牧单擦掉他眼角的雪水,说,“其实你喜欢钦封。”
云隙身体僵硬,脸色发白。
地上雪已经薄薄一层了,如柳絮轻飘飘在地上织成一张大网。
“别说了!”云隙挣脱开他的怀抱,踩在冰凉的雪地上,心头涌出一股浓烈的委屈之意。
牧单从身后抱住他的肩膀,“别生气,你听我说。”
云隙很想捏个诀狠狠抽他,可他再熟悉的决此时此刻连一个符都想不起来了,只能梗着脖子听着身后的人要说的话。
牧单怕他冻着,将大氅把他裹得更紧,将云隙翻了过来。
他沐在大雪中道,“我只能陪你这一世,你也说过凡人时日极少,我不奢求什么,可要将你日后的去处思量通透,知道你日后有花吃,不会被谁欺负了,我待进了修罗道才能放心轮回下一世。”
云隙默然听着他的话,一动不动。
牧单拂去他发上的白雪,亲了亲他的额角,“我听青瀛说钦封被压在青西海中,并且一旦他逃了出来定然会死在你的手中。”
云隙在心里骂了三声青瀛多管闲事,一张嘴比平桑还快上几分。
“云隙,你为何同意与他定亲?仅仅是因为要诱他中计吗?”牧单说这番话时心中苦的让他恨不得狠抽自己几巴掌,才能平息这满腔的妒意和苦涩。
“云隙,若他会死在你的手中,你可有想过他是心甘情愿的呢?”牧单道。
云隙眸子沁出疑惑。
牧单见他已然顺着自己的思路想下去,艰难道,“我思来想去,待他日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时,钦封便是绝佳的选择,云隙,我……”牧单哑着声音顿了顿,“云隙,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不要在他的身上放太多的心思,不要再对他好,也不要再想他,只有云隙心中还记着另一件事时,他就不会太难过了吧,牧单苦涩的想。
云隙仰头望着牧单未遮住的右眸,不知道为何胸口凝起一股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淤堵,他表情淡淡的,“你说完了?我明日同平桑去极北之地取霖泉水。”说罢他转身离开。
牧单望着他清瘦的背影,垂下头,看着白茫茫的地面银装素裹之处的一串浅浅的脚印离他越来越远,牧单捂住胸口,袖中淌出一串血珠,血珠砸在雪面,晕红了小小的一片,血晕聚集的地方,青瀛给他的最后一张隐藏咒从身上失效落在那片雪的那片血中。
他感觉到心口忽的生出一股滚烫难忍的疼,带着说不出来的窒息蔓延到他的全身,像一张带着熊熊大火的网将他死死的缠在里面,让他痉挛发抖。
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镇定。
牧单说,“好……若你想去就去吧,云隙,路上要小心,答应我……小心。”
他闭上眼跪倒在雪地中,云隙云隙,我的云隙,我的小蜗牛。
云隙踩着一路的白雪,绕过重重回字亭廊,气呼呼的郁闷,不知道单儿这几日发什么疯,总是提及钦封,总是说些让他恼的话。
他用眼风扫了眼远远跟在身后的暗卫,捏了个决刮出一缕迷蒙的轻风消失在雪夜中,只余下焦急寻找的暗卫。
他化成小蜗牛趴在灰白巍峨的宫殿的墙壁上,探着触角费力的朝墙壁上头爬。
他低头看了眼透白的小背壳,探着触角疑惑,那枚被他揣在身上的墨海玉珠今日有些异常,玉沁内的烟雾像浸透了水般隐隐朝外荡着一层又一层淡淡的烟霞,紧挨着他肌肤时还能感觉到温温的热意。
越好的玉不应该冰凉温润,怎么都捂不热的吗?
云隙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是什么原因,抬眼望着夜空中的大雪,又想到那个带他看雪对他胡言乱语的单儿,他歪着触角哀怨,要早些破解了该死的劳什子阵法让单儿恢复正常的好。
想起单儿,云隙眼前浮现牧单所说的那一番话,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将小背壳按在墙壁上,缩回触角藏在温暖的小背壳中不打算回去了,就这么睡吧。
单~儿~定~然~是~傻~了~,真~傻~!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云隙从小背壳中钻出来时费了好大一会功夫,壳外头落了雪,夜里又上了冻,将整个蜗牛都裹在了冰棱中,从外望着,晶莹剔透。
他好不容易撞开了冰棱,探着触角露出脑袋,就听见青瀛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靠着殿墙瞧着他。
云隙无语,看他钻的这么辛苦就不能帮他一下吗。
“你当真要与平桑去极北之地?”
云隙软软的小嘴呼出一小股冷哈气,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他慢吞吞说,“小~青~瓶~能~熄~灭~冥~火~,有~劳~你~了~。”
在这里候着单儿,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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