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转让了完本——by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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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心有美景,怎能照出如此美卷?
之后的第三场、第四场……无数场对决,谢锦程以不同的理由赢得了时陌的大量私人物品,甚至包括□□。他夺走了时陌的一切,只是单纯地希望时陌眷恋这些物品,舍不得离开。时陌已经走到了和他同等的位置,地位、财富已不能成为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他除了无耻的胜利,再没有可以赢过时陌的东西了。
他们和父亲的企业租赁经营合同纠纷案件,被高院裁定发回中院重审,中院重审后作出了驳回起诉的裁定。市政府的起诉被驳回,化建厂又名存实亡,起诉主体不存在,被告当然也不用再参加诉讼。那50名职工后来就由政府补偿安抚,与*国不再有任何关联。
这一场诉讼,谢文败得彻彻底底,他逐渐淡出了律师界,将他和妻子持有的锦天律所股权转让给谢锦程,只是还挂名做法定代表人,他也退下了律师协会主席的位置,从一线接案的律师退居到二线的行政人员,将有限的时间用于家庭之上,带妻子去美国看望小儿子,回家与大儿子共度晚餐,愉快地享受后半生的幸福。
曾经风光的蒋敬好日子到了头,他不知惹了什么事,吃了刑事的官司,被判决有期徒刑五年。时陌开完庭出来时,正好与被公安机关人员带着的蒋敬撞上,当年落魄的人如今服饰光鲜,满面红光,当年得意飞扬的人却一身囚服,形容落魄,这前后的反差当真讽刺得很。
蒋敬痛苦地捂住脸,不敢与时陌相认,也不敢让时陌看到自己惨白的脸,时陌也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蒋敬被送上镶着钢铁栏的警车,看着蒋敬那张曾让他厌恶的脸消失在警车里,他悲哀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他和谢锦程合买的玛莎拉蒂。
这款车跟他和谢锦程都开过的款式一样,他很厚颜无耻地以自己没钱要还款为由,只出了300万,剩下的买车款由谢锦程出。
他只是用花费的金钱作借口,延长他的还款期限而已。他给父亲买了江景房,房子按照父亲的喜好装修好了,房产证应父亲要求办到了他名下,但这时,父亲却辞职回去做房地产生意,四处东奔西走,很少回家,这套风景优美的房也空了下来,只有他偶尔回去看一下。
墙上的挂历随着流逝的时间一页页地撕去,2018年的1月,时陌与谢锦程人生中第29场对决的判决结果下来了,谢锦程方胜诉,时陌方完全败诉。
谢锦程拿着今天刚领到的判决书,不怀好意地指着上面的判决结果道:“这场官司你输了。”
“你说什么,风好大啊,我听不清。噢,你说你要请我吃大餐?好啊,”时陌装聋作哑,拨弄手机,煞有其事地找起美味的餐厅来,“最近万达新开的酒店,听说自助餐味道不错,决定了,今晚就去那里吃。”
“时陌,装傻不是好习惯。”谢锦程从背后拥住时陌,握住他的手机,在他脸上偷了个香,“你知道这场官司你输了,你要给我什么。”
时陌笑容顿时凝滞,僵硬得跟放冰柜里冻僵了一样。
就在两个月前,他接到了一个买卖合同纠纷的二审案件,巧的是,原告代理律师竟然是谢锦程。谢锦程也很意外,这个案件并非谢锦程人为与时陌撞上的,纯粹是碰巧。
两人初识时的第一个案件就是买卖合同纠纷案,那一场官司谢锦程胜了,而这一场官司,存在太多疑点,两人都没把握一定胜诉。由于巧合太多,时陌认为这一定是老天赐给他胜过谢锦程的机会,于是提出了要认真对决,胜诉的人可以提出一个很过分的要求,败诉的那方必须要履行。
什么是过分的要求?时陌认为他上谢锦程就是过分的要求,但谢锦程却有另外的标准——谢锦程要求时陌将其名下的房产转让给他。
时陌当时表情丰富极了,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泼在脸上,他名下的房产只有一套,是他买给父亲的,他没有告诉谢锦程,没想到谢锦程竟然知道。他有点心虚,跟谢锦程说情时,声音特别弱,他想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大义,说服谢锦程放过他目前唯一剩下、没被谢锦程抢去的私人物品,谢锦程却笑了,还说了一句话,就是那句话,让他挖坑把自己埋入了谢锦程的陷阱。
谢锦程说:“原来你没本事赢过我。”
后面就不用说了,时陌真想挖坑把谢锦程埋进去,就露个欠揍的脑袋来给他踢。
案件结果,正如谢锦程手上的判决书上所写的,法院改判一审,支持了谢锦程方部分诉讼请求,虽然如此,但未支持的诉讼请求与时陌方的抗辩没有关系,纯粹是谢锦程方的个人问题,因此案件还是以时陌败诉告终。
“房屋转让协议我已经拟好,签字便成。”谢锦程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快与地面构成直角了,他从房间拿出打印好的一份协议,递给时陌,“签。”
“我们还会申请再审,到时候你们肯定会输……喂!”时陌瞪大眼了,指着协议的名称夸张地道,“《时陌个人转让协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将你转让给我,你的房产自然也属于我。”
时陌嘴巴张得跟个鸡蛋般大,哆嗦着手指向谢锦程,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你你……有你这么算的么?我不同意,不同意!”
“驳回。”谢锦程双手环住挣扎的时陌,把笔硬塞入时陌手里,翻开协议最后一页,用力握住时陌的手,深深地吻住挣扎的时陌。
热吻不期而至,身体被禁锢在滚烫的怀抱里,无法动弹,时陌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私人领域都被谢锦程的气息占据了,一呼一吸都是谢锦程醉人的味道,他好像陷入爱情的泥淖,越陷越深……突然他感觉握笔的手指一紧,受人控制地在什么东西上书写着。
他猛地睁大眼,握笔的手正在谢锦程操控下,在协议书上签字。他抗议地挣扎,却被谢锦程箍住脑袋,吻得更深。
一吻结束的时候,协议书上已经落了“时陌”的字,时陌气愤地要抢回协议书,却被早有防范的谢锦程按到敏感的腰部,腾起的一口气登时像被扎破的气球,泄了下去——自从两人有关系以来,这经常酸疼的腰就成了他的软肋。
他咬牙切齿,瞪着谢锦程的眼里冒出了熊熊大火:“过分!我对该协议的真实性有异议,该字迹并非本人亲笔所签。”
“你大可申请鉴定,前提是,”谢锦程展开协议书,指着上面的签字,笑得跟老谋深算的狐狸有得一比,“能鉴定得出真伪。”
时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笔迹模仿得太他妈像了,他几乎以为是他自己写的!
“你你你……”时陌气得嗓子冒烟,话都说不上了。
“为了模仿你笔迹,我花费了很多功夫,总算没有白费。放心,我不会让你爸搬家,”谢锦程捏着时陌的下巴,霸道而狂妄,“但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去住。这是我们的家,你只能住这里。”
“哇靠!”时陌对谢锦程的无耻程度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的脸还要不要,有你这么狂甩酷霸拽的么?我告你限制我人身自由。”
谢锦程却不紧不慢地将协议书放入裤袋,挑衅地笑了笑:“欢迎你来抢,不过……”他压低嗓音,暧昧地在时陌耳边轻声道,“后果自负。”
后果还能有什么,那是男性最敏感的部位附近,时陌要是真扑上去抢,明天就别想能往床下爬。
过后,时陌气不过,就联系了吴林,大张旗鼓地说:“吴总,请问你今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吴林乐呵呵地笑道:“没问题没问题。”自从时陌在吴林那买了套房后,两人关系就跟铁哥们似的,时不时约在一起吃个饭、聊个天。
“那今晚老时间、老地点。”
“好好好。”
第64章 64
市中心的海鲜酒楼是老牌店了,在这里经营了十数年,其他店面早已换了无数新面孔,只这家店昂然立着,风吹不倒,竞争不败。今年重新装修后,店面焕然一新,每一块金啡网地砖都亮堂得跟金子似的,发出亮人的光彩。
夜幕一降,酒楼口就被人潮拥堵得进出口都成了问题,司仪小姐是精挑细选的美女,漂亮的脸蛋配上愉悦的笑容,让人忙碌一天的烦躁一扫而空。
时陌挺喜欢来这里的,服务、菜品都好得没话说,可惜谢锦程不怎么爱吃海鲜,来吃过一次也吃得不开心,时陌有时候嘴馋得不行,就只能约同好的吴林来了。
进了订好的小包厢,让服务员上菜后,时陌给吴林倒茶,开门见山地就说了今天的目的:“吴总,现在商品房的市场经济下滑,很多好的楼盘都因各种客观原因卖不出去,结果导致房地产商资金链崩溃,被各债权人起诉。不知道你听说没有,2015年就有一个公司就因为负责人大量举债做房地产项目的缘故,被莫名其妙背了30多个债,被30多个债权人起诉要求清偿债务。”
吴林含笑接过时陌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在嘴边回味了一下茶水的香味:“这里的茶还是老味道,那么香。”他乐呵呵地放下茶杯,随意地道,“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听过,嘉友公司宁州分公司系列案是吧?在我们房地产行业可以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公司都拉起了警报,对负责人的管理越来越严格,宁州中院还专门开了一次会议,请我们这些知名的房地产商去,会上着重强调了这个案件存在的各种情况和问题,让我们以后多加注意。”
“听说这个案件前几天刚判下来,一审原告全部胜诉了,”时陌给吴林斟满茶,“我估计嘉友公司会上诉……吴总,你也知道我做这一行的,肯定也想多接点大案件,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一把?”
“当然没问题,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这个小忙而已,我恰好认识这个总公司的老总,这就给你说说去。”
吴林办事效率非常地高,享受了一顿最喜欢的海鲜大餐后,不到一周就给了时陌消息。
“时律师,我向嘉友公司的老总强力推荐你,他已经答应了委托你代理,估计这几天就会到你们律所找你,到时候你留意一下。”
时陌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欣喜,要长出一对翅膀飞上天了。30个案件全部是由高院做二审,每一个案件标的额最少都5000万,30个案件综合下来的律师费可想而知有多丰厚。不过他在意的不是高额律师费,而是他的对手,谢锦程。一审案件的30个原告都是谢锦程代理的,一审胜诉,那么二审肯定会委托谢锦程继续代理,毋庸置疑,这一场对决将会是他与谢锦程的第30场对手战。
这是时陌主动挑战谢锦程的官司,谢锦程丧失了主动挑选时陌必败案的主动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案件将是他们平起平坐、公平竞争的第二个案。
时陌就是不爽快,为什么每次都让谢锦程掌握主动权,害得他每次都输给谢锦程。结果好了,全身家当都输了精光,□□都赔了出去,他除了内裤是自己的,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当然知道谢锦程是用其一贯霸道的方式,想把他留在身边,可是在这场竞争中,天平的一端完全倾向谢锦程,他始终处于不平等、不公平的地位。
他很焦躁不安。他不是柔弱的小女生,要躲在谢锦程的怀里,享受谢锦程的细心呵护,他希望能站在谢锦程的身边,与谢锦程并肩同行,走到哪都能风风光光地听到别人用并列的句式惊叹“看,那是谢律师和时律师”。
从认识起,谢锦程就一直走在他的前方,拉他前行,然而阅历与经验就像跟他开了一个玩笑,每当他迈前两步,为自己缩短的距离就而沾沾自喜时,却发现谢锦程也向前跨了一大步。他就在拿时间计算自己的成就,精打细算着什么时候他能缩短两人的距离,什么时候能与谢锦程同步而行。
于是他算到了今时今日,他距离谢锦程只有一小段的距离,只要他越过了这一步,就能追上谢锦程的脚步。
谢锦程拥有的案源、财富、阅历和经验,他都有了,唯一欠缺的,就是谢锦程那种想拿什么案,就拿什么案的人脉关系。
所以他找上了吴林,通过人脉关系想方设法代理嘉友公司案件。他并没有要让谢锦程败诉的恶意,他的脸皮早被谢锦程的无赖磨光了,案件成败对他来说,只是一场人生的历练,他这么做,只是单纯地想让两人站在平等的天平两端而已。
然而这终归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忽略了谢锦程的自尊心,看轻了谢锦程对他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时陌得到嘉友公司委托的当晚,请老总吃了饭,饭局上的美酒佳肴,裹着利益的甜言蜜语,令他一时迷了心窍,满身酒气地回了家,浓烈的气息熏得清新空气都要退避三舍,他一摇三晃地跌倒在过来扶他的谢锦程怀里,痴痴傻笑着捏了捏谢锦程的鼻头:“谢锦程……”
谢锦程把时陌半搂半抱到了床上,细心地帮他脱鞋脱袜:“想吐的话我扶你去厕所。”
“不要。”时陌就是醉了,也脱不了傲娇的本性,“我自己去……”
谢锦程不放心,扶着他下床到了洗手间,打开抽风扇,在他搜肠刮肚地倾泻时,下楼去煮了一碗热腾腾的糖水。
“喝酒怎么不让我接你?”将糖水递给完事的时陌,谢锦程不满的情绪隐隐从语句中疏漏出来。
“才不要你接,嫌弃你……”时陌推开谢锦程,手伸了半晌都摸到水杯,谢锦程无奈地叹了口气,仰头喝下糖水,用唇渡到时陌嘴里,“唔,走开……”时陌猛地推开了谢锦程,力气大得吓人,谢锦程都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谢锦程皱紧了眉头,怎么喝个酒脾气那么大?他想拥住时陌,却又被推开,时陌抄起水杯,捂着嘴走到了阳台,砰地一声关上门,大声嚷嚷:“不准进来。进来我就跟你绝交。”
谢锦程僵硬地杵在那里,冰冷的门隔绝了心上人的气息,凉风从敞开的窗内钻入,整个走廊沁满了寒意,明明人就在离自己不到三米的地方,为什么他恍然有种抓不住的感觉,好像风一吹,人就插上翅膀随风翱翔了。
“时陌,你开门。”谢锦程失去冷静地敲起了门,他丧失了判断能力,他只是想把时陌抱在怀里,用时陌的温度安慰自己,时陌还在、时陌还在。
时陌没有开门,他不知在里面做什么,很久以后才有回音:“不开,我要待在这里。”语气很清醒,似乎刚才的一泄而下,排出了他体内的酒精。
“阳台冷,会感冒。”
“我身强体壮,不怕。”
“时陌,发生了什么?”时陌的样子很不对劲,谢锦程不免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我高兴,我要对月吟诗……你不准进来,进来我就把你打出去,我拳头很厉害,比你的有力多了!”门内的人好像打了一个嗝,轻轻地刚在风中流下一点音,就被掩盖下去了,“谢锦程!”
“我在。”
“为什么你总是跑在我前面,为什么你总是比我强?我告诉你,我不比你弱,我也有能力追上你!”
谢锦程身体一僵,想要开门的手就像被冰封住了,木然定在那里。
“谢锦程,下一场官司,如果我赢了,你要将你从我这里赢来的每一样东西,通通还给我,你敢不敢跟我比!”
大声而富有气势的响声充斥着每个角落,回荡在空荡荡的心口。
走廊一隅摆着一盆高大的发财树,好几片叶子不知什么缘故,竟然枯黄到了根部,其余叶片也蔫蔫地没有精神。谢锦程竟然想不起来这棵树是什么时候枯萎的,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没照顾过他的植物了。
他自嘲地一哂,悄无声息地放下了即将握上门的手,云淡风轻地说:“好。”
他是时候该照顾一下家里的植物了。
谢锦程走得潇洒,走得恣意,却不知门后的时陌,静静地靠坐着门,神色里充满了悲伤。
他不想谢锦程看到自己醉酒的丑态,不忍自己充满恶臭酒味的嘴,弄脏谢锦程,因此他没让谢锦程去接他,并拒绝了谢锦程的吻。
他没有恶意,他的心是向着谢锦程的,但为什么,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心里忽然一下就空了。
可是他失去了什么?
他,不懂……
他不懂,谢锦程只是缺乏安全感,害怕他走到谢锦程无法企及的高度,失去了他,因此才霸道地用了强制的方式,想将他锁在身边。他也不懂,其实只要他一声告白,说一句“我不会走,我只是希望追上曾经无法追及的你,以平等的关系和地位,和你站在相同的位置,跟你在一起”,就能拉住谢锦程远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