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梦见自己在重生/爱我的人丧心病狂完本——by店主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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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绝对不是现在这幅状态,还没到下班点儿太阳就打卡早退不说,一场暴雨把城市的热风浇了个透,一点火星也被晚风吹走。唐胜超在寂静无声的单人病房里享受了会儿孤独寂寞冷后,满腔的怒火被饥肠辘辘一点一点蚕食干净。
外面疾风骤雨停歇,偶尔还能闻见其他病房里的饭菜香味,混合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居然成了独树一帜的勾人,哪怕是难以下咽的食堂菜都令人食指大动。
说愕氖焙颍剖こ铝懔愕奶稍诖采希较朐蕉觥U馐弊呃壤锖鋈淮唇挪缴徘嵘蚩剖こ驳嘏ち艘幌虏弊樱缴轿换な孔吡私础?br /> “小伙子挺精神啊,疼不疼了?年轻人就是厉害,恢复的快。”医生看了看,没有发烧的症状,扫了一眼茶几柜子,楞了一下,“你家人还没来?晚饭吃了吗?”
唐胜超扭回头,气的不想说话,从喉咙里发出含混的一声。
医生也不在意,跟护士交代了几句后,又跟唐胜超打了个招呼,接着进了下一个病房。等唐苏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唐胜超已经饿的发不出一点火星了。
骨汤浓郁的香味从门缝里勾勾绕绕七拐八拐地被吸进鼻腔,胃里简直要伸出一个小手把骨头给抓进来。
唐苏刚推开门,就见半身不遂的人双眼冒着绿光盯着自己,他摊了摊空空如也的双手,故意逗唐胜超,“想好了?要是还没想好也不着急,这么晚了吃饭对肠胃不好,你可以明天接着想。”
被饿惨的人出奇的愤怒,“为什么要我想?明明受了伤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以为你是谁就能教训我?你根本就不是我哥,捡来的就是捡来的,养不熟的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
最后几句话没有力气吼出来,气若游丝般拼力抛出去,却打中了双手拎着食盒袋子的钟程。他自知下手有些重,对方又是唐苏的弟弟,好感度还是想刷几分的。饭吃了一半就急吼吼地又点了菜打包,亲力亲为地也不嫌重拿了一路,跟在唐苏脚后跟刚冒出个头就听见唐胜超镇定自若地爆了一串料。
兜头几个雷砸过来,唐苏没什么异样,钟程却是楞了个十足十。他呐呐几乎不能言,在唐苏与唐胜超之间扫了个来回,最终把目光求救似的转向刚找好车位匆匆赶上来的大哥,“大哥……唐胜超不认唐苏当哥了……”
脑子忘记放个过滤网,他连下一句话也一并说了,“那我能认吗?”
钟译二话不说走过来给了他脑门一个爆栗,瞎说什么呢,得叫嫂子!
接着瞪了他一眼,眼神在病房里转了个来回,心思便明了了。他几乎想把唐胜超丢在病房里到天荒地老,也不愿意这个小白眼狼去堵唐苏的心口。
尽管氛围不怎么恰好,钟译还是走到唐苏身边,强行刷了个存在感,“饭后生气对身体不好,咱先去散个心?”
唐苏摆摆手,“不用,饭先放这儿吧。”
接着他转向唐胜超。
敏锐的目光过于澄澈晴明,激的唐胜超差点咬了舌头,他有一丝后悔将刚才的话脱口而出,其实他对唐苏原本并无什么恨意,不过亲戚嚼舌根的时候说几句闲言碎语,成为一根倒在脑部的刺,突然就被扎了一下。
“你说的对,我的确算不上你哥,”唐苏赞同地点点头,“你慢慢躺着,我回去了,有空给爸妈打个电话,还能来照顾照顾你。”
说着唐苏的前脚就要伸回去,唐胜超急了,冷不丁地就要坐起来,但手脚十分不协调,半道又重重跌了回去,好在床本来就摇上去了一半,枕头也够软,他半点儿事儿都没有,心里只剩下惶惑,“你走了我怎么办?!”
唐苏啧了一声,好似对这个答案过于浅显的问题有些不解,他道:“报警啊,你受这么严重的伤,难道不应该报警吗?”
他故作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颇为关怀青少年健康发展地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警民一家亲,一定不会让无辜少年对社会失去信心,为你查出个水落石出,不会让你平白无故遭受妄灾。”
唐胜超把牙都磨掉了一层,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唐苏说完抬腿就走了,连辩驳申诉的机会都不留给唐胜超。
老婆走了,钟译本来就是来打打酱油的,哪怕原先还有见见小舅子的打算,可这小子不磨不成器,他也跟着掉头就走。
独剩下拎着饭盒的钟程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硬不下心肠,把饭盒一股脑儿放在了茶几上,手心被勒出一道道红痕。他甩了甩手,又觉得茶几离着唐胜超太远,只好又做了会红领巾,全部搬运到床上的小桌子上。
他见唐胜超不为所动,有点生气,“我辛辛苦苦给你拿来的,你不饿啊?”
过了几秒,钟程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可把我唐苏哥惹生气了,他现在不理你,你要不要给父母打个电话?还是报警?”
后半句话说的有些力不从心,反正哪一条他都占理,但毕竟是唐苏的弟弟,这有点像两个熊孩子揍了一架,到了钟程这个年纪,总觉得喊家长有点丢脸。
半响后,唐胜超才声如蚊蚋地哼了一声,“他……他是不是发火了?”
钟程颇为诚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啊,唐苏哥从来没有跟我发过火生过气,我住在他家过的跟神仙似的,别说生气了,大点声说话都没有过。”
唐胜超闻声震惊地抬头看着他,警觉地问,“你住在他家里?!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啊,我喊唐苏哥呗,唐苏哥喜欢我,这有什么办法?”钟程毫不要脸地卖弄一番,“再说你又不喜欢唐苏哥,还不认他,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胜超炸毛地恶狠狠盯着他,像是要把钟程咬下块肉来,“你管不着!唐苏是我哥,这是户口本上写着的!你有吗?你有这户口本吗?!法律都不承认你们!”
钟程一副“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看着他,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能把兄弟关系说的跟结婚似的,他稍许倾了倾身子,探过半边凑近唐胜超,轻声地点破对方恼羞成怒的一点, “我明白了,唐苏哥跟你家压根就没有血缘关系吧?”
唐胜超惊讶地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漏出了风口。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对方似乎在脑海里上演了一场精彩的收养大戏,顿了足足有三分钟,才用异样的心神领会的目光看着他,道:“你可真惨,到了现在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敢叫父母才把唐苏哥喊来,现在又把唐苏哥惹生气了。”
他十分不能理解地看着唐胜超,似乎在说“你怎么能这么蠢。”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言语,而是说了一句似乎不相关的话,他说,“唐苏哥真可怜。”
唐胜超脖子和残存的手脚僵硬了几分,整个人同打着绷带石膏的地方一块化成了雕像,他内心一点点翻腾成海,直到这时他才有点明白唐苏的话。
但钟程并不给他机会,反而兴奋地拿着针把对方的囊肿一个个都挑破,“唐苏哥一定是被你们收养了,可爹不疼娘不爱,生了你后所有的注意力和爱都给了你。唐苏哥大概一直都是孤零零一个人长大,这会儿还要给你擦屁股,你还说我凭什么叫唐苏哥,你又凭什么?你们什么都没给他,唯独早些时候给了点希望,又一干二净地收回来了,这比没有付出还残忍。”
钟二少爷卖完了前几天偶然喝的鸡汤,这会儿话语戛然而止,后半段忘了,他学着大哥面瘫脸,脑海里苦思冥想半天后半段未果后,只好闭了嘴。却发现余音未了的效果比长篇大论来的更为犀利,唐胜超呆愣地木在床上,眼睛盯着小桌上的食物发怔。神情有些凝重,好像要把不多的人生都回忆完,好在他还年轻,匆匆而过不过十几年光阴,但这么点儿路程,他已经想出来太多唐苏受到的冷漠与排挤,一点一点设身处地后,密密扎扎地刺着他的脏。
他几乎无法想象唐苏如何安好地在自己家成长,脑海中的画面忽然变成了三维立体,他甚至恍惚中看到唐苏蹲下来拿着小玩具,试图亲近幼小的自己,却被一双肉乎乎的小手使劲推到在地,又抢过小汽车砸在唐苏身上。可对方也并未生气,不过有些寡落地低了低头。
钟程见唐胜超一言不发,套着病号服的身形有些发颤,他顿时不知再说些什么,松开握紧的手,顿了顿,才说出一句,“你想好了,就跟唐苏哥说一声吧,他不是那种爱生气的人。”
钟程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若有似乎的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周国庆节!
开心不开心!粗长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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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把名字改成了《爱我的人丧心病狂》
至今还在纠结文名也是可以,嘤不知道怎么样或许过几天又改回《每晚都梦见在重生》啦,三百六十度跪求意见么么哒!
☆、攻无处不在
唐苏跟钟译在车里等钟程出来,两个人相顾无言五分钟后,钟译最先破了功,他试探着想去蹭一下唐苏的手背,没想到一直低头的唐苏忽然抬起头,眼睛发光似的看着他。
车内灯没有开,只有地下停车场内空荡而又压抑的光隐隐约约透进来。
钟译身体僵硬成石,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他脑海里炸雷般响着一句话。
唐苏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钟译脑海里历经了一个宇宙爆炸,从外卖小哥到对楼天文爱好者,前几周成为隔壁新邻居,要不是厨艺不过关,钟译甚至想化妆成唐苏餐厅的兼职厨师,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唐苏没有发现或者已经明了他的心意,却依然躲避的情况下。
但现在……
钟译嘴唇翕动张合,最终还是没有把一个音节说出来。
唐苏欣赏了一会儿,似乎终于看过瘾,忽然倾身靠前,车内空间狭小,温热的身体触碰在一起,瞬间游走遍了钟译全身,令他不可自制地有着些许颤抖。
他感受到唐苏的嘴唇蹭过耳边,往日里通过望远镜的画面忽然绽放在眼前,上一刻还是脑海中时常回味的影像画面,这一刻竟然置身其中,钟译像是被卡住了喉咙,反射弧一个激动绕到了银河系上周游一圈尚未回归。
唐苏轻笑几声,戏谑道,“怎么?我猜错了?”
他竟然摆了几分失落的表情,眉宇之间带着寡淡的忧愁,轻叹一声,就要往回抽身。
钟译终于被解了封印,在唐苏即将起身的那一刹那,手终于动了几下,一把将人又按进怀里。心脏激烈地跳动不已,他看不透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但这个人只要到了自己身边,是说什么都不能再放任对方离开的。
唐苏把下巴搁在钟译肩膀上,上身被紧紧拥着,甚至能感受到胸口传来对方剧烈的跳动。钟译留恋地蹭蹭唐苏的头发,低沉着声音,诉说道:“你没猜错,我喜欢你,一直都特别喜欢。”
你喜不喜欢我?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对你,这样的问题跟保证,言语上过于空虚无力,钟译连说都不敢说出来。
唐苏笑了几声,拍拍他的肩膀,有人照顾的滋味太好了,哪怕这个人只是有点喜欢自己,也让人想在严寒冬季靠近一簇温火,他故作轻松地说:“喜欢就在一起呗,你觉得怎么样?”
钟译有点不可置信,直到手机响起的时候,被叫回神的钟译还有些恍惚,一直不敢奢望的事忽然变成馅饼,不仅砸在你头上,还贴心地掉进嘴里,这事儿太美了,让人不敢细想下去。
不管对方是一时兴起,还是其他,钟译终于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方向感大堵车的钟程在地下停车场绕了三圈没发现大哥停在哪里,最后终于承认自己这方面的惨不忍睹,打电话进行现场求助。本来接受一场大哥嘲讽洗礼的钟程吃了一惊,大哥居然耐心十足不说,还万分细心地交代他在停车场路口等着,自己跟唐苏去接他。
钟程挂了电话,在风口站了五分钟,觉得大哥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脑子。
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两圈,钟程等到车后,老老实实地爬上了后座。车里的气氛有点说不出的诡异,唐苏闲适地坐在副驾驶上,大哥却是一反常态,经常毫无表情的脸上添摸上更多神采,眼神不时时勾向旁边的人。
钟程总有一种大哥奸计得逞的怪异感。
“大哥,唐苏哥跟我们一起回去吗?”钟程打量几遍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抱住唐苏的椅背,探过身子问。
唐苏见钟程一脸揣不住心事的模样,笑道,“不去你家,难道让我住宾馆?”
“都是自己家,”钟译搭话,从后视镜瞪了二弟一眼,每一丝视线里都带着回家揍你一顿的信息。
钟程不怕开水烫,他脑袋里还有着等价交换的信息,自己从小到大违规犯错甚至语文考负四分的事儿都被唐苏哥知道了,那么理应唐苏也得说点秘密才行。
钟译心里是清楚的,他从小一路尾随唐苏到前几刻才算是修成半路正果,虽然心里总是有些没底,但好在没有掉马。可心里清楚与对方主动诉说又是完全两码事。
他甚至做好了长期攻略唐苏的准备。
没想到唐苏只是略含笑意地轻瞥了他一眼,眼尾扫过,仿佛不经意般,又掠过他直接看向钟程,“唐胜超是我养父母的小儿子,希望你们以后好好相处。”
钟程刚验证了心中猜想,又被后半句撩得炸毛,他险些跳起来,“为什么要我跟他好好相处?!他这个人一点都没有集成到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美德,倒是欺善凌弱,欺软怕硬!硬的不敢招惹,专门挑软柿子捏!”
末了还抚掌大叹了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这种人怎么能有唐苏做大哥?简直应该跟自己换一个才对。
钟译扯了扯嘴角,“你这会儿成语习语倒是说的很好,考试的时候怎么了?”
钟程撇开脸不想看大哥刮了胡子不牢的嘴,生怕再把语文考负四分的话再拿出来如数家珍地道一番。
“我请了语文家教了,能换个梗成吗?”
钟译略微吃了一惊,紧随着皱紧了眉头,“哪里找的家教?”
“不会上当受骗,就在家里教,你管那么多干嘛呢,对方是个男的,声音听起来弱不禁风的。”钟程忽然发现自己又脱口而出一个成语,自我震惊了半天。
唐苏看小孩脸上表情变换的快,又起了逗弄的心思,炸弹张口就来,“我跟你哥在一起了,所以以后唐胜超还得拜托你照顾,虽然是养父母,但时间久了毕竟有情分在,说起来他还比你小几个月。”
沉浸在自我膨胀中不能自拔的钟程,脑子拐了好几个弯没有反应过来。他像个原本打算怒吼咆哮的雕塑,不留神被雕刻家在张大的嘴里,不小心糊进去了一块泥巴。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算在一起啦!小糖酥没大哥喜欢那么深,不过慢慢撩嘛~
这个跟痴汉无处不在差不多,就是两个人其实各方面都挺看对眼的。
最近有更小短篇《休想让我吃药》,喜欢的大大也可以看看啦么么哒。
今天有急事,先更半章,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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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忙完补上啦么么哒!
☆、攻无处不在
钟译的爷爷去世后别墅一直空着,偶尔钟程闹个离家出走来住几天,也就时不时请人打扫。最近钟程偷了几天假期准备练个小号,没想到刚来就跟唐胜超来了个会师。现在事情虽然解决了大半,但被狂轰滥炸了一轮的脑子已经经不起任何挫折,钟程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玻璃心,直到下了车整个人还没从唐苏那句话里回神。
以前的孤儿院被推平建了一处休闲度假中心,疗养院原本就是好山好水的伺候着,这会儿房价更是水涨船高不断打“近两年房价会控制”预测的脸。车从度假中心外经过时,唐苏不经意地向外扫了一眼,记忆中得一处安闲的树丛,无知无畏的孩童与残忍的欺凌,以及仿若天意的莫名救助,统统被铲平填埋最后成为带着雅致气息的度假中心。
唐苏一阵恍惚,耳边忽然传来钟译的话,“到家了,带你去房间休息会儿。”
镜花水月的波澜一晃,拂去梦里往昔今生的纠缠,晚风拂面,令唐苏心头一震,猛地将自己从回忆里拔出来。
事情越发的不受控制了,他想。
避暑的人三三两两地穿街越巷,有的人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买来的手编蒲扇,也不正经地摇扇,三五步还跳个大神,一会儿把蒲扇插在后领里,把自己cos成济公。直到身边的钟译几步迈过去,对着演戏上身的人兜了一巴掌,对方才跟中了暑似的跟过来,眼睛还不怎么敢看唐苏。抬起眼飞快地瞄了几下后,立马低头左撇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