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完本——byAnTi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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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不适感一直存在,强烈的让他无法忽视,他焦躁的皱着眉头上了车,想要尽快回家再说,坐在车内,他摸了摸胸口挂着的护身符,心中忐忑。
好在路上并没有出现意外,下了车走回家,看着高大的小区,他的心才隐隐落下,快步走进自己家。
就在他站在门前,终于舒了口气的时候,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一下,连清身体猛的僵住,手下无法动作,周围是阴冷的低气压,而他身后的那种气息,正是一直紧逼他的。
他有些无法转动脚步,当那只手再次搭上他的肩膀,连清终于是转过身,一个女人站在他的面前,长发凌乱。
连清提起一口气,原来想憋出来的笑也冻结在嘴边,他强压着问,“童谣,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现在的童谣绝对跟他之前认识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女生不一样,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全身散发着黑色的气息,是死亡的味道,阴郁,沉闷,所有的负能量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连清不禁后退一步,暗暗吞了下口水。
童谣抬起脸,连清吓的险些尖叫出声,那张脸已经被血红布满,青色的血管密布在皮肤下,额头上的青筋爆出,这哪里还像是一个人,比鬼还要恐怕的多!
“帮帮我,我好难受……”如同砂纸一样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童谣抓着连清肩膀的手开始施力,那绝对不是女人的力气。
连清在对方掐断他肩膀之前先挣拖开来,这么一想,那个一直在后面跟踪他们的不是别人,就是童谣了,他不确定童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确实跟降头术中的反噬很像。
如果他猜想的正确,那这个他是没有办法帮的,他也帮不了!或者说谁也帮不了他。
“我恐怕……”话到嘴边,连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谢亭歌现在不在他身边,童谣的样子他不确定能对付得了,一时间也不敢直接拒绝他,“你让我想想。”
童谣的眼睛闪过一丝光线,手指慢慢的收回,“你一定要帮,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连清倒吸了口冷气,再也说不出什么其他话来,这话就像诅咒一样,让他没有半点其他的想法。
话音落下,童谣没有为难他,头慢慢低头,身体有些失重的转过身,一步步笨拙离开,连清僵硬的站在原地,他很难想象,童谣是怎么凭着这样一副身体,跟他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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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放在沙发上,连清有些心神不宁的坐在一边,心理怎么也平复不下来,与当时被谢亭歌缠上不同,这种恐惧感太深刻。
尤其是童谣刚才的样子,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交际,只是一般的同学,连熟悉都算不上,他靠在沙发上,有些无力的遮住脸。
也许越是深陷其中,越是让他害怕,他现在,真的有些怕了,硕大的房子现在显得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他倦躯在沙发里,显得异常渺小,从开始想谢亭歌如果回来,一定要责怪他不告诉自己就私自离开,再到睡意袭来,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谢亭歌什么时候回来。
一夜都被噩梦缠绕,童谣紧紧的跟随他,不断用通红恐怖的脸提醒他,让他异常疲惫,他隐隐觉得自己并没有睡沉,甚至可以感觉到身边微冷,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第二天醒来时,全身的骨头都叫嚣着疼痛,像是被车碾压过一般。
连清撑起身体,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茫然的看了看周围,还是一样的摆设,有些不死心的走回卧室,站在门前握着扶手犹豫了一下,虽然知道谢亭歌回来的几率小之又小,但心理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期盼,推开房门,里面果然空荡荡。
口中苦涩,有种作呕的感觉,洗漱完连早餐也没有兴趣吃,就拿着耽美文库去了学校,眼下是重重的阴影,一张脸透着不健康的干黄。
人还没到教室,就被宁远撞了个踉跄,连清勉强稳住身子,扶住宁远,看见他这么慌张,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了?大清早的这么急?”
宁远瞪着眼睛,一脸的张慌,他死死的抓着连清的胳膊,像是吓的不清,连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害怕,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安慰的握住他的手,“到底怎么了?”
宁远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说,“……童谣,她死了……”
“你说什么?!”连清手下施力,惊的大叫一声,引的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昨天还找过他的童谣,今天居然就死了!而且……童谣的那句话突然出现在耳边,像是刚刚就站在他面前跟他说过一样!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这是个诅咒!!连清有些站不稳,他原本还想着等谢亭歌回来,跟他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办,没想到童谣这么快就……他心慌的根本没办法做出任何思考,连宁远拉着他叫了他半天,他也没听到,脑袋里只有童谣的那一句话。
宁远是被童谣的死状吓到的,而他现在,是确确实实被连清的反映吓到了,连清现在这样子就像是中了邪,整个人都呆在那,只有一双眼睛不停的转动,宁远吓的不轻,“连清!连清你怎么了?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连清终于回过神,抓着宁远的手慢慢滑下,额角滑落一滴冷汗,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太反常了,以前不是没有被那些脏东西盯上过,可是却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怕的像是真的会死……
“醒过来了吗?你不要吓我。”宁远在旁边是惊魂未定。
连清点了点头,沉下气来,“她……她是怎么死的?学校不是还没有给她处分么?”
宁远被他吓的要死,见他终于正常了,也是松了口气,听到他的话,脑袋里又出现童谣的死状,全身的鸡皮疙瘩顿时冒了出来,他整个人都觉得不好,赶紧甩甩脑袋,让那个画面从里面消失。
“你,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想想被降头反噬的人死的会好看到哪去。”宁远叹了口气。
连清突然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说,“我问的是她怎么死的,你却回答我她死的很难看,意思是说她死的很惨?”
宁远语塞,他没想到连请会想的那么多,不过他刚才确实一直想的都是童谣的死状,不自觉就说了出来,“现在还不确定,警方已经正式介入进来了,这次我们学校可是真的出名了,想瞒都瞒不住。”
两个人往教室的方向走,连清若有所思,而耳边所听到的东西,确实都是关于童谣的,回到位置上,他心不在焉的拿着书。
宁远皱着眉头,怎么都舒展不开,童谣死的太惨了,他根本就忘不掉,他隐约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他看向旁边的连清,心里非常担心,凭连清的体质,难保不会被牵连进来,距离阴阳路打开的日子越来越近,连清也更加吸引那些东西的注意了。
连清突然抓住宁远的手,脸色难看,“昨天童谣来找过我。”
“她找过你?!”宁远压抑着让自己不叫出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连清没有隐瞒,他知道这件事他自己是搞不定的,谢亭歌又不在,只能寻求其他人的帮忙,谢亭歌说过宁远身边的那个人不简单,也许可以帮他。
等宁远听完他的话,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抱着头趴在桌子上,这叫什么?童谣那就叫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看得出连清一晚上都没睡好,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他先安心,不要想太多,否则对他的情况会更加不好。
两个人坐在一起,都已经没有了上课的心情,学校在尽量降低这件事情的传播度,甚至在喇叭里喊辟谣,让学生不要再议论这件事,影响其他人的上课心情,可是他们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这件事情不简单。
宁远是为数不多目睹了童谣死状的学生,也被校领导叫到办公室晓以利害了,有个学生反映很严重,精神都不太好了,想离校却没被允许,学校接二连三出现命案,校长已经被请去喝茶,这样的恶劣情况对学校是个严重的打击,可却偏偏是不能说出去的秘密。
从办公室出来,宁远一个人走着,他自己有着一翻思量,童谣的死有蹊跷,并不像他告诉连清那样简单,他只是不想给连清更多的精神压力,怕他会承受不住。
昨天夜里他回了学校,只是有些醉了,早上醒的很早,学校里鲜少有5点就起床的,他起来之后出去跑步,男女宿舍是两栋楼,而且中间隔着他们的教学区,所以当他在操场跑步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惨烈的尖声,实在是太惨了,接着一个女生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脚下没有力气,几乎是用爬的。
宁远到她跟前时,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同样在做早运动的几个男人也跟了过来,女生只是张着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宿舍,几个人立刻察觉到有事情发生,就扶着她往宿舍走,结果女生却摇着头,指向旁边的实验楼。
宁远想,不止是他自己,在场的几个人都不会忘记当时看见的东西,那完全不能称之为人!只能说是一个血淋淋的肉团,有着长长的头发,四肢……
第20章
本来快要过寒假,学生的心思早就飞出了学校,却闹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索性看见童谣尸体的就几个学生,也并没有近一步的扩散,虽然不少人都在揣测,也闹的人心惶惶,但毕竟没有见到,学校还是能压一压的。
童谣在学校里是人缘相当不错的学姐,与她交好的女人更是不少,这次她出了意外,让那些平日里对她诸多问候,却在她最后时刻落井下石的人提心吊胆。
没有人知道童谣到底是怎么死的,只知道她死的很惨,而且据她当时宿舍的人讲,睡觉的时候她还在,早上人就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了实验楼里,再联想到她之前等着被学校处理,明显是她顶不住鸭梨,自我了断了。
这一系列种种猜测,更让人心惊胆战,更何况童谣还会降头术,都怕之后会有厄运降落在自己身上,不少人都开始寻求心理安慰。
这样一来,程文川虾米大的灵异社团开始门庭若市起来,原来也不是没有人在他这买护身符,不过是图个样子好看,讨小姑娘的喜欢而已,根本没有几个诚心的,现在可就不同了,大把大把的人过来买,程文川作为奸商,也是不客气,每天都在社团里画符,再包上漂亮的包装,生意非常红火。
连清找来时,就见他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你怎么过来了?”程文川看见连清,还兴奋了一下,给他拉了把椅子出来。
连清看着他桌子上大大小小护身符,嘴角动了动,兴致不高的问,“这些东西真的管用?”
程文川倒也诚实,“当然不管用,骗那些小姑娘的。”
连清点点头,倒也是,这么多的符,如果真的用心画,程文川现在早该躺床上昏迷不醒了,哪还有这种精神头。
这两天连清精神都不太好,每天晚上做梦都是被童谣堵在家门口的场景,弄的心力交瘁,也没有胃口吃东西,只要醒了就是一夜的无眠,他简直怀疑再这么下去,他就会得了抑郁症。
程文川手里拿着毛笔,打量着连清的神情,就猜出他是心理有事,否则也不会突然来找自己,就戳了戳他,“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
本来连清来找程文川也是排解的,被问及也没隐瞒,“你知道童谣死了吗?”
“当然知道,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有这么生意,看看这些,全是为她的小伙伴们准备的。”说着把护身符全都丢在一边的箱子里。
连清点头,“所有人都在担心童谣死于非命,会对她们不利,我……”
“等等!”程文川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打断连清的话后,问,“她的死跟你有关系?”
“不是,但是她在死之前找过我。”连清回答。
程文川瞬间就觉得不好了,全身的汗毛孔舒展开,冒着寒气,他有些理解不能的问。“她为什么会去找你?而且,我现在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讲一下,我必须要先了解。”
不要说程文川,就是连清也对童谣不了解,在连清的认知里,两个人只不过是一般的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也想不通童谣为什么会找上他,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程文川,宁远明显有隐瞒,谢亭歌现在又失踪,他能找的人,也只剩下程文川一个了。
程文川在要紧事上,也是丝毫没有大意的,听的非常认真,在连清结束后,他才开口,“你确定是降头术吗?会不会搞错了?她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懂这些。”
“我也不能确定,只是很像,而且其他人都见到从她宿舍里找出来的古曼。”连清想着童谣那一身凸起的青筋和血印,就全身的不舒服。
程文川也好不到哪里,仔细的想着,半天才说,“确实很像降头术反噬的样子,不过,如果真的是降头,那她,等等!”程文川动了动手指,“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这也是让连清真正头疼的,诅咒!“她说我一定要帮她,否则她就是死也不会放过我。”
程文川憋着一口气,脸上露出无可奈何,“说实话她是不是暗恋你?这都能找到你。”
连清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这一点都不好笑,你不要忘了她是因为什么被学校处理的。”
程文川自然是知道,他刚刚也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连清现在的神经崩的太紧了,过了这段话茬,他也认真的说,“我知道是什么了。”
“什么?”连清也有些紧张起来。
“降头与一般的法术不同,就在于它不仅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更是一旦施展后,连施法者都不能打断,直到完成,这个降头术我曾经有所耳闻,它必须要在施法者承受极度痛苦中死去才能生效,而且这是个不定性的目标的降头术。”
听着程文川的话,连清疑惑的问,“什么叫不定性目标?如果没有目标,又怎么才算是完成?”
程文川戳了戳下巴,挑眉道,“就是说,所有人都可能是目标,这个目标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十个,只有施法者自己知道。”
“那就是说学校里的人都有危险,童谣想报复所有人?!”连清倒吸了口冷气,如果真的是这样,童谣实在是太疯狂了。
“这才是降头术。”程文川叹了口气,突然奇怪的问,“你不需要这么害怕才对,你身边不是有谢亭歌么?他可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家伙,童谣根本奈何不了他。”
连清目光一暗,自从那天谢亭歌消失以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连清每天对着空荡荡的房子,从起初的焦虑变的平常,原本他就是一个人,从来也没有对任何人起过依赖的心思,可是一旦有这么一个人介入你的生活,你就会发现这样也不错,一个人,他不怕,他只怕当习惯一个人的时候,有人来打乱这一切。
“他不见了。”连清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在乎。
程文川虽然纳闷,不过见连清也不是那么爱说的样子,也就没再问,反倒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他本来就是一张娃娃脸,非常的讨喜,凑到连清身边,“你也不用太担心,童谣的目标我想不会是你,而且我们并不能确定就是降头,说到底我不信童谣有这么大本事能做这么大的降头术。”
他虽然这么说,可连清心理就是平静不下来,他几乎被折磨的夜不能寐,他不知道这根弦什么时候会断。
程文川看出他的想法,思量了一翻之后说,“如果想确定童谣是不是被降头反噬,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连清看着他。
“我们去找她的尸体,只要我见到她的尸体,就能知道她是不是中了降头。”程文川说的肯定。
可是这时候连清却犹豫了,宁远和谢亭歌以前都提醒过他,不要多管闲事,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发现童谣有异样之后也没有任何举动,却没想到他一时的犹豫,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也许就算他之前有所行动也改变不了什么,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安,恐惧。
连清不想把程文川牵扯进来,上次已经让他受了伤,他直觉这次会更加不简单,就打着哈哈说,“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你说的有道理,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的东西,而且我有护身符,根本就不需要害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