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日月之光 番外篇完本——by木耳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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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
睡觉会让时间过的很快。以前我总是在睡觉,不停的睡,这样不好,会错过很多事情。以后我要少睡一点,多清醒一些,看看世界,他一定是美好而温暖的。但是这次真的要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快点见到吴越,就忍不住睡着了。
没关系,我时间还多的很。
我抓起我的背包——哦,是的,我只拿了我的背包,里面有一点钱,一套换洗的衣物,手机充电器,还有爸爸爱看的书。其他什么东西我都没带,挺好的,轻装上阵,忘掉过去。我连消毒液都没带——当然安检也不让带。我抓着我的背包顺着人流走进机场。说真的,我很少坐飞机,一个是怕花钱,另一个也是没机会满世界跑。这几天我打算好了,我要拿着前几年攒下的积蓄跟吴越多出去逛逛,先去西藏。真的,不要笑我文艺范儿,我想去爸爸去过的地方看一看,那是他曾经走过的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他的痕迹。然后再去云南,四川,还要去内蒙和新疆看一看,广袤的草原和无垠的沙漠,风吹草地现牛羊和绿洲,想想都觉得高兴。一定要去。
快晚上10点了,机场的人还是那么多。
给吴越打电话他没有接。我也在接机的地方没有看到他。或许是堵车吧,不过这个点还堵车真是说不过去。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给吴越发了条微信:
小月月,朕已经下飞机了,你接驾也太慢了吧?
然后我就等他的消息。附近有卖特产的店,唉,我光一门心思往回跑,怎么就忘了给吴越带礼物?我跑进特产店一看,啧,脑子糊涂了,卖的都是T城特产,怎么会有沈阳特产?
话说回来,沈阳有什么特产?呆了三年怎么感觉对沈阳一无所知呢?我有些懊恼的背着包满世界走。没啥好逛的,店面远不及登机的地方多。
逛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吴越来消息。
我突然觉得有点心慌意乱。
我拍拍胸口,不要慌,不要乱,以后什么都不要怕,大风大浪过来了,死都死过好几次,还怕什么?说不定他忘记了拿手机,或者是公司有什么特殊情况。以前吴越经常因为忘记拿手机被上司骂的狗血淋头,他每次都会跟我抱怨,我说你真是活该,你那个工作,忘了拿手机还怎么接指示?
他只会大咧咧的笑。
这混球真是没救。
我等了他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我等了他六个小时。吴越还是没有来。
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咬自己的手指,我告诉自己不可以一慌乱就乱吃药。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做什么很多事情,但是我却不能不去做。
我开始啃手指,我开始乱吃药,我开始频繁的去洗手,我开始听到我脑子里的声音。
吴越,你一定不是骗我的,对不对?
上飞机之前,我们说的好好的啊!
你在哪儿?
吴越你在哪儿?
一阵手机铃声。
吴越的电话!天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只是出了点小意外,马上就会来!
“你好,请问是鹿苧先生吗?”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有点心慌意乱。我想挂掉电话。
“是这样,我是吴越同事,他先前为了制止一个拦路抢劫的被刀刺伤,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他昏迷之前让我一定要打电话给你,请你赶快到XX医院来!”
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我的吴越不会骗我。我笑笑。你真傻。你真是当警察上瘾。你救得了别人,为什么就不肯来救救我呢?
深度昏迷的吴越躺在ICU,医生说,或许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吴越,你知道吗?我见到你的父母了,他们抱在一起哭的瘫软。但是吴越,我没有哭。我说过,我不会再哭了,我要坚强。真的,吴越,我要很坚强很坚强,才能站在这里,看着你的侧颜。
我贴着玻璃窗,一个线条一个线条的勾画你的轮廓。
我无法碰触的爱人。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
他们都说你是见义勇为,说的那样信誓旦旦。我对警察说,他是被人害的,那警察却用看疯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我。我说我知道,他一定是被人害的。那警察说,众目睽睽的,大家都看到他挺身而出,你不要瞎闹。他还把监控给我看。我不相信,监控也可以捏造。有些人能力通天,你们都不知道他们会坏到什么程度。我说我没有瞎闹,真的是有人害他。他那天明明是要来接我,为什么要去救人呢?我还在等着他救,他不救我却去救别人,一定是因为有人害他。我知道是谁,你们跟我去抓他们!
吴越的父母也开始反感我了,他们非说我要毁掉他们儿子的名声。他们骂我疯子。
吴越,你要知道,我天天都在吃药,我没有疯。我上次都没有疯,这次更不会疯。
我知道,你一定是被人谋害的,他们不愿意放过你,也不愿意放过我,你一定在等着我帮你申冤。没关系,吴越,你不要着急,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
我要跟你说再见了,可是临走之前我一定要对你说:
吴越,不管我跟那两个人做过多少次爱,上过多少次床,最爱的还是那彼此交换过的烟屁股,你抽过,我含过,已经够我回味一辈子。
谢谢你,我那么脏,你还愿意爱我。
再见,我的吴越,再见,我的爱,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疯了!明天争取一发终结!
☆、第一部结局
今岭大厦的楼顶很漂亮,有绿植和摇篮式的秋千,还有一张圆桌和几把椅子,可供客人在夜间赏月。它是底层一家咖啡屋承租的,如果客人需要,缴纳包场费就可以在那里喝咖啡,不会有任何人上去打扰,连服务员都要打电话才会上去。以前吴越带他来过一两次,他还蛮喜欢的。
昨天他看了看自己的存折,工作那几年存款不多,虽然省吃俭用,但是需要交房租和还助学贷款,也就剩下两三万。宋哲文和向海东曾经送他价值不菲的礼物,但是他嫌脏一个也没拿。从沈阳走的时候他倒是拿了宋哲文的戒指,想着以后有机会要邮给他,毕竟是他妈的东西,该还得还是要还的。但是现在他有些懊恼当初的决定,应该随便拿个值钱的物件,比如向海东给他的一块儿翡翠吊坠,观音菩萨像,往少里说也得五百多万。“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赔的,估计够呛……”他嘟囔着。算了,下辈子再还咖啡店老板吧!
他把那些钱和遗嘱放进角落里的背包,非常轻柔的拉上拉链。他拍了拍它:“乖,听话,好好在这里呆着,以后我不能陪你了,你要快点醒来,好好活着。”正交代着,宋哲文给他打过电话来。
“你在哪儿?顶层?”电话那头焦急的问他。前天小鹿突然打电话给他,当时他正在办公室对着那支钢笔发呆。最近这些日子他总是发呆,对公司的事也开始心不在焉。他总是觉得自己很累,但是又说不上哪儿累,就是头疼,偏头疼,晚上吃药也没法睡,后来困的狠了只能打镇定剂。
当小鹿给他打电话时,他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惊跳起来。他竟然还留着以前的那个手机号,他竟然没丢掉!小鹿在电话那面很平静的说:哲文,你能不能来趟T城,有些话我想对你说。他马上点头如捣蒜,好,我马上去!做梦也没想到小鹿不仅会打电话给自己,还会想再见他的宋哲文什么都顾不上了,马上订了飞T城的机票,三个钟头后就杀到了T城。
但是从那时起小鹿都没有再联系他,打他电话也是关机。直到刚才小鹿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今岭大厦顶层。你来吧。
宋哲文让司机把速度开到最大,一秒钟都不想耽误。来T城的几天他总是心潮澎湃,却又惴惴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小鹿会再联系他,刚接到电话时满腔热血,冷静下来之后开始充满担忧和疑问。难道是吴越没有跟他在一起?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会不会是缺钱?他记得他走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带,向海东让心腹给他的支票和T城房子、豪车的钥匙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他会不会是旧疾复发了?他想起小鹿切掉三分之一的胃。
他等的焦躁。他让张忠去查他。但是消息都还没有反馈回来。再多等一天,他都要发疯。他的小鹿真的救了他。
他没有让任何人跟着他,自己一个人坐了电梯,走进楼顶。推开那扇很有田园风格的小木门时,他看见鹿苧穿着白衬衫和牛仔短裤,赤着雪白的脚,端着一杯红酒,蜷在秋千里赏月。
今天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圆。
宋哲文太久没有看见这样宁静而美好的鹿苧。他美好的就像月色下的一头幼鹿,静卧在森林柔软的枝叶间。
鹿苧看到宋哲文推门进来,冲他微微一笑。
他长得真的太漂亮了。所以才让他和向海东为这美色争得你死我活,打的头破血流。但有什么用呢?他俩在那里斗的痛快,这人却恨不能两个人都下地狱。
“你过来。”鹿苧微笑着冲他招手。他把双脚放下来,在这夜色里荡着腿,把昏黄的灯光都搅的有有些荡漾起来。
宋哲文受了他的蛊惑,他走过去,在如雷般的心跳声中慢慢的跪在他的腿间。他把头埋进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膝盖。
“我错了,小鹿,我错了……”他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能不能原谅我?”
鹿苧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在摸着自己的孩子。他叹了口气,说:“宋哲文,我怎么原谅你呢?”
他把他伤痕累累的左手给他看:“人就是这样,留下了疤,就长不好。你干嘛非要强求我原谅?”
宋哲文抬起头来,看着鹿苧平静而美好的脸:“小鹿……我不奢求你原谅,但是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对你撒谎,我不会再伤害你,只要你肯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给你!”
鹿苧歪着头想了想,说:“哲文,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给我说过,如果有来生,你一定会比吴越更早出现在我面前?”
宋哲文一愣:“说过。”
“这段时间我经常会想,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曾经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的。你问我有没有哪怕只有一瞬间对你动过心,我可以告诉你,有。你把我送给向海东那天,我戴上了修复好的戒指,我想,只要你愿意,我就永远陪在你身边,哪怕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我宁愿做那个见不得光的人,只要你愿意。但是你把我卖了。太不堪了,你如果不想再跟我交往了,你可以告诉我,鹿苧,我对你没感觉了,我会走的,可是你竟然是为了钱把我卖了。”
宋哲文的眼泪流出来。
鹿苧用手指轻轻的擦掉它们,他说:
“我想,我们相遇还是太晚了。不是比吴越晚,而是比你的野心晚。哲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是你太贪心,你什么都想要,可是你总要失去一样。最终你选择了你的野心。我想,如果我出现的早一点,影响的你深一点,你是不是就不会在烂泥潭深陷那么久,久到连心都变得那么坏?如果我们早早的遇见,你没有那么多的欺骗,我想我们今天的结局一定不是这样。
“而向海东,我们却相遇的太早而开始的太晚。彼时的他太年幼,彼时的我又太穷苦,尽管相互依偎可以取暖,但现实注定要分开,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等到我们再相逢,却已经太晚了,时间过去那么久,两人改变了那么多,我心里没有他,他心里却只有恨。这三年不是不动心,只是我已经没有心。世事难料,命运弄人,我和你是悲剧,和他也是悲剧。我们三个,注定是悲剧。”
他说这话时语气是宁和的,甚至是慈祥的。
宋哲文就那样跪着,全身发冷。
鹿苧站起来,走到酒桌面前,为宋哲文也倒了一杯酒。
他举着高脚杯,摇晃着猩红的液体,坐到宋哲文面前的水泥地上,递给他:“今天叫你来,是因为我觉得,我们终究还是要……”
宋哲文怔忪的问他:“要什么?”
鹿苧穿过他举着酒杯的手臂,像新郎新娘喝交杯酒那样的动作,将酒杯递到唇边。
宋哲文与他一同喝下交杯酒。
“要做一个了断。”鹿苧看着面容惨白的宋哲文,笑笑的说。
宋哲文面前的鹿苧开始摇晃,开始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宋哲文,鹿苧接起了突然响个不停的电话:“大象?你来啦?”
“宁哥哥!”电话那边颤抖着嗓音说,“我今天再去永盛超市的时候,发现在他附近还有一个永盛超市。店老板说正是你我认识的前一年开的店!我知道错了,宁哥哥我知道错了,是我跑错了地方,是我误解了你!都是我的错!”
鹿苧又想起十几年前在永盛超市门前等他的样子,他处理完了母亲的丧事,带着几乎要死去的绝望的心去找大象,却没有找到他。永盛超市那里,桥洞那里,甚至打工的快餐店那里他都去找过,他记得去的时候还听说那里出了人命案。他紧张的拨开人群去看,发现出事的不是大象,那又高兴又难过的心情,简直无比煎熬。因为母亲死在房子里,房东嫌他晦气马上将他赶了出去。他请邻居阿姨帮忙,如果见到大象一定转告他新住的地点,但那阿姨劝他不要再跟流氓小混混在一起,他怎么会听呢?留了地址就再去处理母亲的丧事了。他抽着空满世界去找他,他甚至去报了警,但是毫无音讯,他失去了大象。
大象也失去了他。
他的人生里,总是充满着无数的阴差阳错,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听凭命运的摆布。
大象,你可知道,人生最苦,莫过于有缘无分,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向海东来时突遇停电,他听鹿苧的话,不想带着一群保镖让他心烦,便一个人爬楼梯跑上了25层。
“宁哥哥!”他气喘吁吁的推开门喊梦中人的名字,却只看到被捆在石柱上的,垂着头睡着了一般坐在地上宋哲文。
他一惊,只觉得后颈一疼,他挣扎着往后看,却见鹿苧举着木棍,一脸阴毒的站在他身后——
“大象,我不会再扔下你一个人了。”
他凄惨一笑。
向海东沉的要命,鹿苧拖着他,拖到楼顶的石柱那里。把他的双手捆在身后,就像捆宋哲文那样,他把两个人绑在了一起。
用抹布塞上嘴,再用胶带缠上。一定吐不出来。他不想听他们大吼大叫,也不想再听他们解释。人生的解释太多,推脱太多,哪里听得过来?他还把那枚戒指放进宋哲文的口袋,还给你。他想。
处理好二人,他用木棍把小木门别上,防止其他人进来。
鹿苧完成了这些事,和背包坐在一起,玩起了手里的打火机。
他记得他以前给吴越买了一个zippo。吴越喜欢的不得了,不是因为zippo有多好,而是因为这是他送的。所以鹿苧真的知道吴越心里有他,但是那时候的吴越不肯接受这份感情,他就只好等,一直等,终于等到宋哲文把他生吞活剥,把他剁成肉酱,再把他无情的丢弃在肮脏的臭水沟里。
这个打火机只是买烟时赠送的便宜货,有点不太灵敏,要试着多打几次才能燃烧。
他无聊的玩着打火机,赏着月色,等两个人醒过来。
除了原先的计划,他还要在这两个人醒过来之后做一件11 事。他要当着他们的面做,他们一定会发疯。因为他们爱他。
鹿苧忍不住笑起来。
张忠拿着刚刚从私家侦探那里拿来的材料,打算跑上大厦的顶楼,他紧张的全身出汗,他担心会出大事!
他带着保镖一路向上冲!但是到了二楼就被蝎子给拦了下来:“你不能上去!”
张忠疯了似的说:“吴越被人刺伤成了植物人,鹿苧今天肯定没安好心!”
蝎子皱眉:“吴越死不死跟老大有什么关系?”
张忠冷笑:“吴越的事儿是不是你们干的?”
“他是哪根葱我都不知道!”蝎子打心眼里烦宋哲文的人。
“吴越是鹿苧情人,他现在成了那个样儿,鹿苧肯定以为是咱们两方干的,他本身就是个发了疯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竟然还敢让你家老大跟他在一起!?”说罢推开蝎子的人就直冲楼顶。
蝎子也浑身冒冷汗,跟着一起冲上去。
“醒醒。”他拍着二人的脸,“你俩都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