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日月之光 番外篇完本——by木耳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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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苧一脸有屁快放的不耐烦表情。
“你晚上,内什么,咳……声音有点儿,大。”
鹿苧皱着眉一头雾水:“什么声大?我晚上只看书,能有什么声?”
小吴一看不明说不行,他搔搔头:“叫`床声!”
“啊?”鹿苧勺子里的鸡蛋掉到碗里。
“我说你晚上,叫`床,一直叫,叫两三个钟头呢!你能力真强,真爷们儿,我服你,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别在我这种一秒三次郎面前显摆啦?”
小吴尴尬的说。
“啊!??”鹿苧腾的站起来!如果脑袋能做番茄酱,他的脸现在简直可以直接食用。
☆、小法警
“你放屁!”鹿苧下意识的反驳他,“我怎么可能……”
鹿苧捂住嘴,对,怎么不可能呢?每天晚上梦里都做的那么激烈,有时候半夜甚至会掉到床下面去,更别说早上醒来时护理垫都能被扭的露出绵纸絮来,这种情况叫`床才是正常的,不叫才不正常吧?他为什么会忽略掉这个细节!他全身冰冷的看了看既尴尬又好笑的小吴,不敢再与他共处一室,甚至想从这顶楼跳下去!
小吴看他像踩着火炭一般站立不稳,安慰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知道你这个年纪还没个女朋友是挺……喂,你不吃饭啦?”他看到鹿苧跟一阵旋风般跑进卧室,又一阵旋风般逃出家门。
“啧,都饥渴成这样了还当柳下惠!”小吴摇摇头,“白瞎这张脸了。”
鹿苧跑出家门后就再也不想回去,心不在焉的跑到单位后也是魂不守舍。他对着电脑屏幕写他的讲课稿,但是写了上句忘下句,看了前文忘后文,还是时不时的把头埋进文件里半天抬不起来。他的科长终于发现他的怪异。
她看着小鹿一反常态的作妖,很是讶异的问:“小鹿,你今天怎么了?有事儿?”
鹿苧从文件堆里腾的抬起头,磕磕巴巴的说:“没、没事儿……”他感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看穿了他,他羞愧难当的低下头,“我就是有点儿不舒服。”
鹿苧一项工作认真踏实,没有那些年轻人偷奸耍滑的毛病,他科长很是喜欢他:“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休息……”
还没说完鹿苧就急急忙忙的打断她:“不,不回家……”他现在哪敢回家去,见到小吴他都想要去死一死。“我还行,还能坚持。”他慌乱的收拾了一下桌子,跑到隔壁会客间打算冷静一下。
他缩进沙发里,痛苦的想,一个月了,他在梦里被他俩侵犯了一个月,那他就叫了一个月的床,而且小吴说能叫两三个小时,那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肾虚到现在这种程度——天天这个腰累的,简直像腰椎间盘突出的老大爷。
他梦里的人是谁呢?总之肯定不是吴越。那声音不是,那身材不是,两个人都不是。吴越他太熟悉,别说是梦里,就是化成灰他都认识。
他知道他是同性恋,高中时只知道学习还不懂,上了大学,当周围的男同学都在讨论哪个妹子好看,他却发现自己只能对男人感兴趣。不仅如此,他还是个纯0.他没和别人做过,一次也没有,甚至连初吻都还在。他开窍之后先是陷入了自我厌恶,后来又不可救药、愚不可及的爱上了吴越这个大写的直男。他曾幻想过无数次跟他亲热,吴越的东西热烈的进入他,占有他,他会张开双腿,毫无保留的回应他。一想到这个,不用摸自己,他就可以达到高`潮。但是现在,他的春`梦对象竟然不是吴越。
他知道自己脑子有点问题,他去医院看过,大夫说他有点儿强迫症,焦虑情绪也很严重,给他开了药,让他按时服用。他这人无父无母无家庭,对自己总是有那么点儿放纵的不在乎,再加上药物的副作用他也就三天晒网两天打渔的这么吃。
但是现在他决定要好好吃药了。再不吃说不定隔壁邻居都以为他鹿苧是□□的了。
正烦恼着,他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他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磨磨蹭蹭的开了门。
郭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郭敏暗恋他,鹿苧也知道,但是他假装自己不知道。
“我去你们科室没看到你,你们科长说你在会客室这儿休息呢,我就来看看你。”郭敏也不等他同意,就推开他挡着门的身体挤进来。
鹿苧翻个白眼:“我说小郭,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成天跟我一光棍儿混一起,是不是不好看啊?”
郭敏说话也是直言不讳:“有什么不好看的,我就喜欢长你这样的老光棍儿。”
“现在29就算老了?”
“当然啦,你这个年纪已经是老腊肉了,昨天咱单位进了几个聘任制小法警,一水儿的90后小鲜肉,可嫩着呢!”郭敏大咧咧躺倒在沙发上,“哎,我给你说,其中有个1米92的富二代,长的可帅了,今天我看见了,开着辆卡宴来上班。”
鹿苧捏着眉心哪有心思听郭敏叨叨什么富二代,什么1米92,他对郭敏说:“小郭,既然你对那富二代这么感兴趣,干脆跟领导说说调法警队去,他们那儿正缺警花呢!”
“他不在法警队,现在正在政工熟悉业务,听说明天分你们办公室。”郭敏得意的说,“我消息可灵着呢!要不我跟领导说说,调你们科算了。”
鹿苧对于科里能调来一个法警的事情感到震惊:“我们科又不缺人,要个法警来干嘛?”
郭敏跟看怪物一样看他:“谁还嫌科里人多啊?再说领导让分你们科的,我又不是领导,怎么知道领导的心思?”
预防科相对检察院其他科室,确实是个非常轻松空闲的虚职部门,跟他以前工作的公诉科完全是两个极端。公诉那边一直吵吵着让领导加人,现在来了人,不首先考虑充实业务部门,却先把人送到预防来。
难不成他们科长也跑去跟领导要人了?
跟郭敏扯皮了半天,终于把她给送走了,鹿苧怀着一颗八卦的心返回科室:“科长,听说咱明天要来个小法警?”
他进来时王科长正对着镜子画口红,一听这消息唇膏差点跐溜儿了:“你听谁说的?咱科能来人,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哪儿传的消息?”
鹿苧一看,果然不是他科长去要的人。领导们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这么八卦的消息,不是郭敏说的谁说的?”
他科长愣愣的说:“郭敏说的啊?那估计错不了。”她伸手想再跟政工探听一下,正在琢磨怎么用词,却听见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
内线电话。
鹿苧一瞅,政工来电。
☆、向海东
科长接了电话后先是跟政工办那个老秃头各种调笑后,才进入了正题。鹿苧只见她听得眼睛发光,嘴角大开,形象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凌厉感,就知道肯定是好事儿。果然,撂下电话后,科长就冲他眨眨眼:“来的果然是那个超帅的富二代!”
鹿苧心想,小鲜肉走哪儿都招人爱,连阿姨级的见到都会心花怒放。他摇摇头,准备收拾东西下班走人。
“等下老于会带他过来先跟咱认识认识。”老于是政工办那个秃头的主任。
话音刚落,鹿苧就听见门外走廊里一阵脚步声。应该是老于带着人来了。想到大家把那个富二代说的那么帅,他这个颜控自然也是好奇的,于是他走出办公室去望——
今天天不太好,走廊里的感应灯又突然坏了,鹿苧只看到阴影里老于光亮亮的头顶后,跟着一个高高的影子。那影子身材壮实,简直像个职业篮球运动员。
明明是两个人,脚步声却只有老于的,那影子就像头慢慢靠近猎物的豹子,脚下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办公室在最东头的鹿苧看着那影子越来越近,并渐渐从黑暗里露出了高挺的鼻子——
不不不——!
他内心有个声音在叫:快逃!快逃!
但地上好像有只手,把他的双脚死死的定在地上。那个跟在老于身后的影子终于摆脱了黑暗,站在了阳光下——皮肤黝黑,却带点儿北欧人气息的深刻五官,被剃的几乎紧贴头皮的毛寸,从纯白色棉质T恤里露出一角的背阔肌上的黑色纹身,包裹着他修长而有爆发力双腿的浅蓝色牛仔裤,脚下一双纯黑色的板鞋。
看到来人那双目光锐利,成熟的完全不似这般年纪的三白眼之后,鹿苧脸上就跟抹了粉子一样惨白——明明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为什么却会觉得自己很怕他?他想转身逃跑,却被那人的气势震慑的不敢转头,哪怕是动一下都不行!
老于没发现他的异常,开着玩笑说:“呦,小鹿,你还专门到门口等着我们啊?”鹿苧科长也走出来:“诶,这么快就来啦?”
鹿苧还在莫名其妙的直冒冷汗,科长已经推着他去收拾还空着的办公桌:“小鹿,把你对面的桌子收拾出来!”
他们的办公桌就是普通的老板桌,人跟人都是面对面坐着。鹿苧一听要把他放自己对面,冷汗已经不是冒而是淌了。
“着什么急?还没介绍介绍呢!”老于抱怨他科长性子太急。
“这就是咱刚来的法警向海东,24岁,北体毕业的,什么专业的来着?”矮胖子老于必须抬头才能看到向海东的脸,
“棒球。”向海东嗓音低沉,很有些不苟言笑的样子。
“这个专业不多见啊!”科长说,“不过挺洋气!”富二代果然是富二代,学专业都这么任性。“我叫王欣,预防科科长,这是鹿苧,你叫他鹿哥就行。”
向海东的目光深深的落在鹿苧漂亮的像画中人的脸上,他似笑非笑的说:
“王科长好,鹿哥……好。”他说最后那个好字的时候,那股气好像在嗓子里酝酿许久,带着复杂不明的意味。他伸出掌心与鹿苧握手。
鹿苧本来只是想伸出手指轻轻碰一下就好,没想到那人却狠狠的握住他,捏的他骨头都疼。鹿苧手心里满满的汗,而向海东的大掌却热的像块烙铁。鹿苧被他烫的浑身打了个激灵。
最终这个叫向海东的法警坐到了他的对面。他进来后也不多说话,闷头帮着鹿苧收拾他的桌子。隔壁12 科室的刘主任也听到了消息,就跟闻见鱼腥味儿的猫似的探头探脑的进来:“哎呀,来了这么个大帅哥?”一边说,一边毫不掩饰的把向海东从头看到尾。王欣跟刘主任性格相投,两位中年妇女没事儿的时候就成天在一起聊八卦。
意料之中的,这两位开始围着向海东问长问短,从家庭状况到个人状况再到是否单身通通刨根问底。做媒人有几十年资历的二位女科长已经准备给他牵线搭桥。
鹿苧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听三人的对话,从里面倒是了解到不少向海东的信息:老家沈阳的,单身,父亲做生意,具体做什么向海东说的不太详细,似乎是房地产又似乎在做电商,总之他家好像很了不得,听到他爹的名字刘科长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王欣下意识问,像你这种大少爷怎么来咱单位?
向海东笑笑不吱声。显得很神秘。向海东这人确实神秘,不仅神秘还一副大爷做派。你可以从他身上看出显而易见的傲慢,毫不收敛的霸道,以及极力掩藏但还是藏不住的邪气。他不太愿意回答王、刘二人的回答,但是耐着性子也要装出一副我还算尊敬你们的意思,他手里拎着他的运动背包,站在门框那里,几乎要与它等高,他一个字也不多的回应着他人的问话,目光却落在撅着屁股装电脑的鹿苧身上。
对,还有他的屁股上。
向海东长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曾经想几时摸就几时摸的屁股,现在连看都要偷偷的瞄。
明明没有面对向海东的鹿苧却觉得如芒在背。他扭头去看被二人围攻的向海东,发现他果然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双三白眼里情绪复杂,看不通透。他惊的赶快拧回脖子,只想赶快忙完好下班走人。但是没想到那三个人还在喋喋不休。鹿苧估计下一步就是介绍哪家女孩给向海东认识的步骤了,结果那两个资深媒婆竟然一个提的也没有。想当初他刚到预防科,可是被她俩缠的苦胆都要吐出来。她俩都是领导,鹿苧也不敢驳了面子,只好去装装样子。现在的女孩子各个都现实的很,即便一看见他的脸就眉开眼笑,但是一听说他不仅无父无母,还欠着一屁股债,就都忙不迭的说拜拜了。时间久了他科长觉得不好意思就再也不给他介绍姑娘了,而鹿苧也是就坡下驴,乐于解脱。
所以这次没给向海东介绍相亲对象,鹿苧真是大大的意外了一番。不过后来想想也对,向海东那种赫赫有名的家世,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们介绍的人,于是二人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终于忙完了一切,鹿苧借口说家中有事便先走一步。
出了单位大门的鹿苧本来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面对那个让他脊背发凉的向海东,虽然他搞不懂向海东到底哪儿让他害怕——可能有些人天生就令人……他掂量了下用词,不愉快吧!
他背上双肩包,准备回家——等等等等,他不能回去!他可不想再看到室友那张意味深长的脸了!现在单位有向海东,家里有小吴,吴越最近跑北京进行集训,他真是一个能收留自己的地方都没有!不对,即便找到收留自己的地方又怎样?晚上他还不是会叫`床,叫`床还不是会被发现,而且他还没拿护理垫,难道要弄脏别人家的床单?
鹿苧懊恼的抓自己的头发:“啊啊啊好烦!”
要不干脆随便找家宾馆住下好了。要隔音条件好一点的。
他想。对,还得去超市买护理垫。就算住宾馆也要有素质。
☆、去你身边
每天晚上的场景都不一样,有时候是卧室,有时候是书房,有时候是玫瑰花圃,有时候是茂密树林。或者在湿滑的车前盖,或者在肮脏的泥沼里,或者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或者在空无一人的沙滩。摩天轮窗上留下他的手印,山顶巨石上沾染他的液体。草原上一望无际的银河,海洋中成群游过的鲸鱼,山坡上漫天的蒲公英,湖边无垠的野花,都见证过他布满吻痕的身体和他痛苦而快意的哭泣。
每一个场景都是美的,美的完全不似现实。那两个人时而温柔,时而粗暴,时而分开爱他,时而一起出现。鹿苧明明知道是梦,明明知道不对,却总会隐隐的期待。常常会失眠的他,这个月从来没有一晚难以入睡。
这一晚也是这样,他很快就睡了。睡的很沉。他想看看他会被带去哪儿,他充满好奇。
是宽阔的麦田。那麦子还没有熟,绿油油的,风吹起麦浪,一波波的卷过他的身体,也把那青草甜甜的味道卷进他的鼻子。
阳光下看不清面庞的男人,从他两侧远远的,拨开麦子走过来。
鹿苧摸摸自己的脖子,上面系着一条长长的红纱巾。它在空中飘着,像绿色油画中一抹细细的火焰。而手上那枚银指环,则耀眼的几乎穿透他的眼睛。
这次他不再像往常梦中那样逃避,因为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但是他还是会紧张,又有些期待。他本能的期待今天这两个男人拥抱他,重复每天都会有的动作:咬破他的指尖,标记他的后颈。
但那两个男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吻他的耳朵。
他们说:我们要走了。
鹿苧有些迷茫的问:你们要去哪儿?
他们放开他,笑着,越走越远,身影消失在麦田的尽头——那阳光普照的地方。
风卷起他的红纱,慢慢缠上他戴着戒指的左手。
他听见远处飘来一个声音,说:
……去你身边……
他从宾馆柔软的令人不舒服的床上醒来,身下不再有任何痕迹。他兴奋的跳下床,翻看他的护理垫——干干的,而且很平整!他想起昨晚上那场很有告别意味的梦——难道他癔症好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这几天先住这儿,如果确实不再做春梦了,就回家住。
他望向宾馆雪白的窗帘,被风吹的微微飘动。
我们预防科来了一位爷。
鹿苧不爽的想。
向海东来的比他还晚——今天他本来就来的不够早,这位爷竟然比他还晚,刚好卡着点进来。哪个新人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不是勤勤快快早早到班上打扫卫生的?好嘛,不仅不打扫卫生,还拿着早餐到办公室吃!只见这人嘴里叼着根油条,手里拎着茶叶蛋,就差啜一杯豆浆了。他慢悠悠的走进来,再大咧咧的坐下来,然后开始剥茶叶蛋——四个茶叶蛋六根油条,尼玛怎么不撑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