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日月之光 番外篇完本——by木耳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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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逸之疲惫的坐到椅子上,对这一切都了无兴趣。刚跟向海东亲了又亲嘴唇肿起的鹿苧趁人不备溜到他身边坐下:“爸爸。”
他笑的满面春风,一双丹凤眼挑的更高。
鹿逸之见他很久不见的笑容,也高兴的摸他的眼角。
鹿苧贴到他耳上说:“爸爸,你跟我逃走吧!”
鹿逸之惊的全身一抖,他震惊的望向鹿苧,
“我先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鹿苧低低的问,“你要是想走,我就带你走,你要是舍不得赵竞,那就让他把你活活困死在这儿!”
鹿逸之害怕的看向赵竞,那个扼杀掉他人生所有梦想的男人正在远处跟人谈笑风生,儒雅至极。前段时间因为自己差点亡命刀下而一夜白头的赵竞,已经把全部头发染黑,看起来仍旧年轻,霸气,而充满活力。
与行之将死的自己完全不同。
他对这样的赵竞充满无限的爱意,又充满无限的恨意。鹿苧说的对,他与赵竞的关系里充满了惶恐和日日惊惧。
赵竞的爱就是一碗鹤顶红……不,是一瓶百草枯。
百分百的死亡率,和极其痛苦而漫长的死亡折磨。他想起他教过的一个女学生,因为跟男友吵了架而喝了百草枯,在医院被折磨了整整一个周才痛苦的死去。
他又想起那窗外的云。
他真想跳进去。
鹿逸之笑了,他对鹿苧摆出唇形:
带我走。
☆、入魔
很快到了节目助兴时间,会场很快被人放满了椅子,与会的各位嘉宾们纷纷入座。赵竞来到鹿逸之身边,与他手握手坐在一起。
灯光渐渐暗下来,音乐响起。赵竞握着鹿逸之的手,轻轻贴在他耳边问:“怎么手这么凉,还出了这么些汗?”
鹿逸之非常慌张的把手抽出来,十指搅在一起。
这么多年,赵竞还是看不够他羞涩的样子,他笑着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别紧张,有我在。”
藏不住心事的鹿逸之勉强笑着点点头。
在背后坐着的赵陆鸣面容扭曲,他在心中呐喊:住手!老gay!不要虐我这个刚失恋的单身狗!
鹿苧则在心中阴测测的冷笑:尽情享受你最后的相聚时光吧,老变态!
四个人就这样心思各异的看节目,于鹿苧而言这些都实在是过于高雅,不是交响乐就是歌剧节选,倒是有通俗歌手上来唱,那也是经典民歌,唯一能看的就是杂技了。要不是心中有事,鹿苧早就睡了过去。他看了看旁边的赵陆鸣,那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前面的赵竞一边看一边给鹿逸之做解说,轻声细语的讲这个节目是个什么什么背景,那个节目是个什么什么来历。鹿逸之听得也有些心不在焉,他害怕的不停咬下唇。
鹿苧虽然也很紧张,但比鹿逸之好一些。他把双手放到鹿逸之的肩膀,暗示他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赵竞虽然早就发现了鹿逸之的怪异,但还以为他是太过激动了。
终于熬到最后一个魔术,前奏响起来时鹿苧紧张的一屁股站起来,惊的旁边的赵陆鸣连忙把他拉下:“干嘛呢你?”
鹿苧咽了口唾沫,粉饰太平:“没事没事,就是声音太大,吓了我一跳。”
他开始满场的寻找向海东的身影,果然在一个角落处看到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冲他比了个手势。
鹿苧终于安下心来——一切照计划进行。
舞台的灯光聚集在登场的魔术师周B身上。在表演了几个助兴的小节目之后,他走到台下,将手伸向本次晚宴的主人公鹿逸之:
“鹿教授,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参与我下一个小魔术?”
周B身形高大,一脸络腮胡子,与时下那些总是文质彬彬的小鲜肉魔术师不太一样,但他表演很有新意,鹿逸之看过一次他的节目便过目难忘,还跟赵竞提起过一次。
赵竞偶尔瞥过一眼周B,印象不深。
如果粗略一看,周B与电视上没有什么差别,但因为鹿逸之与他靠的太近,他却觉得周B与他印象中的样子有着微妙的不同。
比如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
鹿苧认得那双眼。他惊的在后面捂住了嘴巴。那双眼睛也越过了鹿逸之,向他身上轻轻扫了一下,
鹿苧颤抖的咬上食指:为什么你们两个要这么冒险?明明可以让别人替你们来做,为什么还是要涉险亲自来救他?
他本来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目光变得坚毅,仿佛在说,我会跟你走。
那周B收回目光,温和的勾起唇角,牵着鹿逸之的手,在赵竞不太痛快的目光中牵着他上了台。
赵竞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
每次他一不高兴了,就会摆出这个动作。赵陆鸣心中呐喊:不要这样!老gay!只是牵了下手而已,占有欲不要这样难看!
周B松开鹿逸之满是冷汗的手,请他走进铁箱,坐到里面准备好的椅子上。
烟雾突然喷起,周B背对着观众站到鹿逸之面前,对他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
他温柔的问鹿逸之:“准备好了吗,教授?”
鹿逸之穿过他的肩膀,看向台下专注的望着自己的赵竞。
不要再饮鸩止渴了。
鹿逸之闭上双目,点了点头。
大变活人用的铁箱突然急剧坍缩,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铁盒。
下面的观众发出了一声惊呼。
周B一挥手,烟雾四起。铁盒又急剧膨胀,变回铁箱。周B打开那铁箱的门,无数的花瓣从里面喷薄而出,散了满满一个舞台。
赵竞在下面看的饶有趣味。
花瓣渐渐停歇,里面只剩下一个空空的箱子,鹿逸之并不在里面。
观众窃窃私语。
周B面带微笑:“大家肯定想问,教授去哪儿了?”他卖了个关子,只听楼顶突然传来机械转动的低沉轰鸣——那楼顶的金字塔缓缓打开了它的三面玻璃墙面,像荷花绽放一般!
鹿逸之就站在那上面,被冬日里的寒风吹的长袖衣角飞扬。
赵竞站起来,忍不住鼓起掌来——
他的鹿逸之实在太美了,这身衣服也真是适合他。以前即便是在红洞,他也总喜欢把他的尺寸拿给设计师,让他们给他做各种款式的衣服。
他喜欢打扮他。一件一件的穿上去,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他爱他爱的要命,如果没有他,那活着有什么滋味呢?他老了才明白,功名利禄,男欢女爱,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过是一时痛快,只有眼前的鹿逸之是永恒的。如果鹿逸之死了,那他一定跟着他一起去,上天堂也好,下地狱也好,永生永世与他痴缠,才是真正的痛快。
赵竞缓缓的抬起手,想去触摸他站在金字塔上的爱人的影子——
“轰轰轰——”
一阵轰鸣从金字塔上方传来,黑色的直升机出现在鹿逸之头顶上方。
所有人都在惊讶,怎么会有直升机。赵竞缩了下手——他记得设置了禁飞区,怎么会有飞机?难道那个导演还是用了直升机做助兴?他隐隐觉得惶恐不安。
赵竞拨开人群,慢慢走到离金字塔穹顶最近的地方,仰着头看鹿逸之。
直升机上下来一个人,竟然是周B!他拿了一件厚重的羽绒服,披在鹿逸之身上。鹿逸之被直升机吹的头发凌乱。
他有些怜悯,又有些决绝的看着那底下的赵竞。
他脸上带着迷惑,还有一丝慌张。
一滴眼泪从鹿逸之的眼角滑下来,他轻轻动了动双唇,对赵竞吐出两个字:
——再见……
底下的赵竞五雷轰顶!
“不……”赵竞伸出手,目瞪口呆的说。
鹿逸之转过身,在周B的搀扶下走上直升飞机。
“不要……”赵竞绝望的举起双手,“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走!!回来!!”
那绝望的声音扭曲变调,像于□□处被扯断的琴弦。
“轰!!”只听楼内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将直升飞机飞离时的巨大轰鸣统统掩盖!
大厅内乱成一团,人群开始骚乱。
震惊不已的赵陆鸣和刘秘书奔上去搀住几乎跌倒的赵竞。大量的安保人员涌进大厅,汇报说只是一个空的爆破,没有人员伤亡。
发丝凌乱的赵竞弯腰坐在椅子上,面部扭曲如魔鬼:“鹿苧呢?”
赵陆鸣心中一沉,他退后一步,四处扫视,都没有发现鹿苧的身影。
“…………”赵陆鸣心惊胆寒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爸……哥哥他……”
赵竞眼角抽搐,一字一顿的对刘秘书说:“封锁会场,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所有想逃出去的,都按恐怖分子处理——”
他顿了一顿,眼神如恶鬼附身:“包括鹿苧。”
赵陆鸣顿时浑身冰冷。
☆、你以前喜欢过我吧
鹿苧看着赵竞在直升机飞起时陷入了疯狂,有些怕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正在愣神儿的档口,他突然被人拽着跑了起来。鹿苧回过神来,发现是满头汗的向海东。
“快走!”向海东紧张的环住他的肩膀,在爆炸声和人群的呼救声中急速的穿行。
鹿苧看到他便安下心来,头也不回的跟着向海东夺命狂奔。
不停的有荷枪实弹的保安从他们身边跑过,他俩低下头躲过那些人的目光——幸好他们现在只顾着去保护赵竞周全,暂时还没有时间顾及其他人。
“赵竞的人现在肯定封锁整个大楼了。现在我们要去三楼,那里有个原先被堵死的废弃的通道。到了那里我会把它的门给炸开,”向海东从腰里拿出一个非常小的大概只有枣子大小的炸弹,“里面是通风管道,咱俩从那里滑出大楼,到时候蝎子会在外面接应咱们。”
鹿苧点点头,跟着向海东走向电梯——
“站住!”电梯门马上就要打开时,突然有个穿黑衣服的保镖一个箭步冲上来,举着枪对二人说,“举起手来!”
向海东和鹿苧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叮——”电梯门打开了。
保镖举着枪慢慢靠近:“赵先生有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大厅一步。不然统统按恐怖分子处理!”
向海东慢慢转回身,嬉皮笑脸的说:“我们不走……”
鹿苧心里叫着,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
“鹿少爷,请跟我回去吧!”那保镖显然是得了命令要寻找鹿苧,他慢慢走过来,要引着鹿苧走。
向海东在保镖靠近时,趁他不备瞬间出招,将他打倒在地!
电梯门马上就要关上,向海东推着鹿苧飞快的冲进里面。那保镖来不及阻止,只能向电梯门内开了一枪!
向海东扑到鹿苧身上的同时,电梯门关上了。
鹿苧松了一口气,喃喃的说:“好险,差点被捉到……”
他抬头笑着去擦向海东满脸的汗:“真厉害,你怎么一脚踹倒他的?他那么壮……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察觉不对头的鹿苧愣了一下,面色苍白的向海东环住鹿苧的臂膀在微微颤抖。
一股血腥味儿……
鹿苧瞪大了眼睛,手抖个不停——向海东的左肩被打了个对穿,血正汩汩的往外冒!他连忙用手捂住对方的伤口想给他止血。
向海东冷哼了一声,安慰他道:“别怕,没伤在要害……你有没有受伤?”一边说,还一边摸他的胸膛检查。
鹿苧看着冷汗不停的向海东,颤抖的叫他的名字:“大、大象……”
向海东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闪了几闪,虚弱的说:“我就知道,你跟我们一样的,都是重新回来的。你是不是还恨我们?”
鹿苧用力堵住他的伤口,哭着说:“闭嘴,别说话了!”
向海东伏在他的肩头,不肯闭嘴:“你真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是九年前,宋哲文也是九年前,你也是吧?……你是不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还是自己强迫自己忘掉以前的事儿?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我?”
“闭嘴闭嘴!别说了!”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说?为什么?
“你以前喜欢过我吧?肯定喜欢过。你只是不肯原谅我……所以你强迫自己忘了,还勾引我上床。”向海东闭上眼,闻他发间的芬芳。
他的伤口很严重,血止也止不住。
鹿苧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挤压他的弹孔,泪眼却模糊了他的影像。
“是你把我们带回来的……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也喜欢宋哲文,你一定是想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向海东把右腕举起来,上面系着一条红纱:“我上辈子自首了,因为你想把我送进监狱,我就去自首了。执行死刑的时候,我戴了这个。”
鹿苧看着面前的红纱泣不成声。
“我怕我这次也出不去……所以我戴了它。”向海东笑着说,好像在谈今天的天气不错。“说不定它还可以再把我带回去找你……”
“别说了……我们会出去的,一定会出去的……”鹿苧紧紧的抱住他,紧紧的抱住……
那遥远的回忆扑面而来……
九年前。
20岁的冯宁还在餐厅打工。
“冯宁,收拾一下那边的餐桌!”老板娘高声叫道。
“哎!”疲惫不堪的冯宁飞快的跑到那凌乱的堆满了盘子和食物残渣的桌子,开始快速的收拾起来。突然他在那些盘子下看到了一个钱包。
如果是从前,冯宁肯定是会把这个钱包上交的。但是今天他有些犹豫,母亲的生日要到了,她一直想要个生日礼物,但是他总是没钱给她买东西。
鬼使神差的,他把那钱包偷偷的放了起来,藏在围裙下。
直到下班后,他才敢找个没人的角落看那钱包里有什么。
五千块钱!天呐,最近妈妈的药不仅有着落了,连她的生日礼物也有钱买了。
他知道妈妈一直想买个戒指戴戴。她结婚的时候没钱,父亲没给他买过,改嫁后更不用提了,继父肯定是不会给她买的。但是妈妈一直有这个执念。
他兴高采烈的走进一家首饰店,每个戒指都看了一遍,但似乎哪个都不合他的心意。他有点失望。
“帅哥,你看看这个怎么样?”那老板看他不太满意的样子,便引着他到了一个角落里。
他手里拿着一个红盒子,里面是用一块儿红纱做垫的银指环,非常细,但是做工很精致。
冯宁看到这个东西,心里微微动了一下,他鬼使神差的拿起那个盒子,痴迷的看着它们。
老板看他喜欢,便添油加醋的说这款戒指多么多么好看,如果戴上肯定好看。
其实这个戒指并不是争当途径买来的。它非常诡异的出现在店老板的家里,令这店老板毛骨悚然。他试着拿到店里想卖掉它,但没有一个客人看中,今天他也是想最后试一试,如果实在不行就把这个怪怪的东西扔掉。
冯宁看这两样东西看的有些失了神智,他喃喃的说:“就这个……就要这个……”
☆、大结局
冯宁对盒子里的银指环和红纱巾有着异样的感觉,当他拿到它们,就很想把那个戒指戴进手指,但是他却没敢将手指放进去,好像放进去就拿不出来了似的。
他怀里揣着这两样东西,心神不宁的回了家,做什么都三心二意,盛稀饭时都洒了一地。冯妈妈看他那被什么勾了魂儿的样子,还以为是他打工太累的缘故,心疼的直掉眼泪。
冯宁宽慰了她很长时间才让她放下心来。
夜里冯妈妈痛苦的辗转反侧,直到很晚才睡的沉了一些。他给母亲盖上薄被,一时间竟然累的有些失眠。他又想起今天买的戒指,于是从地铺上爬起来,打开抽屉,将那盒子拿出来。
屋子里有些暗,他想出去透透气。
出门时他扭头看了一下大钟,马上就要凌晨2点了。
外面月光极好,照亮世间的一切。
他在墙角站了一会儿,盯着那个红盒子看。他不敢打开,但实在是受不了那里面东西的诱惑。他终于把那戒指拿了出来,就着月光战战兢兢的戴上去——
“噹——”
凌晨2点的钟鸣。
那指环在月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啪嗒——
纸盒掉在地上。盒中的红纱滚落出来,被风扬起,在空中越卷越高,轻轻盖到鹿苧仰着看那银指环的脸上……
隔着红纱,那天空中的白月变得猩红,狰狞的像他身上的洞口。
冯宁的眼泪濡湿了那红纱。前世的记忆汹涌而来,很快将他淹没,?6 还芩绾握踉嘉薹ò谕涯潜羲赖耐纯唷?br /> 在寂静的棚户区,冯宁的惨叫划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