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爱完本——by沧海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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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何胜男还把路峰当做一个劲敌的话,那么此刻,她深深地觉得,这样一个人渣,即使是作为自己的对手,都让她觉得恶心。这种集合了路大伟的自以为是和他老婆的飞扬跋扈等等所有缺点的杂碎,究竟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如果不是生在路家,他早被灭成渣了吧?
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货色,留着他都是污染环境,浪费粮食!
何胜男暗自磨牙,心中的恨意腾腾地升起。但她是何胜男,她不是随随便便哪个被人骂了几句都忍不了憋不住的女人。
“路峰,”何胜男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知道什么叫做‘说人卑鄙的人最卑鄙’吗?”
路峰一怔。他本来是铆足了劲,就等着何胜男开骂,自己再接着骂回去她们那对“不要脸的母女”的。谁料,对方压根儿不给他这个机会,反倒丢给他这么一句话。
女人就是女人!
路峰心中的鄙夷更甚——
他以为何胜男是顾忌着面子,怕被他当众破口大骂下不来台,才隐忍退让的。这让他发自内心地瞧不起何胜男。就像当年十八岁的他面对十八岁的可怜兮兮卖气球的何胜男时甩给她的几张红票票时的感觉:又穷,还是个女的,能成什么事!
他骨子里就是瞧不起女人的,尤其是事业型的女人。他从来都觉得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才是应该应分的。何胜男的“退缩”更坚定了他不把女人当回事的想法,对何胜男的轻视又深了几分。
“路总,招标要开始了。”他的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路峰狠叨叨地扫了一眼何胜男,食指点着何胜男:“姓何的,你记着,你这辈子,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何胜男不为所动,眼角一挑,“鹿死谁手,结果说的算!”
路峰认定她就是在强撑场面,其实心里怯自己怯到了十分,于是满不在乎道:“结果?到时候睁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谁才是爷!”
“路总,省厅的领导往这边儿看呢!”他手下的狗腿慌忙提醒他注意形象。
“知道了!”路峰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理了理西装和领带,迎着那边儿省厅的几个主管领导,寒暄去了。
他手下的一行人贴着何胜男的身边而过,方函亦在其中。她不着痕迹地滑了何胜男一眼,何胜男抬眸与她对视了半秒钟,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然而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读到了想要的答案。
“没事儿吧你?”紧随在何胜男身后,亲眼目睹了一切的舒蕾忍不住关心。
虽然方函的背影很能勾她的魂,不过,好友被路峰“那王八蛋”骂得狗血淋头,舒蕾极讲义气地暂时放弃了观摩床.伴销.魂背影的旖旎打算。
何胜男盯着路峰一行人的背影,半天没言语,直到舒蕾都快要担心她被骂傻了的时候,她才慢悠悠地开口:“你说我是碎了他,还是剐了他呢?”
舒蕾“噗嗤”失笑:“那不一个意思嘛!作为展翼的法律顾问,我有义务提醒你啊,杀人是犯法的。”
装相!何胜男丢给她一个白眼儿。
“不过呢,你要是真有这个打算,咱们可以走皇甫大姐的门路,从国外雇个杀手什么的……”舒蕾狗腿兮兮地悄声给何胜男出主意。
这你都能想到?何胜男歪着脑袋打量她,不认识似的。
“切!别告诉我你刚才被他骂的时候,心里没这个想法!跟我这儿装什么小纯真!”舒蕾回瞪她。
何胜男心念一动,低声道:“说到皇甫大姐,我还真有件事想拜托她……不过,我估计我的面子不够大,还得求澜姐帮忙。”
舒蕾眨眨眼:“囡囡,你要干什么杀人越货的事儿吗?”
“我是个奉公守法的商人!”何胜男喷她,“姓路的刚才的话提醒我了,我怕他对我妈……不利。”
“那他也太不是人了吧!要打要杀当面真刀真枪地干,拖累家眷算什么东西!”舒蕾急了。
“你小点儿声!”何胜男警醒她,继而鼻腔中哼了一声,“什么东西?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成!你踏踏实实去会场吧,皇甫大姐那儿我去帮你搞定!”舒蕾拍了拍何胜男的肩膀,揽下了这桩事儿。
“多谢你了!”何胜男感激地冲她点点头。
“矫情!”舒蕾剜她一眼。
a城。
市京剧院的家属楼小区。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不知道多久了。车里的两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轮流观察着车外的光景。
他们泊车的地方很巧妙,从左侧的车窗往外看,能看到何胜男家的食杂店;往右后方看,则能看到何胜男家的单元门。
两个人几乎没有交流,无论观察还是轮流休息都差不多无声地进行,配合得很是默契。
傍晚时分,小区里的住户下班的、放学的,陆陆续续都各自归家了。这会儿是食杂店最忙碌的时段之一,何玉一个人照料生意,忙得脚不沾地的。
将近十点的时候,小区里渐渐回复了平静,连夏日里乘凉的人们也都大多收拾着回家准备洗洗睡了。一幢幢水泥建筑里亮起了千百盏灯,氤氲着最接地气的人间烟火,以及天上淡淡的一勾月牙,表明着这又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晚。
食杂店里这个时间基本上已经没什么生意上门了,何玉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水电煤气,确定都关好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锁好了店门,一步一挨地往自家的单元门口走去。
黑暗中,车里两个男人的目光随着她的脚步一点一点地挪动着,透出冰冷的气息。
“跟昨天一样,也是这个点儿打烊。”一个梳平头的男人低声说。
“没错儿!这老太太昨天就这样!”另一个年轻些的男人有点儿急躁了,“要不要告诉老板?”
“昨天不是告诉了吗!”平头男人道。
“那我们……还在这儿?就这么盯着?”
“急什么?老板有老板的打算,让咱们干什么,照做就是了。”平头男人显然更有经验。
年轻男人喉间滚了滚,似有些不踏实,“哥,你说,老板他不会让咱们……弄死这老太太吧?”
平头男人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那是老板决定的,咱们只管照着做,多余的甭问!”
“可……那是条人命啊!”
“嘿!老板给你的钱,还不够你豁出去弄死条人命的吗?”平头男人目含凶光。
年轻男人还想说什么,可一想到大把大把的钞票,吞了吞口水,不再做声了。
他们在车里说话的当儿,何玉已经进了单元门,上了楼。
小区里回复了平静。
两个男人抬头看了看何玉家窗户里亮起的灯光,平头搓了搓脸:“睡一觉吧!养足了精神,好干事儿。”
年轻的答应了一声。
两个人各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车座里。
他们正迷迷糊糊过去的时候,恍惚间听到了有人在轻轻敲打车窗——
“哒哒哒”的声音,虽然细微,却扰人睡眠。
年轻男人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不情愿地坐直了身子,想都没想就从怕半夜太闷而敞开的车窗内探出了脑袋。不等他再把满肚子的脏话骂出口呢,两只大手已经扣着他的脖子,用力一拧,他闷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眨眼之间,车外面的几个人影就把车里的两个男人制伏,然后钻进车里,紧接着黑色轿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情况就是这样。我的人赶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电话那端,是一抹成熟女人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电话这头,何胜男诧异不已。
她紧接着又道:“这件事真是太感谢你了,湘姐!你的那几位兄弟,我也得好好谢谢他们!”
“谢倒不用。在我手底下混饭吃,这是他们的本分事,”皇甫湘平静道,“倒是你,不妨查查动手的那伙人是谁。”
“好的!”何胜男道。
“我的人,我会让他们继续盯着你家那儿,令堂的安全,不会出任何问题。”皇甫湘道。
有了这尊大神这样的保证,何胜男心里踏实了。她一面气路峰做事不地道,一面心中更是疑窦重重——
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呢?
第七十七章 难受……
何胜男放下电话,出了一会儿神,才注意到站在书房门口,不知道盯了自己多久的温暖。
“还不睡?”何胜男心里发虚,嘴里问着。
温暖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何胜男尴尬地张了张嘴,打了个哈哈:“挺晚了啊,是该睡了啊?”
她说着,收起手机,从温暖的身旁晃了过去。
“何胜男?”温暖跟上了她。
“啊?”何胜男脚步一滞,回头看她。
“你怎么了?”温暖担心地问。
“没怎么啊!”何胜男一摊手,状若无事。
温暖眨眨眼,暂把心里的怪异感觉压了下去,道:“今天竞标还顺利吗?”
“特别顺!”这个话题勾起了何胜男的谈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后肯定是我们公司中标。”
她心里高兴,忍不住又道:“你是没瞧见我那竞争对手!气得都快要上天了!跟气球就差一根线儿……”
展翼在现场的展示很顺利,也很成功。当展示结束的时候,何胜男偷眼看看商务厅那几位头头脑脑的表情,就能确定这单子展翼八.九不离十能拿下了。
一想到路峰那张赛过便秘的脸,何胜男就开心。
赢了路峰,她自然高兴。而路峰那厮在a城何胜男家楼下做的事,更坚定了何胜男彻底干.垮他的决心——
这个人,留不得!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何胜男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既不能放松公司里的业务的进度,更得加把劲儿打通各个环节,及早拿下路峰。
舒蕾白天说过了,艾琪的离婚案马上就会开庭,不出意外的话,艾琪不仅能够顺利离婚,还能分走路峰一半的家产,那样的话,志德的财务链就会至少断裂大半。不止艾琪能得到一大笔钱,安顿好将来的生活;那更是对路峰绝大的打击。
所以,要等离婚案结果出来之后,再对路峰真正地上手段,不然的话,志德一垮,艾琪能得到的也就所剩无几了。
何胜男希望结果是一个多赢的局面,尤其是对于现在一无所有的艾琪来说……
她如此想着,就不由得走了神。温暖看在眼中,心里的怪异感觉更甚,她越来越能够确定,何胜男有重大的事情瞒着她。
“你的竞争对手,很厉害吧?”温暖突然问道。
“啊?”何胜男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嘿嘿笑道,“就算再厉害,还不照样是我的手下败将?”
温暖嗔她一眼,轻拍她手臂,警醒道:“胜不骄,败不馁,绷住了,何总!”
何胜男失笑,就势拉了她的胳膊,文绉绉地道:“谨遵夫人教诲!”
“说什么呢!”温暖脸上一烫,却没收回手,而是任由她拉着自己回到了现在属于两个人的卧室。
一想到何胜男称呼自己为“夫人”,虽然是开玩笑,可温暖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卧室里的电视,咿咿呀呀不知道演着什么节目,两个人谁都没在意,由着它响去。
她们拉着手靠在床头,何胜男手贱,作势探向温暖,覆在了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了揉。
温暖的眼睛都瞪圆了,立时有点儿呼吸困难。
“肚肚还疼吗?”何胜男腻着嗓子问,边问还边揉人家温小妹的小肚子。
虽说还隔着一层睡衣吧,可这也太那什么了!
温暖哪能想到她毫无征兆地就动手动脚啊!额,好吧,她只是关心自己……
温暖默念着“只是关心,别多想”,脑袋里却像是炖透的砂锅,咕嘟咕嘟地往上冒着泡泡,一张脸化作了煮熟的虾子色。
“好多了都……”她小小声的,不敢看何胜男。
她终于扛不住何胜男这种纯粹出于关心的“亲密接触”,拎起何胜男的爪子,丢在了一边——
“别这样……”她声如蚊蚋,“难受……”
何胜男呆了呆,方反应过来温小妹所谓的“难受”是怎么个意思。
何胜男于是也忍不住想要捂脸了:天地良心,她真没别的意思……她真不是那个、那个意思!
两个人半天无语。
室内空调的阵阵沁凉终于吹散了各自脸上的红热与心中的躁动。
何胜男正在琢磨用个什么话题来打破尴尬呢,毕竟之前的事儿是她一手挑起的,温暖却先她开口了——
“我今天去院里办离职手续的时候,遇见艾琪了。”温暖说。
“艾琪?”何胜男挺意外,她接下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妈又丢了?”
温暖哑然:“不是的。”
心说你就不能盼点儿好事儿吗?
“那她跑你们医院干吗去了?”
“我之前不是跟她说过她妈妈的病情不容耽误了吗?她上心了,领她妈拍了片子,拿到我们科室看看。”温暖说。
“让你给看?”何胜男问。
“嗯,我看了,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又请我们主任给仔细看了。”
“那结果呢?”何胜男挑眉。其实她对艾妈如何如何不感兴趣,然而温小妹的好心她不忍心拂了。
“不大好,”温暖表情凝重,“准确地说,挺严重的。如果身边没有人盯着,病人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何胜男撇撇嘴没做声。
她说什么?总不能说“嗯,这是报应”吧?虽然她挺想说的。
“她也真不容易。没个正经工作,老妈又得了这个病。虽然她妈妈有医保吧,可这种病,是个无底洞啊!”温暖感慨道。
“你说艾琪?不容易?”
“当然啊!你想什么呢!”温暖皱眉。
“哦,你不用替她烦心,她很快就会容易了。”何胜男道。
“什么意思?”
“她离婚的案子法院马上就要开庭了,等判下来,她至少几百万的身价。到时候,别说一个妈得老年痴呆了,就是她再找十个八个妈,也够养活的!”何胜男对艾妈终究是无法释怀。
“说什么呢!”温暖嗔怪道。她希望何胜男能积点儿口德,平和地面对过往的事,却也清楚自己就算了解得再多,也不是何胜男本尊,有些切肤之痛非当事人,没人能够真正体会。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温暖紧接着问道,直觉何胜男知道的很多。
“我替她找的全s城最好的离婚律师啊!”何胜男也没对她隐瞒,“这尊大神,就是放在全国,也是个拔尖儿的。官司不赢才怪!”
温暖不做声了,只是盯着何胜男的脸,不知心里想着些什么。
何胜男被她瞧得心里发毛,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那个……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我就是想帮她打赢官司,没别的想法!她就是赢了官司,分了大笔的财产,离了婚,也跟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我也不可能再和她如何如何……”
温暖听着她急慌慌迫不及待的解释,心中好笑,面上不由得挂上了几分笑意,抿着唇瞧着她,还是不说话。
何胜男大惊失色:“诶诶诶!这是笑得哪门子啊?受什么刺激了?你、你不会是反笑吧?”
有说反话的,自然就有笑反笑的啊!何总自创词语。
温暖“噗嗤”一声,绷不住了:“何胜男你真能扯!还‘反笑’?我就快要‘返校’了还差不多!”
何胜男呵呵:“您那是高级别的返校,出来就是温博士了。”
温暖笑笑,突道:“艾琪说,想请我们吃饭。”
这话来的毫无征兆。何胜男还沉醉在自己未来的老婆是博士的虚荣中,幻想着怎么跟舒蕾那货炫耀“我的博士女友”呢,突然听温小妹这么一句,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说啥?”她嘴巴张大着,能塞进个鸡蛋。
温暖早就猜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也觉得好笑,重复道:“我说,艾琪想请我们吃饭。”
“艾琪?请我们?吃饭?”何胜男磕磕绊绊的。
“对,请你和我。何胜男你傻了啊?”温暖笑话她。
“她怎么会……这、这怎么可能?”何胜男表示自己的脑回路已经跟不上这个世界的疯狂变化了。
前女友啊,请现任和自己,吃饭?特么这是要世界和平全世界人民大团结了吗?特么中.国.梦要实现了吗?和谐得不要不要的!
何胜男觉得自己一定是和这个世界脱节了,她最想问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宝宝什么都不知道!
温暖见她一副风中凌乱的样子,更乐了:“艾琪说,这段日子,蒙我们帮忙,替她解决了很多困难,帮她做了很多事。她心里感激,觉得就这么过去了实在心里有愧,所以想请我们吃顿便饭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