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好绕口 番外篇完本——by事后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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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交谈,才从警察局的人口中得知前因后果。当时他们正在逮捕犯人,眼见要收尾了,郝放不知从哪冲了出来,对着其中一个犯人的脖子就是一口,离大动脉就两公分的距离,就差那么一点那人就被他咬进了阎王殿,拽半天拽不下来,一电棍下去把他弄晕了才松的口,伤口真是惨不忍睹,那块肉就剩皮连着。这是得有多大的仇才下的死口,问了他半天死活不说一个字儿,叫他联系家属也不作声,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着了,还好你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这才通知到的你。末了那哥们语重心长的说:“这事对我们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被咬伤的人还在医院躺着,本来有一大堆审讯的工作要做,这样闹一下,什么都干不成了。”
敖先生连忙道着歉,并将人拉到一旁道出事因,说念在这情况特殊,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把人接走。那人却摇了摇头,说这是故意伤害,情节可大可小。敖先生自知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便打了个电话给老头,让人把郝放弄出来。
这事儿老头还是办得很漂亮的,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就有人来告诉他可以把人领走了,敖先生颇有风度的道了谢,接着又去交了罚款,这才将那个坐在凳子上快坐着化石的郝放带走。
上了车,郝放没说一句话,他闭上眼将脑袋靠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真的困了还是在逃避。他没有打算要问郝放什么,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他本来就像头倔驴,自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车开到半道,郝放突然笑了起来,可那笑声听着太怪异,吓得敖先生差点将车开向防护栏。他就那样闭着眼笑,脸侧向窗外,下一刻眼泪便从眼尾溢了出来,霓虹灯下竟闪过流星般的光芒。这一刻,敖先生似乎能多少体会到他的心情。也许在他父亲离世的这几年,他便一直压抑着,如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却又不知道凶手是谁,愤怒无处宣泄。即便这伤口好了,但当得知凶手是谁的那天,痊愈的疤痕又重现当日的疼痛,甚至被放大了许多倍。最后仇是报了,可那个伤疤却还在。
敖先生知道,其实他一点也不复杂,只是心里的那层冰积得太厚,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他内心的酸楚,便下意识的用右手背给他擦了擦眼泪。眼泪温热潮湿,在手背上画了道长长的水渍,风透了进来,眼泪瞬间就凉透了。
每天都下厨的人,手上竟然没有一点茧,那只大手几乎将他半张脸盖住,温暖干燥,反而让人更加有想哭的冲动。正如南极冰川一般,他听见千年寒冰融化破裂的声音,有些事情总是防不胜防,而身旁这个人,便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的闯进了他的生活,吞食掉他多年的习惯。
第16章 泡泡浴
在这事儿结束的几日后,郝放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中间他自己去了趟乡下,也许是放下了许久以来的心事,这一回来见他眉头缠绕多时的阴郁已所剩无余。平日的郝放终于回来,敖先生的手似乎也好得快了,顿顿单手做饭,味道与之前的一样,差不了多少。
不过最让敖先生难过的事情便是洗澡,怕手沾到水,于是每天洗澡之前总要裹上一几层保鲜膜,洗得不畅快便只随意的对付下,这浑身上下想必是积了一层灰,亏得敖先生没什么洁癖,不然这大半个月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郝放家里放着个浴缸,可从来也没人用过,想来都是大老爷们儿谁会吃饱了没事放上一大缸水弄个泡泡浴啥的。泡澡这种事当然没在自家干过,平常也就是休闲娱乐的时候去温泉泡泡,但也有用木桶泡的,泡澡的水一般者混沌不清,不知道是为客人隐私着想还是里面加了什么,总之人在里面是看不着身体的。
长期洗不干净澡的敖先生还是打算让这闲置的浴缸发挥上用场,上下仔细的刷了一遍,又去超市买了些泡澡用的东西,比如浴盐搓澡巾什么的。回来后照着浴盐外包装上的使用说明,先倒浴盐再放水,没多会儿,水也就只有半缸的样子,可里面的泡泡差不多就要溢出来了。
三下五除二便脱光了衣服,连条裤衩都没剩。敖先生跨进浴缸,缓缓的躺了进去,适度的水温漫过脖子以下的每一寸肌肤,这美妙的感觉使敖先生禁不住轻哼一声,像是整个人都掉进了棉花里,温温软软的。
插手耳机,敖先生闭上眼,静静享受起这美好的时光。
郝放下课就回了家,因为临近实习阶段,这段时间便一直没出去跑车。他念的这个美院,到了大四便要出去实习,也有早一些的大三下半年就出去了。赦放已经念到大三,可他没打算等到第四年,这个学期念完,也就是等过完年便打算出去。
回来后,临着大阳初下山的时间,家里也没开一盏灯,只是洗手间里有昏黄的灯光透出来,没听见水声,只有敖先生欢快的歌声。声音依旧动听,要是能换成国文歌曲,兴许郝放会更乐意听些。
郝放不是个偷窥狂,只是门才关了一多半,剩下的缝隙正好能从外往里看见浴缸那个位置。躺在里面的人脑袋上挂着耳机,眼睛闭着,只将胳膊和头留在外面,浮在身上的泡沫晃晃颤颤的,这景象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缓缓拉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浴缸里的人仍旧闭着眼睛唱歌,没半分察觉。掏出手机对着敖先生就是几个脸部特写,后又退了几步,将整个浴缸都拍了下来。闪光灯的刺激下,敖先生终于将眼睛睁开,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人正端着手机笑。
摘下耳机,敖先生让他把手机拿过来给自己看看。当然他是半点不在意自己泡澡被人拍了下来,只是纯粹的想看看自己是否上镜,拍得好不好看。可赦放站在那儿就是不上前来,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两人离得也没多远,也就是一只胳膊的长度。
他当然猜不到此时此此刻敖先生心里在盘算什么,当然就察觉不到危险正向他靠近,等到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被抢,而他整个也被拉进了浴缸里面。敖先生负伤后只使用一只手,可要对付郝放还是轻松的很。他很怕痒,右手只往他腰上稍稍用力,整个人便无力的倒进了浴缸中,浑身上下除了一鞋子外都被打湿。
抹了抹脸上的水和泡沫,正想挣扎爬起来,眼前却赫然显现出一副裸体,被泡沫半遮半掩着的身体,在灯光下竟染了层光晕,很是□□。敖先生却毫不避讳,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用受伤的右手查看起手机,微眯的双眼还透着些笑意,接着便说:“这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自己长这么好看呢。”
郝放站了起来,一没注意,水便沿着裤管流进了鞋子里。因为刚才的激战,现在地上满是泡沫,一不小心便要滑倒。他立在原地,见这一身的湿衣服脱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心里有些小小的恼怒,他要是有敖先生一半厚的脸皮就好了。
敖先生又坐了回去,这一个动作下去,浴缸里的水又溢了出来。他拍了拍缸沿,说:“来,衣服脱了,咱们一起泡。”听他这个语气,像是已经一起泡过很多次澡似的,这缸统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他要再进去两人不得叠一块儿泡。当然介意的不是浴缸大小问题,而是介意眼前的这个人。又不是两个小女生,谁见过两大老爷们泡一缸水的啊。
“你自己慢慢泡吧,我不像你,多大个人了还喜欢玩水。”说完便将当浴帘拉上,隔着帘子这才脱起衣服来。
这湿衣服脱起来特别费劲儿,一边脱一边嘀咕隔壁那人的不是,似乎与他在一起总也弄得一身湿。说不定敖先生这人上辈子就是条鱼,一遇着水就爱撒欢,一撒起欢就得意忘形。
倒还真是被他说对了,敖先生哪能这么就消停了。衣服脱到一半,帘子外的人又赤着身进来了,郝放横眉怒目的看着他,不知其意欲何为,便问:“你又过来干吗。”
敖先生举着受伤的胳膊,一脸讨好:“能不能帮我洗个头,我一只手不方便。”
这要求提得合情合理,没理由拒绝。郝放只脱了上半身,下半身还没来得及脱。伸手将眼前的人头压低,另一只手便拿起了花洒。也不知道之前那段日子他是怎么洗头的,郝放没怎么关注过他,那阵子像是乌云密布,只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哪里会去关心因自己而受伤的敖先生。心里突然生出一些愧疚感,手里的力道便轻了些,将花洒放下,挤了些洗发水,手心里揉搓一会儿,这才给他抓起头来。
敖先生的头发应该算是最正统的黑色,发根粗硬。有人说头发硬的心肠也硬,他不知道心肠硬主要显示在什么地方。见到路上的流浪汉不给钱算不算是心肠硬?不喜欢小孩算不算心肠硬?不会哭算不算心硬?所以敖先生心肠硬不硬他不知道,也无法去定义。
一个头没多会儿便洗完了,因为低着头,脸上的泡沫还没冲洗干净。敖先生闭着眼将头抬起,伸手便去摸郝放手上的花洒。没来得及将花洒塞进他手里,手便被捏住了,敖先生就着他的手将脸上的泡沫冲了干净。用手抹了抹脸,睁开眼后便是对着郝放一笑,沾了水的睫毛挤在一起又显得浓密很多,眉眼一弯,比平日还要好看一些。
郝放身上还穿着湿裤子,刚才也是一时玩兴起来没顾得上这个。怕他感冒便将浴霸开了,接过花洒,便迅速的对着自己身上喷起来:“你等我一下,我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就出去”。
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敖先生便将身上的泡沫冲得一干二净,郝放抬手在架子上抽出一条浴巾,扔在了他头上,目不斜视的说:“洗完了就赶紧出去。”刚才还有些冷,可这浴霸一开倒也没什么感觉了,就是裤子沾在身上不太好受。
敖先生边擦头发边往外走,也不顾忌自己还光着身子。将身上的水擦干后后将不紧不慢的穿上睡袍,洗澡间的水声传了出来,他忍不住笑了笑,看来这逗郝放玩已经成了他生活里的必备调味剂。
两个多月后,敖先生的石膏终于拆了。在这受伤的两个月里,他过了把使唤人的瘾。郝放也挺听话的,让他帮忙给洗头就给洗头,让他给搓澡就给搓澡,除了陪他一块洗澡外他都答应的很爽快。
有好几次,郝放不仅要给他搓泥,还要防着衣服被水打湿,可每次防每次都会湿掉半身衣服,一到这个时候敖先生就会来劲,让他脱了衣服一起洗。事情发展到这里,定是郝放扔了搓澡巾气得满脸通红跑出去。他脸红只有自己能感觉到,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也不知道这脸上的热度是被气得还是被水蒸的。
第17章 香水
国庆最后一天假里,敖先生回了趟家,天黑了才往回走。不曾想郝放也不在屋里,打电话也没人接。
郝放的手机在上课的时候调了静音,下课后也忘了调回来,所以这才没接到敖先生的电话。
画室一般都是乱糟糟且静悄悄的,除了铅笔在纸上来回摩擦的声音画笔在颜料盘上来回的声音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之外,可能就只有呼吸声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郝放身旁坐了两个女同学,一上课就在交头接耳。老师一般情况下整堂课上都会在教室,来回踱步指导同学们在画画时所需要的技巧。可能今天是有事,只交待了一下作业就走了,中途再也没有回来过。
旁边这两位一个叫格子一个叫影子,名字都是自个儿给取的,用于签名,听这名字取的便能知道两人的关系有多好了。
这两姑娘平常就活泼得很,也爱打扮,时不时换个发型,穿的衣服也都是最新潮的。她们是学业事业两不误,时常进些饰品围巾帽子什么的拿到学校来卖,兴许是因为眼光不错,学校的女同学还挺乐意去她们那里买东西的。
听她们今天聊的话题,似乎是新近了一批香水,因为价格稍贵,有些不好卖,正商量着要不要进货价给处理了。两人聊了半节课,郝放愣是吵得没心情再画下去了,心里倒也没多恼火,就是想让他们停下来,必竟接下来还有一个小时的课。
郝放扭着头,一直看着格子,影子同他面对面坐着,见到郝放神色不对,便对着格子指了指他。要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会惹得两人给他推销香水,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格子拿出香水朝手背喷了点,接着便将手举起来,凑到了郝放的鼻子前,说让他闻闻这味道。其实这举动全是多余的,她俩刚坐下便有香味飘过来,和她刚喷的味道一模一样。郝放一时没躲开,香味便强烈的冲进了鼻子里,蹿得嘴巴里都是那个味儿。见郝放皱着眉后退,格子讪讪的笑道:“其实这香水淡开了闻还是挺不错的,香味沉稳浓郁,男人女人都能用。”
郝放不说话,怕这一旦接了话便要他买香水。这下影子凑了上来,又摆正了椅子,现在他们三人围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她清清嗓子说:“这香水虽然说是高仿的,但它的持久力和味道与正品一般无二,拿出来人没人能分得清是真是假。再说这价格相较于正品,那是便宜的去了。看在咱们是同学今日又邻座的份上,我便给你个进货价,就当给你带一瓶了。”
不等他开口,格子又说:“这一盒也就八十块钱,你买回去不管是自己用还是送人都很划算。站在女人的角度来说,我要是收到这么个礼物肯定开心,所以说你应该买上一盒送给她,难得这么实惠。”
可郝放说:“我没对象。”虽然语气很淡,但却足够浇灭这两姑娘的希望之火,可人家似乎知道有这么一出,便又接着说:“没对象那也该有个喜欢的人吧,你可知道这送香水代表着什么意义吗?”
还不等郝放摇头,另外一个又说:“你不用知道是什么意义,总之你只要将这香水送给她,你心里想的,你要的她都能一下就明白。不用你开口表白,只要她将这香水用在身上了,就算是给你答案了。”
“可是……。”郝放后面想说的话又被生生拉下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这一生会遇见两千九百二十万人,两人相爱的概率是零点零零零零四九,所以说能遇到就一定要珍惜,喜欢了就一定要争取,你知道不知道。”郝放仍然摇头,格子又说:“没听过没关系,我今天说给你听便是想让你去争取,失败了没关系,最主要你努力了行动了。等到多年后你再回首也能理直气壮的说,我没有留下遗憾,你说是不是?”
两个姑娘越说情绪越激动,脸颊还泛着红光,任郝放再想解释也没用,人家那便是认定自己是要买瓶香水去送人的,要不买这人生便要留下遗憾。换句话说,没必要为了这八十块钱留下个遗憾。
到底,这香水还是买了。
回到家,敖先生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个男人,明明才二十八岁却过着老年人的生活,除了上班外就是成天成天的窝在家里,那副好形体也不知道是怎么保持下来的。没见他有什么兴趣爱好,连看电视剧都不挑,有剧情的就行。戴着副金边眼镜,走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社会精英,其实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社会青年,连文艺这两个字都加不上去。最大的优点应该就是做了一手好菜生了副好脸,其次就是性格幽默风趣为人仗义。于是那个问题用从郝放脑子里冒了出来,为何他还是单着身?
在家敖先生摘掉了眼镜,身上挂着半遮半裸的睡袍,见郝放回来了,本来有些倦怠的脸立马神彩奕奕,上前就搂住了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问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还没等郝放回答,他鼻子就凑了来,浑身上下闻了个遍,问:“你怎么还喷上香水了?”
郝放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扔给了他。
敖先生立马便接了过来,上下打量一番。是一个暗红色的盒子,比CD盒窄但要厚些,摸索了半天才发现有个挤压器,轻轻一摁,一股浓烈而厚重的香味扑鼻而来,敖先生用手挥了挥,香味就四散发来。
“送你的。”说完就去冰箱拿零食了,平常他一开始吃零食敖先生就知道他饿了,便会自觉的去给他做饭。这个习惯的养成没用多久,可一养成就像是铁打的,无一例外的进行着。
“好好送什么香水啊。”看这包装十有八九是女士香水,不过味道还不错。
“有饭没,我好饿。”郝放斜着脑袋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
点了点头说有,让他等等。将香水塞进口袋后就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