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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好绕口 番外篇完本——by事后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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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先生枉是再傲再有才,此刻也是手端着别人的碗看人家脸色吃饭,客户再刁钻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忍着脾气把事情做完。
六天之内跑了两个城市,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可这也不能阻止宋颜每天回酒店后对这几个客户必要的吐糟,敖先生也不接话就当听相声。这宋颜平常骂起人来从不带半个脏字,想是这几天肚子里积了太多的火气,他也忍不住爆了粗口,顺便也将大唐从头到脚的数落了一遍。敖先生瞪了瞪眼,觉得宋颜说得那叫一个稳准狠,就差给他拍手喝彩了。
大唐打电话来说两人事情办得漂亮,等回去之后一定请他俩吃饭,宋颜笑盈盈的忙说好,可脸部表情却甚是狰狞扭曲。宋颜说这顿饭要是不好好宰,他就对不起这几日受的一肚子鸟气。
最后这一天算是两人从老总那忽悠过来的,事情其实已经办完了,但两人却想留在此地多待上一天,买些东西再看看夜景或者趟个夜店什么的。这不同的城市夜晚定是不同的景致,既然都来了并且又有兴致,干吗不拿着公费好好玩上一玩。
大唐其实心知肚明,可人家事情办得漂亮,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白天的时候敖先生去了本地的花鸟市场,想看看不同的地方会不会有不同品种的花草,转了一大圈后发现还是大同小异。现今这交通如此发达,天南地北的东西都能聚集在一处,也别说是这花花草草了。走进一家规模较小的店,里面倒是有几个品种平时不常见,本来是想买个几盆带回去养的,可想着要坐飞机带上大盆小盆总归太麻烦,只能叹叹气出了店门。
正当要走的时候发现门口架子上放了盆开着淡紫色花朵的盆栽。敖先生见过这花,便是上次去农家乐时郝放在树底下画的那株。敖先生忙问老板这是什么花,老板回答说这是堇,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品种。敖先生笑了笑,又凑进了鼻子闻了闻,那淡淡的香味果真是恰到好处。
对于逛了一上午只买了一盆类似于野草般盆景的敖先生,宋颜又是尽心尽力的吐糟一番。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八尺高汉子怎么偏偏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这感觉就像是个浑身长满肌肉的男人却拥有张萝莉脸般怪异。敖先生得意的扬扬头,随他怎么说,总之他乐意。
到了晚上,宋颜同敖先生商量好后打算找个酒吧坐上一坐。打车的时候他们让师傅载他们去个好点的静吧,这当地的出租车司机当然对这市里的吃喝玩乐清楚的很。车开了大十几分钟,开进了一条灯火阑珊的街道,师傅将车停在一个叫“乌托邦”的酒吧门口,指了指里面说:“这个酒吧还不错,你们要信我就去。不过这这附近酒吧也多,你们还可以再挑挑。”
“师傅,麻烦你了。”宋颜向师傅道了谢,付钱的时候还不忘拿□□。一下车,各个酒吧里的喧嚣声,随着灯光的扑朔迷离传进了耳朵,而眼前这个叫“乌托邦”的酒吧里只传来轻柔的音乐声,里面灯光昏暗柔和,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便都笑着往里走。
等到坐下后点好了酒水,细细打量过周围后,敖先生才发觉自己进错了地儿。宋颜见到敖先生扭曲的脸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本就不该是直男来的地方,不过对于他来说倒是歪打正着。
“我怎么发现自己就掉进了一个同志的坑,遇见的人是GAY,这随便找个地方坐坐也能赶巧坐进GAY吧。”敖先生摇了摇头,将酒杯举到自己唇边,看着这昏黄灯光下神色暧昧的男男女女们,突然间竟觉得有些寂寞了。
感觉到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敖先生不急不徐的抿了口酒,这才将手机掏了出来。
是郝放发过来的短信,他说:“我把那猫逮住了,就等着你回来发落了。”
宋颜见他笑得一脸春风,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同谁在发消息,于是问:“你小子不是单身嘛,怎么春心荡漾的。”说着的同时起了身,绕过桌子向敖先生靠了过来。
敖先生摆了摆手,答:“没那回事,是我房东说踩死我花的那只猫逮住了,等我明天回去就能报仇了。”
说这话时敖先生脸上还挂着笑,就在宋颜走过来的一秒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趁着敖先生愣住的瞬间,宋颜的嘴唇就那样贴了上来,那带着些许酒气的舌头游走过的地方都是一片火热湿稠。宋颜的双眼微微闭着,浓密的睫毛扑簌的微颤了几下,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时刻里,敖先生竟还有时间在内心感慨,这世间但凡生的好看些的男人怎么都好这口。可惜他敖先生直了一辈子,这个热吻他是回应不了了。
他轻轻的将宋颜从自己身边推开,这昏暗的灯光里宋颜的脸竟生出些令人心动的魅惑。跟一个男人唇齿相交的感觉其实也算不上是反感,若是闭上眼说不定会是另一番滋味。敖先生拿过杯子猛灌了口酒,辛辣刺激的酒精瞬间将口腔里宋颜残留的气味冲得一干二净。
宋颜笑了笑,表情既不是失望也不是无奈,他转身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过了许久,他开口道:“敖傲,像你这样的人,无论是对于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胜过于酒精与毒品的少有之物。刚才的事你别介意,我只是一时失控。”
一般来说,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如此□□裸的侵犯后,回应的要么是一个拳头要么是几个拳头。敖先生的反应着实是过于淡定,害得宋颜竟有些迷惑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直的。敖先生说:“老子有多迷人用不着你告诉我,不过以后我还是得防着你点,谁知道你他妈竟然也是个GAY。”
“我不是GAY,我只是喜欢男人罢了。”
敖先生翻了翻白眼,问道:“请问这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但我不喜欢别人说我是同性恋。因为这三个字对那些所谓的正常人来说与变态无异。”宋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容易捕捉到无奈,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需要经历多少鄙夷与冷眼才能练就出这一副淡然自若。
“我倒觉得没什么,你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别人做不了主,换句话说这不关他们的事,既然不关他们的事那他们就没有权力多嘴,所以要说对错,那也应该是他们的错。”敖先生的话里有一半是安慰,宋颜当然听得出来,刚才说他更胜于酒精与毒品真是一点没错。宋颜身子向前倾了倾,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敖先生往后退了退,怕他又一次偷袭。
随着飞机的升起与降落,敖先生终于带着一大包特产与那盆花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察看郝放口中那盆被猫谋杀的君子兰,只见那盆君子兰依然精神奕奕的挺立着,凑近看了看也没看到有什么异样。敖先生伸手摸了摸那如鲜血般殷红的花瓣,心想这郝放倒是越来越调皮了。
敖先生并未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当郝放将车停在楼下看见自家有灯光时他没忍住的飞奔上了楼。见他气喘呼呼的当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只是微笑着,半晌过后,郝放说:“你回来啦。”
敖先生走过去又是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他摸了摸自己胳肢窝下面的小脑袋,笑着说:“我还真当弄死花的是只肥猫,没想到却是只瘦猫,而且调皮的很啊!”郝放扬起头,对着他眨了眨眼,波光粼粼的眸子里闪动着喜悦的光泽,他说:“饿了。”
一进门便闻见了饭菜香,本来还不饿,可被这香味一勾,胃里便像是有小猫的爪子在挠。而敖先生手臂的温度与重力更像是多日来躲在身体里无法填满的干涸的井,直到他一出现,这口井便瞬间被填满。想来习惯真是诡异的东西,本来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在慢慢相处的时日里逐渐滋生出了羁绊,这份羁绊使得两人的心中都扎起了一根紧实而顽固的线,这线一动,便扯动了一种叫思念的东西,只要不再见到这人,思念便无法停止。
如今这线又收在了一起,内心变得平静而满足。正如这桌上的饭菜,吃进肚子里填满空虚的胃,饥饿与疲惫便荡然无存了。
敖先生献宝似的拿出那盆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花,还以为会收获郝放一个惊喜的表情。谁知人家又是回了个白眼,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敖先生的俊脸上。郝放说这种花遍地都是,他这吃饱了撑的才那么大老远带回来。
可那花最终还是摆在了郝放那边的阳台上,那淡紫色的小花,在无人察觉的夜色中释放出的香味,穿过门与墙之间的缝隙,飘进了睡梦之中。
第11章 父亲
郝放上美术高中那会儿住着校,不经常回家。学画的孩子与普通的孩子总有些不一样,空闲时间总喜欢溜冰泡吧什么的。他那时候认识一些小混混,课余时间一直同他们在一起,经常打架闹事。
父亲出狱后他就不再住校,同父亲住在一起。别人说父亲是人渣是混球,他在别人眼里再烂可在自己心里仍然是个好父亲。他坐了几年牢,这几年没管过他没在他身边,郝放没怪过他。没想到的是,重聚短短几个月,这个从自他出生起就存在的男人,竟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幸好自己没有见到他死前惨不忍睹的模样,不然那个画面势必要伴随一生。
有的人临死前总会做些反常的事情,可他死前就说了句出去溜溜,之后便再没回来。死的莫名其妙,死得太过突然。
他反应有些迟钝,父亲被烧成灰后的好几天才知道哭。他刚成年,十八岁生日还是父亲陪着过的。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成年了,不用人照顾了,所以他才走了。
再也不想去街头混,不想无事便同人撕咬,也不想用稚嫩的拳头去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因为他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以父亲那样的方式卑微的离开这个世界。时间并没有将这些事情遗忘,只是当时不知道的事情避过了许多本该滋生出来的仇恨,杀父之仇,怎么样都有颠覆掉一个人的一生吧。
对于母亲改嫁的做法,他心里其实很不满,因为在他眼里,不务正业的父亲仍然有许多优点。他会做一手好吃的饭菜,会讲笑话,会用很多奇奇怪怪的方式给自己和母亲制造惊喜,他很少发脾气,脸上一直都挂着笑脸。他在外面是个什么样郝放没有见过,所以他不能理解这样的父亲为何会将人打伤而进了监狱。那时候他也不小,刚升上初中。父亲离开后郝放很不习惯,母亲做的饭菜一点不合口味,对于挑食的他母亲也没有太多精力过问。她是个过于软弱的女人,所以她无法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之中好好照顾一个半大的孩子,其实郝放都知道,这样的他这样的母亲其实都是被父亲惯出来的。
人性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不清楚,只是觉得另组家庭的母亲过得那么幸福有些太不应该。如果自己也那么理所当然的过着新生活,那无疑是做了伤害父亲的帮凶。监狱里的日子是什么样儿的,他父亲在里面又是怎么过的,这一切郝放都无法得知。每次去探视时父亲总捡好听话的说,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母亲提出要离婚的时候他也是立马就答应了,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男人,郝放怎么也无法认为他会不是个好父亲。
他已经离开了三年,三年,想必再大的悲伤也能平复。只是偶尔在梦里仍然能看见他的脸,他仍然是笑着,露出几颗被香烟薰得些许发黄的牙。只不过他还是很年轻的样子,郝放知道,他会永远在自己的记忆里年轻着,哪怕等到他自己都老了,他的父亲仍然还是年轻着。
父亲烧成灰后葬在了乡下的祖坟内,每逢清明忌日,郝放都会去坟头拨拨草。母亲偶尔会跟着自己去,但也只是待上一会儿便要走。到后来郝放也不同她一起了,时不时自己回去一趟,那样他能多待上一会儿,多说几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最心疼他最了解他的人就躺在眼前的土堆之中,哪怕他再听不见自己说话了。
有的话不同他说,又有同谁说呢?
父亲三周年的这天,他请了一天假去乡下,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推开家门后依旧闻到饭香,屋里的灯光温暖昏暗,屋里的那个人来回忙碌,见自己回来便立刻露出笑脸。像是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好多年,放学回来便已经有人将饭做好等着他回来,一切都照旧的进行,不同的是屋里的人换成了敖傲,本该是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刚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吃饭呢,你自己就回来了,还真是长了副狼鼻子。”敖先生身上穿着围裙,是刚来时买厨具别人送的,红色格子的底,肚皮前印了只小熊。他第一次穿上的时候被郝放笑话了半天,这时间长了,倒也觉得没什么了。
敖先生脱了围裙,洗了洗手这才坐到了饭桌上。见郝放呆呆的坐着,都半天了也没盛饭,他起身捋了捋郝放的脑袋故做严肃的说道:“我啊真是伺候你成习惯了,饭都懒得添,你今天是没饿着吧。”说完便拿着两个白瓷碗去了厨房。
将冒着香气的米饭推到了郝放面前,这才见他拿起筷子。郝放沉默的扒着饭,也不说话,低头间多夹了几根生菜,嚼了嚼后皱着眉头吞了下去,敖先生有些纳闷,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吃饭不积极也就算了,看见肉竟然也无动于衷。
“怎么,今天上课被训了?”
郝放抬起头,有些不解,他说:“我今天都没去上课,怎么会被训”。
“好好的怎么就不去上课了。”
“有事去了趟乡下。”
敖先生更纳闷了,他乡下的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去那儿能干什么。
“今天我爸忌日,我去看他了。”因为嘴巴正嚼着饭菜,郝放说话有些含糊,本该夹菜的手也顿了顿。
像这种事情本来就没办法安慰,更何况事情又过了这些年。那时傲先生还不认识郝放,也许在他承受巨大悲痛的时候自己正为某些事情而开心着,毫无交集自然就无法相互影响。只是到了现在,被定格住的过往已经无法更改,想要说些什么都有些来不及了。
正在敖先生考虑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郝放又出声了,他说:“其实从小到大我都很挑食,但我爸做饭很好吃,只要是他做的饭我都爱吃,明明是同样的东西,他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从没见过他喷香水,但身上却总是有股香味,其实那是他头上的发胶味,算是挺臭美的一个人。有事儿没事儿的都喜欢笑,也不知道成天哪来那么多开心的事情。可能他天生就这样,坐了几年牢还是一点儿没变。那天他跟我说要下楼去溜溜,走之前还对着镜子梳了梳头,他就跟平常一样,可谁知道……”
郝放半低着头,视线落在剩下的半碗米饭上,攥在手中的筷子一动也没动。
最终敖先生仍是一句话没说,郝放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突兀,空气中的微粒似乎都僵持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也许郝放的心情正如语气一般平静,而他现也只是在怀缅那个人,就像平常感慨过去一般。也有可能是郝放正压抑着自己,压抑着愤怒却只感流露些小小的悲伤,这情绪像是杯满当当的水,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了水便要溅出来。
敖先生一直以来都极容易失眠,这些年为治疗失眠,他不再喝咖啡,甚至连烟都戒了。今夜,郝放说的话多多少少的些影响到他,不过这并不是他想失眠的借口。已经入冬的夜里没有月光,星星便吵吵闹闹的密布了整个天空。敖先生起身去了阳台,他靠着护栏蹲下,而旁边便是他的花花草草。旁边房间的门紧闭着,里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对于一个失眠的人来说,在寂寞挥之不去夜里,最需要的无非是身侧的一具人影。他对着那盆小小的紫色堇苦笑一下,这夜色便是软弱的催化剂,这时的他似乎已经无不可摧了。
第12章 小狼
自上次出差回来后,敖先生便警惕着宋颜,与之时刻保持三米之外的距离。可宋颜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对于他的一系列举动也是置若罔闻,本来他也不会主动的去搭话,可一见到敖先生脸上那对新生的黑眼圈便又忍不住要去损上几句。敖先生任他怎么说就是不回嘴,没睡好他脑袋疼要很,尖酸刻薄的语调加重了他的疼痛。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制住宋颜,要真有那么个人,敖先生肯定八抬大轿的请过来。
回了自己办公区域,宋颜又跟了过来,一副不问清楚他昨夜干了什么就不会罢休的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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