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法则完本——by深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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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好心”递给洛佐伦一张报纸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报纸上占了很大版面的黑白照片同样引起了约书亚的注意:“老板,这是今天早上的新闻。昨天午夜,有个布道者在我们的地盘被杀了,和他的艳星情人一起,凶手还没被抓到,不过应该是哥德林家族那帮人干的,您刚来那不勒斯不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我想他们在向我们宣战。”
眉梢微微挑起,约书亚故作疑惑地看着报纸:“可前几天父亲大人才刚跟哥德林家族的长老会过面,就那不勒斯的管辖权进行了协商,怎么会贸然对我们的人下手?还是布道者这样的身份……”
“那个布道者叫什么名字?”
“吉利亚·胡格,他的情人是经常在我们设在波利港附近的赛壬赌场表演的脱衣舞女星珍妮·波斯顿。”
“吉利亚·胡格。我有印象,他是个赌棍,逢赌必赢,珍妮是他的缪思女神,两个人在赌场上都小有名气。”约书亚插嘴道。
“看来你对那不勒斯的分区成员背景做了很多功课。很不错,约书亚,真让我感到欣慰。”
洛伦佐的目光掠过面前儿子的面庞,持着雪茄的手在烟灰缸上点了一下,红玛瑙的戒指闪烁着嗜血的幽光。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调查,让安德与西瑟负责协助你,怎么样?这算是你正式接手我要交给你的权力的第一项考验。”
“嗯?”
约书亚有点儿猝不及防,垂着眼皮,点了点头,似乎想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像在学校一样,我也会努力考出满分给您看的。”
“Cin——”
洛伦佐抬起酒杯,撞了一下儿子的咖啡杯。
“如果查不出来,是会有惩罚的喔。”
“呃?……嗯。”
突然转换的哄孩子口吻让约书亚冷不丁被咖啡呛了一口,安德笑眯眯地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唇角,被他恼恨地踩住了脚背。
第4章
赌场内部俨然是与外界迥异的另一个世界。
这里是吞噬灵魂的销金窟,魑魅魍魉横行的地狱,也是纸醉金迷的天堂。和天堂与地狱的差距,往往在一念之间,有人在这里一夜暴富,也有人在此倾家荡产,横死街头,一张赌桌便是一盘命运棋局。
维持这赌场良好运营的博那罗蒂家族,则是那捏着棋子俯瞰众生的神诋。在洛伦佐走进赌场大门的那一刻,整个赌场都安静了一瞬,将目光聚集到了他与他身后的男孩身上,形形色色的眼神,恭敬,畏惧,好奇,谄媚,当然也有不怀好意的。
但他们都向洛伦佐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像对待国王那样。
约书亚在继父身后享受着狐假虎威的快意,上身往旁边歪了一下,让安德给他点上一根雪茄。他的手傲慢地插在衣兜里,与洛伦佐的步伐近乎一致;栗色短发被掩在压低的爵士帽檐下,属于男孩的稚气在他走入这座鱼龙混杂的场所的那一刻便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凌厉,就像那藏在他帽缝间的剃刀般锋芒隐露,举手投足能让任何一个混迹在这个地下世界里的老江湖意识到他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而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危险人物。
“不必在意我的到来,诸位贵宾请尽情享乐。”洛伦佐和颜悦色地予以回应,领着约书亚走上赌场的二层旋梯,在靠围栏的贵宾台边坐了下来。他一边俯瞰着下方沸腾的景象,一边听管理赌场账务的亲信弗兰·博纳罗蒂给他汇报近期赌场的盈亏情况。
弗兰是个精明的犹太人,作为一个以家族为枝蔓发展的帮派,其核心成员自然都多多少少有点亲缘关系——约书亚看了一眼这个外表惹眼,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远房表亲,带着一点不服输的嫉妒。
从他的母亲住进精神病院,由他的继父掌控家族事务后,弗兰就成为了他的左右手,如今已在他们的家族事业中身居高位,是“布道者”级别的了。
他汇报的井井有条,洛伦佐静静听着,手指不时在桌面上敲打,约书亚在一旁假装出全神贯注的模样,尽管他早就对这些数据了若指掌,并且利用操纵赌局背着继父捞了不少,用以给自己招兵买马。
但这是洛伦佐第一次容许他旁听,多少令他有些欣喜。
这意味着洛伦佐不再把他完全当个小孩子,这个“游戏”也变得有趣起来。他无法想象出当洛伦佐发现自己高高在上的王座底部被他一点一点蛀空了的表情,那一定非常有趣。
而在那个时候,他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忧,怕有一天在睡梦中那些在他名下的母亲留给他的遗产都被这个鸠占鹊巢成为家族掌权者的男人一点点侵噬,等“博那罗蒂家的少爷”这个身份变得毫无价值,然后被洛伦佐一脚踢出门外,沦为丧家之犬的恐惧,也就彻底结束了。
他可以命令这个不把他看在眼里的男人做他的情人,尽情地满足他现在不可企及的渴慕与幻想。
他心神荡驰地憧憬着,下腹又躁动起来,额上沁出一层薄汗。安德体贴地替他摘下了帽子,约书亚则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
“爸爸……我想去小解。”
得到了应允后,约书亚像如获大赦般逃进了盥洗室,还没来得及锁门,安德便接踵而至,钻了进来。
少年单薄的躯体被健壮的男人轻而易举地抱起来,搁在镜子前的洗手台上,一只带着粗茧的属于武者的手拉开了他的裤拉链,动作轻车熟路,像在拆卸他那把常别在腰间的左轮手枪。
“果然……青春期还真是精神好呢。”缓缓剥下约书亚的裤子,安德低头看了一眼他身下的光景,笑了。
“少废话…快点!”约书亚勾住他的脖子,眼角泛红的催促着,他长长的睫毛轻微抖动,在灯光下渲染出煽情的阴影。
目光扫过镜中少年的侧脸,安德呼吸停滞了一下,用手挑开了他纯白的内裤边沿。大腿间早已潮热不堪,但当被安德的手握住时,约书亚仍然抗拒地扭了扭身体,发出一声压抑的叹息。
宽阔的大手捧住他的双臀,他浑身发软地敞开了腿,姿态犹如一个堕落的荡妇。电流般的快意伴随着剧烈的羞耻从身下涌遍了全身。他急促的喘息着,睁大眼望着天花板,那双碧绿眼眸里,瞳孔收缩成针尖般的大小,像沉浸在一个噩梦里不能自拔,既绝望又快乐。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
从在训练中发现他患有这个可耻的顽疾开始,安德就成了他的“医生”。安德会尽情的满足他的需求,变着花样让他得到高潮,但约书亚从不肯让安德做到最后一步。
这一次也一样。
在他痉挛着射出来时,身下男人的手游过他的腿根,抵达了他的后方,在那些紧致的褶皱上徘徊,试图侵入进去。
从高潮的余韵里回过神来,约书亚便立即缩起了身体。泪光在他眼角一闪而逝,便被藏进了薄薄的眼皮下,抬起一只脚撑开了对方的身体,冷冷地:“够了,我已经结束了,安德老师。”
“这么快?真是个小孩子呢。”安德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墨镜背后,那双灰青色的眼睛像狼一样不知餍足。但他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只是一只手撑着洗手台,安慰性质地轻拍了几下约书亚还在剧烈起伏的背,另一只手替自己快速纾解起来。
“我先出去了,你自便。”
约书亚漠然地跳下洗手台,被他一把扯了回去,牢牢地压制在镜子前。一根炽热的东西顶在腹上,那份热度也立刻感染了他。他不满地往后躲,却被男人拉开了双腿,腰胯紧密相抵。
清楚自己与对方的力量悬殊,约书亚索性放弃了挣扎,配合着男人身下隔靴搔痒的摩擦,细韧的腰肢拗出一道妖娆的曲线。
被一只狼爪般有力的手扣紧了腰限制得动弹不得,他却无畏地咧开了嘴,凑近男人耳畔:“你想干什么,安德老师?你要背叛我的父亲吗?背叛我父亲的人……可都没有好下场。”
安德无声地大笑,揉了一把他小巧的臀部,抵着他的鼻尖粗喘着:“如果这就算背叛,那么约书亚少爷,我们不是早就背叛了你的继父么……我只是你的共谋。”
“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你诱奸我吗?敢对博那罗蒂家的少爷下手,就算你是警察局长,也没人保的了你。”笃定对方不敢对自己下手,少年张开腿勾住了对方的腰,一边享受着舒服到令他难以抗拒的的颠簸,一只手却摸出安德腰间的枪,拇指一顶便撬开了保险栓。
“咔。”
冰冷的枪口顶住了男人的太阳穴。
“如果你希望对你寄予厚望的继父,知道你和你的老师总是在训练时都干些什么的话……”
安德松开他的身体,在洗手台里释放出来,然后用两根指头夹住了他的枪头,慢慢挪开。
“还有那个布道者,就是你动的手吧,我亲爱的小少爷?你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约书亚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安德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摘下那把枪,扣上保险栓,压低声音:“这么玩……会走火的。”
假作听不懂对方的一语双关,约书亚洗了洗手,任由安德替他穿上了裤子,扣上腰带:“什么时候,让老师试试枪法吧?”
少年扭过头,面带讥嘲地睨着身后的男人:“那个地方……是只有我父亲才可以碰的。”
像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安德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取下纸巾擦了擦眼镜上水蒸气,约书亚恼恨地推开他走向门口。
“他不会爱上你这种毛都没长全的小家伙,我向上帝发誓,他感兴趣的是像你母亲一样性感迷人的美女。”
没理会身后讨人厌的冷嘲热讽,约书亚拉开了门。
刚走出去,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第5章
“约书亚少爷?”弗兰低头看了一眼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又意味深长的看向了他身后跟上来的安德。男人擦了擦墨镜上的水雾,胸口敞开了两三粒扣子,胸口处露出细密的汗液。
出于常年混迹在赌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的职业性敏感,弗兰嗅到了一种不停寻常的味道,他狡黥地笑了一笑。约书亚手插在裤兜里,漂亮的绿眼睛眯起来逼视着他,那上挑的眼角,生硬扯起的嘴角,都无声地透露出一种警告的意味:“弗兰,你的胡子该刮了。”
然后约书亚摸了一下自己的帽檐——很明显的,那是个摸刀片的动作,在这赌场里,任谁都看得懂。除了那些菜鸟。
弗兰眉毛微挑,一只手做出了个请的姿势,彬彬有礼地对他笑了:“您的父亲在上面等您。”
约书亚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了一声,擦肩而过时重重撞了一下弗兰的肩膀。他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与嫉妒,也懒得虚以委蛇。
反正是赌场将来会是他的,弗兰只能给他打下手。
回到座位上时,楼下已响起了歌女沙哑性感的低吟,唱得是一段咏叹调。在赌场里唱歌剧多少有点奇怪,但这就恰恰就是这个名为“佛罗伦萨旧梦”的赌场的特点。巴洛克风格的装潢,枝形吊灯,每个厅堂的墙壁上 都挂了油画与精美的收藏品,充满意大利旧时代贵族的气息,任谁都能感觉到这赌场的主人品味不俗。
约书亚确定这是自己继父的规定。在周末,他常带他去歌剧院,于是他也耳濡目染地受了不少艺术熏陶。
他撑着下巴倾听了一两秒,像只讨赏的小猫般,十指交叠,眼巴巴地望向了洛伦佐:“是《蝴蝶夫人》?”
男人线条优美的薄唇抿起,莞尔一笑。
看见洛伦佐露出赞许的神态,约书亚用嘴唇碰了一下面前高脚杯的杯沿,怯生生地问:“我可以喝吗?”
破天荒的,他看见继父点了点头:“喝完它。”
下令般的口吻。约书亚忽然感到一阵心虚。
面前的是一杯高度数的干雪利,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酒量,但仍然喝得见了底,连杯子里的葡萄也含进了嘴里,牙齿立刻就磕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他吐了出来,亮晶晶的小玩意,是一个刻着博纳罗蒂家族标志——一朵罂粟花的金筹码。
“想试一局吗?”
洛伦佐从口袋里取出一幅单片镜,戴在他弱视的左眼上。细细的银链沿眼角垂下来,宛如一缕动人的泪痕。酒液在喉腔里阵阵发酵,约书亚艰难地挪开视线,点了点头。
“想知道怎么管理赌场,就该先了解赌局。约书亚,我的孩子,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吧。”洛伦佐的手指落在桌上那一摞扑克上。
这句话因男人喑哑磁性的声音而听上去别有深意,约书亚不敢直视他的双目,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的脑袋有点发晕,看着洛伦佐将扑克牌一张一张摊到面前,目光无法对焦,数字有些重影了。
结果毋庸置疑是以他惨败而告终。
天知道他对这些赌法了若指掌,只要他愿意,他还能游刃有余地耍几把老千,把局势扳回来。他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这一点在圣洛迪亚学院念书的时候他出类拔萃的学习成绩就足以证明,但在他摸不透的继父眼皮底下,最聪明的活法就是表现的不聪明。
毕竟有谁不喜欢乖巧的笨孩子呢?
约书亚懊丧地撑着额头:“看来我对赌博并没有什么天赋。”
“没关系,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在弗兰的辅佐下,你能很快熟悉这里的事务。”男人啜了一口酒,两指夹起金筹码,缓慢地放在少年的掌心上,“只要别输了…命运这场赌局。”
将冰冷的金属片握进手里,脉搏袭来微小的悸动,蝴蝶效应般传达到全身,约书亚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汗液湿透了衬衣。
一直以来他都是忌惮自己继父的,那种恐惧与恋慕一同扎根在骨髓里,像荆棘藤生出的花,致命,畸形而美丽。在此刻,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点。他不相信洛伦佐对他的母亲,那个黑寡妇般靠着结丝撒网捕获猎物敛取财势的毒妇会有什么真正意义上、可笑的爱情,同理,对他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子更不会。他唯一能想到的,洛伦佐留着他在身边抚养的唯一意义,也就是他继承的另一部分的遗产了。
所以与洛伦佐的博弈,假如他输得一败涂地,除了给自己太阳穴来一枪,他想不出会有第二个结局比这个更好。
他可不愿死得像那些无知的背叛者一样承受“鼠刑”。
他会已经察觉到他背后搞的小动作了吗?
他干得十分隐蔽,连雇佣的杀手也找人做掉了,资金都已经洗得一尘不染,存进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账户里。
洛伦佐啜了一口酒,透过玻璃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少年努力掩饰的忐忑神色。
他老早就察觉了约书亚在他背后玩的小把戏,只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如果他玩的不过分,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如这小子按捺不住野心试图脱离他的掌控,他还有一纸杀手锏,能把他连人带钱整个收入囊中。
回程的一路上,约书亚都在胡思乱想,但在那杯干雪利的作用下,他在车厢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飞逝的路灯透进车窗,掠过少年沉睡的侧脸,一直闭目养神的男人悄然睁开了眼,宛如一只蛰伏在夜雾里等待猎物松懈下来的吸血生物,他的目光流连在少年抿起的嘴唇上。诱人的唇色似新鲜的花蕾,沾染着晨露般的湿意,一根手指轻轻地落在上面,宛如要将它采撷。
少年浑然不觉地舔了舔唇上的手指,小巧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在睡梦中感觉到热,他无意识地扯开了喉头的领带与一两粒纽扣,耳根至脸颊都泛着红晕,像是覆上了一层绯红的薄暮。
他亲自调配的药剂正在无声地发作。
像是汲取鲜血一般,洛伦佐垂下睫毛,朝着少年的咽喉低下头去。浅金色的发丝拂过少年的脸庞,令他感到一丝痒意。
约书亚不适地扭了一下头,但后颈被一只缺乏温度的手握住了,上半身随之软软地陷在了对方的怀抱里。
芬芳的,馥郁的,散发着罂粟气息的怀抱。
像夜晚,像沼泽。
是他嗜之成瘾的味道。
被一个靡丽的春梦笼罩了意识,少年浑浑噩噩地在男人怀里扭动起来,发出了一点甜腻而微弱的声音。他本能地向他凑过去,如一只饥饿的幼兽,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间,贪婪地深嗅着。
车子的速度已经缓慢下来,城市的噪音远去了,使得车厢内衣料摩挲的“沙沙”格外清晰,犹如一片干枯的森林燃烧起来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