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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要犯上完本——by汐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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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处却又有些担忧,他不会武功,却得罪了武林七大门派之一的水云帮,只怕是危机重重朝不保夕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打听公子的行踪去啊!还有,下帖子去水云帮,我要见他们帮主!”中年男人急得朝着两个小厮的屁股一人踹了一脚。
“是。”范一范二连滚带爬地跑开了,自从出府寻找小公子以来,他们家大人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父亲大人上线了~~o(* ̄▽ ̄*)o
☆、葬礼之后
左玄歌上望归宫七日之后,寻疆族举行了一场隆重的祭奠,为请前宗主入土为安,祈福祭天。寻疆族的前宗主虽早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浩劫中死了,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寻疆族8 却拖延至今才办下葬礼,入殓的还只是这位前宗主的衣物。
因为不习惯面对这样伤感的场面,左玄歌借故自己并非寻疆族人推脱掉了祭祀大典的观礼。
他立在第七峰的峰腰,望着绵延数里送葬人沿着铁索桥往下走,每一个寻疆人都着丧服,神情悲戚,老天爷似乎也感应了他们的伤感,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乌云低沉,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送葬的人下了望归宫便了无踪影,山下隐隐有钟声传来,看来祭祀已经开始,左玄歌缓缓转身,不知名的黑鸟不知从何而来,飞上云霄盘桓在峰顶,哀叫如悲鸣,久久不散。
前宗主葬礼过后,司徒凛月有两天没有来找寻疆族的麻烦。
轻鬼托着腮颇有些遗憾的样子:“呀,你师父会不会已经放弃你了?”
左玄歌正在劈柴,他这一辈子除了在珩羽山上干过几天活,哪里还做过这种粗事,劈出来的柴火粗细不一,常常让澍婆婆也哭笑不得。
“你们就不怕他已经寻到了方法混上了望归宫?”
轻鬼被左玄歌一吓,突然从悬浮空中摔在了地上。
左玄歌轻笑:“瞧把你吓的,我也就随口一说,司徒凛月那倔脾气,绝对不像是会如此轻易放弃的人。”
左玄歌也在琢磨着,若是硬攻不成,他那个师父还会想什么法子。
他话音一落,前院便响起了辰光咋咋呼呼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儿了!”
“这个光丫头,真是一点也不稳重。”轻鬼嘴上虽这么说,人却提了左玄歌的前襟,带着他转瞬掠至了前院。
左玄歌看了看自己被他揉的皱皱巴巴的衣服:“就不能让我好好走?”
“嘿嘿,你速度太慢。”轻鬼转头向辰光,“光丫头,发生什么事了?”
“离忧姐他们被苻将军扣下了!”
轻鬼也收起了玩闹的语气:“苻将军不是一向与咱们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把离忧他们扣下?”
“笛长老、我师父还有斜阳大哥已经带人去找苻将军了,轻鬼哥哥,我也好想去看热闹啊。”辰光拽住轻鬼的衣袖来回晃悠。
难怪这丫头这么大惊小怪,搞了半天原来是想要让他带着下山去看热闹。
轻鬼将衣袖自她手里抽出来:“那可不成,要是被长老们知道可要挨罚的。”
轻鬼推着左玄歌往里走:“走走走,咱们继续劈柴。”
“你只不过是在看我劈柴好吗……”说的好像他有在帮忙一样。
进得里间,左玄歌才顺着方才关于苻将军一事的话头继续问道:“你说你们一向与苻将军相安无事,指的可是苻将军这些年一直在包庇你们出入乌山城?”
轻鬼别过了头,目光闪躲。
“苻将军作为把守中原与雪渊国要塞三山关的首领,居然会与寻疆族结成同伙,真是匪夷所思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轻鬼急了,“苻将军是个好人,只不过前些年乌山城闹灾,地方官员不作为,倒是让苻将军这个武将来操心起灾民的救济,寻疆族当年帮了他一把,所以这些年他尽可能地给我们行些方便罢了。”
轻鬼的话显然刻意往轻了说,一个驻守边疆的将领与他国领地上族盟的关系是多么的微妙,稍稍掌控不好,可就是通敌叛国的罪。
当然,苻将军是一个好人,这一点他却比他们更清楚。不过这事,也解了左玄歌心里一直存在的一个疑问,远在千里之外的寻疆族怎么会想到去京城找左家呢?看来还是借了苻将军的方便,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却是大错特错了。
左玄歌狡黠地转转了眼珠:“轻鬼,这山下的热闹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当然感兴趣啊,可是这事儿不比别的,搞砸了很麻烦的……”轻鬼绞着自己的手指,显然内心也在挣扎,他突然眼眸一亮,奸诈地笑了起来,“嘿嘿,左玄歌,你想下去看吧……”
轻鬼绕着他转了几圈:“你一向对寻疆族的任何事情都表现得漠不关心的样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跟苻将军什么关系?”
左玄歌心虚抚了抚额,讪笑道:“你怎么不说我是关心被扣下的离忧姐姐呢?”
“切,你又不认识离忧。”
左玄歌索性摊开了跟他讲:“我在山上快闷死了,就想下山寻寻乐子,你就说你带不带我下去吧。”
轻鬼歪着头纠结了一番,他突然正正经经地站在左玄歌的面前:“难得你开口求我一次,给我一个我不得不带你下去的理由。”
左玄歌微微一笑,眸中闪烁亮晶晶的光:“你不是说我的命只能等着你来拿吗?你要是不带我下山,没准我就闷死了,或者我太无聊自·杀也有可能,要不然就是我偷偷潜下山,中途就跌落悬崖摔死了,还很可能被前峰的寻疆守卫弟子乱刀砍死……”
“停停停停。”轻鬼听得心惊肉跳的,赶紧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哪那么多死法啊,得得得,我带你下去还不成吗?”
答应了之后轻鬼又严肃道:“不过,咱能不能别去苻将军那儿?要是被发现了我可保不了你。”
轻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玄歌,见他沉默不说话,知道他根本不是想下山,只是想了解苻将军扣押寻疆族族人一事,只好再一步妥协:“好,要去苻将军那也行,不过你得保证一切听我的。”
“好。”这下左玄歌倒答得干脆。
轻鬼对天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变成这么好说话的一个人了呢?
轻鬼带左玄歌下山,他的身法简直出神入化快如游魂,他带着左玄歌,竟能过六峰而不被任何人察觉,到得山下寻疆地界之外,左玄歌才终于有时间不断地打量起他来。
一直看到轻鬼红了脸,他那阴森森惨兮兮的白脸上飘起一抹绯红,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你看我作甚。”
左玄歌一笑解尴尬:“我就是好奇,若是有一天你反叛了寻疆族那该多可怕。”
轻鬼雀跃地在他身前身后蹦跳:“只可惜我是不可能会反叛寻疆族的,厉善蓝三位哥哥也是不会反叛的,就算是我讨厌的斜阳,也是绝对不会反叛的。”
他的脸突然靠近:“左玄歌,若是你想要出言挑唆,教唆我叛族,那你还是趁早死心吧,你若是存了一丝一毫害寻疆族的心,我可是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的哦。”
左玄歌尴尬地牵动嘴角:“我不过一句玩笑话,你何必这么认真。”
他们的忠心倒真是叫人钦佩。
轻鬼侧隐隐地凑到他的耳边,一字一顿道:“不要拿寻疆族来开玩笑。”
“好,我闭嘴。”
寻疆族是他们的底线,左玄歌还是识趣点比较好。
在望归宫上扭扭捏捏不愿下来的轻鬼,到了苻府却比谁都激动,上蹿下跳地带着左玄歌把苻府逛了个遍,他哪里知道左玄歌满腹心思只想快些听听苻将军与寻疆族的交涉。
好在苻将军军务繁忙,把寻疆族众人干晾了一会儿才姗姗来迟,所以在两人逛完将军府后,他们似乎才刚刚开始交谈。
“罗长老,非是在下要与寻疆族为难,可是有人上报说你们掳走了一名中原人啊,此事我作为守城将领怎可坐视不理?”
房中寻疆族人面面相觑,此事细究起来蹊跷得很,且不说他们带左玄歌出关的时候处处小心并未暴露,况且“有人上报”这四字更是荒谬,谁能看得见马车里的那位是名中原人?谁又敢朝寻疆族的马车多看一眼?更何况,寻疆族与乌山城的百姓向来和睦,他们又不是人口贩子,马车里带个人还能给报到苻将军这儿来?
两位长老和斜阳却十分沉得住气,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苻将军,此事只怕多有误会,数日前,族内四大护法迎长老回宫主持大事,确有途径乌山城,可是绝没有带所谓的中原人走。”
轻鬼看了看左玄歌:“好生奇怪啊,这事儿怎么会闹到苻将军这儿来呢?”
他这一说话立刻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谁在外面!?”
木门“哐”地打开,轻鬼笑嘻嘻地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刚刚从厨房顺出来的烤鸡:“两位长老,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鸡?”
“轻,你!”笛音气得说不出话来,抬起脚踹在他屁股上,“胡闹!”
一旁的罗尚明伸手拦住他:“笛长老,罢了,先与苻将军商谈要事。”
说罢,朝斜阳递了一个眼色,斜阳颔首默默退了出去,笛音一把将轻鬼拉入房内,他行事没个正形,不放在眼皮子底下是绝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去哪儿了呢?~
☆、京城左家
斜阳绕过前院的花园终于在假山的后面看见了一袭桃红裙裳:“出来。”
辰光瘪着嘴委屈道:“斜阳大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啊。”
“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的?”
“嗯嗯嗯。”辰光忙不迭地点头,轻鬼一说话,她就赶忙溜了,没道理被发现的啊。
斜阳轻叹了一口气:“阿光,你从下到大哪一次偷摸干坏事不被师父发现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辰光拉起斜阳的衣袖央求道:“好大哥,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难不成你有千里眼顺风耳吗?”
斜阳轻轻抽出自己的衣袖往前走,辰光亦步亦趋地跟上。
“轻鬼一人被发现,这不是很奇怪吗?”斜阳侧头看了看她,“以他的轻功想要走,就绝没人能抓得到他的把柄,可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只要当时在门外就绝不可能逃过在场人的眼睛。”
辰光还是懵懵懂懂的,斜阳继续说道:“所以他使了个障眼法,为了保护同伴离开而牺牲自己,就在我们被他吸引注意力的一瞬间,让你跑远了。”
这个丫头,承了轻鬼如此的恩情,自己却半点不知。
辰光眨巴着眼睛困惑道:“可是……我不是同轻鬼一道来的啊?你们没瞧见左玄歌么?”
左玄歌?
斜阳看着辰光,眸中闪过一丝惊诧,在她的脸上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突然凌空而起快速地往苻府各个院落扫去。
留着辰光一人待在原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郁闷地揉了揉头发:“你们倒是来个人管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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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府东北角的一个暗室,一个俊朗的青年正把玩着架子上的几个古董玩物,他的眼眸璨若繁辰,唇边总带这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神情散漫而随意。
光不溜秋的石壁突然向一侧滑开,一身正气铠甲携着雷霆之势步入房中,到了房中那纨绔青年的面前却敛了自己的气势,单膝着地正正经经行了一大礼:“公子。”
左玄歌赶忙将他扶起来:“苻将军,玄歌一介草民,实在受不起这大礼。”
“公子,您真是被寻疆族给掳走了?”那日他巡逻边防,看见寻疆族的人马正要出关,他照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过去,只是那马车却叫他觉得有些奇怪,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车夫驾车的手法却迥异,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好似生怕颠着了车厢里坐着的人,另两辆却驾得随意,马车颠簸在山路上,车厢几乎都要被弹起来。
三辆马车只有一辆坐人,是为掩人耳目?那车厢中坐的究竟是什么人?他当即领着一小队人马偷偷跟了上去,透过窗帘掀起的一瞬,看见那一张熟悉而又多日未见的脸时,差点没从马上惊下来。
左玄歌听的不由连连点头:“我上望归宫,苻将军竟能如此快察觉,可见三山关在你的守卫之下定是万无一失的。”
“末将还是救护不利,待到今时今日才有机会与寻疆族交涉。”
“寻疆族上高手如云,苻将军为玄歌安危不敢轻举妄动,玄歌感念在心。”左玄歌诚挚地看着他,他落入寻疆族多日虽然暂无性命之忧,可却是归期无望,现下有苻将军知道他的处境,对他而言不可谓不是一大幸事。
“可是公子又是如何到的这里?”他还没跟寻疆族交涉完呢,左玄歌却已经安然无恙地到了苻府。
“这个不用在意,你与寻疆族谈得如何了?”
苻颜觞叹了口气,脸色沉了下来:“不太顺利,他们一口咬定没有带人上山。”
左玄歌也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他宽心一笑:“苻将军不必忧心,将他们的人放了便是。”
“这个自然,公子既已无恙到了苻府,他们的人于我们也没有用处了。”
“不,我还需回去。”不等苻颜觞发问,左玄歌自行解释了下去,“我是随寻疆族一名高手下山的,若是寻不到我,他非将这将军府翻个底朝天不可。”
“可是……”
“若是与寻疆族交恶,于彼此都无益不是么?”
左玄歌此言一出,苻颜觞顿了顿神,终于略略低了低头,左玄歌按住他的肩膀宽慰道:“若非不得已,你如何会与他们有联系?”
地方上的官员与守城将领不合,也并非什么新鲜事,尤其是乌山城这样的边地要塞,少不得会与地方官有些磕绊,苻颜觞的难处他理解,并且他对寻疆族的印象并不算坏,他们虽久居雪渊地界,骨子里却还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
“再退一步讲,我留在望归宫也还有些未尽的事。”
“公子还有何未尽的事?可有末将帮得上忙的?”
“你什么也不做便算帮上我的忙了。”司徒凛月虽已两日没有动静了,可是左玄歌知道他一定还在想法子攻上望归宫,左玄歌这深入虎穴破釜沉舟为的可就是摆脱他啊,不等到他彻底放弃,左玄歌还真不那么乐意下山。
见苻颜觞还是一副忧心忡忡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左玄歌展颜一笑郑重地看着他:“你看我像那么容易死掉的人吗?”
“公子洪福齐天,自然绝不会轻易……”苻颜觞还是说不出口那一个“死”字,他摇了摇头还是觉得不妥,“可是公子若出事,颜觞万死莫赎。”
“这是命令。”左玄歌突然板着脸道。
苻颜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低声道:“您刚刚还说您只是一介草民呢。”
“我就是那么善变。”左玄歌瞪他一眼,这家伙怎么就是说不听呢。
好说歹说终于让苻颜觞放心自己回去,他借口有紧急军务也不好出来太久,终于还是进了密道,沿原路回了会客间。
左玄歌出了房间便假装在苻府庄园闲逛,转了几个回廊便遇见了斜阳。
他佯作惊诧状:“斜阳护法,我……”
斜阳双眸微敛,显然并不打算相信他接下来的任何说辞。
左玄歌偷眼看着他的表情决定说实话:“是我央求轻鬼带我下山的。”
斜阳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想不到轻居然那么轻易便被你说动,甚至不惜用自己受罚来包庇你。”
左玄歌回以灿烂笑容:“我也没想到。”
“你怎么不逃?”
“啊?”左玄歌仿佛过了一会儿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哦,我是打算逃来着,可是苻家守卫森严,他们说我来历不明不能随意出府,我又不会武功不能飞檐走壁。”
斜阳上前两步与他并肩,淡淡道:“走吧。”
说完还未提脚前行又补了一句:“等到过了这段时日,我会去跟笛长老说放你走的。”
左玄歌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困惑,那姓笛的老家伙总是莫名其妙地要杀自己,可是这个人却又莫名其妙地三番五次要救自己,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他所说的过了这段时日却有些意思,看来这段时间寻疆族将有大动作,左玄歌摸着下巴跟在斜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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