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全能挂逼完本——by酌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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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徵轻叹,低笑道:“是我小看了你。”
“不,殿下愿意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已经很了不起了。”
楚徵打量着他:“无事献殷勤,突然对我这般夸赞,有何目的?如果是不想与我共骑,那就闭嘴省点力气。”
“……”方宜臻一脸懊恼,失策了。
也许是方宜臻的颓丧取悦了他,楚徵脸上的神情是少见的柔和:“想不想听我为什么从前线去到六阴?”
方宜臻闷闷地回:“你不说,我也知道。”
楚徵挑眉:“这都知道?”
在马上无聊,而且也想找点其他的事情转移下注意力,方宜臻就调出楚徵的个人信息看了起来。
其实这位王爷和谢清和是同病相怜。
楚徵是当今天子楚徇的胞弟,自出生起,身上便有九龙真气,乃是帝命。而楚徇却是不祥之命,甚至被国师断言活不过十八岁,因此并不被皇室重视。
然而,异变突起。在楚徵十岁那年,楚徇勾结国师,改天换命,硬生生将两人的命数颠倒,国师因此竭尽精血而亡,皇室无奈之下接受了这个结果。故而十年后,楚徵变成了需仰人鼻息的阶下臣,楚徇则是安坐于龙椅之上的天子。
改天换命不仅耗人寿命,且夺人气元,随着时间推移,楚徇的性格变得暴戾嗜血,不通情理,活脱脱一个暴君。后来不知受了谁的挑唆,他开始坚信只有楚徵死了,他的真龙之命才能稳固,于是他对楚徵诸多挑剔,甚至无数次派人暗杀。
此次与从厌族一战,对手兵强马壮气势冲天,而楚徇却故意点没有战场经验的楚徵领军,还只给了五万新兵,连粮草也是有一车没一车的。
傻子也能看出他的意图。
交战两次,俱因兵弱、粮草不足而败。
就在楚徵近乎笼中困兽走投无路之时,有一云游道人路经揽云关,听说了楚徵的困境,便书信一封,提点他前去寻找大气运者,与自身不祥之命中和,眼下困境或许可破。
所以楚徵就循着道听途说,到了六阴谢家。
方宜臻好奇道:“你真的相信我就是?”
楚徵淡淡点头:“我相信。”他深深地看着方宜臻:“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方宜臻打断他:“你可千万别说见到我的第一眼感觉就像命中注定一样。”肉麻死人了。
楚徵低笑道:“的确就是这样。”
方宜臻撇撇嘴角:“别说这个了,你来描述一下现在的战局吧。”
“三面围困之局,你有方法?”
方宜臻道:“不想办法,难道你要强势突围?敌强我弱,后方没有粮草,三方围困,怎么突围?打战光有力气是没用的,得好好想个战法才行。”
方宜臻当然不是信口雌黄。每过一个世界,该世界的外挂就会默认为随身绑定了,也就是说,方宜臻现在身上不仅有“顺风水”,还有“万卷书”,无论是兵法还是战法,他现在都能出本厚书了。
楚徵看他笃定之色,嘴角微挑,心想,无论那位道人所说是否属实,这一趟能让他遇到谢清和,都不冤。
楚徵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边描画边讲解眼下战局,方宜臻凝眉细思,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安放在一点:“揽云关往北三里外,曲庄,从厌族下一个攻打点必定是这里,只要取了这里,战局再无逆转可能,从厌族军可直取揽云关,一路挺近关内。按你所说,从厌只有两位领军将军,一位在北方军,一位在西方军,只要我们守住曲庄,乘胜追击,打散北方军,西方与东方军就汇合不了,没有主军的东方军必定大乱,找尽机会要与西方军汇合。”
他才刚讲完战局,方宜臻便能立刻想出他们军中数位军师讨论数日得出的结论,楚徵心中大惊,同时对眼前貌似弱不禁风的少年更多了一分激赏。
少年总是在给他各种各样的惊喜,他这回是真的带回了一个宝。
勉强压制住惊喜之色,楚徵接着问道:“大军去曲庄布防了,若是从厌东西两军趁机在我方后面汇合包抄我军,当如何?”
方宜臻微微一笑:“要的就是他们汇合,这样我们才好一锅端,否则打西边忘了东边,多麻烦?不过具体的我还得到战场考察一下地理环境才行。”
楚徵大步上前,抱住方宜臻的腰,硬生生把他抱了起来:“清和,你当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说完,他就仰头,近乎虔诚痴迷地在方宜臻的下巴上印下一个吻。
方宜臻风中凌乱了。妈的,又被基佬吃豆腐了!
同时。
“叮——主导者熟识度从‘熟悉’到‘亲近’,望知悉。”
第19章 二十
近乎不眠不休地赶了十天的路,他们终于赶到了大军在揽云关的驻守据地。
除了方宜臻,其余三人面上都有显而易见的疲惫,眼圈泛黑面色发青,尤其是楚徵,他一边骑马一边还得抱紧方宜臻,以免他被颠醒,对体力的消耗十分巨大。
方宜臻心里生出一丝内疚,还没膨胀开来,楚徵就弯腰捏着他的下巴,在他脸上亲了一记,低笑道:“这就够了。”
方宜臻:“……”拂袖而去。
四人入了营地,楚徵把阿福扔给了陆迎安排住处,然后就硬牵着方宜臻的手,几乎是把他拖进了中军帐。
方宜臻死死地扒住帐外柱子:“我不要跟你住!”
“不行!军中资源紧缺,没有你住的地方!”
“我可以跟阿福挤!”
“别想了,不可能!你就乖乖地待在我帐里!”
就算有陆迎和阿福在旁边,楚徵也能旁若无人地对他动手动脚,用屁股想都知道要是跟他住一帐会发生什么事情!方宜臻抵死不从,楚徵终于没了耐心,直接一个手刀把人打晕了,然后横抱进帐,小心地放到床上。
守帐的士兵: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方宜臻昏睡了很久才迷迷糊糊转醒,他揉着酸疼的后颈,忍不住咒骂了楚徵一声,哪有这样的?当初说好的不会强迫他呢?都被狗吃了吧!方宜臻满脸煞气,翻身下榻,随即发现榻边竟然摆了三碟热菜,还有一盘水果,大抵是怕他醒来饿吧……
好吧,那人还是挺心细的。方宜臻歪歪脖子,然后捧起饭碗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有人走进帐里来了,隔在床榻与书桌间的帐幔被掀开,楚徵挑眉:“醒了?”
方宜臻点点头。
“我跟其他将军要谈战事,你听吗?”
方宜臻连忙把口中饭菜咽下,抹了抹嘴:“听。你们讨论,不用管我。”
“出来吧,跟大家认识一下。”楚徵把他牵了出来,对站在账内的四五位将军说道:“这便是我寻来的军师,你们要以礼相待,不可放肆。”
楚徵对外并没有说过自己的命数,也没提到那位云游高人,离开前线只说是寻找能人去了。但是那几位高大威猛的将军一打眼看到清瘦青涩的方宜臻,便齐齐皱起了眉,带着浓浓的怀疑开口:“殿下,这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人,难道我们要指望他指点作战?这未免也太过荒谬!”
甚至其中一个一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青年将军大步向前,拎着方宜臻的领子,轻而易举地就把他举了起来:“这么瘦弱的人,扔进从厌军里,恐怕连半柱香都活不过吧?喂,小娃,哥哥问你,你先生留的作业写完没有?偷溜出来的?军中岂是随便人都能来的!”
这时,楚徵突地出手,紧攥住青年的手腕,直到青年吃痛松手,他才抱着方宜臻,把他护在身后:“林勇,方才我说过什么?不许任何人对他放肆,怎么,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
他满目寒霜戾意,像一把利剑一样,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令人不寒而栗。
林勇咽了口口水,拼着股不怕死的劲开口:“殿下,你是王爷,也是领军,你的命令就是军令,我们不敢不从,但是我们不服!这个小孩到底有何能耐让您这般回护?如果他没有真才实学,实在不能怪我等不从!”
另外一个青髯将军向前一步,用嫌恶的目光瞪视着方宜臻:“王爷,这莫不是你一时兴起,带回来的面首?军纪严明,尤其还是在这危难之时,望王爷不要知法犯法,说出去平白让别人笑话!”
楚徵怒道:“放肆!”
方宜臻连忙从楚徵身后走出来,清了清嗓子:“各位将军,你们别误会,我与王爷并不是你们所想的关系。你们现在不信任我很正常,但是你们总应该相信王爷吧?他会带一点都不靠谱的人回军中吗?如果你们还对我抱有质疑,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只希望在那之前,我们能互不干涉,各位将军别刻意为难在下便是。毕竟将军们是武人,而我不会刀不会剑,在各位将军手下怕是保不住小命。”
楚徵放开林勇,林勇朝地上呸了一声,翻着白眼,没再开口。
楚徵冷声道:“本王再说一遍,谢清和是本王专程请回来的军师,军中上下人等,不得对他放肆,若再发现一次,别怪本王不客气!”
几位将军这才噤声。
楚徵放缓了声音:“好了,来议正事。”
方宜臻搬了只小板凳,坐在军帐最角落的地方,凝眉看着地图。上面标注了从厌族军攻占的位置,已经目前攻防前线的部位。
林勇痛声道:“殿下,三天前,我们失了回雁谷口,再往后退,就是曲庄了。但是曲庄地势矮平,易攻难守,我们兄弟数人商议了几晚也没想出布防的好法子,而且眼下揽云关天气干燥,将士们缺水缺粮,士气已经衰竭了,再这般拖下去,恐怕不妙啊。”
几位将军都愁眉紧锁,不住地唉声叹气。
若不是当今皇上刻意为难,要楚徵命丧战场,光凭他们纵横战场数十载的本事,怎么的也轮不到从厌族放肆。
他们为了国家奉献了自己的年华,乃至于性命,然而楚徇却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没有死在敌军的刀枪之下,反而亡于暴君的任意妄为,任何一个有血性的将士都咽不下这口气。
楚徵不由得皱紧眉头,看向方宜臻,方宜臻开口道:“各位将军不必担心,粮水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林勇不屑道:“你又如何知晓?难道你还是个神算子?”
方宜臻笑道:“若诸位将军不信,可与在下一赌。”
楚徵眼底露笑,干脆双手环胸,在一旁看方宜臻与几个人高马大的将军周旋。
林勇大手一挥:“好!你说怎么赌?”
方宜臻道:“两日内,大军粮水问题没有解决,我便自己走人,不再碍诸位将军的眼。若是解决了……”他眼里绽放出亮光,掷地有声:“我要你们的信任与配合,只有上下一气,我们才能打破眼下困境,反败为胜。”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被方宜臻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一激,纷纷应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不得反悔!”
方宜臻气定神闲一笑:“自然不会反悔。”
议事完毕,将军们一一出帐,方宜臻站在地图上凝思,突然两只咸猪手从后面伸过来,出其不意地紧紧环住了他的腰,方宜臻一惊,怒道:“楚徵,你能干点正事吗?”
楚徵在他耳边低笑道:“你就是我的‘正事’。”
方宜臻:“……”他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刚刚认真淡定的样子,真好看,我都忍不住……”他话还没说完,方宜臻就感觉到了那熟悉的……
他破口大骂:“楚徵,你再这样,你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了?你是不是想亲自体验一下断子绝孙的感觉?!”
楚徵看着他的怒容,朗笑起来,低声道:“清和,你生气骂我的模样,我都看不够,怎么办呢?”
方宜臻被他骚扰地大脑充血,一气之下,探手,一把狠握住了楚徵那半硬的部位,极具威胁力地捏着。楚徵浑身一僵,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瞳眸一片黯沉,深深地看着眼前白净清俊的少年,那眼底的爱意与痴迷几乎要化作炽烈的火焰。
方宜臻威胁道:“你给老子小心着点儿!再敢动手动脚,老子废了你!让你这根玩意儿彻底变装饰品!”
虽说一路上方宜臻炸毛无数次了,但楚徵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如此粗俗的话,不由目瞪口呆。
方宜臻不再理他,挣脱开,大步出了帐门。
楚徵反应过来后,低笑不止,忙跟了上去:“清和,你去哪儿?”
“看地形!”
“这里刁民恶水的,我陪你吧。”
然后,军中将士就看着他们的领军王爷屁颠屁颠地跟在一个半大少年身后,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不由都惊掉了下巴。
第20章 二十一
揽云关地势险高,一年四季气候都十分干燥,降雨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出来,而自从楚徵领兵来到此地后,情况更是加剧,几乎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不用多久,当地居民就迁居了,留下的都是亩亩颗粒无收的农田。
方宜臻叹道,这不详之命,果真是不祥啊,这种窘境,怎么可能打得赢呢?
两人站上高处,俯瞰着山脚营地。方宜臻突然发现另外一座山头有袅袅炊烟升起,于是指着那座山问道:“那有人家住着?”
楚徵道:“一窝横行霸道的山贼罢了。”
“抢粮?”
“嗯,不光是我们,连另外一条运送粮草必经之路也是他们的。”
方宜臻紧接着问道:“另外一条路?运去哪儿?”
楚徵冷哼道:“羽炎军,驻守在百里外的山亭关。”
“也在打战?”
“不,混日子而已,等着朝廷供养的一群无用懦夫。”
方宜臻摸着下巴,眯眼细思一会儿,随即抬头看着乌蒙蒙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只差这场雨了。”
查看完了地形,两人慢慢走回营地,楚徵问道:“你可有想到好法子?”
“嗯,大致想到了。不急,回到帐中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的。”
两人走进营地,方宜臻察觉到经过的几个士兵看他的目光都有点异样,他心里有数,只当做未知,若无其事地绕去阿福住的多人帐,被楚徵一把拉住了:“去哪儿?”
“去找阿福。”
楚徵拧眉:“那种帐里全是粗汉,你不准去。你就跟我在一起。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绑起来了。”
好家伙,你现在还会威胁老子啦?!方宜臻撸袖子,正准备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楚徵又故技重施,把他打晕了。
晕过去之前,方宜臻满脑子只想着:楚徵,我操你大爷……
方宜臻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肚内空空饥肠辘辘。
他起身穿上鞋子,在账内走了一圈,楚徵没在,大概有事出去了。那他自己去找吃的吧。
一出长,阿福就扑了上来:“公子!”
“咦,阿福,你怎么在这?”
阿福委屈道:“王爷不让我进去,只说让我在外面等着,对了,公子,你饿了吗?我带你去灶房吃点东西垫垫饥,只不过这里的食物太粗糙,还全是小石头,公子……”
“没关系,”方宜臻笑道:“大家都吃一样的,没道理我们要特别,走吧。”
到了灶房,阿福端出一碗在灶火边温着的稀粥:“还热着,公子,快吃吧。”
方宜臻接过碗,看到里面的清汤寡水,心道,看来这军中物资真是到了穷途末路之地了,一碗粥里竟然没几粒米。
唏哩呼噜地把一碗清水粥喝下肚,方宜臻抹掉嘴边水渍,这时,有两人走进了灶房。
“诶你听说没,王爷竟然带了个男宠回营地,就是白天见到那个,细皮嫩肉漂漂亮亮的。”
“啧,现在战局紧急,王爷还有心思寻欢作乐,真是……”
“不过那少年的确长得很可口啊……”
“嘿嘿,你小子,想什么呢?王爷的人你也敢想?”
“哎呀就是想想嘛,来这里几个月了,谁不憋着火呢?”
谈话越往后越淫秽。
方宜臻和阿福坐在灶台后,一时没被察觉,把那两人的污言秽语听了个全。阿福气的眼圈都红了,方宜臻作为被意淫的对象,自然也是怒极,他冷笑一声,从灶台后面走了出来。
那两士兵登时噤声了。
方宜臻淡道:“怎么不说了?在真人面前,就不敢说了?”
其中一人道:“有何不敢,你这样的人,除了去王爷面前告状,又能有何作为?我们出生入死,难道还怕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