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纪事完本——by冬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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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六皇子是在后院的一个雅间,绕过回廊,走了有段距离才到。敲门进去后,发现不仅有太子、六皇子,还有邓家、阴家几个子弟,其中还有韩辅,尚书令韩棱之子,边上是几个小太监和小厮伺候着,太子一见是楚归几人,让众人腾出了几个位置,楚归的位置莫名其妙的便离得太子很近。
太子笑道,“小归和窦九郎推掉了孤的邀请,原来是赴今天的宴来了,好说,好说,还是先自罚三杯吧。”
放假的前一日,太子的确邀过他们,但他师兄在前,便让他们婉拒了,不想今天这么背,竟然赶上个正着,他们也不知道几位皇子要这个点到这来聚啊,东来居虽然富贵,但还是稍显闹腾,毕竟整个京城,比这清雅高档的酒楼多了去了,一般几位皇子也不会到这来的。谁知道这么背,早知道他们就换个地了。
不过被撞个现行,对方又是太子,楚归和窦笃二人只能二话不说,连干了三杯。三杯下肚,热意顿时上腾,楚归本就有些晕乎,一时间,脸和耳朵顺时被蒸了个透红。
三杯过后,两人又敬了众人太子一杯,答谢他请宴的盛意。再接着几乎又被众人轮了一遍。这在座的各个身份都不是好惹的,谁的面子敢不给啊,一圈下来,楚归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了。这酒杯虽小,但架不住楚归酒量浅,这酒又比他们在前边喝的烈性多了,转眼楚归便是眼睛发直,变成个有点呆的愣子了,别人说啥都反应不过来,只知道别人说喝就喝。
等窦笃这个迟钝的反应过来时,楚归早就喝多了。不过幸好楚归酒品好,喝多了也只是发呆发愣,倒是很安静。窦笃是边关混大的,最是不怕喝酒,这些对他根本没啥影响,便有意识地给楚归挡了些酒。
楚归本就圆脸圆溜溜的漆眼,平素只那双溜溜的眼睛显出几分聪明狡黠来,活像个机警地小鹿,等着喝多了,眼神都直了,配着那样子,倒显出几分杀气的可爱来。一旁的太子瞧着倒不觉十分有趣。
实际上今次本就是他故意挑的这地,自楚归在大讲堂上引起他的关注后,他去学堂的次数越多,便发现眼前这人越发神奇。看着完全无害,看似没啥出挑之处,实际上与别人很是不同,在学堂里对经义的很多观点都与别人不一样,在骑射场上也是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更难得的是,他还很聪明,基本上不怎么惹人注意。
他一直有意收拢他,可是这人却并不受宠若惊,反倒仍是不宠不辱,该咋样便咋样。尤其这次开学他晚到了两个多月,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让他总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后来打探到这人这段时日以来的经历,便更是刮目相看了。
他一直与楚归有意交好,这次也是特意邀了他一起来聚,结果竟被婉拒了,后来让身边的小太监打听到,故意与他们一样选的东来居,也是差不多的点。老早便想着怎么平心里的那点不满。
不过看着眼前这人喝醉的那呆样,以往的聪明狡黠瞬时消散,那点郁气竟也一下去了,只觉没有白来。
窦笃平日虽有些粗枝大叶,不过自瞧出他大哥对楚归那点心思后,他自己又和楚归很投缘,早将楚归视作他大嫂了,并自己赋予自己那么点保护大嫂和大哥幸福的那么点使命感。
因而这次倒反应极快地瞧出了太子对楚归的那点不对劲,基本上把在座的都干得差不多后,便拉着楚归告辞。所幸太子实际上心里也没十分明了自己那么点心思到底是啥,今次这番倒也差不多到位了,也没强留楚归三人。
只不过,窦笃拉楚归起来时,没想到楚归虽看着安静没啥大事,但拉起来时早成了一只软下,窦笃没使足力道,瞬时一下子便又跌了下去。
太子一把揽住了楚归,没让他摔到地上。窦笃一瞧,太子这一脸懵住不放手,楚归这混事不知的样子,立马心里悔了无数道道,直觉对不起他大哥啊,便立马从太子怀里接过楚归,趁太子还没反应过来,便将楚归弄走了。
惟留太子有点愣在原地,震惊于自己方才心口狂跳的感觉。
等到楚归醒来时,都已经是第二天大上午了。对昨天晚上的事也没啥印象,虽然知道自己醉了,想着应该每出什么大糗,便坦然地就此翻过了。(可怜的娃不知道自己又被惦记上了。。。)
这日下午,许然便离了京城,剩下的时间到来年开学,便都只有楚归一人与剩余的许家家仆留在许府了;想想还有点小寂寞、小别扭,不过,若是他提出来临时住到别处去,岂不是显得更生分,也便只好豁达些了。
这段假日的时光还真是颇为清闲,早起练练武,背诵一下经书,一整日神清气爽,中午来个午睡,下午到京城各处逛逛,日子倒也颇为悠闲。窦笃时常也回来找他,偶尔他也进宫陪陪他师叔,京城冬日的阳光正适合出行,多晒晒仿佛都能多蓄满生机一样。
转眼便到了除夕,和前年一样,才过中午,便有宫人将他接进了宫,与他师叔说了些话,陪他吃年夜饭。这么些时日,楚归也算看出来了,天子在他师叔身上也算是用了心了,但他师叔却始终有股郁郁之情抑郁在胸,他大概也能理解。
人这一世,尤其像他师叔这般学富诗书,始终有那么点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情怀。若是不能扶济苍生,能够妻贤子孝,又夫复何求;即使不得儿孙满堂,能够寻一知己、双宿双飞,也算追寻本心。而像如今这般,什么也不是,天子身边人那么多,也不差他一个,而他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有才能有抱负,到头来却孑然一身,不伦不类。也许稍微是个性子软点的,如此也便罢了,可他师叔看着温和,骨子里却始终有股读书人的倔劲,因而始终不得开怀。
有时候,人总是要把自己所在一个笼子里,明明知道这个笼子痛苦不堪,却没有勇气离开,以为离开这个笼子的自己将无法生存,但有时候,离开后到达的新世界、新天地,才会发现这世界是如此的大,如此的广阔,竟是如此的自由。
楚归想着若按照历史,当今天子也才一年多的时间了,到那时也不知他师叔是解脱,还是余生的怀念和痛苦。
大过年的,楚归也不想尽想些那些晦气事,便将前些日子酒楼遇到的那个登徒子调戏六皇子的事当作笑话讲与他师叔听了。结果不料他师叔反倒面色有些沉重道,“丹阳太守孙守礼与我倒是同乡,也是会稽山阴人,还有总角之谊。只是长大后见的时日少了些。这次他来京述职我还与他见过,他那儿子孙绵我也见过,虽有些不着调,实际上本性还是好的。守礼妻子去逝的早,这儿子是很晚才得的独子,平日疼宠些也是正常,不想竟冲撞了六皇子。”
楚归不禁暗恼,他本是想当个乐子逗趣的,没想还是他师叔老熟人,他有些惴惴道,“那孙绵还说六皇子比红玉馆的头牌还漂亮......”
钟离意不禁失笑道,“那红玉馆是京□□馆,守礼虽然对独子疼宠得紧,但平时还是管束很严的,大概小绵也只是不知随口听了谁说的。”
楚归想起那日见到那人白白胖胖的,是个面善的,也许真如师叔所说本性不坏,只是不着调了些,那次运气太背,才冲撞了六皇子。不过钟离意的猜测倒也没差,孙绵平日虽有些纨绔和不着调,但本性还真不坏,伤天害理的事是没做过的,至今也还是个啥也不懂的雏,他父亲将他保护得太好,至今也是个没长大的大小孩一个,那天他纯是被六皇子的美貌惊艳到了而已。
他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想着京城果然是天子脚下,连人儿都生得这么漂亮,说话便不禁放肆了些。不过说来也是冤孽,那一次便是一见倾心误终身,便为此魂不守舍、虐身虐心,他后来为此吃的苦头更是多不胜数,不过那是后话,好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最终终是抱得美人归。
☆、20.窃玉偷香
20
楚归出宫时已是亥时初,京城中一片张灯结彩、火光炽盛,看起来热闹得很,想着自己回去竟然是要一人守岁,不禁觉得有些寂寞。这时节哪个不是在家守岁,想去串门也是不妥的。他索性决定回去后早点蒙头大睡,一睡到明天大亮,不知不觉迎来新的一年也没啥,反正他都是重来一次的人了,对这些也没那么在怀。
等到了许府门口时,他竟发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有两个人影在门前,一个在不停地徘徊,一个则是站立如松,不动不摇。楚归下了车,告别了宫人,走近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窦家兄弟,一时间颇有些又惊又喜,让他心里不禁有些酸酸胀胀暖暖的。
窦笃见他,立马应了上来,喜笑颜开,不由分说便拉着他上了马车,窦宪在一边也只是看着他笑,没说话。窦家侯府在东一里巷,不过窦家家大人多,每窦宪回京时,除了与长辈请安,没老人吃顿把饭,一般都是住在自己位于东二里巷稍小的一座府邸里。
不到片刻,马车便到了窦府门前,窦笃拍着楚归肩大大咧咧说道,“这是我兄长自己的府邸,屋子小,人少,没长辈,随意随意,不用拘束。”
只见四开的朱漆大门,门匾高悬,门前有两棵高大的柿子树,树上还挂着又大又漂亮的黄澄澄的柿子,只惹人馋。楚归惊叹道,“这树上竟这么多柿子没人摘!”
窦笃撇了撇嘴道,“你是不知道我大哥在别人面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哪有小孩敢调皮打我家柿子的主意!”
楚归不自禁转眼看看窦宪,不想正瞧道他瞪自己弟弟的模样,迅速撇开了脸,心里觉得有点窘然。进了门,从影壁之后转出来,楚归看着窦家的院子,不禁有些瞠目结舌,简直就是一座公园好不好!还好意思说是小院子!许府的在他看来便很不错了,这窦家的院子是许府的五个大,布置设计上就更是许府不能比的了,雕栏砌窗,彩漆云纹,无一不是顶尖手笔。
影壁之后的前院之中,摆着一座假山,有流水从假山上冲刷而过,将那棱角分明的假山冲刷得透着几分润意。窦笃领着他沿着回廊,窦宪在后面,穿过前院,又绕了几个弯,到了一处楼台水榭之中。
这水榭临在湖边,四周有一圈回廊,还连着通向湖中亭子的长廊。那湖心亭也不是个孤亭,是在一块小小的水洲之上。亭子一面临水,三面是茂密高大的竹子,还有许多高大嶙峋的石头立在周围。水榭临湖的岸边十分陡峭,这湖也不知是不是人工故意为之的,倒颇像的自然湖。湖边高大的树木、稍娇小的花木和花草,层层叠障,整个看起来真真是巧夺天工、自然天成。
楚归虽然也是连王宫也是见识过的,但宫殿设计毕竟要更为端庄大气,从小到大,无不彰显着尊卑立法,巧夺天工不在少数,倒颇有令人匍匐卑微的震慑感,哪有这园子个野趣自然!
这一路走来,,都没见不到几个人,这府里的人少,倒不是假的。想来是窦宪常年在外,几个弟妹也是住在本家由长辈照看着,府里只留了几个打扫的家仆。
不过今日是除夕夜,到各处都挂着红灯笼,映得喜气洋洋的,瞧着也是做足了准备。看着周围的布置,楚归忍不住有些奇怪问窦宪道,“你其他弟弟妹妹们不一起守岁吗?”
窦笃接话道,“大姐、小妹和小弟都在侯府那边陪着老太太呢。”
楚归有些赧然道,“你们不需要陪老太太么?”
“我们陪她用过年夜饭才来找你的。老太太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休息的要早些,便不拘着我们了。大姐和小妹是女眷,小弟还年幼,才一直呆在那的。”
楚归也不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看他们在许府门前的样子也像是等久了的。
等到三人坐到水榭的围炉边时,赏着夜色湖景,听着外面传来的热闹的炮竹声,喝着酒,吃着涮肉,玩玩竹筹的小游戏,倒也甚是快活。
楚归瞧着外面,不禁有些遗憾道,“这好酒好肉好景,只可惜无雪。”
“我看今晚上干冷的很,说不定还真能满足你这愿望。”
楚归听得窦宪的应话,不禁有些无语,他当他是三岁小孩么,想什么便来什么,哪有这么美的事。
未料酒至半酣,到亥时末时,天竟真的下起鹅毛大雪来,刷拉拉迅速便下白了。楚归本来今日有窦宪兄弟特意相陪,便十分感激,遇上这等心想事成的美景,又咕噜噜和窦宪两兄弟干掉了大半壶酒。
自上次在东来居醉酒后,他便决定以后在人前定要少饮,今晚他刚开始还把持住少喝,结果一场大雪一下,便头脑发热,一下又醉过去了。
从安静地发呆到彻底地醉过去,其实总共也没用了多长的时间。楚归本以为又会像上次一样醒来时又是次日大太阳了,不想晕晕乎乎中摇摇荡荡,像是坐上了船一样。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了一段路,然后放到了软软的床榻上,又给自己用热帕子净了脸和手脚,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小爹照顾他的时候。
那时候他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可是孩童的身体却总像有无穷的精力一般,白天他皮的很,即使读书被大爹操练,还能有精力在山里上蹿下跳,爬树逗猴的。等到天才擦黑,他那孩童的身体便一下就完全撑不住,困得眼皮撑都撑不开,转眼就能进入黑甜的梦乡。
他小爹拿他没辙,经常要在他睡着后给他擦脸擦手擦脚,那时候就算他睡得死沉,也会感觉到身体摇摇荡荡,想坐小船一样。
此时他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感觉,在黑沉黑沉的梦乡里坐着小船,不禁下意识有些依赖,对着那摆弄他的人缺乏乖巧顺遂起来。
在楚归醉后,窦笃早就识趣地离开将将楚归给他大哥照顾了。他年少天真的心充分信任他大哥,认为他大哥能近距离照顾楚归,但是绝对不会做什么逾矩的事的。他大哥刚开始的想法也的确如他弟弟猜测一般,他虽然心里喜爱楚归,可是再双方未表心意之前,他自认为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
不过当他将楚归抱到为他准备的房间的床榻之上,亲自给他擦洗时,见到楚归那般乖巧甚至带着依赖地往他怀里蹭,就算他再怎么抱着良好的初衷也有些把持不住了。所幸他也向来不自诩为正人君子,对自己起得这层旖念也没觉得多不好,倒很自然地接受了。
只见他都不带点不好意思地、微微带点不怀好意的念头脱掉楚归的亵裤,给他细致地擦了擦他的下面,突然一道劲风扑过,房里的蜡烛顿时全熄。只剩下外面积起的雪和飘飘扬扬的大学,还有廊前的红灯笼,红的银白的映着夜色,微微映出房里的影子。
此时床前的纱帐已飘飘洒洒地拖曳到地上,房间里烧着很暖和的地龙。楚归下身被脱光了,上身穿着的亵衣也是大开。窦宪的夜视视力极好,此时也能将楚归瞧得清清楚楚,几乎纤毫毕现。透红的脸蛋,长长的睫羽,圆嘟嘟带着湿润的嘴唇,挺俏可爱的鼻子,白玉透粉的身子,这小不点身上竟也没看上去瘦弱,有些肉肉的,很有弹性。还有下面那个小东西,倒十分粉嫩精致,让他眼神不禁越发暗沉起来。
想到这人俊逸的轻功,百步穿杨的准头,机灵的样子,这样的一个人儿这样安静乖巧地躺在他身下,这样看到,这样想到,便让他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已。从蜀郡的初见,到元宵的偶遇,然后成了他弟的同窗与好友,再到塞外的相处,每每与这人多相处一段,这人便每每让他觉得越发惊奇。他的一个或怀疑或自信或透着算计的眼神,都让他觉得他是那么的不一样。
他忍不住咬上那嘴唇,心里的激荡让他有些克制不住力道,用力地吸吮着、碾磨着,都完全不够,他想撕咬着,将眼前这人吞吃入腹。等到一丝血腥味传来时,他才稍稍回神,竟发现这小不点的嘴被自己咬出了伤口,再丝丝流着血迹,他不禁有些心疼,有些埋怨自己的疯狂。
他用舌尖轻轻舔了舔这伤口,等不再流出血了才堪堪放过这红肿不堪的嘴唇。他转移阵地,从眼睛,鼻子,到嘴角,脸蛋,耳珠,一路轻轻而下,不复方才的疯狂,只剩满满的温柔与爱怜。他吻遍所有的角落,就像膜拜所有的圣域一般。
楚归在黑甜的梦中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春梦,有人不断地吻着他,抚摸着他,最后含住了他的下面,卖力地给他tian弄着,他毕竟是少年气盛,一时只觉得舒服无比,在梦中也不禁使力地迎合着,只想在那湿润温软的地方多呆一会才好。等他释放出来时一下便沉入更深的梦乡,是真正的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