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是暗恋变初恋完本——by玉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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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沈母回答,骆文远的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来,沈母笑笑:“你还是先接电话去吧。”
电视里的节目仍是热闹非凡,骆文远拿了手机进了卧室,客厅里一下子只剩下沈父和沈承临两个人。沈父悠闲地扇着扇子,随意看着电视,沈承临则是一个人开始洗牌码牌。
“这孩子不错。”沈父眼睛没离开电视,开口说道。
沈承临码牌的手不停:“嗯,我知道。”
“你这孩子,”沈父失笑:“革命要成功了,你也不激动?”
“成功?”沈承临放下手里的牌,看看厨房,又看看父亲:“要成功了吗?”
“虽然是个男孩,但是人很不错,你妈最近也没那么排斥他了不是吗。”沈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你妈昨晚上还说,这孩子长得干干净净的,又聪明勤奋,要不是他失明了,估计也看不上你。”
沈承临被噎了一下,却反驳不出来,这在某种程5 度上也是事实吧……
“其实比起是男人,你妈更担心的是他盲人的身份。”沈父的表情严肃起来:“我说这话可能不好听,但是他一个挺优秀的孩子,突然失明,如果心理上接受不了自暴自弃,有些不平衡、心理障碍也是有可能的。你妈更担心的,是这些挫折带给他的影响,也怕你以后日子辛苦。”
“不过这阵子接触,看他心态还是挺好的,也很上进,你妈就比较放心了。”沈父余光看到厨房门开了,又快速加一句“继续努力”便转回头去看电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沈承临看看母亲,仔细回想这阵子母亲的态度转变,难道是真的要成功了?他有些激动。
沈母走过来放下手上的水果,随口问道:“他电话还没打完?那咱们先吃,给他留些出来。”
沈母好像对之前爷俩的对话完全没听到,沈父自然得很,回身拿了一块橙子吃,沈承临刚要动手,却听到从卧室传来的骆文远的声音。
“您这是什么意思?这都一个多月了,为什么早没跟我说?”骆文远少见的提高了音量,语气也很是激动的样子。
骆文远是个性子温的,沈承临从没见他如此失态过,马上起身往卧室走去,沈母也有些惊讶,和沈父对看一眼。
卧室里的骆文远正拿着电话满屋子乱转,十分心烦意乱的样子,连沈承临已经进来了都没发现。沈承临走上前去揽住他的肩膀,骆文远先是惊得一跳,然后才意识到是沈承临。沈承临不住的抚摸他的后背,使得他情绪冷静了些。
骆文远有些无力似的,整个人都倒到沈承临怀里,低头将额头也抵在沈承临肩膀上。
“即使是这样,这之间都一个月了,您有很多机会可以通知我吧,就算您出差了,这期间审稿的人也可以通知我吧?这期间我每三天交一次稿,发到的都是您之前所说的公共邮箱,难道您现在告诉我都没人看过?那既然这样要求我三天交一次稿的意义在哪里?”
“更何况,当初我们谈的时候说的是正稿按照样稿的水准就可以,我这一个月来发过去的稿子也很多了,不知道哪里完全达不到样稿的水准?您指出来,我完全可以校正修改,绝无二话。”
“您说我水平不达标,语句不通顺,需要大量编辑校对,又不肯指出具体段落和例子,我不知道您给出的这个结论是从何而来,还是只是您的主观臆测?”
“样稿明明合格了,我之后的稿件我完全可以自信地说和样稿比只有更精准没有更马虎,我不能接受您简简单单的‘不达标’三个字,如果您坚持,我希望您能向我指出具体段落和位置。”
车轱辘话来回说,沟通却是不太顺利的样子,在骆文远的连番质问下,对方‘啪’地一下挂掉了电话。
骆文远完全没预料到这个反应,拿着电话愣住了,沈承临接过手机,扶骆文远坐下:“翻译的事出问题了?”
骆文远眼神空洞,直直盯着前方,一片迷茫表情,过了许久才苦笑一声:“居然有这样的人。”
骆文远跌坐在床上,又是气愤,又是委屈,颠三倒四的描述了情况。原来自从骆文远接下这个翻译的工作,对方编辑就‘出差’了,同时许诺稿费等他回来再一起付。骆文远初入行没经验,也一点戒心也无,这段时间来按照之前说好的每三日发一次稿子,却一直没收到稿费。直到最近,小说快要进入尾声了,骆文远才嗅出一丝不对,一边暂停了翻译,一边联系对方索要工作报酬,却没想到编辑大叔一出现,就借口他的稿件水平不足不能支付稿费。
骆文远觉得这简直是荒谬至极,第一他完全有信心自己的翻译和样稿水平相当,对方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第二个即使对方不满意,这之间那么多时间可以沟通,或暂停合作,怎的到现在都进入尾声了才说?他在电话里与对方理论,却被对方摔了电话。
最可气的是,对方借口稿件需要大量的编辑校对,本身翻译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所以小说在编辑润色后仍会出版,但却不会印上骆文远的名字。
第一次接到工作,连正式合同也没有签,这明显是欺负他是学生人微力薄了。
沈承临听了也是十分气愤,过去这段时间骆文远是多努力他都亲眼看见,骆文远的译稿也全部都由他校对过,虽然他不知道翻译水平,但所谓语句不通顺什么的是绝无可能的。白利用了他一个月的劳动力,最后拒付报酬,哪有这样的事?
沈承临拿起骆文远手机回拨过去,想和对方理论一番,可骆文远的电话号码却像是被拉黑了,根本打不通。沈承临挂掉电话,低声咒骂一声。
骆文远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挽回自己的损失,为自己争取权利。他实在太后悔了,怎的就那么容易相信人,怎的只因为收到了样稿报酬就放松了警惕?
沈承临不会安慰人,他看着骆文远难受的样子心疼得紧,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单膝跪在骆文远面前揽住他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
“怎么这么久——”沈母见两个孩子许久都不出来,有些担心的来看看情况,却见到这样一番景象,骆文远慌忙从沈承临怀里出来,强笑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沈母感受到这屋里的气氛,问沈承临。
骆文远强笑着,还想说没事,沈承临却一五一十地跟母亲说了。临了骆文远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我就说我这样业余的水平,怎的也有工作找上门来,是我想太好了。”
沈母看骆文远的样子也难受得慌,但仍是理智的很,向沈承临道:“译稿呢,给我看看。”
沈承临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沈母这位专业人士,沈母在出版社工作二十余年,经手过的各种图书叠起来绝对有山高,他赶紧打开电脑,把小说原文和译稿打开给母亲看。
沈母沉默的看了几页,转头问沈承临:“手机呢,我打电话和他说。”
骆文远的号码已经被拉黑,沈承临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对方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换了个号码,电话倒是很快就通了,沈母拿着电话,给沈承临一个‘安心’的表情。
“喂,您好,您是张编辑吧。”电话接通了,沈母的语气是十分的和颜悦色:“我是骆文远的母亲,我打电话来是想和您谈一件事。”
许是因为是长辈打电话的关系,电话那边的人没有立刻挂电话,沈母抓住空当口中不停。
“之前我儿子与您合作的这部小说,已经交稿了八成,但我刚刚才听说您那边觉得这边的译稿不达标,不能支付稿费。这件事我觉得不是很合理,毕竟您那边是准备出版的是吧,我们这边退一步,稿费可以压一点,您觉得怎样?这是骆文远的第一部作品,我们还是很想看到他得到相应的承认的。”
“压价也不行吗,您的意思是稿费是绝无可能的是吗?”
骆文远听得气愤又难受,脸都埋到手里,沈承临却看着母亲愈加开朗的笑容,有些困惑。
“我明白了,我可以理解。张编辑,我完全可以理解您的决定。”
“是这样的,我也在聚联出版社工作二十多年了,我叫白韵,您可以查一下,这个译稿我也看过了,既然您那边觉得无法使用的话,我们保留这份译稿的版权,并且会通过聚联出版社出版。所以今天跟您说明白了,希望我们不会在您出版的书中看到文远的译稿,不过既然您曾说他的译稿需要大量编辑没有任何价值,我想我们也不必要担心对吧。”
“既然出版当然是全文出版,我看了一下,译稿本身不太需要过多编辑,可能会有少许润色而已。”
“所以您那边如果与我们出现了雷同文字,我们自然是会追究法律责任的。”
“啊,是,是……对,谢谢您的肯定,张编辑,但您刚刚压价都不肯,现在又愿意支付稿费,我们这边的确情感上挺难接受的。”
“呵呵,您这人挺逗的,其实是我儿子不愿意利用我的资源才接了您那边的案子,他的稿子您都看过了,您觉得千字五十合适吗?”
“您还挺大方的,千字七十我们可以考虑一下,但说实话,我们出版社自己出版的话给的是千字九十外加版税抽成的,唉,也是我们孩子倔,其实您那边要是有困难也没关系的。”
“是,您自然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也不是很急,周一前给回复就行,您那边要是有困难真的没关系,我其实也挺想为我儿子出版他的第一本译著的。”
“好的,那我们就等您消息。”
沈母挂了电话,骆文远和沈承临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沈承临张大了嘴:“妈,您太牛了。”
骆文远还为着被叫‘我儿子’而感觉有些吃惊,同时又没想到这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连声道谢:“阿姨,太谢谢您了!”
“不用,”沈母酷酷的:“什么人啊,就想白用别人的劳动成果,吓唬一下就涨价了,他拿到的预算我保守估计都有千字一百,就坑你这学生。文远,你还想和他合作吗?”
骆文远一愣,要到稿费都是万幸,更别说还涨价了,能合作自然是好的。
“我说我们出版社能出版也是认真的,你译这本书我曾经听说过,聚联虽然之前没有出版这本的计划,但你把译稿整理好了带过去,说不定有戏。我说千字九十加版税抽成也不是随便说的,只是计划外的书可能没办法马上出版,排队得排个一年半载,你怎么想?”
骆文远纠结了,他也还真的不想第一本书就利用沈母的资源。沈母见他沉默就知道他所想了,拍拍他肩膀道:“你也想想,想好了跟我说就行了。现在不说这个,赶紧出来让我把钱赢回来!”
沈母说完就出了房间,骆文远还隐约感觉得到肩膀上的触感,鼻子酸酸的。
沈承临全程围观,心里只有一句话:果然是要成功了啊。
☆、19
那位张编辑当天晚饭时间就打来了电话,电话里还是一副舍不得油水的模样,开出千字七十加抽成的价格。沈母等一下午居然等到这样一句没诚意的话,气得够呛,轻飘飘一句:“谢谢您了,我们已经决定从聚联出版了”把张编辑打发了,转头跟骆文远说:“走聚联吧,这人忒不上道。”
骆文远点点头,又有些担心的道:“但我的稿子会不会不够好?”
沈母回想一下,毕竟是第一次翻译,不足的地方肯定是有的,但仍是说:“只管先发过去看看吧,我看着应该成。”说着又瞥自己儿子:“都是一届的学生,差距太大了,怎么阿临就是个字母表都认不全的。”
骆文远‘噗’地喷了出来,沈承临十分不满地看了沈母一眼,懒得和她争辩。沈父低头吃饭,随意接到:“你太夸张了,字母表应该还是认识的。”
沈承临又看看爹,您这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
吃完了饭,沈父一如既往的把碗盘收拾了在厨房刷碗,沈承临在后面帮忙擦桌子切水果,沈母就坐在桌前和骆文远闲聊。
“对了,明天我们上午还要去看房子,早饭不一起吃了,你让阿临给你弄个三明治什么的。”
沈承临端来水果摆到桌上:“那么一大早就去?”
“可不是呢,”沈母随手拿了个草莓:“买房不易啊。”
沈承临坐到桌旁,实在是忍不住问:“老爸……是不是下岗了?”
太不正常了,一个月来也没听说沈父要去上班的事情,尤其这次过来后家里做饭买菜刷碗都由沈父包圆了,这可是之前没有的事情,要沈承临不多想也不可能。
“哈哈——”沈母忍不住笑出来:“孩子你想太多了,只是这次调职,顺便休个假而已,过几个月去上班,你不用危机感这么强。”
其实沈承临不问,骆文远也觉得奇怪来着,沈家父母自从来了就是日日在家,除了有时候去看房出个门,平日里实在是闲得很。
而沈家父母又不知道为什么,总挑那奇葩的时间去看房,要么下大雨,要么大早晨的。
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厨房出来了,拍了下沈承临脑袋:“你个乌鸦嘴。”
骆文远张嘴吃掉沈承临送到他嘴边的草莓,和大家一起闲聊,听沈承临小时候发生过的糗事,有那么一种温暖的感觉从心里不住滋长,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真的好像一家人。
第二天的天气倒是没下雨,晴空万里,可伴随而来的也就是及其闷热的高温。沈家父母回来的还算早,赶在了做午饭的时候。
走了一上午,俩人都累了,干脆也不等沈承临回来直接开饭了,骆文远帮忙摆好碗筷,几人就围坐在桌子前吃饭。
平日里都是四个人吃饭,沈承临不住的给骆文远夹菜,今天沈承临没在,这任务就落到了沈母身上。沈母倒也自然地给骆文远夹了个鸡腿,笑道:“你倒是个好养活的,不像阿临,挑食的要死。”
骆文远笑着接了,也不像刚开始那样不住的客气道谢,又想起来工作的事:“小说的稿子我已经整理好了,还差大概七八章,是先译了吗?还是等出版社有回应了再说?”
沈母已经把前半部分的稿子发给了出版社,在排队等审。毕竟沈母现在不在那继续工作了,也不好一直打电话催那边。
“你白天要是没什么事就先译了吧,也当打磨自己了,就是不用着急弄,慢慢来。”
骆文远点头应了,又拿了手机出来查了下时间,站起身来就要往厨房去。沈母奇怪问道:“这是干嘛去?”
骆文远从冰箱里拿了昨天剩的半个西瓜出来,切了一块下来摆到台面上,又把剩下的放回冰箱里。
“一般周一他都是十二点半回来,还有十五分钟,今天天气这么热,他回来肯定吃不下饭要先去吃西瓜。那西瓜那么凉,我拿出来温一温省得他吃的肚子疼。”骆文远一边回话,一边把切下来的西瓜端到餐桌上。
沈母惊讶的看了看他,又转头去看沈父,沈父本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闻话也好奇不住:“问他自己都不知道几点下班,你怎的知道?”
骆文远笑笑:“他的确每天下班时间都不太一样,但却是每周为一个循环,也算有迹可循。”
沈父沈母面面相觑,又带着点怀疑的神色。
果然,刚过十二点半,门就被大力推开了,沈承临大步跨进来,一脸的汗:“热死我了。”
沈母招呼他来吃饭,沈承临却直往厨房走。
沈母看看骆文远,又看看往厨房奔的儿子,赶紧喊道:“诶,是要吃西瓜吗,这文远给你切好了的,来这吃。”
沈承临转过头,果然看到桌子上摆着切下来的一小块西瓜,他又调转方向来到西瓜前面大口吃起来,动作急切的像是个野人。
骆文远笑着起身去把饭给沈承临盛好,端回来的时候西瓜已经被消灭干净了,沈承临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惬意的哼唧了一声。沈母看看儿子,不禁赞叹道:“文远你真是神了……”
已经到了八月份的尾巴,马上又要开学了,吃饭的间隙,沈母便好奇问道:“下学期都有些什么课啊?”
沈承临一怔,转头去看看骆文远,骆文远已经吃完了饭,正坐在他旁边听他们聊天,沈承临见他没什么异样的表情,才快速答了。
其实他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骆文远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早就走出来了。他听了沈承临说的,还饶有兴趣的与他讨论起来教这些课的几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