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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完本——by青云待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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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厦刚要挣扎,另一边的肩膀也被贺骁按住了,贺骁腿抵着他的腿,跟他之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仗着十来公分的身高差俯视着他,宽厚伟岸的身体就把他整个人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齐厦整个人都被笼在他的阴影里动弹不得又惊愕至极,一张脸瞬时煞白,大怒道:“你干什么?”
贺骁刚毅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深得要把他吸进去似的,侵略感异常强烈。
“不是枪指着头都不怕吗?”贺骁说。
齐厦只觉得自己被一团混杂着烟草味的浓厚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包裹住,头一阵眩晕。他气得浑身发抖,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里没有危险?”
话音刚落贺骁突然抬起按住他肩膀的手,齐厦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手里有什么,只依稀觑见贺骁似乎做了个往下抛掷的动作,一阵犀利的劲风从他耳朵边嗖地斜擦而下,腰侧“啪”地一声灯灭了,随之而来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一瞬间齐厦清楚地感觉到冰冷的杀气,他整个人颤抖不停。
常人需要很长时间适应黑暗,但贺骁之前受过的训练近乎非人,片刻后,在黑暗中他能看清齐厦的轮廓,齐厦的眼睛茫然而惶然地张大,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侧脸深邃精致的线条寻不到一点瑕疵。
脆弱而无辜,依然美得让他心神荡漾,可怎么就能漂亮得这么没脑子。
贺骁目光死死锁住齐厦,“只是一张pvc卡,刚才我手偏两毫米,你耳廓现在就已经被削下一块。”
接着,屏住呼吸俯身贴过去,嘴唇离齐厦的眼皮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停下,他知道齐厦现在看不见他。
就像隔着一道窗和帘幕的那五分钟,齐厦看不见他一样。
再凑近些许就能吻上去的距离,贺骁停在那几秒。
几秒后,转而凑到他耳边别有意味地说:“告诉我,危险吗?”
齐厦一声不吭,紧绷的身体拼命地挣扎,贺骁没再继续禁锢,突然放开他。
只是在灯开后他怒气冲冲夺门而出时紧跟在他旁边,默默看着齐厦右臂刚才被自己钳住的位置。
贺骁没敢太用力,怕把他捏碎了。
更没敢不用力,怕他碎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第七章
这天后来,齐厦做节目的时候脸色就别提多难看了。
以至于他冷面霜眉地往舞台的沙发上一座,女助理说:“乖乖,boss今天气场很强啊。”
贺骁没说话,心想齐厦现在可能想把他活撕了。
齐厦也的确怒火翻腾气得呕血,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那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控制,他觉得他看错贺骁了,又觉得找这么个杀神回来是他自己绕着助理做的,这事说起来也打自己的脸。
尤其是刚才几乎肌肤相贴,齐厦很在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样。
他突然怀疑贺骁到底是不是纯直。
齐厦的脑回路一贯奇特,关注点经常绕着绕着就以一个奇怪的弧度甩出五丈八尺远,再加上想起他选贺骁的原因,最后同性问题又成功背起了厚实的铁锅。
他甚至想起很多年前那一段没戏可上,吃碗泡面都要精打细算的日子和一张他到死都不愿再想起的脸。
“人家董事长公子只是让你陪他俩月,你就是晚晚被他睡加起来也不过六十天,之后钱和靠山都有了,有靠山就有资源,难不成你就甘心天天排你的破话剧,一个月赚两千不到那点儿钱?”
“齐厦,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把你强睡了你又能怎么样,再说你还要不要养家了?”
“齐厦,这次由不得你了。”
正好主持人问:“齐厦,我们都知道你是童星出道,而且是金凤奖双料视帝,很多导演和制片人都用收视率保障来称呼你,如果一定要给自己贴一个标签,而且只能贴一个标签的话,你会怎么定义自己呢?”
过去的灰暗倏忽湮灭,舞台上灯光璀璨得炫目。
齐厦:“……”直男……
不……
钢管直!
眼光瞟过袖口gay气满满的花朵刺绣,在主持人和他都沉默的前十秒内,齐厦非常严肃地考虑了一下现在说出这三个字的可行性。
十秒后,齐厦:“……”要完,台本上这题答案本来是什么来着?
台下,监控里正好有两个机位拍的是他面部的大特写,他长睫低垂作沉思状。
贺骁抱臂坐在台下,皱眉问:“是这个规矩吗,有台本也要想想再答?”
女助理呵地笑声,“这一脸懵,他要不是在走神我直播吞针。”
终于,齐厦回过神,眨眨眼,神色特别凝重地对主持人说:“我是一个……背负尘世责任,走在朝圣路上的人。”
台下掌声适时响起,女助理:“原来是忘词,幸好他擅长煲鸡汤,不过朝圣是什么鬼。”
贺骁没出声,暗暗嚼着这句话,背负尘世责任,走在朝圣路上的人。
贺骁觉得齐厦气性还挺大,总之这次回家之后齐厦对他的态度用一句话概括:视帝大人不想理你,连眼角都不想给你一个。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齐厦跟他说了第一句话,那时候齐厦去楼下小排演室看剧本,还没等他走近,说:“两米之外,相安无事。”
贺骁不算什么好脾气的人,但看着齐厦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白到近乎透明,又想到他昨天被吓得脸色惨白的样子。
他没说话,到窗子一边靠栏杆站着,齐厦看剧本时候很认真,那一低头的专注和温柔完美掩饰了他不同寻常的脑回路。
贺骁看了一会儿,想抽烟忍住了。
解下水壶晃了晃里边水见底,问齐厦:“这屋水在哪?”
齐厦翘腿坐在中间随意摆着的单人沙发上,没说话,朝墙角的位置不情不愿地抬一下头。
那边墙面木饰下头做的是入墙隐藏的柜子,贺骁没多想他明明是知道的为何非要出口一问,拧开水壶盖子大步走过去,这时候齐厦低头压着下巴抬眼看他。
齐厦昨晚上一肚子的火还没消下去,甚至认真想过要不忍一忍不靠谱的贺老板回去再换一个人。
但这抬头一看就愣了,这天他们不出门,贺骁又把人字拖换上了,昨天晚上一场大雨今早有几分秋风萧瑟,贺骁还穿着洗得褪色的松垮垮的t恤。
明明是在家,他用一个看起来也不算新的军用水壶接水。
齐厦:“……”典型的贫穷淳朴劳动群众,想炒掉他的自己简直就是仗势欺人的无良老板。
于是没等贺骁转过身,他情不自禁地说:“……餐厅有杯子。”
当然贺骁是不可能知道齐厦丰富多彩的心理世界的,只是齐厦突然自发跟他说话了,他心里头着实有那么一丝松快。
扬一下手上的水壶,“我用这个。”
然后仰头喝水,但余光觑见齐厦头转到一边用手扶住额头。对面墙是镜面,从里头能看见齐厦闭眼皱眉一副暗悔不迭的样子。
悔什么?一分钟后贺骁说:“你这部戏下个月开机?”
齐厦一怔,慢悠悠地转过头,“不对,是下周。”
贺骁点头,头撇到一边看窗外:“嗯。”
齐厦:“……”好像又有什么不对。
两秒钟后齐厦回神又险些呕出一口血来,“……!!”不对,他昨天那么凶残到底哪里淳朴了?刚才不是想好无论如何都不搭理他了吗?
贺骁余光瞟他一眼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齐厦这副不想理他又忍不住跟他搭腔的样子,典型的食草动物的无害。
下午,女助理回来了,昨天齐厦在电视台走廊里去一遭无故弄一身湿的事,虽然齐厦自己本人不说,她们却是不得不弄清楚的。
就像那天酒会上齐厦在露台上受惊吓,当时她去楼上休息室是因为得知某护肤品牌的一位高层提前到了s城,她上去就是想就其中一款明星产品的代言给齐厦拔头筹,当晚事情闹成那样,酒会主人居然放着齐厦没管,这事没有白白过去的道理。
酒会主人跟那位高层是旧友,这正好,总之放着齐厦受了委屈,作为补偿该出的力他就得出。
她软磨硬泡,最后相谈甚欢事成了大家得利,总之娱乐圈随手一抓个个是人精,遇事忍让人家不但不会记你的人情,反而觉得你软柿子好拿捏。
但这回事情有点不同,她从监控里头看到魏央的时候就有些头疼,能掌掴影后的新人可见后台有多硬,魏央本人又全无顾忌。
“你以后遇见她先当没看见吧,究竟是魏憬铭的女儿,等过了这段再计较,先忍忍吧。”
齐厦也是上次酒会事件后才知道魏央的爸爸是谁的,魏憬铭的确有钱有势,而且他是靠做对外贸易白手起家最终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活脱脱的草根创业励志偶像。
但齐厦提到这个人就自动开启嫉恶如仇模式,“魏憬铭也不是什么好人。”
上次魏央骂他的时候不是说“你那个死透了的老师抢别人的男人”吗?
可据齐厦所知,这位照拂他走过最艰难时期的沈老师没到二十岁就跟魏憬铭在一起,糟糠之情,十多年陪伴,魏憬铭功成名就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女人结婚。
魏憬铭结婚沈老师就跟他断了,结果这人简直脑子有毛病,断了十几年又纠缠上门,齐厦那时候寄住在沈老师家,亲耳听到过魏憬铭口口声声指责沈老师不体谅他,男人和男人的事怎么能拿到台面上。
那一天魏憬铭走,沈老师把自己喝得烂醉,然后齐厦看到他手腕上割腕留下的疤,那时候齐厦还没那么在意同性亲密,那是他第一次知道gay的世界有多残酷。
沈老师清苦一辈子孤独终老到死都没闭上眼,魏憬铭到现在还活得依然光鲜,总之这个世界其实不怎么公平。
现在想起来魏央跟她爸爸真像,一脉相承玩弄人心的狠角色。
齐厦想到这里突然眨眨眼:“……”不对,这样想贺骁那个暴力狂人的处境跟他老师当时一样?
想到谁谁就出现,齐厦这时候跟女助理在客厅坐着,眼光往门口一瞟刚好看见贺骁一路生风地朝他们这过来了。
女助理还在笑着说:“魏央这种人不用理她,她自己就会收拾自己。”
齐厦使了个眼色,“今天,天气特别好。”快换个话题。
女助理继续笑,“是挺凉快,你知道吗?魏央最近她追个男人在圈里都快追成笑话了。”
贺骁离他们还有五步远,齐厦:“……!”该怎么让她快点闭嘴。
然后他看到桌上的猕猴桃。
客厅里一声尖叫:“齐厦!你疯了。”
女助理一嘴的毛,撕了张纸呸了两口站起来就走,临走还对齐厦说:“玛德智障。”
贺骁脚刚停稳,听见这话眼色微微变沉。女助理这一路走得背上冷嗖嗖的。
不确认是不是他想的那几个字,最后贺骁在齐厦对面坐下,说:“你们刚才在聊什么?那四个字什么意思?”
齐厦优雅地坐着字正腔圆地说,“妈的,智障,就是说人很笨。”
眼下只想把魏央的话题混过去,昨天晚上的血海深仇再次忘记了。
他话音刚落,贺骁两条浓黑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一脸大写的不高兴。
恍惚又是昨天在电视台休息室凶狠的样子。
齐厦:“……”不对,这人听到魏央名字难受不难受关他什么事?
脸色一寒,立刻站起来拔腿就走,抄在裤兜里的手紧握成拳,明摆着不该理这人的,怎么就又忘了,好气!
这一秒内晴转阴的架势,贺骁眼色幽深地看他一小会儿,然后站起来,跟在他后边上楼了。
如此一来这种爱答不理又管不住不理的日子过了好几天。
齐厦下周新片开机,他是大咖再加上工作室圈里关系处理得向来不错,周末服装师把他行头送上门来了。
这次要拍的是一部警匪动作片,名叫《争锋》。
齐厦在里头扮演的是一位年轻的警官,经过艺术创作之后这个角色定位得有些超现实,平时西装革履优雅斯文,任务需要的时候他就是潜伏在暗处的幽灵,他是个狙击手。
齐厦想想还有点小兴奋,他很多年没演过这种战斗人员了。
穿好制服衬衣和防弹衣,把找来的道具枪端起来腮贴枪托屏息瞄准,十秒钟后,“砰——”
女助理应声捂胸。
齐厦:“……”有那么不准吗,我打的是头。
还是保持那样的姿势没动,“怎么样,有角色的感觉吗?”
齐厦是天才型的演员,他本人呆只是因为他戏里的玲珑心思对戏外传播介质几近真空,就好像隔着一层坚实的次元壁。
而且他演什么都有人看,女助理立刻说:“很不错,跟我看剧本的时候想的一样,超还原。”
齐厦说:“像狙击手?”
旁边服装师跟着应和:“齐厦哥真是演什么像什么,刚才你砰的时候我人都发毛了。”
齐厦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对自己英姿勃发的样子还算满意,但眼往窗户边上瞟一眼,贺骁靠墙站在那眼光一跟他对上就转向窗外,虽然面无表情,但齐厦怎么看都觉着自己被他鄙视了。
这才是行家,齐厦:“……?”
于是他一直看着贺骁,直到贺骁转头目光炯炯地跟他对上。
他俩这几天不对女助理是心里有数的,怕在外人面前丢人,连忙找由头招呼服装师去外边坐了。
排演室里剩下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沉默不语,要是再加个个秋风吹起黄沙的背景俨然武林高手对决前。
齐厦先出声:“不像?”
贺骁瞧他半晌,有些无奈地回答:“不怎么像……”不过拍戏看着是那回事就行了,没见过血的人是很难把那种感觉模仿出来的,这话他没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不可触摸的底线,演技就是齐厦的底线,自从拿到金像奖之后,好些年没人这样质疑他的表演了。
齐厦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你好大的胆子。



第八章
齐厦长相不女气,但皮肤白皙,轮廓深刻又不失精致,配上稍显清冷的气质,整张脸冰雕玉琢成似的。
贺骁看见他两条俊挺的眉毛紧紧蹙起来,明明是一双凤眼,眼光冰冷但丝毫不显得凌厉,本人日常发怒表情真是比刚才入戏时候的杀气程度还不如。
典型的食草动物,但即使是这样,贺骁还是感觉到他头顶都快冒烟了。
执意要问,问了又给自己惹气,贺骁心里头有点好笑,面上神色却纹丝未动。
齐厦说:“哪儿不像?”
贺骁说:“你这什么眼神?”
齐厦从镜子里看一眼自己,有一瞬的茫然,然后转头端枪,眼色嗖地凉下来,道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贺骁。
一秒掐中死穴,两个人各自一脚踩在对方的底线上,喜大普奔。
作为一个长期奔赴在生死线的一线战斗人员最敏感的是什么?有人用枪指着他的头,即使这枪是假的,这是本能。
还击也是本能,贺骁忍得浑身肌肉紧绷,心想你真该感谢上帝你是齐厦,站着没动,但一双眼睛目光紧紧钉在齐厦俊美的面孔。
瞬时间,齐厦只觉得毛骨悚然,好像周围空气温度降至冰点,那种眼神锐利冰冷两个词不足以描述其之十一,极其锋利又带着像是能把人整个刺穿的实质。
他几乎觉得砰一声之后他就会血溅当场。
齐厦脑子卡壳,连呼吸都屏住了,刚才瞄准眯起的眼睛瞪大就这样愣愣看着,他背上甚至有冷汗渗出,他第一次知道贺骁专注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这样可怕。
约摸十秒后,贺骁把眼光转开,再看向他时眼神已经和平常一样淡然。
“看见了?”贺骁说。
然后踱步到他身边,抬他手腕:“托枪。”
齐厦嗖地恢复端枪的姿势。
贺骁:“拍戏时候用假枪?”
齐厦:“psg-1,真枪空包弹。”
贺骁两只手按住枪托和枪杆往下压:“8.1公斤。”
齐厦两只手荷载的重量蓦地变沉,但他保持着端枪瞄准的姿势倔强地扛住了,动作持续不一会儿,齐厦手开始发抖,贺骁突然放手。
齐厦胳膊发软,但就是憋着一口气不想当着贺骁的面把枪放下来。
贺骁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两分钟后,贺骁从卫生间出来,齐厦站在门口:“怎么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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