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之计 番外篇完本——by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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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手指松开袖子边,刚想起身,被袁术一把握住手。
“爱卿!?”
袁术笑道:“我虽然有那么多兵马,可是为了保住皇上不知要损去几成,皇上却什么都不愿意恩赏给我,是不是……不太对得起我?”
刘协甩手想要挣脱,袁术一拉,刘协跌坐回来,身子撞到袁术怀里,被紧紧拥住。
袁术低头,扣着刘协的肩去亲那两片水嫩的唇,刘协极力避开,袁术没亲到,怒道:“皇上!若再这么不识相!我便拿皇上去换袁绍和曹操退兵,皇上意下如何!?”
刘协吃惊转头,袁术抓住机会,一口含住刘协唇瓣,肆意品尝。
周围下人全当没看见,个个木立着。
袁术口舌的味道可不算好,不知道几宿没睡,几天没有刷牙漱口……
刘协差点没晕过去。
此时可不同上次,晕过去就真的坏菜了。
袁术把他顺势按在座椅内,趋身压住。
刘协要挣,只扒乱了袁术衣襟襟口,拿脚抬起踹过去,没踹到袁术,只把前面桌案踹翻出去。
袁术却乘着这么会,亲了又亲,几乎把刘协熏死过去。
刘协蓄着力,袁术以为他已经没了力气反抗,兴致上来,头也不回地吩咐:“都出去!把门带上!谁来也不许进!”
听到这话,刘协才是真慌了。
“袁术!”
袁术笑道:“皇上唤臣何事?皇上年少,有些事情没做过,不知道其中滋味,臣这就领皇上好好尝尝翻云覆雨的味道……”
第45章
跟袁术拼力气是拼不过的,刘协心思急转。
袁术拉开他衣襟,手已迫不及待去捞刘协下衫,更把一条腿往刘协腿间挤。
刘协道:“袁术!放、放开朕!你想要,朕便……”
袁术问:“便如何?皇上会自己脱了衣裳躺到臣身下承欢吗?”
一面说,手脚一面不停……
刘协语带哭腔地道:“你放过朕!朕便禅位给你!!!”
袁术立即停了手,容刘协喘了一会问:“皇上当真?”
刘协道:“朕亲自执笔,写禅位诏书!”
袁术大笑:“如此甚好!诏书要写……不过皇上的身子,臣也甚为想要……”
刘协攒足了力气,使足了力一推,袁术虽然没被推倒出去,身体被推开了些,刘协一把握住袁术革带下悬挂的佩剑剑柄,拔了出来——
袁术一惊,两步退开,复又笑道:“皇上,想跟您亲封的骠骑将军拼拼身手?”
刘协提着剑,转一下腕子,突然把剑横到自己脖子上:
“你再逼朕,朕便叫你万事成空!”
袁术慌忙道:“皇上小心!那可不是玩儿的东西!拿远些!”
刘协恶狠狠道:“你要朕还是要朕的皇位,你自己选!!!”
还用选,自然是皇位。
袁术急道:“皇上快把剑放下!我不逼你了!放下罢!”
刘协道:“禅位也有规制礼仪,不按规制礼仪来,便是篡位!你再逼,朕就此死了,或者不饮不食,你休想坐上皇位!!”
可不是么?禅位也要做足样子,要皇帝亲自念了禅位诏书,亲手给接替者戴上帝冠。
袁术叫道:“罢了罢了!不逼你!把剑放下一切好说!!!”
刘协把袁术看了几秒,确认了,才把剑拿开——他自己也挺寒,这动作不是随便玩的,剑锋锐利,搁那都是一股寒气,一个不小心,说不定真把自己脑袋割了。
袁术立即扑过来,先一把夺了剑远远丢出,再捏住刘协肩头俯身查看。
刘协胆小,剑没敢贴上去,脖子上皮都没破,袁术这才放下心。
刘协挣扎得厉害,袁术也怕刘协死拧到底坏了大事,松开手,让刘协逃开。
“来人!”
下人们涌进来,袁术道:“取笔墨来,皇上要用。”
刘协在屋子那头捂着脖子后怕,戒备十足地瞪着袁术,袁术又道:“皇上宽心吧!想玩什么,想吃什么,吩咐下去,臣有了诏书便去准备受禅台,可能忙起来便不能常常来探望皇上,请皇上自己保重!”
出了门,以屋里小皇帝听得见的声量说:“一会皇上写好诏书,把诏书送到议政厅来!”
下人答了,袁术便心情愉快地走了。
刘协腿一软,扒住柱子大喘。
好悬!要不是从袁术话里猜出他实在舍不得皇帝,舍不得帝位,今天算是完了。
袁术的口气越是夸大,外面的战事就越是吃紧——袁术这个人,对他自己从来没一个正确的认识。
真的要送皇帝去议和,必然不动声色,好比曹操。
既然宣之于口,拿来威吓,那就是根本没做过这种打算。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死死抓着舍不得撒手,果然十分垂涎帝位啊!
难怪孙策可以拿一块石头换到兵马。
袁术,你不败天理难容。
外围打得火热,袁术却不忙解围了,召集了民夫,忙着在寿春城外修建受禅台,他的冕服、冕冠、车马仪仗等,也匆匆地开始赶制。
从孙策那拿到传国玉玺后,袁术便想称帝了,但战事吃紧,一时顾不过来。
等刘协亲口承诺了,又拿到小皇帝的亲笔禅位诏书,袁术再也等不下去。
刘协又偷得一段时间的空闲。
真要是禅位给袁术了,袁术必定不会放过他,可是无论怎么看,袁术都撑不到那时候。
只要袁术欲逼迫小皇帝禅位的消息传出,曹操和袁绍都会倾尽全力猛攻——
即使以后打下袁术杀了他这个篡位的,但有了禅位一节,刘协这个尊贵的天子身份必然会掉价,这可不是曹操和袁绍乐意看见的结果。
所以两方人马必定会疾攻猛进,加速袁术的败亡。
刘协盘算着……也盘算不了啥,溜是溜不掉的,溜出去了,兵荒马乱中,要是像曹昂那么倒霉,被冷箭射中,那真是……太蛋疼了。
还是得过且过,过不去了再说。
果然如刘协料想,袁术开始修建受禅台的事情随风而走,曹操大怒。
“曹仁,你带五万人马留在阳泉,每天照旧骂阵不止,设好埋伏,李典若出,便揍他,若不出,你也不攻,和他先耗着!等我先接了圣驾,回头再来收拾他!”
曹仁道:“主公,大军绕过阳泉走了,李典一看营帐也看得出来啊!”
曹操一脚踹过去:“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我带人马走了,大营留给你,他不知虚实,你怕什么!?”
荀彧道:“主公,不妥。”
曹操心里着急,面上还稳得住:“哪里不妥?”
荀彧道:“吕布前几日来信,说会助我们攻袭寿春,他那里兵马未至,我们只留下五万人在此,吕布到时,恐生不测。”
曹操道:“你怕他来了,看这里人少,背后捅我一刀?”
荀彧道:“正是。”
曹操道:“不是还有夏侯惇囤在豫州府的八万人马吗?离阳泉不过三日路程,让夏侯惇和曹仁互相策应,吕布那里只有三万人,他再骁勇能一个人斩杀我八万大军?”
荀彧看出曹操心急,虽然仍觉不妥,却退后不再言了。
曹操见荀彧神情,倒是又想了想:“这样,荀彧留下,程昱跟我走,如果吕布来了有什么不对劲,免得曹仁看不破,应变不及。”
荀彧和曹仁应道:“诺!”
曹操便点了许褚等将,中间夹着一个豆包曹丕,立即整兵绕阳泉而过,直扑寿春。
曹丕自个儿骑马都骑不了,曹操带着他干什么?
曹昂不是“死”了么。
李典投了袁术后不久,曹操回转许都,问及曹昂,才知道曹昂跟着李典军后去了,隔了一天多点,曹昂带去的五千铁骑回来了,独缺了曹昂和他手下亲卫。
曹操急着带兵南下豫州,家都没回,听到这一消息在军营里坐了半天,预计出发时辰到后,帐下武将谋士进去请曹操发兵,曹操那双眼睛,红得如同滴血,只说一句:“派人去我府里,把二公子曹丕接来,以后,无论我去哪,都带着他!”
说话语气极其从容镇定,但跟随曹操这些年的人都明白,曹操嚎啕大哭其父亲之死,那是哭给天下看,好去打徐州,如今这样子,才是真的悲到极处,哭都哭不出来了。
知子莫若父,曹操不难推出曹昂在得知送走天子真相后会有的反应,李典有军令在身,只怕两相冲突,曹昂……死了,李典不敢回来,才会突然间背主而降。
没了曹昂,曹丕便是长子。
这些年曹操注重曹昂的培养,文武韬略无一遗漏,倒把其他儿子忽略了,除了喜爱幼小的曹植,曹丕和曹彰都没有好好关注过。
曹彰成天打闹,自带了一群小孩子“打仗布阵”,曹操看他调度还颇有点气度,将来应不至太差。
可是长幼有序,废长而立幼自古便是乱之源头。
回想曹丕,没跟着打过几仗,上不了战场,那筹谋千里呢?
字倒是写得好,近几年入宫伴读,钟繇也没教什么管用的东西,谋略也是没有的。
曹丕那样子,问他一句,他死板僵硬地挤个答案出来,多一个字都没有,眼睛总望着地下,见了外客也依旧如此,跟个背景一样,小哥几个在一处玩,曹彰、曹植闹得喧天,曹操总要到回想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二儿子也在场。
这么下去,如何堪承大业!?
曹操当即选了五十个身高体壮,武艺十分了得的兵士出来,封赏其家人良田金帛,命这五十人护卫曹丕,如为了护主而死,加赐家人良田百亩,有父兄的,赏官赐爵。
这五十个曹丕的亲卫,带头的是曹仁的弟弟曹纯,字子和,也是曹操的从弟,曹家家将。
曹纯本是武将,被降得去当曹丕的亲卫队长,倒也明白曹操用意,立下血誓效忠曹丕,曹操才满意了。
曹纯便领着亲卫队长的职责,还要充当曹丕的马夫,曹丕腿短骑不了马,行军途中全由曹纯带着。
曹操说过,“无论我去哪,都带着他”,因而曹纯也不发问,只看帅旗所向,便护着曹丕跟随而去。
十二万曹军绕过阳泉,往东而去。
数里外山顶,陈宫抄着袖子看向吕布,吕布一揖到地:“先生料事如神!吕布服了!”
陈宫微笑:“不是我料事如神,我只是料定皇上不会毫无作为,如此乱局,皇上必然要促其更乱!陈宫的筹谋已毕,今夜就看将军的了。”
吕布傲然道:“运筹帷幄,我不及先生,但攻城拔寨,非我吕奉先不可!”
两人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最开始写到凤仙出场那一节时,分野顺手,打了八个字,过后检查才发现,那八个字是——
“马中吕布,人中赤兔”
第46章
刘备呢?先不管皇叔——
袁绍亲身到了徐州,等着前线战报,却等来了袁术修建受禅台的消息,袁本初那个气啊!
哇呀呀叫着在厅里绕行一圈,袍袖甩得乱飞,本来满面红光很有福相的脸都气黑了。
许攸和田丰难得意见一致,一齐劝道:“主公莫气,眼下当务之急是立即向钟离增兵,颜良、文丑两位将军久攻钟离不下,本来我们粮饷充足,又得了徐州以为根据,可以不急,但现在袁术篡逆,要逼天子禅位,时间便不能再拖延,若再僵持不下,纵然主公将来必取袁术首级,夺得天子,但有了禅位之事,天子的号召之力便大不如前,此事断不能任其发生!”
袁绍想了想:“袁尚!”
袁尚是袁绍第三子,长相俊美深受袁绍宠爱,袁绍留长子袁谭监领青州,二子袁熙监领幽州,却把袁尚带在身边,对其宠爱可见一斑。
袁尚出列:“父亲!”
袁绍道:“我留十万人给你,你留守徐州,我要亲手砍下袁术首级!”
袁尚道:“儿子恭祝父亲马到成功!”
袁绍又道:“骑兵我要尽数带走,我走后,你速发粮草跟上,辎重、器械等,一律不要了,我倒要看看钟离那座小城,怎阻得住我三十六万雄兵!”
底下众人齐声道:“主公威武!”
就在曹操、袁绍急眼的这天夜里,吕布和留在阳泉城外,守着十几万人的军帐,其实只有五万人马的曹仁碰了面。
因有书信在前,双方见面时客气极了。
曹仁在辕门外见了吕布,吕布下了马,打声招呼又上马背。
荀彧道:“将军欲往何处扎营?”
吕布道:“南阳过来不远,我兵马未疲已经到了地方,扎营干什么?先杀李典个措手不及才是!”
曹仁笑道:“吕将军也太急了,我看将军攻城器械也未带,阳泉城池虽小,却修得极其坚实,我家主公连攻数日都未攻下,将军还是先选地方扎营整兵才是。”
吕布十分狂妄地说:“那是你们!我这次来援,带的尽是凉州铁骑,他们跟随我征战多年,我们攻城,从来不用那些劳什子的攻城器械,你若想帮,便跟着我来,你若怕事,且在营中安坐,看我拿下阳泉!”
话完,也不等曹仁说话,方天戟朝不远处阳泉城关一指:“儿郎们!!!随我杀!!!”
这一声吼得气贯长虹!吕布奔出后,跟随的铁骑蹄掌敲击大地,轰鸣如夏日骤雨暴降。
荀彧放下心,忍不住赞道:“吕布果然当世无敌!”
曹仁看得热血沸腾,近日骂阵骂得一肚子火气,李典只是不出来应战,憋死他了。
对荀彧道:“先生!吕布既然无碍,我看他势壮,莫要被他抢去攻下阳泉的功劳才是!我也去!”
荀彧一把拉住掉头就想点兵出营的曹仁:“站住!你只看到他铁骑骁勇,他的步卒呢?”
曹仁哎呀一声:“主公收到吕布来信,也才三日前,这么短的时间,吕布只有铁骑能到,步骑肯定留守南阳,他就那么一个地方容身,怎敢倾巢而出来援助我们?那些步卒必然留在南阳了!”
荀彧道:“你若带了人马去攻城,大营全空,若是有诈,岂非完蛋!主公接了天子,还要回来此处的!”
曹仁看吕布铁骑从大营一侧奋勇杀向阳泉城下,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跑到末梢,更加着急,扒开荀彧的手说:“他岂知我们虚实?我只带这四万余人去攻城,营中留两千,哨骑巡逻半分不减,他只当我们大军在此!何妨!”
荀彧一把没拉住,曹仁呼喝着跑了。
谋士虽然能决策,却没有兵权,可怜啊!
曹仁出营后,曹军大营后方猛然间火炬连片,为首一人,端坐马上衣袍飘然,正是陈宫——
陈宫扬手:“夺营!”
陈宫冲到曹操帅帐前时,曹营里的示警鸣金之声才传出去。
曹仁听到警报再要回头救大营,已经杀到阳泉城关下的吕布马头一转,竟不去管阳泉城楼上仓惶应战的李典,乌压压八千铁骑激浪撞上崖壁一样猛然回头,反扑后面曹军。
西凉铁骑之名威震天下,不是轻易得来的。
董卓当年便靠三十万铁骑坐揽大权,李傕也靠西凉铁骑的十万残兵,十天便拿下长安城,而今吕布有的,也正是这些铁骑中的精锐之师,在南阳养了几年,这些人怠惰是怠惰不下去的,只增了人马的肌肉,憋了几年的杀伐之气,今夜一鼓作气地宣泄出来,即便跟长江上的惊涛骇浪比,也不逞多让!
步兵哪有骑兵快?
何况本来跟随曹仁乘兴杀出,忽然听到大营丢失,本来同一战线的铁骑刹那间变成了敌军,曹军大乱,被吕布一阵冲杀,只呼号逃窜,乱得不成样子。
吕布冲杀兴起,再要冲,竟然冲回了曹军大营辕门外,陈宫在里边摇头。
不需要听到陈宫在叹什么,吕布知道他冲过头了……
大囧回头,又去冲击。
李典在阳泉城楼上见了吕布来,便大惊失色吓得胆子都要破了,看一会,不料底下吕布和围困阳泉的曹军厮杀起来,一时摸不清头脑。
看了一个多时辰,曹军四散溃逃,一人一马往城下行来。
走得近了,才看见是吕布。
李典喊道:“奋威将军怎么到此地来了?”
吕布道:“我接忠义侯信,前来相助,我在底下浴血厮杀,李典你为何坐壁上观!?现曹军龟缩营中不出,你也关着城门,又想背了你现在的主公袁术不成!?”
曹营远,那边什么状况李典也吃不准,听了这话大惊:“忠义侯何时与将军有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