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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观察日记 番外篇完本——by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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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赞道:“好主意!温侯佯攻,我方佯败,撤出袁术大军中,再安排一副全军覆没的假相,当可安全撤出。”
麒麟点头:“接着,走另外一条路回丹阳,你们再对外谎称我战死。这件事完了,我也不再留在江东,得回去了。”
孙策冷不防听到这话,大声道:“麒麟?!我孙伯符待你有何怠慢了?!”
麒麟道:“你待我比吕布还好,我很感激。”说毕叹了口气:“回去前,让我尽点心意,权当报答。”
厅内十分安静,许久后周瑜道:“你可都想好了?”
麒麟笑了笑。
小乔轻声道:“周郎随他去罢,正好将兵马带回来。”
大乔道:“要么孙郎去,你们总得有个人顾着,麒麟一个人去,嫂子们放不下心。”
麒麟感激地点了点头,孙策心情复杂,将茶盏重重一放,拿不定主意,而后道:“年前多亏了你,我母与孙权方能从吴郡接出来,实在不必谈什么报答。你若思念故人,过几日封了盘川,派人护送你北上就是。”
麒麟笑道:“不是那个意思,就算走了,大家还是朋友,有事可以互通书信,我只是单纯想帮你个忙。”
孙策眼睛有点发红,周瑜道:“我与麒麟前去,你不可在袁术面前露面。”
孙策点了点头,早饭也不吃了,拂袖回房去,显是对麒麟所言仍有点难以接受。
当夜孙策写了三封信,一封交予袁术,大意家父早死,仍有旧部留在在寿春,丹阳兵力不多,派麒麟、周瑜二人率一千兵,愿为纪灵将军当先行军,恳请袁术将孙坚旧部交予他二人云云。
麒麟周瑜是什么,哪里冒出来的,袁术听也没听过。孙策既成婚未久,又耽于温柔乡,沉湎美色,属下讨点兵当先头部队去送死,自无不允的道理。
大不了待收兵时清点人数,再将寿春军收回,顺带着将孙策的兵马也一并吃了就是。
另一封则是交予黄盖、程普等老将,全权由周瑜、麒麟二人处置,若撤兵时遇了伏击,不可慌张,循周瑜所指撤退便可。
第三封却是给吕布的信。
信中有关麒麟做客江东之事,简略交代,顺表明对温侯敬仰之意,奋武将军若得空入江东,盼来丹阳一游,孙伯符必将尽地主之谊。
孙策在房内玩自闭,翌日周瑜点了兵马,要辞行时,孙策像个小孩,也不出来送行。
长江侧畔,十里长亭,芳草连天,滔滔江水上如同笼了一层朦胧薄纱,春雨如丝,在天上交织,像一张细密、温柔的网,轻轻罩了下来。
大小乔带着孙权,披蓑衣来送:“孙郎昨夜一宿未睡,得了风寒,正榻上躺着未醒。”
麒麟道:“春寒注意身子。”
小乔道:“周郎出兵在外也得注意着点。”
周瑜心不在焉应了。
麒麟递出封信,道:“这信留给伯符,请大嫂先替他收着,当他想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拆了。”
信中是麒麟所知,孙策一生的定命,上有杀许贡,斩于吉等事,孙策绞死许贡,数年后许贡门人前来报仇,被一箭射中面门,不久创口爆裂而死。麒麟在信中详细写清,期望孙策能躲过这劫。
然而孙策若非早死,江东一地势必大有不同,甚至赤壁之战,亦会受到蝴蝶效应般的影响,麒麟实在说不准这是祸是福,只得听天由命了。
一行人在烟雨中离了丹阳,朝寿春而去。
三天后,纪灵出兵,袁术果如所料,将孙坚旧部共计两千一百一十兵马派给周瑜,纪灵十万大军开拔,周瑜率先行军星夜兼程,朝徐州而去。
徐州驻扎着刘备,城外五里处的小沛,则驻扎着兖州大败后,伺机而动的吕奉先。
作者有话要说:道长的老汉推车~下章且看温侯辕门射戟
云叔吕布齐登场,回见

第22章 辕门设宴温侯神射
四个月前:
吕布三次进攻兖州,俱被曹操打退,拉锯战数次,眼看便要过冬,己方粮草不足以支撑攻坚,便在兖州境内四处打劫,以战养战,席卷了曹操近两成粮草,退向徐州。
吕布初抵徐州城外,正值陶谦归天,刘备本因陶谦与曹操结仇一事忐忑不已,见吕布大军三万余在城外等候,武神名头响亮,当即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亲自出城来迎。
早在城外,陈宫便反复提醒吕布,若刘备要举城相让,吕布万万不可接收。
吕布听得莫名其妙,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只当陈宫在说笑话。
然而入城后,刘备便想与吕布共御徐州,结为同盟,以应付即将前来寻仇的曹操,更交出符印,愿将徐州牧一职让予吕布,陈宫脸色大变,坚决不允。
吕布几次推让,却之不过,收了印节。
当夜,吕布嘲道:“如何得知刘备要将徐州送我?”
陈宫神色凝重,在帐内踱步:“不瞒主公,岁前与麒麟谈到此事……”
吕布眉头便蹙了起来。
陈宫视而不见,续道:“麒麟认为,刘备此人重名声,轻财权,更有自知之明。知曹操大军若来,他决计拦不住。陶谦死后的徐州,无异于一块烂摊子,谁得手便是谁倒霉,这徐州牧,不作也罢。”
吕布倨于将军榻畔,肩上倒倚着方天画戟,随手拿布擦拭,又不满意地咕哝道:“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还是一般的料事……如神。”
陈宫看着桌上官印,沉吟不语,片刻后道:“依公台之见,主公有三万并州军,若占徐州,倒也不失为落脚之处。”
“只是刘备其人城府颇深,留于城内,他日与曹操交战时若要反水通敌,便难料得很。”
貂蝉揭了帘子入内,吕布道:“怎么?现没钱还你。”
貂蝉道:“家中物事已收拾好了,这就住下?”
吕布将画戟随手架在一旁:“不忙,你先出去,侯爷在商量正事。”
貂蝉只得转身走了,吕布又道:“麒麟还有何言,一并说与侯爷听。”
陈宫想了想,道:“没了,当初麒麟还提到白门楼……没再谈徐州之事。”
吕布沉默了很久,终于道:“那便去小沛罢,官印留在这,今夜就走。”言毕竟是盔未卸,甲未除,四万将士还未喂马,便再次起身,连夜离开徐州城,前往十里外的小沛驻军。
陈宫还未想通麒麟许久之前的话,刚开春,袁术的军队便来了。
陶谦死后全城吊丧。纪灵兵压徐州,刘备手下仅关、张二结义兄弟,外加赵云来投,汉南军却是寥寥。
徐州军兵马耽于安逸,久不征战,更不到上万人。刘备苦无参谋,帐间唯简雍,孙乾两名谋士,闻纪灵率军压境,足有十万之数,便知其志在必得。
虽说徐州城易守难攻,然陶谦兵马尽是老幼妇孺,曹操、吕布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刘备万万不敢开城一战,只得召来简、孙二谋士议事。
简雍道:“当初主公欲让徐州于温侯,温侯执意不收,连夜离去时陈宫有言,两军成犄角之势,可互相支援,何不向小沛请援?”
刘备斟酌再三,只得派出信使,火速朝小沛去。
吕布早已得知此事,任刘备的信使在府外等候,径自召来陈宫问计。
“袁术的先行军已近徐州城,后方更有十万兵马,刘备请援,现该如何?”
陈宫蹙眉思忖再三,道:“主公若愿与袁术一战,则不可大意轻敌,依今之见,要共拒强敌,便要全军迁入徐州城内,引其攻坚,平原会战乃是下策,如此坚持数月,到雨季时袁术军自退……”
“报——”
陈宫尚在分析利弊,城外守军已接了消息,快马递进文书:“袁术派遣信使,言明带来厚礼,在城外求见主公!”
吕布心中一动,道:“信使?”
吕布一身武将袍,尚未换甲,大步行出府外,门口站着一名少年银盔武将,正在看府前偏墙上贴的悬赏令,见吕布大步流星出来了,忙道:“侯爷!”
吕布道:“你是信使?带了什么好吃的?”
银盔武将:“……”
陈宫一头黑线:“回主公,此人乃是徐州牧刘备的信使。”
武将抱拳,躬身道:“末将赵云,徐州城此时十万火急,盼温侯早日出兵,解我徐州万民之危。”
吕布漠然打量赵云片刻,点了点头,注意到赵云在看悬赏令,上面是麒麟笑嘻嘻的小模样,画得惟妙惟肖,吕布便朝他解释道:“你把这人找到,袁术的厚礼分你一半。”
赵云:“……”
吕布不再多说,上了赤兔,朝城门处去。
赵子龙此时不过是刘备麾下一校尉,与温侯官职简直是云泥之差,况且刘备有求于人,再三嘱咐须小心行事,赵云也不好多说什么,翻身上了另一匹马,跟在温侯身后。
赵子龙坐骑乃是刘备爱马的卢,蹄下生风,煞是神骏,跟着吕布竟不被甩开,到了小沛城门上,陈宫还未至。
吕布三五步跃上城门,赵云紧跟其后,只见城外密密麻麻排了近三千兵马,穿寿春军铠,挑一面大旗:孙。
又有一骑于开阔地徜徉。
“城楼上可是温侯?”那人朗声笑道:“吾乃丹阳周公瑾,特持我家主公书信来见。”
吕布道:“让他进城。”
赵云忙道:“万万不可!”
吕布怒道:“放肆!区区一校尉,管得了本侯的事?!”
赵云道:“温侯请听我一言!”
周瑜在城外叫道:“无须开门,请人来接了书信便是。”
赵云道:“袁术此人背信弃义,不可轻信,如今以计离间玄德公与侯爷,只待各个击破……”
吕布霎时被那“离间”二字刺了个准,正要反驳,周瑜又道:“请温侯接信!”
那时间阵中一人弯弓搭箭,瞬息间飞至面门,赵云色变,抡枪拦在吕布身前,一声爆喝:“当心!”
赵云银枪一绞,吕布还未反应过来,那箭已在众目睽睽之下拐了个弯。
吕布:“……”
赵云:“……”
木箭轻飘飘,左飞右飞,像在窥探吕布动静,赵云蹙眉,抬枪去点,那箭傲娇地扭了个弯,掉头飞向柱子,软绵绵“噔”一声钉了进去。
“妖怪啊——”城门上卫兵吓得四散。
木箭没钉稳,掉了下来,继而飞起,再次用力朝柱子上钉了几下,终于插牢了。
吕布嘴角抽搐,问赵云道:“方才……你也看到了?”
赵云手心满是汗,睁大了眼:“是、似乎是……”
吕布劈手将那箭折下来,取了尾部纸条一拆,展开,见上面唯有一行字:
劝和后与周公瑾一谈。
周瑜抱拳道:“叨扰!有缘再会!”
另一骑排众而出,带着袁术的贿赂礼单,交予小沛城守。
劝和。
吕布与陈宫想过趁乱夺取徐州,想过攻袁术大本营寿春,亦想过迁军徐州,却唯独未想过劝和。
然而这种解决方式正中吕布下怀,袁术在信上应允,只要吕布不助刘备,便将赠吕布丝绸千匹,粮米十万石,牛羊千头,黄金千两。
一个冬天过去,吕布正缺钱,本打算率军再回兖州去抢,曹操却有了防备。
袁术送钱来再好不过。然而既不能坐看徐州失陷,又想得袁术的贿赂,唯一方法就是劝和。
在吕布的逻辑里,只要不帮刘备打仗,自然就是“不助”;但袁术的逻辑却是在攻下徐州前,吕布不应插手,双方标准不同,导致最后生出一堆麻烦,可怜袁术被愤怒追债的吕布打出满头包,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纸条上那字是周瑜写的,陈宫也看不出甚道道来,主仆只得放在一旁先不管,于小沛与徐州城中一处高地,设下酒席,朝双方递信,邀刘备与纪灵一聚。
设宴处名唤辕门。
那日并州军打围,中未搭帐,仅一低坛,设了三席,袁军居左,刘军居右,吕布一身武神战铠,头戴雉鸡尾冠,大大咧咧居中一坐,与半年前被打得仓皇逃窜的狼狈模样判若两人。
周瑜领上百人来了,身后跟着小兵打扮的麒麟,麒麟刻意戴了个大头盔,挡住面容以免被并州军认出,碎发于盔下压着,现出白皙干净的脖颈。
纪灵入座,刘备入座,双方皆是客。
麒麟与露天筵席只距不到十步,吕布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贤弟在想何事?何时去与温侯相见?”周瑜低声道。
麒麟压下头盔,低声道:“吕布今天穿铠穿袍?”
周瑜遥遥看了一眼,答:“金铜战铠,龙鳞甲靴,头上戴的武冠倒是有趣。”
麒麟笑道:“是两条小强须么?”
周瑜道:“小强?”
麒麟侧过头,看了一眼。
吕布若天神下凡,一身凛冽霸气不容忽视。
三杯酒毕,纪灵粗声粗气道:“温侯何出此言?徐州牧既非朝廷亲自册封,便是名不正,今日要说和我等撤军,决计不可能。”
刘备始终缄默不言。
吕布左臂驻着方天画戟,一脚踏在酒案上,懒懒道:“决计不可能?”
刘备终于开口,缓缓道:“事在人为,世间本无不可能之事。”
麒麟点头道:“Justdoit。”
周瑜:“?”
麒麟摇头笑道:“待会有好戏看,公瑾。”
纪灵嘲道:“无需多言,我意已决。”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侧着头,朝远处一指,道:“高顺,将我兵器取到城门处去,插在地上,戟尖扣个陶杯。”
高顺接过画戟,手上一沉,继而翻身上马,驱马直奔,直至人与马距离遥远,望去模糊。
数万将士鸦雀无声。
吕布道:“画戟距此逾百步,一箭射中戟尖,你说,可不可能?”
刘备身后,张飞放声大笑:“决计不能!”
纪灵道:“素知侯爷武技举世无双,然纵是李广复生,亦决计不能。”
吕布嘴角略勾了勾,道:“若本侯射中,你二家罢战,若不中,本侯撤军,依旧续战如何?”
张飞傻眼了。
纪灵:“……”
刘备垂泪:“如此甚好,温侯今日恩德,我徐州十万军民,铭记于心。”
纪灵还未说话,吕布已喝道:“擂鼓!取我镇疆神弓来!”
一通战鼓狂擂,吕布卸了护腕,抛在地上,护腕落地时“当”一声响,竟是有十余斤,与席众将俱是动容。
只见吕布挽了袖,接箭,搭上弦,侧过头。
温侯侧脸英俊,眉间尽是桀骜自信之气,一眼微眯,说不尽的不羁,道不尽的英气。
战鼓停,万军屏息。
吕布:“……”
吕布道:“太远了,挪近点。”
众人杯盘翻倒,摔作一团。
张飞哈哈大笑,道:“这算甚么……”
张飞话音未落,吕布倏然喝道:“着!”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若流星坠地!
但听弓弦一响,金光万道,神箭正中百步外画戟尖,将陶杯砰然射得粉碎!
吕布将弓随手一抛,扬起邪气笑容:“如何?”
众军疯狂喝彩,并州营士气空前高涨,个个为吕布那无双霸气心驰神往,麒麟怔怔看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斟酒,再饮一杯,送纪灵将军回寿春。”吕布吩咐道。
刘备道:“子龙善射,比之温侯如何?”
赵云朗声道:“百步外,正中戟尖,子龙自愧不如。”
刘备目中泪光闪烁:“得见温侯神技,弓箭之道,天下无人再能及。”
纪灵黑着脸,重重哼了一声,将酒杯掼在案上,喝完第三杯酒,扬长而去。
刘备泪流满面,起身称谢,吕布懒懒一拱手,便作了个“请”的手势,众军散了。
吕布站在筵台上,看了远处画戟片刻,忽吩咐道:“文远,去将方才那箭捡回来。”
“禀报主公,周瑜求见。”陈宫道。
吕布冷冷道:“周瑜是谁,不见。”
陈宫道:“周瑜便是那日将信射上城门之人。”
吕布颇不耐烦道:“有何事?!”
陈宫领着周瑜入席,兵士将残酒收了,周瑜也不介意,在原先刘备那案后坐下,示意不必斟酒,拱手道:“久仰温侯大名,今日神技,堪比霍去病射李敢,飞将军射顽石,令人大开眼界。”
吕布道:“罢了,有话快说。纪灵已退,你这帐前走狗还有何事?”
周瑜丝毫不恼,笑道:“公瑾非是袁术手下将领,此次原是为我家主公孙伯符前来,求温侯一事。”说着从袖中掏出孙策交给吕布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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