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联盟OL完本——by不想吃药

下楼时碰到几个买菜回来的阿姨，季肖程戳了戳梁昀，后者立即挂上祖国花朵一样朝气的笑容，“阿姨早上好”“阿姨买菜了”“阿姨你的蹄子真新鲜”
走出楼栋上车前，梁昀乖巧的向后转——大叔大妈们，我们去上班了，再见！
季肖程发动车子，奖励的揉揉梁昀的脑袋：“真乖。”
“我还能更乖！”梁昀揉揉季肖程的脑袋，把那撮毛揉成了一顶鸟窝，笑嘻嘻说：“你准备给我什么奖励？”
季肖程佯装考虑了半晌，低声故作神秘的说：“等下周搬新家，我好好奖励你。”
想起昨晚“三过家门而不入”的遗憾，梁昀耳根子染上一层薄红，季肖程也有愧于年纪一大把了，大清早的话题还这么荤腥不忌，难道真是欲求不满？
哎……这日子确实是太素了点。
只是呼吸道还没好完全，就昨天晚上略微的折腾了一会，到现在呼吸还隐隐带着肺音。看来年纪大了，想要在床上保持套马杆的雄风，不想戒色，那就得戒烟啊。
照样开车到学校对面准备放下梁昀，冷不防被准备下车的那家伙返身箍住了脖子，不由分说就是一个长达一分钟的法式热吻，舌头都吸麻了才“啵”一声拔开，梁昀气喘吁吁的拍拍他的脸，口吐狂言：“妈的！要不是大清早，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说罢开门下车，还顺便拨了拨头发，道貌岸然的走了。
季肖程怔忪的摸摸发麻的嘴唇，自言自语：“小骚-货……幸亏你跑得快，否则老子就在这操着你哭！”
靠！撕下羞耻真他妈够味儿！
季肖程发动车子，嗨皮的加足马力飚上了机动车道。
第二节课间来校长办公室到现在，一节课时间过去了，下课铃响，对面安静的教学楼登时传来喧嚣。梁昀在想大学时的自己，好像也和这些孩子们一样，除了为分数苦恼片刻，余下的时间都用来享受当前了。
那时候在意的就是季肖程今天会不会去训练，会不会按时出现在食堂，会不会拎着包从寝室楼下经过……
他满脑子充斥着随时都会开始恋爱的粉红色泡泡，从来不会去考虑世俗对于男同的偏见，家庭会给予的阻碍。
不是他得过且过逃避现实，而是季肖程一直都像是一个护崽的母鸡，用同龄人并不比自己宽厚多少的翅膀，密密实实的圈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梁昀从来就没有机会回护他。
“发件人既然署了名，他的用意大概就是想给你一个警示。”副校长起身给茶杯加满开水，点了支烟，“其实本来属于你的私事，学校里的领导和老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显然对方肯定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给校长信箱发一封邮件了事，所以你最好能和对方沟通一下，妥善处理此事，以免闹大，要真闹得学生家长知道你和小季的关系，那么就不能内部消化了。”
那封邮件梁昀刚有幸阅览了一番，其中包含长达一千字的感情历程，一千字的文字证据，结尾处是作为一个心酸的父亲多年来不与人说的悲哀以及对当事人的控诉，配图是几张大学时期的合影。
其感情之真切，条理之清晰，由不得人不信。
正如副校长所说，这封邮件只是发在校长信箱，还能内部消化，实际上光就这样，梁昀就已经很被动了，关键看校长和主任们对“同志”这类人的看法，所幸校长比较客观，他愿意给年轻人一个机会，让他自己处理，以最妥善的方式淡化这件事。
就旁观者而言，这件事只是看梁昀给予对方的一个态度，然而旁观者又有谁能体会他面对“声誉”和“感情”这两者之间的抉择之艰难。
他和季肖程之间的关系没有法律认可，但不代表这段感情的重量就真的轻于事实婚姻，他同样有责任维护和捍卫，在前途和家庭之间，他持有和所有男人一样的抉择权。
梁昀愤怒了！
是一种压抑得找不到宣泄途径的愤怒。是一种面对误解却无从辩解的愤怒。
如果同性恋这种小众群体能坦然面对大众，如果这些人没有因为自卑而压抑最终和血腥暴力滥交挂上钩，如果男同能和女同一样多一点点勇气接受日光的洗礼……
那么今天，校长信箱里的那封邮件会不会只是一个读过就忘的笑话？
那么现在，副校长还会不会如此轻易的让他去“处理”这件事。
梁昀走出办公室，拨通电话——
“我警告过你，你不信，那好，我再次做出警告，如果你执迷不悟，下次我就不会只给校长信箱发邮件了，你们学校网站有家长交流区，也有校职人员投诉区，你懂的。”
梁昀静静听完，语调没有一丝起伏：“谢谢您的警告，我想搞清楚一件事，您现在以我的工作来威胁我离开季肖程，那么下次您又会用什么把柄来威胁您的亲身儿子？”
“这些不用你管，你只管好你自己就行！”
梁昀鄙夷的冷笑道：“无外乎是用同样的方式，我的工作性质最重要的是声誉，季肖程呢？他的公司不会在乎员工的私生活，看到就是绩效，我毫不怀疑以您的手段，只要能威胁到季肖程，你将会无所不用其极，即使是毁了他的前途也在所不惜，对吗？”
那边重重哼了一声，没说话，梁昀相信他是默认了，过了会，那边说：“我给你半个月时间考虑。”
“您不配做一个父亲！”
说完挂掉了电话。
午饭时间，季肖程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老太太正在做卫生。
“你爸他还好，什么都没说，反正就这样吧，你怎么样，还在咳嗽吗？午饭吃的什么啊？”
季妈妈的语气倒是听不出来什么，但是很明显的，提到他爸时在没有以前那么神采飞扬，而是认命一般的平淡。
“没咳嗽了，中午吃的汤面。”
“打针的时候素两天就行了，现在还是要补补，让梁昀用紫砂锅炖点清汤，打一锅水把骨头放进去定时他总会吧。”
“行，我知道，你在家注意身体，别跟爸置气，有空余的时间去上上网散散步，要喜欢健身就去办张卡。”
“我知道了，你别操心我，自己也要注意，烟就戒了吧，二手烟害人害己。”
“嗯好。”
“对了，你上次说的事我还没看，你爸现在不在家，我去看看他的电脑。”
“您会用电脑？”
“哎，梁昀教过我，就这样吧，好好工作！”
季肖程想着他爸爸既然对梁昀撂了话，怎么着也不会是说说而已，肯定要干点什么，他们那些人最擅长的除了每天吃茶聊天，不就是打小报告，你踩我一脚我踹你一下。
所以安插个眼线在他身边，查查往来信件，兴许真能截获一两封情报，只是季肖程没想到的是他爸竟然这么绝，情报老早就送出去了。
老季下班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有几个月没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了，刚回家的路上就在回味昨天的老婆牌煲汤，不知道今天能吃到啥好菜。
一进屋就发现不对劲，一楼堂屋里没开灯，厨房里冷火冷灶的，等上了二楼，主卧的门开着，隐隐亮着蓝色的光，原来是电脑屏幕发出的昏暗光线，他老婆正抱着手臂坐在沙发里。
电脑开着word文档，他知道老婆已经被敌方收买了，只是小看了细作的能力——她居然会开电脑？
还会从若干文件中找到这封最具关键性的告密信件！
当天晚上，老季家经历了又一次婚姻危机，跟前三个月不同，季妈妈没有负气离家出走。
“我这次不走，就算是婚姻破裂，我也得要一个说法，老季家不是你的一言堂，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几十年，给你生儿子，操持家务，管你吃管你喝，把儿子拉扯大，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所以，这个家有我的一半！”
关于离婚后财产分配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细节详情可咨询正在蜜月期的彦先生，咨询费——季大姐全免。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工作好，长相好，从年轻时就不缺追求者，可我也不差，想当年我还是国棉的一枝花呢。我想这个家好，这些年家里的大事小事都让你拿主意，那是因为我信任你，处处谦让着你，不代表我无知，什么都不懂，现在我把话撂这，你要是敢为了自己的面子跟孩子们过不去，我就起诉离婚，看你这么大把年纪了闹离婚，在单位里还有什么面子！”
先礼后兵，从客观角度看待问题，承认对方优点的同时也不会妄自菲薄贬低自己，最后半威胁办警告的陈述利弊。
以上一番话的灵感来自于“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受如何强大起来的励志教材”，详细信息请参阅纯情君的新文《真纯情和假正经》
“我没读过多少书，个性又强，咱俩在一起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所以我愿意用下半辈子来回报，都说水往低处流，咱们都是半截埋黄土的人了，还讲究那些面子干嘛，你想想你还有几年退休，儿子还有多少年可以奋斗？言尽于此，你自己想想吧。”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出自闵涵妹子的相夫语录。
“给你半个月时间考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跟面前这位学的。

☆、第八十一章
今天码了6000字，然后更新了章节，关闭网站后，梁昀直接打开了小粉蓝论坛，如果需要粉丝来捧场，这边确实是能拉到一票人。
常年在线的杨沂听了他的想法，送过来一个大拇指。
风云925：你能做这个决定，我必须为你的勇气点赞，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再劝你一句，你真的觉得有必要抛弃前途站出来为所有同志群体正名？他们不见得都会感激你，而且网络喷子很可怕的。
SUNNY：我不是全为了他们，第一、我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他爸爸也会在校网爆料，被他威胁，我何不反其道行之，用行动拒绝？第二、我想和季肖程在一起，今后这事总是瞒不住的，与其到时候被发现，还不如现在公开。第三、论坛里太多类似的故事，却没看到过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归根结底是因为两种因素，一个是太冷静，一个是太极端。
风云925：嗯哼！说来听听。
SUNNY：冷静在性向和外在之间做抉择，不管中间的过程经历多少挣扎，但是事实告诉我们，他们自以为理智的选择，到最后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另一种极端的，得不到大众的认同，却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用消极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怯弱，如果能努力争取认可，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有关于血腥暴力以至于艾滋泛滥的惨剧？
风云925：同妻的产生和疾病暴力的衍生，确实是和男同紧密相连，其实要相比起来，女同志们反倒比男同志更有勇气和毅力。
SUNNY：所以我在想，我既然认定了季肖程，我就不应该依附于他的保护，我也想回报他，我想用一种介于以上两种之间的方式，站出来，宣告我的性向，同时也让他们对男同志有一个全新的认识，同性恋并不可怕，也只是普通人，他们也有真挚的感情，所以不应该活在背光处。
风云925：嗯，我支持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SUNNY：帮我宣传新文吧。
风云925：这个小意思，交给我吧。
SUNNY：谢谢你，杨沂。
关电脑进卧室里，顶灯关了，亮着一盏台灯。季肖程坐在床头背对着门口，仰着头用水服药，估计没咽下去，又连灌了几口水才放下杯子。
他向来壮的跟头牛一样，一岁登记照上那张脸就是虎头虎脑长得跟棒槌似的，在吃药打针这一块开销上，跟他老季家节省了不少，压根就没学过怎么咽药。
记得大学那会又一次踩到了生锈的三角铁，把脚趾给划破了，医务室的校医开了一板抗生素叫他吃，一颗药难倒英雄好汉，愣是差点被噎得蹬腿才勉强咽下去。
他还在拍着胸脯顺气，啐道：“我-操！真特么苦。”
梁昀靠在门口忍俊不禁，随即搓搓两手飞身扑倒床上滚了两滚，正好被季肖程转身捞了个满怀。
怀中人气若游丝的喃喃呓语：“宁愿我-操都不愿意操-我，呜呜呜……”
季肖程的脑子轰一声炸了，抱着梁昀的胳膊猛的一紧，匪气十足的扬言道：“谁说老子不操-你？把菊花养好，等搬了新家给你看看爷爷为你准备的道具！”
不好！说漏嘴了！
梁昀立即兴致来了，一骨碌爬起来贴到季肖程的背上，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巴巴的问：“什么道具？”
季肖程斜斜瞟了他一眼，什么道具？那可多了，你现在想知道？就不告诉你！
见他卖关子不说话，梁昀心想留着点惊喜也好，眼睛一亮，问道：“有没买小野猫COS？”
季肖程懵懂的望着他。
梁昀兴致勃勃的比划：“就是带猫耳朵，猫脖圈子，还有猫尾巴的那种？”
季肖程迷惘的问：“猫耳朵带头上？圈子带脖子上？尾巴往哪插？”
问完才发现自己蠢到了姥姥家，这这这……尼玛城里人真会玩儿！
梁昀扭扭捏捏的摸了摸季肖程浑圆的屁股，含羞带怯的在他耳边咕哝道：“还能往哪插，这里呗。”
季肖程被来不及咽的口水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梁昀一下急了，忙着给他拍背顺气，他家老攻现在跟瓷娃娃似的，禁忌的玩笑开不得T_T
“今天校长怎么跟你谈的？”季肖程抹了抹眼泪水，接过梁昀倒来的温开水。
梁昀把校长的原话转述了一遍，听他说的过程，季肖程已经铺好了被子，两人偎进了被窝里，梁昀现在就像是一个浑身没骨头的奶娃，见到季肖程就想抱着他讨奶吃。
头贴在季肖程胸前，缩在被子里的四只脚缠在一块，有一下没一下的相互蹭着，季肖程顺顺他的毛，一直没说话。
过了会梁昀抬起头问：“你在担心什么？”
“没担心。”季肖程俯视他的眼光特别温柔，“经过考察，我认为你绝对有能力处理这事，我还担心什么？”
“嗯。”从脚心传递的热量直达心窝，他倍满意的夸奖：“我家老季长大了。”
抵着他发顶的下巴上的胡渣细细的摩挲着，头顶传来足以溺毙人的声音，“我家宝贝儿才是长大了。”
本来挺温馨的氛围，梁昀却跟千把年没啃到骨头的小狗似的，鼻子一耸就闻到了肉星子味，贴在腰上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转了个弯，一个海底捞就托住了某人的宝贝儿，还在手心里掂量了两下，嘴里啧啧啧道：“我觉着体积还是差不多，就是重量增加了些。”
季肖程被撩得腰一弓，恼羞成怒道：“日！小王八蛋你等着！老子的十大酷刑给你准备着呢！嘶嘶嘶……轻点……”
被子被掀开又落下，垒成了一个此起彼伏的小山包，偶尔传出闷闷的低吟和粗重的喘息。简陋的小屋像是重回了那年刚刚搭伙的时候，无论是冬还是夏，小屋的夜晚却是永远的恒温，藤连着蔓，蔓连着枝，载满姹紫嫣红的春情。
一刻钟后，梁昀掀开被子下床洗手，顺便又倒了一杯热水过来，季肖程跟死了没埋的一样靠在床头，眼尾还带着薄红的潮气。
被人伺候的感觉爽是爽，但总觉得差点什么。视线跟着忙出忙进的身影，那慵懒凌乱的头发，白净漂亮的脸蛋，走起路来睡衣挂身上飘飘荡荡的，小腰还要骚气的扭两下。
眼里灌满了这人撕下伪装后越发动人的小模样，季肖程就在琢磨着等病好了，一定要把他摁着这样、绑着那样、插上尾巴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瞥到床上那人略带杀意的眼神，梁昀的脚有点软，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必须要采访一下当事人，忙屁颠的拿了录音笔爬上床。
“季肖程，文章33 我已经写到咱俩大三了，那时候不是不知道你是直的么，你的录音也没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弯的，给我说说呗。”
季肖程嘀笑皆非的盯着录音笔：“我哪知道我是怎么弯的？”
“别告诉我你本来就是个双？”梁昀的眉毛挑出一个危险的弧度，鼻尖抵着季肖程的鼻子，咬牙道：“原来你说你是直的，是骗我的！”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季肖程伸出俩指头发誓，“我打小开始，女朋友随便一拎就是一加强连。”
“那你跟别人那啥过？”梁昀的关注点已经跑偏了，受伤的埋怨：“老子跟你还是处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