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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友完本——by马桶上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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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
陆双:“这不还是有点用么!你摘了再看看,能不能看出来是几!”
崔季明摘下单片眼镜,果然看不太清楚了。她佩戴后的视力,虽然距离之前那百步穿杨用的双眼差很多,但至少从全瞎变成两千度近视了。
陆双笑:“贺拔罗给你改这个琉璃镜可花了不少精力。你这个还不是很合适,他要是死了,以后就没人给你做琉璃镜了。”
崔季明叹了口气笑道:“好,拿这个来威胁我了啊。他的命,我当然要留。”
陆双:“这是他给你的礼,这正月还没出,我不也要送你一份大礼么。走,跟我走。”
崔季明笑着去跟外头的仆从打了一声招呼,回来还没来得及问他去哪儿,陆双就推开了窗户,她被他一把扛起来,塞进怀里。
陆双顺着酒楼外围往下滑去,攀出去带她坐上一匹马,崔季明的琉璃镜都掉了,一根金链子挂在耳边荡来荡去,她大笑:“你能不能别跟抗麻袋似的,哎!骑马就骑马,我要坐在你后面,不行,你这样胳膊正好蹭着我痒痒肉啦!”
陆双骑在马上,看她笑起来,更是故意去捉她肋下,捉弄她。
崔季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马在往前疾驰,她往后仰,后脑压在了陆双肩上,笑着吐出一团带酒香的热气,钻进陆双耳朵里去:“啊!有什么礼不能带进来的,非要大冷天的跑出来,雪天一壶热酒,两三好友对坐谈天,多好啊。”
陆双笑:“这份礼,我本来也想给你,可我说了不算。不过幸好有人说了算的,也与我有着同样的想法。”
他说着,停在了一处巷内,深处是一扇掉漆的旧门,虚掩着一道缝隙,他下马带她走进门去,崔季明将琉璃镜带上,依稀看到院中立了一个身影。
那人开口声音嘶哑,似乎是个比贺拔庆元还大上不少的老者:“你来迟了。”
陆双介绍道:“这是我的师父,姓秦。或许你应该听说过我师父的第一代弟子,就是山东如今知名的游侠聂末。”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殷胥给崔三留的大礼嘛。
64、
崔季明对第一剑客聂末的印象,还来自能细数天下英豪的修。
陆双领着她往院中走了几步:“秦师也是十几年前开始看不见的。”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陆双的大礼是什么了。
崔季明显得有些激动:“这……”
陆双笑:“我知道你现在不得出入军营,在家中这么老窝着,一身好功夫别荒废了。我师父,应该懂得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崔季明很感动:“谢谢你,我真的都不知道怎么……我,我真是顺了那句,除了有钱,一无所有了。”
陆双十分大度:“我就缺你这样有钱的朋友,以后的酒钱给我包了就好。”
崔季明笑:“包了一辈子的酒钱都没问题!”
陆双半天没声音,一会儿才道:“嘶……一、一辈子还是算了。”
老秦站在院落中央的空地上道:“介绍够了,就让她过来。我是来接了命令的,不是来大发善心的,也别指望我教的掏心掏肺。”
崔季明倒是不甚在意,陆双也说是“别人的命令”,难不成正是那位“主上”?
这处院落只有一层,却建的十分高,大门紧闭,空旷的高墙之间,说话声音在六七米高的柱子边回响,也显得十分冷清。似乎并不住人,中间的场地就是留出来给人练武的,旁边摆有一些落满雪的武器架子。
崔季明走过去,猛地就是一躬身:“见过秦师!”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半路出家的孩子,学的不纯。”老秦一身黑色短打,沉声道:“你以前学的是什么?”
崔季明:“没名没姓的些招式。似乎是贺拔府流传的一些刀法,棍法,但没人取名字,我就是跟着练。”
老秦更是皱了皱眉头:“不是一般的杂。我不是你师父,我不收你这种徒弟,但你仍然要向我发誓,所有我教的东西,不传突厥人、不传女人、不传十四岁以下的人。”
崔季明:“……”
我他妈就是个女人啊!
“万一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违反了呢……”崔季明心虚道。
老秦:“女人孩子你不可能不知情,但你若不知情教给了突厥人,那你就必须杀了他。”
崔季明:……我不想学了我想回家。我怕师父知道了真相来杀我。
老秦拧眉,厉声道:“发不发誓!”
崔季明条件反射的结巴道:“发、发发发!”
她硬着头皮说着“不传女人”几个字,又只好心里安慰,她还小,勉强能卖两年萌,是女孩儿……不算女人……
空阔的四合院落内,十几根水杉木的柱子间,回荡着老秦说话的声音:
“万种兵器的根源不离拳法、掌法。你双目难视,必须要动用浑身的感受,外家拳以练筋骨为主,更注重力量与速度,你显然已经不再适合,我想教给你的便是内家拳法,其中方法与你们将门出身的武艺截然不同,你学的时候会相当不适应,但你若日后上战场,便会发现内家拳虽然不够刚猛,却用最小的力气去博得最大的收益,你将会是在战场上是最后力竭的那个人,这就能让你活到最后。”
他说着,一拳朝崔季明右脸击去,拳未至,风先迎,崔季明条件反射的往左一偏,她虽目不可视,可骨子里条件反射的果敢仍在,她知道只是侧头闪开,对方随时可以一拳化掌击向她脖颈,崔季明伸手便去朝老秦的手腕捉去。
她不动手不要紧,只要往老秦的手腕上一抓,她瞬间感觉到老秦浑身的肌肉仿佛不动声色的传里,浑身力道如蛇般虬结,如电火般传到腕上,动作上只是细微一摆一抖,一股以她无法抗拒的力道传来,她几乎是整个人朝后仰倒过去,坐在了地上。
崔季明惊愕:“这是什么……”
明明这是个没有内力的时代,但对方依然能将浑身力道挥一点而发出,劲力从肩至肘至腕,整个手臂像是一道鞭子。这是对浑身每一条肌肉令人发指的掌控力!
“你感觉到了什么?”老秦收脚,他黑色的靴子划开薄薄的积雪。
崔季明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川流不息。这、力量是流淌的,是活的。”
老秦怔了:“你虽然练了很多年外家筋骨,是最不适合跟我学拳的骨脉,可倒是有旁人不能比拟的理解力。可惜了,本来你年纪是最好的,内家拳对骨肉内脏影响极大,所以要求十四岁以上才可以练。”
陆双搬了条长凳坐在柱子之间,手里捏了一捧瓜子。
老秦对殷胥就没什么好态度,又强塞一个这么半路出家路子完全不同的徒弟,他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可毕竟龙众其他人都可以殷胥做许多事情,老秦如今瞎了双眼,已经是个半废人了,是最没有发火的权力的人。
陆双和王禄都是他教出来的,当时他还没有这么差的脾气,教的时候也尽心尽力。如今教崔季明的态度,明显比当年敷衍多了。
崔季明站了起来,却仍然满面兴奋。
老秦道:“这套拳,不练视力听力的敏锐,练的是感觉。不少练拳者,都在深夜对战,处黑夜间,随感而发,有触必应,正是这套拳的精髓。你看不到我的步法、学不到我的姿势,这倒是好,不会光想着依葫芦画瓢。你来。”
崔季明平日用兵器更多,拳法显得比往日更直接,她模模糊糊能看清老秦黑色的身影,横拳随着脚下步伐朝老秦打去!
“出拳轻,收拳重!”老秦道:“下虚上实!两腿不要压下力!”
崔季明还没来得及将这一拳完全挥出去,就感觉侧面一拳如炮而来,她根本没感觉到挥拳的劲风,却直接被力道打的倒退几步。
她脚往后一支才站住,表情却仿佛被魇住了。陆双眼睛一直放在她身上,此刻看她神情不对,还以为她被打伤了,连忙站起身来。
崔季明懵了一下,回过神冷静道:“敢问这套拳法,并不是只传你们内部的吧。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但据我了解,你们是有个‘组织’的吧。”
“这套拳法,是我失明后才研究出来的。之前虽有教过外人,但那是剑法,与这原理相通处并不太多,你什么意思?”老秦觉得她废话有点多。
崔季明笑:“不巧。几日前,我的卧房内闯入一位杀手,用的便是这套拳法。我敢确定。”
陆双差点喷了。
老秦也一脸不可置信:“目前我的徒弟,还会用这套掌法的,仅剩两人。一个就是陆双,另一人身份我不可说,可我们没有要杀你的理由。”
崔季明忽地想起,那天夜里的景象,哪里像是来杀人,简直就是来探亲,她醒过来之后,杀手便只说不再动手就走了。而且还拉着一个武功并不咋地的男子,这……
崔季明做了个大胆的假设:“你、你们那个主上,是不是鼻梁很高,呃,还摸起来凉凉的?年岁不大?”
空阔的院落内陷入了沉默。
老秦:“我瞎,反正我没见过。”
陆双:“我刚回长安,还没被召见过呢。就算下次见了,我也不敢摸啊。”
崔季明越想越可能,忍不住道:“你们主上,是个变态么?”
陆双:“这倒有可能。你……真不认识这号人?或者是跟他有过什么交情?”
崔季明:“我确信没有。”
陆双开玩笑:“指不定是什么前世缘呢。”
崔季明认真回答:“前世也没有。”
陆双倒是兴趣大增,与老秦的中立相比,他性格叛逆,显然更偏向几个月相处的崔季明:“主上可说过,跟你有很深的情分。”
崔季明道:“那你们还能向他传话么?我是真的想见他一面。”
陆双:“怕是不行。他身份不便表露,算了,这个问题你不要深究,他应该没有恶意,如果真的有恶意,我也会与你说,到时候叫你提前跑。”
老秦听不下去这话:“陆双!”
陆双一脸无所谓:“哟,师父您别火大,我愿意守着咱们的那些条条框框,不外乎是看着我义父和几位师父的面子,我就算是条狗,也是野外游荡一嘴血肉的疯狗。”
老秦冷笑:“你倒是没混出息的时候就敢打伤师父,这回混出息了回来,是要将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太都给打趴下了是吧!”
眼见着这师徒二人要口角,崔季明连忙起身,起身朝老秦挥拳击去:“秦师,我时间也宝贵,您能不能多在我身上花点精力,等我走了,您在他裤裆里放炮仗我都不管。”
陆双:“……崔季明你就是跟我下半身过不去是吧。”
老秦也不知是觉得“此计甚好”还是被她逗笑,扯嘴一笑,两手夹住她的拳势,反手拧道:“步法你看不见,就听,就用力道抵过来感受!”
崔季明提左膝向前,腿劲抵在他小腿上,正要往下压,却感觉对方的腿上传来了力道。
其劲刚柔曲直,纵横环研,闪展伸缩,变化无穷,极轻灵而又极沉实,两足落地悄无声息,她却陡然听见了方砖裂开的声音。
他的力劲像是水,流淌在骨骼中,又像是蒲苇,恰到好处带着韧劲的轻巧。
何等精妙的练法,怪不得秦师不管兵器,先让她体会身体的笼统感官,这拳能练好,浑身每一个关节都是武器,再持长|枪棍棒,不过是多加了一截胳膊似的。
老秦又道:“不要被我带走!你也有自己学过的步法,重要的是节奏!比武与战场中,被强者影响、再一受惊,很容易就失控。这种失控就是条件反射的模仿对方、把握不住自己的节奏、忘记了应该做什么,死,绝大多数都是因为这个!”
崔季明有些手忙脚乱,但老秦并不是打算教她招式,而是在教她以后该如何把控方向。
“练武是用脑子,不是纯粹靠反应!审时度势,恰到好处!”他一拳击向崔季明的右肩。
“身躯灵变,或离或合!”
崔季明滚倒在了雪里。
“动久不变,如张弓然!”
崔季明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单膝跪地,起身再战。
“临机立断,自残不恤,如剑锋宜陷,剑身亦折然!”老秦又道。
崔季明这次费了好久的力气才起身,她的拳半分没能碰到对方,但是老秦却通过交手的方式,教给了她许多。
院落里响起了崔季明喘息闷哼的声音与二人交手时窸窸窣窣的衣料声。
半晌后。
“今日这里便罢。”老秦已经许久没有和人交手了。
崔季明浑身是汗,头上的热汗在冷日蒸腾成一缕细细的烟。
“我师父最早叫我武功的时候,我才十几岁,曾经只给了我口诀,叫我去闭眼摸他背后,他挥一拳,身后肌肉如同一条条扭动的蛇一般,他让我摸过一遍,便说这门武功的精华已经教给了我。”老秦道。
“下次是什么时候?”崔季明浑身不知道被打青了多少地方,却撑着站起来问道。
“不知道,等我心情好吧。你不要在别的地方练武,这个房子朝东,气息最好。你以后就到这里早上来练拳,这房子也是那位为你备下的,你不必担心。”老秦道:“我只是为了完成命令,他只让我教,也没说过教成什么样,一切看我心情了。”
崔季明笑:“那我要多哄师父开心才是,带两壶酒,来给您捶捶肩。可我该怎么练?”
“怎么练?”老秦冷哼:“先戒酒!你以为我闻不出来你一身酒味来的么!练拳就是要练浑身上下都在呼吸般的敏锐,你喝的醉醺醺,怎么练!”
崔季明苦笑:“这要是再戒肉,我干脆去剃了当和尚罢。”
老秦讽道:“酒都戒不了,你这心气还学什么武啊。练这种东西,本就是苦命人的事,世家少爷不如回去醉死在温柔乡内。”
崔季明:“唉,既然诚心拜师,那我以后不喝便是了。练成以后总能喝了吧,我看陆双也不少饮酒,至于温柔乡,看他平时浪劲儿,练这拳应该也不妨我累的时候倒在红袖中抱几个美人。”
老秦:“真是个一开口让人想抽的小子,今儿打你真是打轻了。”
他又道:“你不需要练招式,只练三样。一、每日快走十里,不许跑,要每一步踏下去的走,把注意集中在脚尖,腿不可僵硬,让自己的每一步都能在同一个大小,然后持续长时间的快走。最好是你早晨在坊门初开,路上无车马时,从归义坊走到这里来,我算过,正好是十五里地。”
“二、练挥拳。不要站着打桩,一边走,一边挥拳。步法向前,把自己的脚底当作姑娘最嫩的脸皮,轻揉悄点,就像是在水上点一星水花;挥拳如推山,身上由后向前,一分一分地缓缓而推,推得越吃力越好,就在这堂内,绕圈推拳,每天不停,推到你撑不住方停。”
崔季明从未听过如此习武的方式,与她曾经所学的大相径庭,忍不住细听。
“三、练字。”
崔季明惊:“练字?”
“用你的无名指去感受笔的走向,无名指力度迟钝,僵硬难动,是一根废指。握拳时只有这根手指仿佛力传不到,当这根手指能传导游走之力,两臂便能做到有松有紧,书法与拳法的相通,等你练字后就会理解,我不必多说。”老秦这般道。
崔季明又问:“那我如何知道我练的对不对?”
老秦:“你瞎了眼,其余几感通灵,一练便能明白其中细小的方向。至于你练的能不能让我满意,我是不管的。等我下次来的时候,你练得如何我也不检查,但若你不能达到我想要的境界,以你一身直来直去的硬家功夫,我下次教你的东西,必定会伤到你自己的筋骨肺脾。我只管教,不管你废不废。”
崔季明听懂,却真的感觉老秦嘴上毒,教的却是真东西。这年头,肯教真东西的,除了贺拔庆元那样的至亲,其余人的教导都是恩情。
她骤然提袍,跪在雪中,躬身:“徒儿谢过秦师的教导!”
老秦不愿意受,闪身避开,崔季明却看不见,仍然规规矩矩的朝他的方向叩了三个头:“此乃恩德,若非师父,我……我都不知道我下一步该怎么走。双目不可见以后,我心里实在是茫然,练武也都是瞎练……”
老秦听她声音真诚,甚至略有哽咽,心中联想自己当年的绝望,也理解了几分,道:“你还应该谢过别人。”
崔季明起身,笑出了一口白牙:“若是有幸能见过那位,我必定谢过,可惜我能给的,人家未必愿意要,真要是能谢,要我以身相许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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