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禽兽大舅子想上我 番外篇完本——by冷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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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奕眼神一动不动,“名曲,谁都知道。”
般路顺着左奕的眼睛看去,角落里站了一个眉目清隽的男子,腰间一只玉笛,他犹豫着问道,“你会吹笛子?”
左奕回头看了般路一眼,眼神闪躲道,“不会。爹爹不让学。”
“喜欢就学呗,江湖上好多大侠都吹笛子呢!”般路喝了口茶,“以后我无聊了你还可以给我吹曲儿。”
左奕白了般路一眼。
“我说真的。”般路凑过去道,“我看出来你是真喜欢,回冥楼我找人教你好不好。”
左奕咬着唇,慢慢松开般路握着他的手,“我不想跟你回冥楼。我……我不想杀人。”
般路像是突然想起自己是干什么的一般,愣了一会儿,“不回就不回。你是我般路的徒弟,与冥楼没什么关系。”
左奕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吗?”
般路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不过这样你就不能学轻功了,我只能教你做弹弓。”
“弹弓?”左奕一脸莫名其妙。
“你现在学不成武功只能跟我学机关术。”般路得意洋洋的朝左奕扬着下巴,“我机关术可厉害了!不过你太笨,而且过于心浮气躁,但当个木匠混碗饭吃也还是容易的……”
“你……”谁要做木匠!
晚上回到客栈,般路备了热水让左奕洗澡,左奕死活不想洗,般路干脆把他整个塞在木桶里,威胁道,“你瞧瞧你都多少天没洗了,你要是再不洗,为师就亲自动手给你洗了!”
左奕立刻往后面退了退。
“乖乖的洗了,我送你一件礼物。”
“不稀罕!”
般路摆摆手,“不管你了,我在外面等你,这次你要是敢跑,我就……”
“就怎样?”
“就打断你的腿!”般路甩下这句话走了出去。
左奕自然不信般路会打断他的腿,但他也不想逃跑,虽然从心里来说还是有些不情愿跟在般路身边,但他实在无处可去。默默洗完了澡,刚穿了上衣般路就推门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左奕大惊,连忙捂住身下关键部位。
般路心说老子什么没见过,一看左奕这反应有点儿好笑,就想逗他一逗,“得了,快穿上,就你那尺寸也敢出来晾……”
“你……你瞎说什么!”左奕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来。
“你赶紧穿衣服,我都等的困死了。”般路脱了衣服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躺,就此人事不知。
左奕看着般路的背影,默默穿好衣服,然后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春风拂水,一夜三千花开。
眼角低垂,如桃花含笑。
笛声从黛瓦白墙传入碧蓝晴空,传入这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院中一人道,“如何?”
“不错。”
“这曲儿叫什么?”
“不告诉你。”
墙外靠着一蓝衣公子,浊酒入肠,醉眼迷蒙,“好一曲《桃花落》。”
左奕跟着般路到了长安,般路也不像之前一样无所事事,而且闲来无事就逗左奕玩儿。偌大的院子里堆满了奇奇怪怪的零件,般路不跟左奕说话,左奕也不轻易开口。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般路忙前忙后,站累了他有时会吹吹笛子,般路也宛若未闻。
或许般路从未意识到,左奕会这么一直安静的看着他。如果他当时能抬头看一眼,或许就会感到岁月老去,感到一个人对他的所有温柔。
那年般路在冥楼的庇护下做了一件空前绝后的杀器——冥王,人们只听闻它声如雷震,有天谴之威,却从无人见过。
灾祸也是从那时开始。因为冥王的诞生,朝廷开始通缉般路,即使在冥楼的庇佑下般路也开始有四面楚歌之感,左奕的日子也开始过得不那么顺畅。两人频繁的换地方住,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你说我该怎么办?”般路垂着眉,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冥王是他多年的心血,他做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不知道他所认为的“艺术品”在朝廷眼里是巨大的威胁。
“楼主说若我毁了冥王,他还可从中周旋。可是……不可能。”般路心中稍有动摇便立刻被自己否定,“若冥王毁了,我冒着被般家赶出来的风险研究这么多年的意义何在呢?”
“可是如果你毁了冥王,你可能会死……”左奕小声道。
般路笑着喝了口酒,得意道,“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明天回冥楼吧,我就不信朝廷的人还能追到那儿去。”
“那他们要是真追那儿去呢?”
“我又不把冥王给别人,就自己玩玩儿,膈应膈应般家的人,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认真吧?”般路打了个哈欠,白皙的指节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
左奕“哦”了一声。
“还记得我说过的礼物么?”
“啊?”左奕其实记得。
“我还在研究,不过也不是很难,过几天给你。”般路得意洋洋道,“我这礼物你绝对想不到。”
左奕眯起眼,“你该不会想想送我一支笛子吧?”
般路诧异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左奕又道,“你该不会还想自己做吧……”
般路支支吾吾道,“我送人礼物……哪有……哪有买的道理……”
左奕垂眉叹了口气,“你研究吧。”
般路对左奕这种十分不信任他的表现表示很失望,毕竟他从小在般家可是被称为天才的存在。一支笛子又有何难,更重要的是他要做出一把不影响使用却还可以防身的笛子来。
啧啧……光是想想就很激动。
般路兀自激动了许久,然而左奕对般路并未抱什么希望。是以当般路将笛子给他的时候,他吃了很大一惊。
那是一根极精致的笛子,图案繁复美丽,精美绝伦,上面用小篆刻着两个字——“霓裳”。
般路在一旁津津有味的介绍其中暗含的机关,左奕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太开心了!那时候他觉得霓裳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笛子,他是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没有人会告诉他后来霓裳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笛,而他的身形飘忽如鬼影,定格为人人避趋之的夜魅。
故事的结局大都残忍,开始却总带着欲盖弥彰般的故作温情。
像故事,也像人生。
……
那天天空突然下了雨,瓢泼大雨,在暮春的时节简直难以想象。般路披戴着一路风雨回来却没有看到左奕的影子。
他是江湖人,生死或许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
——
城外驿站风波亭,雨打新叶,凄风缠绵。并不怪朝廷的人卑鄙,怪只怪他自己不够小心。
他撑一把伞踩过青石的台阶,脚下如飞珠溅玉。伞下那人微微抬起头,一双眼如桃花灼灼。
“般路!”
般路恭敬回了声,“李大人。”他顿了顿,“我已将冥王的地址派人送过来,李大人可收到了?”
李卿和在亭中摆了酒,细雨斜过,将他一身蓝衣染成黛色,“收到了。”
“那你是否可以放了我徒儿?”
李卿和极轻的摇了摇头,“等我的人回来告诉我冥王已毁,我自会放了你徒弟。般公子若等不及可以跟我小酌几杯。”
般路却没有喝酒的心思,“我徒弟呢?他在哪里?”
李卿和转着手中酒杯微有些遗憾,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人从不远处押来一个孩子,般路忙过去将左奕身上的绳子解开,李卿和也并没有阻拦,只是淡淡说了句,“和朝廷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般路摸着左奕的脸,那孩子的脸颊冰凉,“冷不冷?别害怕,我马上带你回去。”
左奕的眼睛红着,仿佛眼角泪痣的血色浸染入瞳孔,“冥王是不是要不在了。”
般路扯扯左奕的脸,“无妨,只是这下你欠我的便更多了,等我老了,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雨中一黑马疾驰而来,在亭外停下,那人在李卿和耳旁耳语几句。只见李卿和听罢微微笑了笑,复又问了般路一遍,“般公子真的不喝两杯?”
般路的心猛然沉下去,李卿和如此待他,原因自然只有一个——冥王毁了。他多年的心血终于毁于一旦。如此也好,至少得了清净……
般路向李卿和告辞道,“既然大人目的已经达到,般路就此告辞。”
李卿和嘴角噙笑,微微点了点头。
般路撑起伞来,带着左奕一步步走出亭子。左奕握紧了般路的手,每一步都似乎走的格外漫长……
般路突然回身抬手挥剑砍断朝他飞来的流矢,周围的树林里迅速跳出十几道黑影与李卿和的人厮杀起来。
冥楼和朝廷的人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暗自忌惮着,却没想到朝廷在毁了冥王之后仍是对般路下了手。
李卿和看着手中做工精致的□□,“我在九重楼看见这把弩的时候就很喜欢,听闻是般先生亲手改良了它。如今用着,确实甚是顺手。”
般路无声的倒下去,他砍断了箭可箭头还是精准的没入了他的胸膛。这是他曾经为之骄傲的成果,如今反过来要了他的命。
左奕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脑子里轰鸣一片。伞从空中栽下去,滚了一身泥,雨也再也遮盖不住的从苍穹直泻而下。
“跑……”
左奕抱紧般路,眼泪无声的落在雨里。
“别想着……为我报仇,江湖人……本该如此。箭上有毒,我撑不住了。你快跑……”
左奕死命的摇着头,然而冥楼的人却扯住他的衣服带着他飞速远离。
“师傅!”左奕大叫。
般路脸上浮出一个笑来……雨打在般路的脸上,那双桃花眼也染了水汽。兀自多情,兀自灿烂,却终于还是渐渐消失在暮春时节诡异的雨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下午还有一更。
第36章 男人就是这样
冥楼。
海棠花色如血,烈火间隐隐有白色衣袂透出。“启禀楼主,那孩子带到。”
花丛中坐了一个白发老人,怀里抱了只不知道什么动物,脖子上的红绸衬的毛皮雪白异常。那小东西不依不饶的挠着老人的手心,只听老人缓声开口,声音冷淡,“左奕是吧。”
“是。”
“你是般路的徒弟,而般路是我冥楼的人,冥楼本应该收留你,不过我曾听般路说你并不想进入冥楼。你放心吧,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
“我想进冥楼。”
“哦?”那老人慢慢睁开眼,转身望着他——
眸似深渊……
“你说什么?”
“我要进冥楼。”
少年对他露出一个笑来,眼角一颗泪痣带着媚气,媚气又凶残…
……
五年后朝廷一品官员李卿和在京城突然暴毙身亡。此是后话。
那之后的日子像无数般路离开后的日子那样平淡无奇。左奕成为冥楼的左使,而霓裳也终于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笛。直到那年他去了武林大会,在武林大会上遇到一个莽莽撞撞朝他扑过来的人。
他说他叫般西遥。
缘分如此。
最开始便将他当做一个精神寄托而已,却不知这动作最初已是危险万分。悬崖边上的理智,稍不注意便顷刻间粉身碎骨。
他有将般西遥当成般路么?
般西遥的性子与般路差了十万八千里,般路风趣开朗,般西遥却孤僻倔强。而少年人的感情懵懂,何谈情爱。他与般路亲情师徒之情友情皆可有之。唯独爱情,就算真的存在过也是无果的花。
他又可曾想过与般路一起策马天涯;想过与般路一起听雨落芭蕉;想过与般路一起竹屋一间,看云起雪落,看星满苍穹……可曾?
不曾。
他想的是般西遥。
那为何又如此?
——
喜欢。
那两个字毫无缘由冒出来,惹得左奕的心猛的疼了一下,“不,不会。”
好,既然不喜欢,又为何会心疼?
……
左奕痛苦的捂住心口蹲在地上。一旁人连忙凑过来问道,“左奕你怎么了?”
“滚开……”
“到底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左奕咬着牙,“滚!”
众人不敢再惹左奕,纷纷散去。左奕在地板上呆坐着,房间里的雾气渐散,大脑也慢慢清醒。他伸手将地上的碎片拢在身旁,心里突然很乱,满脑子都是般西遥。
喜欢……
左奕连忙穿了衣服跑到般家的别苑,可那里却根本没有般西遥的影子。平日这个时间般西遥早就回来了,他能去哪里呢?
可就算见了他,说什么呢?
般西遥就像一根过刚的铁,用的时候得把握好力度,可他今天……却似乎把铁折了。左奕坐在般西遥房间,捂着头,既不希望他回来,又希望他赶快回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左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般西遥带着一身酒气推门而进,吓了左奕一跳。般西遥看着左奕呆了一下然后傻笑起来,“左奕……”
左奕身体僵硬着。
般西遥看了左奕一会儿,将他扑在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左奕吃痛,却也没有反抗——无论如何,都是他伤了般西遥。
“王八蛋,混蛋。滚。”般西遥的眼里闪着光。
“般西遥?”左奕撑起身子刚说了一句话便被般西遥按在身下。般西遥朝他的嘴唇咬去,左奕只感觉一阵疼接着腥甜的味道在两人的嘴里蔓延开来。般西遥却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愈发意乱情迷,力气大到像是要把左奕的血都吸干一般……
左奕说不出话来,接下来却觉得不对劲了——般西遥那个地方顶着他。
左奕脸色白了白,诧异的看着身上的般西遥,般西遥表情冷硬似铁,眼圈微红,死死按着左奕的肩。左奕心里略有些内疚,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他的上衣就被般西遥扯开。般西遥伸手揉着左奕胸前,咬着他的嘴唇,左奕吃痛骂道,“你他妈轻点儿!啊……”
双目相对,左奕愣了一瞬,红了脸。裤子被脱下,他抓紧身下的床单,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般西遥却粗暴的厉害,仿佛只是在他身上发泄一般,下身撕裂般的疼。
这场酷刑不知持续了多久才结束,般西遥抱着左奕静静睡去,而他身下的左奕已经是一身的汗……
日上三竿,般西遥醒过来只觉得脑袋疼的可怕,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下居然有人!
左奕的脸色苍白的恐怖。
般西遥瞪大了眼睛,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
左奕微微皱了一下眉……
般西遥脑袋“嗡”的一炸,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再清晰不过。左奕神情疲惫道,“帮我烧点水,我想洗个澡。”
到底怎么回事?左奕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昨晚他……他和左奕……
他到底干了什么!
“水?好,我……我现在就去……”般西遥刚掀开被子,身体便僵住了——身下床单上混杂着血迹的污|浊,还有左奕腰上的淤青以及……
都……是他干的?
一旁的左奕虚弱的瞥了他一眼,“你在看什么?”
般西遥连忙将眼睛从左奕腰上移开,再看了一眼左奕,“你……你还好吧?”
左奕微微抬起下巴,平日里声音总带着轻佻,今日却有力无气的,“你试试?”
般西遥飞快穿好衣服起身给左奕烧水,不一会儿般西遥战战兢兢叫醒了闭着眼睛休息的左奕。
左奕慢慢用手撑起身体下了床,般西遥这才看清左奕腰上的淤青一直蔓延到大腿内侧,胸前也肿着,脖子上也是红痕。
般西遥立刻将脸转过去。左奕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给我找点药。”
“啊?哦……”
左奕在屋子里洗澡,般西遥半天后才重新进了房间,将药递给左奕。左奕趴在床上,接过药抬头看了般西遥一眼,“帮我上……”
般西遥难以置信的看着左奕。
左奕给了般西遥一个眼神,没有说话。
般西遥只好乖乖拿起药,却不知怎么下手,左奕拉长了声音道,“涂腰上……”
般西遥拿着药,渐渐握紧,“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你这样……更让我……”
左奕猛然抬起头,“你居然不想负责任吗?”
般西遥有些懵,“啊?”
左奕咬着牙坐起来,微微俯身下来,问道,“你睡了我莫非就想这么算了?”
般西遥胸口疼了一瞬,脸色僵硬下来,“左奕,很好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