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拆十桩婚完本——by凉风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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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顾瑾瑜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无忧挑眉:“什么好?”
他笑笑,刚才的紧张感散去:“我原以为,你去帮谢王爷那一派了,害的我刚才担忧许久,想着将来遇上你我下不了手怎么办。”
“哼,你下不了手,我可下得去。”无忧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是听从师父的命令,才去帮宰相大人的?”
“嘿嘿,自从我出了越人谷,就再没回去过。和师门也一直没有联系过。”顾瑾瑜一笑,露出他那洁白的大门牙,十分傻气,“我入相府是为了继承家族遗愿。既然如此,以后咱俩就是一条线上的人,你有什么消息可得告诉我啊!”
“报仇就? ǔ穑思易逡旁福磕愫逍『⒆幽兀 蔽抻遣辉玫馈K闹杏衅幻舛猿ぞ梦醇男∈π痔炔辉趺春谩?br />顾瑾瑜也不生气,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师妹也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就算荆家那小子想娶什么公主,相府也不会让他如愿!”
两人正交换着情报,忽听宴席处一片混乱。
“出什么事了?”无忧好奇的瞧着不远处,女眷们的幔帐纷纷掀开来,大家都往一处涌去。
顾瑾瑜皱皱眉头:“我得走了,师妹,你保重!有什么事到相府来找我!”说罢他快步走回了宴席处。
无忧想了想,怕常溪亭出什么事,于是也回到宴席中。
到了才知道,仙姿死了。
她躺在榻上,七窍流血,一看就是被毒死的。现场一片混乱,有人去叫御医,有人去通报皇上和皇后,谢晋阳不管不顾扑了上来,抱着她的尸体,不停喊着她的名字:“姿儿。”惹得身后的云瑶脸色难堪。
无忧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想不知谁下的毒,死的好!她恨恨的看着谢晋阳哭成泪人的模样,回头望望第三个坐榻,心里笑道,姐姐,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的下场,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宫门封锁,皇帝下令要彻查此事,今夜谁都不能出宫。能在宫里下毒,这已经超出了整个皇室的底线。
无忧也很好奇,她突然想起那日仙姿于西市,怎就恰好遇上了云瑶。是谁三番五次在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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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三人行
第25章 第24章 心狠
现场除了仙家的人和谢晋阳悲哀至极外,其余的人则开始互相猜忌起来。仙家的一些亲戚认为此事和云瑶脱不了干系,她曾经有过想要谋害仙姿的前科。而宰相大人那一派却认为晋阳王最有嫌疑,这极有可能是他对仙姿离自己而去怀恨在心。
一时间众说纷纭,两边互相指责谩骂,常溪亭找到无忧,紧紧抓住她身体发抖。荆斩情在混乱中也来到常溪亭身边,护着他大嫂,害怕此时再节外生枝。闹了大半夜,最终只查出了问题出在献祭舞的那杯酒。
天微明时,宫里终于遣散众人,各家各户都惶惶然出了宫。
无忧和常溪亭他们分别后,径直走向城西小树林,她想瞧瞧黑衣人有没有传来什么有用的讯息。
暗蓝色的天边泛着鱼肚白,有颗亮晶晶的星星还高高挂在那里,早起的商户已经开始准备早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过去了。小树林茶馆处的茅草屋黑漆漆的,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无忧四处瞧了瞧,没见有人跟踪,便悄悄掩门进了屋子。
一进去就看见正中间一个人影背对着自己坐在那儿,吓了她一跳:“谁!”
旁边的人抬头,一双晶亮的眸子眨了眨,语气不大高兴:“还能有谁!”
无忧借着黎明的光线一瞧,原来是师姐,顿时松了一口气,又疑惑道:“你们没回去?”
五天把轮椅转了圈推正,那上边坐着的正是九天魔尊。此时的他低垂着眼,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处在阴影下无忧也能感觉到他的阴沉。
“这不,师父不放心你,又回来了!”五天翻了个白眼。
无忧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的笑道:“伤势怎么样,怎么坐上了轮椅?”
“这辈子都好不了了!成了个不会动的,连瘸子、跛子都不如!”五天没好气的说。
九天魔尊不悦的“哼”了一声,冷冷张口:“你,不够心狠。”
无忧一愣,眨巴眨巴眼,忽然正襟严肃道:“请、请师父教导!”
“小五。你先出去。”他吩咐。
五天瞥了他一眼,临走对着那轮椅不高兴的踢了一脚:“别怪我没劝你,没有曹老头,我可治不好你。”
茅草屋的门第一次被大力关上,发出“嘭”的巨响,无忧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生怕师姐这一砸把门给砸掉了。正胡思乱想着,九天魔尊缓缓开口了:“我问你,当时为什么不找机会,杀了谢晋阳。”
“啊?杀、杀他们?”她张大嘴巴,如实回答,“我只想着把他们搞散,没想杀了他们啊……”
九天魔尊听了这话,盯着她瞧了半天,把她直瞧的背后发毛,才轻哼一声:“妇人之仁!他做了什么,你都忘了?”
无忧的头渐渐低了下来,一张脸也沉在了阴暗中。突然,她阴仄仄的笑了起来:“嘻嘻。师父,论起谁更狠,你可能不如我。我不要他们死,我要他们活受罪。”
屋里静了半晌。
“看来为师帮了倒忙。”九天魔尊抬起眼来,目光中满是阴冷,“那封云瑶写给谢晋阳的信,是我假借你手给了仙姿。还有昨晚的事,我安排的。”
无忧惊讶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知道我的过往?”如果没记错,自己只在最初说过把妹妹弄丢了,其他的一个字都没提过。她现在开始怀疑,也许师父最开始派她出谷接了这项任务,就是为了方便她报仇。
“嗯。”他轻声答道。
“那小师兄的事,也是你默许?”
九天魔尊皱了下眉头:“你见到他了?”
“昨晚见到了,他和相府的人在一起。”
“他的事暂且不提。”九天魔尊示意她看桌上的那封信,“这里边是有关迦和的东西,你拿去对付她。”
无忧大喜,嘿嘿一笑跑过去,抓起那封信迫不及待的拆开要看。
九天魔尊提醒道:“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办,这段时间我住在宰相大人的苍山别院,有什么事可来找我。”
“嗯嗯,没问题!”无忧低头看信,敷衍着答道。
“小五。走了。”他朝门外叫道,五天立刻冲进门,推着轮椅离开。
待无忧看完了信,才发现两人已经走了。“唉,还没跟师父道谢呢,完了完了!”她嘟囔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迦和的公主身份确认无疑,不过她却还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这过往足以让皇家脸面丢尽,只得为她草草寻一夫婿嫁了。不过无忧还是小心翼翼的把信收好,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让迦和失落,毕竟春风得意之后的失落,才是真的失落。
接着她又收了黑衣人的讯息,得到了迦和更为详细的过往经过,才满意离开。
在荆斩情的私宅好好休息了几日,宫中便传来消息,安排迦和入宫。看来她的身份确认了,无忧躺在榻上,嘴角带笑,看着不远处飘落的花瓣。正悠闲时,被众人簇拥着的迦和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你还赖在这里不走?”她看到如此闲散的无忧,更是怒气横生,吩咐身边婢子上前把人揪起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无忧一骨碌从榻上站起,轻松避开了来人的手:“哟,公主殿下不入宫,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迦和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往前走几步,摸上了那木质的软塌:“这里是我夫君的私宅,你有什么资格住在这儿?”
“你去问荆斩情啊!”无忧厚着脸皮,露出纯真的笑容,“是他亲口说让我住这儿的!”
“那我今天以公主的身份,要求你离开!”迦和得意洋洋道。
“公主?那和荆府有什么关系?我国律法也没有规定公主就能随便在普通人家赶人啊!”
迦和气的牙痒痒:“什么侠女!伶牙俐齿就会狡辩!装的可真像!”
她旁边一位年龄大的婢女立即跟她说道:“公主别气,既然不能拿公主的名号,你还有荆二少夫人的位置啊!”
“哈哈!”她高兴的瞬间得意忘形,又想起宫中嬷嬷的教导,于是缓缓摆起公主架子,心平气和的说,“那,我就以荆二公子的正室身份,让你离开!”
她一开口,她身边那一群丫头婢女都纷纷往无忧这儿凑来,一副要抓住她扔出去的架势。
“等等!等等!”无忧慌忙喊停,“我有话要说!”
“哼,都到这份上了,有什么好说的!”小婢女不屑的嘲讽道。
“就是,我们公主让你赶紧滚!”
无忧一气,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啪”的打在了那婢女脸上:“你是什么身份,一个连身子都卖了的人,敢这样和我说话?”
那婢女捂着脸,哭哭啼啼的看向迦和。
迦和倒是一派公主架子,有样学样,缓缓开口道:“好啊,说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些什么来。”
“嘿嘿。”无忧商商量量的凑近迦和,“哎,说真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就拿咱俩来说,荆斩情又不赶我走,又要留着你,你说他是不是想娶两房媳妇啊?”
迦和一听,满脸怒气:“哼,你想让他娶你?我告诉你,没门!就算你想做小的,也没门!”
“唉!”无忧失望的摇摇头,看来古代的女人封建思想根深蒂固,根本听不懂她的意思,于是明着提醒道,“我的意思是,他对你啊,有二心!”
迦和一愣,皱起眉头仔细思量了起来。
无忧赶忙添油加醋:“就算不是我,看他现在这态度,说不定娶了你之后,还想娶别的女人!如果他对你没二心,不早赶我走了吗,还用留到现在?”
她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正当无忧窃喜时,迦和身边那个年龄较大的婢女却突然凑近她的耳朵说了句什么。迦和盯着无忧看了一眼,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态:“别以为我瞧不出来,你是在挑拨我和夫君的关系!”
哼,看来你还不笨!无忧心里暗道,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这样吧,你去找他,让他亲自来赶我走,看他来不来。”
迦和皱皱眉头,看向她身边那个婢女。只见那婢女摇了摇头,警惕的瞧着无忧。
无忧大失所望的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可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迦和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无忧暗暗提醒:“你瞧瞧他身边的谢王爷是个什么货色的男人,见一个爱一个,还和青梅竹马搞在一起要暗害自己的老婆!荆斩情跟这样的人交好,你就不怕他跟着学坏吗?”
一席话出,迦和的脸色有些阴沉,她想起了当初荆斩情杀自己师父,不,是自己亲生母亲的样子,又想起他把自己一个弱女子孤身弃在半路上。不过,最终的占有欲还是战胜了她的理性,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无忧,对她说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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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5章 迦和的追求者
迦和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出了宅院,无忧松了口气,凭她对荆斩情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出头来赶自己走。他只是个普通男人,迦和想指望他?无忧摇了摇头,心想,这位公主一定会失望……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男人都是普通男人,他们常常肖想自己拥有多的数不清的女人的爱,可如果哪个女人想让他们为了自己赶走另外一些崇拜他们的女人,他们只会唯唯诺诺的当缩头乌龟,无忧一直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自始至终她从未对荆斩情抱有任何希望。
果然不出所料,一直到晚霞披满天,私宅也不见再有人来打扰。算算时辰,无忧一笑,从软塌上爬起来,乘着夜色往荆府走去。到了门口,一辆马车正缓缓起步,马车外围一袭黄色缎子包裹,两边木栏上皆刻有“荆”字,这除了荆斩情还能有谁,她赶紧跟上。
马车一直到宫门外才停下,无忧正欲上前,只见那车帘一掀,里边踏出一双粉色鸳鸯绣鞋来,宫灯一照,鞋面上泛着粉色光泽。原来是迦和。
无忧失望的转身,正琢磨为何迦和会在夜晚入宫,突然身边一个黑影窜过,带起一阵劲风,吓得无忧忙往墙边躲。
“迦和公主!迦和公主!”一个青年人扯着粗嗓子喊道。
无忧赶紧回头,躲在墙角看了起来。只见那青年见到迦和如同饿虎见到食物,不顾宫门口重重侍卫的阻拦,扑了过去,迦和满脸惊色,直往人群后躲。
“公主,我是任安啊!”他满怀期待。
“放肆!公主的名号岂是你能叫的!”一个公公细声细气的呵斥。
那青年被侍卫挡在了人群外,一听有人如此瞧不起他,一甩袖子朗声道:“我乃晋阳王府中门客,师从当今礼法大家言墨卿,是王爷和皇后娘娘最倚重之人!你是哪个不长眼的,如此触犯朝廷人才,这可是重罪!”
那公公立即噤声,朝迦和望去。
迦和满脸厌烦:“任大人,父王还在宫中等我,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哎!别走啊公主!”任安在一众侍卫的阻拦下叫道,迦和带着宫人狼狈的往宫中窜去。
无忧看了半天,茫然道,这是演的哪一出?任安,谢晋阳的门客?任家可是大族,能师从礼法大家言墨卿的,只能是任家嫡子嫡孙。不过任家常年盘踞南方一带,从不入京,怎么这时节却来了一位?
回去后,她唤来黑衣人,命他调查任安此人。
第二日,无忧终于在荆府大门口等到了荆斩情出门,悄悄跟着他来到了得月楼。得月楼的大厅里跟往常一样热闹,满座无虚,以往荆斩情他们的活动范围都在二楼雅间,这次却被掌柜的神神秘秘的带往三楼。
三楼是一小间阁楼,被封成了一个房间,隔开了楼下的热闹,一下子安静下来。无忧不能上去,只得扔给小二一锭银子,在那阁楼的正下方包了个雅间。叫了几个菜,她细细听着上边传来的声音,可这木制的楼板隔音效果竟然不错,那声音不真切的传到她耳朵里,已经听不清说的什么了。
她沮丧的夹着菜,正欲大快朵颐消消气,雅间外传来的嘈杂声。
“公子,您不能上去!”
谁!谁要上去!无忧立即丢下筷子,悄悄把雅间的帘子中间拨开两根,看着外边的情况。
“我为什么不能上去!公主在上边等我!”这粗嗓门,是任安。他今日一袭白色襦衫,上边还绣着几枝竹叶,本来一件雅气十足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因为他身子骨瘦小,顿时变得拖拉晃荡,毫无亭亭公子之风。他的手上还捧着一大捧荷花,看起来十分滑稽。
店小二阻拦不力,被他一脚踹开,他欣喜的往三楼窜去,边跑边喊:“迦和!你看我给你送来什么!”
“吱吖”一声,三楼的门开了。
“迦和……”
只听“哐当”一声,“哎哟!”任安扭曲着脸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那荷花也被他压的四瓣散开,不成形了。
荆斩情从楼上冲了下来,不屑的看着躺在地上疼的起不来的任安:“打扰公主雅兴,找死!”
迦和也紧张的从楼上下来,身边跟着几个侍卫,她一下楼就躲到荆斩情身后,脸色慌张。
任安也不是个好惹的,捂着尾椎骨站了起来:“迦和,我一路跟你到此,只为保你平安,你怎能如此待我?”
荆斩情疑惑的回头,看着迦和。
迦和咽了口唾沫,低头扯扯他的衣袖:“别听人瞎说!”
“你、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任安细长的眼睛一闭,流出一滴泪来。
无忧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流眼泪,顿时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全身抖了三抖。任安那双细长的凤眼长得倒挺漂亮,可这男儿一落泪,毫无魅力……
荆斩情还是决定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跟着她一路到此?”
任安抬起白色的缎子袖,轻轻沾了沾泪水,委屈的说:“我看她一个姑娘家可怜,听说她要进京,便包吃包住的随她过来,把她当我的娘子对待,不敢让她受一点委屈。谁知一入京,她便不见了,再过了个把月,她竟成了公主。”
“呵。”荆斩情闭了闭眼,眼角下的黑痣颤抖了一下。随即,他什么都没说,拿开迦和的手转身离去,任凭迦和在后边怎么叫,都无动于衷。
任安讨好般的从地上捡起那朵已经压变形的荷花,献到了迦和面前。迦和满脸厌恶,对身后侍卫吩咐一句:“回宫!”侍卫们一拥而上,阻隔了任安的身体,迅速随迦和离开了得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