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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拆十桩婚完本——by凉风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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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人给我的。”她犹豫道。
谢晋阳的目光转向她身后的婢女:“说!你家公主的信哪来的?”
那婢女原是皇后身边的人,清楚晋阳王和皇后的关系,一听晋阳王发问,“噗通”一声立刻跪地:“是、是公主从人手里买的!”
“我要验查这封信的真实性。”谢晋阳往后瞟了一眼,轻声安慰迦和,“这京里时常有假消息……”
“皇叔!”迦和愤愤不平的起身,对着众人道,“大家也都看过了,这讣告如果是假,任家人不就犯了欺君大罪吗!”
谢晋阳身后的任安立即起身,往前走去:“任家?是我们江南任家吗?”谢晋阳把信扔给了他,他急忙趴在地上,去抓那信,哆哆嗦嗦的打开一瞧,不禁失笑:“我当家里谁出事了呢,这!这……唉,这叫我怎么说!我明明在此好好的坐着,谁如此胆大,竟敢编造讣告咒我死了!”
席间有人松了口气:“唉,任大人,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坐在这儿陪我们夜间畅谈的人是鬼呢!”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迦和急了:“这封信是真的!皇叔,你尽可去查!”
“公主!”任安眉眼低垂,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就这么惹您厌烦,您竟巴不得我去死?”
谢晋阳也轻声呵斥道:“胡闹!迦和,这么晚了你出宫,你父王和母后都知道吗?”
“这是真的!”迦和又满眼尤盼的转向荆斩情,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荆斩情向谢晋阳提议:“此信是要查一查才放心。”
任安的脸色由悲愤彻底转为怒气,他起身愤愤不平的看向荆斩情:“荆公子!在下知道,迦和心系于你!可你也不能因为此事就污蔑在下!”
众人的笑声渐渐消了下去,迦和对荆斩情声声不离“夫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因为任安追求公主,荆二公子就因此站在公主那一边一起污蔑任安的话,那这就显得荆斩情小肚鸡肠了。
荆斩情明白此中道理,只好坐定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你!你这是狡辩!”迦和怒道,“这关我夫君什么事!”
“迦和!”谢晋阳呵斥,“你身为皇家公主,还未指婚就天天不离口的叫荆二公子‘夫君’,成何体统!速速回宫!”
“就是,等陛下指婚定下这门亲事再喊也不迟啊!”有好事之人嬉笑道。
迦和气哄哄的指着任安手里的信:“你不承认是不?”
“公主,在下冤枉啊!”任安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有人诅咒在下,还写了在下的讣告要在下马上死去,你说这、这放在谁头上不冤啊!”
“好!”迦和迅速从袖中拿出一叠纸,“啪”的一下狠狠拍在谢晋阳的桌前。谢晋阳狐疑的拿起这叠纸,缓缓展开。这正是那幅“任府公子安”画像图。他一脸讶异的看着画像上的男子,伸出手摸上左下角的印章,转而满脸阴沉。
“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冷问道,身子往后侧倾,显然是在问身后的任安。
任安惴惴不安的上前,一瞧那幅画心下大惊,可脸上立即做出疑惑的神情来:“这……这又是谁画的?”
“任府公子安。穆白。”谢晋阳缓缓念出这几个字。
在场的同僚们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涌上前来。
“这……这是穆白真迹啊!”
“王大人快来瞧瞧,你府上不是也有一幅穆白的画吗,快看看这是真是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得出结论,那印章的确是穆白印章,做不得假。
任安一脸委屈,伏在地上辩解道:“这幅画是当年穆白大师受家父邀请,前来给在下的二弟画的画像,怎么谁把题冠上了我的名?”
“哼。”迦和冷笑,“任安?你真能沉得住气。你以为我会就凭这幅画和一封讣告让人信服?此事我已上报父王,他正差人前往江南任家呢!”
任安的心在颤抖。虽然他表面上还是沉着冷静的样子,可背后的冷汗已经把长袍浸湿了。他跪地拽住谢晋阳的脚,激动的说:“王爷,任安跟在您身后也有一段日子了,任安绝不敢欺瞒王爷!为证清白,我……我……公主,你等着,在下的房中还有家书若干,对了,还有能证明我身份的任家族牌,我通通拿来,以证清白!”
说罢他抬脚便要往外走。
众人沉浸在震惊之中,谢晋阳此刻恨不得挖地三尺,被人骗了这么长时间,让他如何在群臣面前立威!
迦和见无人反应,立即对外使了个眼色,禁军从天而降,挡住了任安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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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8章 审判
此次聚会不欢而散,晋阳王大怒,“任安”被抓入狱,相府那边一派欣喜,低低的嘲笑声笼罩了京城上空好几日。唯一算得上好的,就是公主迦和与荆二公子在此次事件中欣然和好了。
当晚,“任安”被禁军抓住后,晋阳王满脸怒色拂袖而去,全然不顾“任安”的苦苦哀求,众位大人见势纷纷摇头向荆斩情告辞,待众人都散了,迦和终于露出了欢喜的表情:“夫君!”
荆斩情倒也不是傻子,只面露不悦之色:“公主请自重,在下尚未娶妻。”
“怎么,人都抓了,你还是不信我?”迦和委屈道,眼神悠然一剜,那淡然的容颜立即生动起来,像个和夫君吵架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荆斩情懒懒开口,仿佛不经意提到一般:“公主难道忘了,就算那人不是真的任公子,可也护送你一路北上,甚是辛苦。”
这话让迦和急了,她跺脚指天赌誓发愿:“我跟你保证,这一路上我和他绝无半分关系!如果我有一句假话,就天打雷劈!北上的路对于一个姑娘家重重艰险,夫君,若我不找个人帮我护我,只怕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迦和,早已是一具尸骨!”
无忧躲在厅堂后面,听着这话心里也急了起来,“这可是在城南别院,你俩当我不存在嘛!”想到此,她一脸傻笑冲了出来,见面前的桌榻前都空空如也,大厅里只站了一男一女,假装愣住了:“公子……人呢?”
满脸急不可耐的迦和立即转头,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换上一副僵硬的表情:“你怎么还没走!”
“我……”无忧可怜巴巴的看向荆斩情,一脸深情,“公子……到哪里,我就在哪里。”说罢,她见荆斩情果然面露怜惜之色,立马理直气壮了起来,转头对迦和说道:“这是公子的宅邸!”
一经无忧提醒,荆斩情也对眼前哭哭啼啼又霸道的女人不耐烦起来:“这是在下的府邸,难道公主连在下的人要走要留,也要管吗?”
迦和一脸震惊,在她的印象里,自从自己成了公主后,荆斩情再也不敢对自己颐指气使,何况自己还抓有他的把柄,梅妃的死。想到此,她再度平静下来,软绵绵的求饶道歉:“夫君,是迦和错了,迦和只是、只是不想如此千辛万苦的来找夫君,为你我的缘分费力至今,却落得有缘无分,嫁娶不相干的结局!”
她说的真诚至极,声情并茂之中让人觉得凄然泪下,心中动容,荆斩情也有了一丝松动,微微叹了口气道:“你的那信,和画像都是哪里来的?”
迦和一喜,知道有了回转的余地,忙实话告知:“一个叫梦千年的姑娘那儿买的,我偶然在街边听到有人议论,没想到,她还真有本事!”说着,还不经意的往无忧这边瞅了一眼。
听到她这么夸自己,无忧一阵尴尬,不过看她眼光瞥向自己,倒有些不解。
“梦千年?又是她。”荆斩情皱起了眉头。
“呵呵,公子,天这么晚了,迦和公主也该回宫了,不然皇上和皇后娘娘会担心的。”无忧适时的提醒道。
“哼,不用你提醒!”迦和见事已至此,也明了了他心中的想法,便不再纠缠,准备回宫。越过无忧身边时,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无忧姑娘,听说……你很喜欢钱?”
无忧警惕的退后一步,摆出她常挂在脸上的纯真笑容:“钱能买吃的买喝的,谁不喜欢钱?”
“你说得对。”迦和也展露了笑容,语气里却带着威胁的意味,“如果哪天离了我夫君,可怜的你,上哪儿弄你喜欢的钱?”
她意味不明的笑容让无忧心中一紧,不由暗道,那天……难道自己暴露了?
惴惴不安的送走了迦和,又听了荆斩情几句吩咐,无忧心想,近日恐怕要常去苍山别院,学习易容之术。万一哪天露出了马脚被人拆穿,这可不是好玩的。
第二日,假任安的身份被调查出来,原来他是任家族内一个不得志的庶子,原名任谦。他在族中受到打压,连乡试都没有名额,今年春上见任府公子安北上参加春闱,愤恨之下竟偷偷离家,于半路上假扮贼人杀了任安,顺手牵走了他的银粮。任府接到消息,以为自家公子是运气不好,路上遇到山贼被杀,不由哀鸣长叹老天不公,却也没起疑心。准备了后事之后,才于初夏往京中发了讣告。
而这位假任安心虚难安,本要四处逃亡,却路遇迦和,一番打探之下才决定和她一起来到京城。谁知进京后却与迦和失散,又见晋阳王府招门客,心中一动便想进王府挣个好前程。默默研究了几日,发现沿途乃至京城并没有任府公子安的死亡消息,他一阵激动,以为这是老天赐给他的机会,于是便递上任家族牌。王府的门客不收各族庶子,他只好冒充公子安进了王府。
假任安案交由京兆府衙门审判,由于牵连命案,审判当天任家族内派了族人前来,声势浩大,吸引了众多百姓前来围观。京兆尹是相府那边的人,姓袁名青天,这倒是和他的官职十分相配,这次的案件牵涉到晋阳王府,他心底早将晋阳王嘲笑的一无是处。
如此大的事无忧也去凑了个热闹。
京兆府衙门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严严实实,无忧站在人群外,跳来跳去却看不到里边一点情况,只能听到袁青天那浑厚的声音:“堂下犯人,你可知罪?”
任谦那粗嗓门突然嚎叫起来:“迦和公主在哪儿?我一路护送她北上,她早已是我的人,你们敢动本驸马一根毫毛试试!公主一定不会轻饶你们!”
围观的人群一阵哗然,任谦在京城疯狂追求迦和公主一事,大家早有耳闻,可谁都不知道公主的人跟了他这件事,听到如此疯狂的皇室秘闻,大家更是激动的往前涌去。
“啪”的一声,袁大人怒拍堂木:“大胆犯人!竟敢口出狂言!迦和公主乃我国堂堂公主,岂容你在此胡说!”
人群后边一阵骚乱,禁军呵斥着围观百姓让出一条道来。原来是迦和公主亲临现场了!众人又是一阵激动,这可是八卦女主!迦和今日身着紫衣,带着帷帽,帽子上长长的纱将她的容貌遮挡了起来,神秘高贵。无忧暗叹道,成了公主果然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现场静了下来,都想看看这位八卦女主角有什么表现,无忧也趁此机会钻了个空挤到前排。
一看到迦和,任谦也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瞧着她:“迦和,你可算来救我了!”
无忧摇头,想必这任谦是破罐子破摔了,他明知迦和如此讨厌他,却还死死咬着这些词句不放,在众人看来好像真是公主前来救他了一样,真是面子害死人啊!
迦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袁大人赶忙吩咐人看座。
“这人刚才说什么?”迦和不悦的往椅子上一座,怒道,“哼,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谁不知道,我夫君是堂堂将军府二公子,荆斩情!我也是为了寻我夫君,才进了京城,恢复了公主身份,这犯人竟然如此下贱,污蔑我的清白!”
“是是是……”袁大人擦擦额头上的汗,呼出一口气,看来迦和公主也不会保他了,于是便放下了心,“犯人任谦!你可……”
“等等!”任谦打断了袁大人,转向迦和,露出了猥琐的目光,正欲说些什么,迦和心下一惊,抬起胳膊“啪”的一掌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袁大人,此犯人竟敢在堂上打断您的话,这是不是触犯了律法?”
“是、是!”袁青天立即明白了公主的意思,一挥手,不待任谦反应,便用上了刑。这一用刑,把任谦打的口吐鲜血,四肢不动,差点没有反驳之力。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哈哈大笑:“堂堂公主!哈哈哈!你怎么证明你是清白之身!你就算把我的舌头割了,也禁不住百姓和那些达官贵人看你的目光!荆斩情还会要你?”
迦和大惊失色,拿眼神示意身边跟着的护卫,那护卫立即上前对着任谦的后脖颈狠狠一挥,任谦便昏倒在了血泊中。
围观的人群中开始发出“嗡嗡”的低声议论,迦和一片怒容的瞪向人群,透过那层薄纱,人们都能感觉到这位公主的怒气。
旁边一位年长的吊垂眼姑姑轻轻凑到她的耳边:“公主,稍安勿躁,回去求陛下发文告之天下此事有假,再搜捕对此事议论者,便没人敢再说三道四。”
离她近的无忧耳朵灵光的听到这一番话,心中暗笑,这种事,天下人在乎不在乎无所谓,荆二公子在乎不在乎才是真的有所谓,真傻。
作者有话要说:
编辑找签约了,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么么哒~这章不知怎么了,从八点多一直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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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29章 “长命百岁”
迦和听了这话,也一阵思索。堂上袁大人暗自苦恼不堪,杀害任府公子安的命案还没来得及审呢,犯人先被公主的人打晕了,他只得挥挥手,让人把任谦先拖了下去,准备暂且休案,待找个日子低调审结,再拖下去谁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犯人都被拖下去了,众人明白这是不打算再审,也都悄悄散了。大家带着看戏看得心满意足的笑容,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此次得了这么大一个八卦,足够人们津津有味的说叨好几天了。
无忧撇嘴,想起前几天惹了师父,这次去苍山别院少说不得带点东西,于是一个人来到了城东。城东是京城达官贵人们的府邸聚集地,相应地某些拐角也藏着几家卖珍品的店。拿出从迦和那儿弄来的一百两银票,无忧出现在一家店门前。
这店隐在国舅爷府邸的后门处,经过后门一直往小巷子里走,尽头就是一家小小的门店。这小巷子只有一个后门,属于国舅府的地盘,连那店铺子也是租国舅府的屋子,里边卖的,当然是国舅府出产的好东西了。
一进门,是一个小铺子,胖胖的掌柜在台前眯着眼睛打瞌睡。无忧凑近柜台前一瞧,上边放的全是金灿灿的一片,让她感觉像是在逛金店。掌柜的见有人来了,睁开惺忪的睡眼:“客官……若没钱……速速离去,这儿可不是普通人来的地方。”
无忧下巴一抬,从胸口抽出一张银票在对方眼前晃了晃,那掌柜立即双眼放光,精神起来:“原来是贵客!您请看,这都是咱们国舅府出品!”
不消说,国舅府仗着权势做的正是这偷卖金银首饰的生意。随着太后的去世,皇帝的病入膏肓,国舅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无忧暗暗想着,双眼在那些金饰中穿梭,有些纠结不知该送师父什么好。
掌柜的讨好的拿出几样金饰介绍道:“客官您是自己带,还是送……送男送女啊?送小孩送大人啊?你看这金钗,最适合美人儿了,这不,这还有个长命锁,最适合送满月小儿……”
无忧眼前一亮,直勾勾的盯着那“长命百岁”金锁,这金锁分量沉甸甸的,做工十分精巧,她再联想到师父的伤……“就这个了!”无忧递出银票,拍板决定。
掌柜的面上一喜,立即拿出秤:“姑娘你可真有眼光,偷偷告诉您,这金锁啊,是从宫里流出来的,当年的太子还曾带过呢!”
“啊?太子带过?这么不吉利!”无忧嘟嘴,想起太子那个短命鬼,被荆斩情的大哥陷害致死,一阵不爽。
掌柜心知自己说错话,后悔莫及,拿着秤砣懊恼道:“哎哟,你看我这个嘴,说错了说错了,不是太子,是……是当今皇上!”
越说越离谱!无忧露出一脸不想要的神色。掌柜拿秤给无忧瞧:“您瞧,这可是足足的一两黄金,不多不少,不过客官您也知道,这种金饰都是能工巧匠打造,所以不可能按一两黄金的价格卖给您,嘿嘿。”
“多少,直说吧!”无忧豪气的摆摆手,没想到古代买金饰也得收手工费。
“您那银票……是一百两吧?”掌柜伸出一根食指,“一百两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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