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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拆十桩婚完本——by凉风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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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阳摆了摆手:“就留在本王府上!”
说完,他大吐了一口气,21 觉得自己终于捡回了刚才被云瑶狠狠扯掉的男人的尊严。
无忧和王大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此,赫哲华算是有惊无险的顺利留在了王府。
散席后和荆斩情一起从王府出来,无忧眼尖,看到一黑影迅速闪了过去,那身形和步伐,像极了自己的大师兄。
“梦姑娘。”荆斩情止步于马车前,“我让马车送你回梦仙斋。刚才在大殿上说的话……”
“我知道,全做不算数!她云瑶敢质疑你身边的人,当然就是侮辱你的人格,你刚才那样羞辱她也是她活该!”无忧忙打断他。
刚才荆斩情说要自己做她夫人,这可是万万不能的,师父刚交代让她不要再管这闲事,若是他知道自己又随人家来赴宴,又被人家当众人的面定下了亲,非打断自己的腿不可。
荆斩□□言又止,最终道:“梦姑娘你放心,在下一定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哎哎!”无忧又是摆手又是跺脚,“那话可算不得数!”
“我当然知道话算不作数,容姑娘宽限几日,待在下大哥回来,定会上门提亲!”他一脸认真,还向自己行了个礼。
“使不得!”无忧一脸欲哭无泪。
荆斩情只当她是害羞,掀起门帘:“梦姑娘不必害羞,这都是荆某应当做的。天色已晚,咱们明日再见。”
无忧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只得上了马车。
荆斩情见她回首一望,只道是她舍不得离开,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两人就此离别,她却在马车里掩面而泣,早知道不来了,这简直是一场鸿门宴!
马车很快便停在了梦仙斋门口,下了马车,无忧却没有立刻进去。等那马车在道路尽头拐了个弯消失不见,她才左右瞧了瞧,又偷偷折返。
那个黑影让她很好奇。
王府门外已是空空荡荡,刚才那门庭若市的景象随着一辆辆马车的离去,又恢复了往日冷清威严。
此时已入夜,侍卫们也纷纷困倦,站在那里直想打瞌睡。
循着刚才那道黑影闪离的墙角,果然一男子正在外墙上探头探脑,他身旁一根绳子垂地,墙头牢牢趴着飞虎爪,这不是大师兄还能是谁!
无忧暗暗咳嗽了一声。
墙上人吓了一跳,差点从墙头滑落。乘着月光一瞧,正是大师兄一天。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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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3章 听壁角
一天忙窜上去捂住她的嘴。
“嘘!小声点!”他紧张的瞧了瞧四周。
无忧被那大掌捂得差点喘不过气,往后猛地退了一步,新鲜空气才扑鼻灌口而来:“瞧你那怂样!这么晚了做什么扒王府的墙头?师父让你来的?”
他伸手戳了下她的眉心:“没事!问这么多作甚,不关你的事!一边玩去!”
“欸?你不告诉我,我去问师父了啊!”
她才不信没事,赫哲华已经被成功留下,若真是师父派他来的,此刻他一定早回去报信了。
想到此,无忧一撇嘴,转身就要走。
“等等!”一天迅速拽住了她的后衣领,不耐烦道,“别!我告诉你,成了吧?”
她立马回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师兄。
一天很是忧愁,顺着墙往后走去,回头看了一眼师妹,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师妹,你知道……赫哲华住在哪儿不?”
无忧听闻此话,并不觉吃惊,自从这次师兄回来后就一直不太对劲,她也一直没猜透他到底是为了谁,反正不是师姐就是赫哲华了。
还好她从前来过王府,照现在这个时辰,搞不好赫哲华已经睡在晋阳王寝殿了。
“看到没?”她拉着一天往后退了退,使视线拉得更高更开阔,“最中间靠后那间房顶高的。”
一天睁大眼睛:“正殿后边?那不是……王爷的寝殿?”
无忧非常遗憾的点了点头:“不错。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晋阳王会宠幸她。明日天一亮,她就是晋阳王的人了。”
她瞧见一天虽面无表情,可双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
“我……知道了。”他低下头,眸光黯淡。
“师兄,你真喜欢她?”
一天抬头,月光照在了他满是忧愁的脸上。“我不知道。可是她今天入王府,我却很不开心。”
“那就是喜欢喽!”无忧道,“你喜欢谁不好,偏喜欢她。我问你,她怎么甘愿做这种事?”
“大概……是为了她师父。”他直直盯着那后殿屋顶凸起的尖角,喃喃道。
这不能吧!无忧暗想,若是这样,赫哲华岂不是和师姐一样?万俟炀比师父还冷漠,可惜了这个芳心暗许的高昌国姑娘。
她不解,走到一天身边,与他并排遥望着那处房顶,道:“赫哲华这样为她师父卖命,万俟炀就没一点感觉吗?”
“别跟我提他!”一天恼怒,“这一路上,我们风餐露宿,偏偏那万俟炀爱讲排场,这可苦了他徒弟,除了端茶送水外,吃穿也要一一安排好,稍有一点不合他心意的地方,他就脸一板,整日不说话。”
想到万俟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无忧点点头,她能想到那是个什么场景。
“这个难伺候的主,让赫哲华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我都看不下去了!”他义愤填膺,对月谩骂。
“那为什么赫哲华不离开他师父?”她实在想不通,难道赫哲华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受虐者?就喜欢被虐待?
这要放她身上,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一天对月长叹了一口气:“唉!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问题我曾想过。”
“那有答案了没有?”她好奇的凑了上去。
“大概是因为万俟炀相貌出众呗!”
看得出来,师兄有些沮丧。无忧想起第一次见到万俟炀时的场景,不禁眼中发亮:“那倒是,他的确长得挺俊的,比师父还俊。”
一天猛然转过头,瞪大眼睛:“师妹,你不会也看上他了吧!”
“哪儿会!”她不悦的剜了他一眼,“我是那种只看外表的人吗?”
“不看外表?那看哪儿?从古至今那些英雄美人,不都是看外表的吗?”
月光浅浅,王府墙头下两人的私语,冲淡了一天苦闷的心情。
待两人走后,一个黑影从墙后走了出来。他冷冷瞧着远去的背影,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月亮从云中露出半边脸,光线照在那人身上,正是万俟炀。
一人分饰两角的日子很是危险刺激,当晚无忧除了那张易容的脸后,偷偷从梦仙斋后门溜了出去,刚回到城南私宅,就被院中管事逮了个正着。
“哟,无忧姑娘,你这是去哪儿了?”管事抬头看了看天,“这月亮都升上高空了,也不知此时什么时辰了。”
无忧走过去,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望着月亮:“我也不知此时是什么时辰,这种事,管事的还是问下人们比较好。”
他身边站着的奴仆低头不敢说话。
“无忧姑娘,不是老头子我说你,一个姑娘家整日里不在房间待着,天天那么晚了才回来。若不是看在你曾侍奉我们公子的份上,我早把你赶出去了!”
“你敢!”无忧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往自己房间走去,“你是什么身份,荆府就没有规矩了?一个卖身为奴的下人,也敢欺负到主人头上!”
那管事的被她气的吹胡子瞪眼:“你算哪门子的主人,我的主人是荆二公子,可不是你这个女子!”
“哈,难道您没听过一句话?”她气极反笑,“这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管事身后的下人一时憋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他往后喝道,随即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无忧姑娘这个比喻好,把自己比作一条狗,甚好!甚好!”
“嗯。”无忧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是把自己比成狗怎么了?狗忠诚可爱,总比你这不知自己深浅的奴仆好!”
“你、你……”他连说三声“你”,愤怒的指着无忧,双手狠狠颤抖着。
“管事的若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以后劝你管好自己,少管别人!”她转身潇洒离去。
“你等着!”身后的人还在叫嚣,“明日我就找到公子!告诉她你这个女人不老实!”
明日?无忧一笑,明日她就以梦千年的身份牵绊住荆斩情,让他脱不开身!
不过这样始终不是办法,既然管事的已经察觉了,若拖得时间长了,荆斩情一定会起疑心。
看来,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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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74章 离真相如此近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无忧就起床打理好了一切,悄悄来到梦仙斋,等待荆斩情上门,顺便也等着私宅管事上门报信。
那管事若到了日上三竿,又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以此为把柄去向荆斩情告状。按照她的推算,不出意外,以往这个时候荆斩情会准时前来骚扰自己。
果不其然,待到西市人声鼎沸之时,荆二公子摇着扇子悠闲的上门了。
“怎么,礼收够了?有空来我这里坐了?”她故意装着吃醋女子的语气,讽刺道。
荆斩情潇洒合上扇子,看着空荡荡的茶馆,好奇道:“怎么今日人这么少?”
唉,无忧暗自叹气,自从师父不再当店小二后,生意一落千丈,那些整日里闲着无事的大娘们,也不上门了。只有偶尔路过的人,口渴了才会上门喝上一碗茶。
“也好。”他自顾自地笑笑,“看来我也不用再花一千两包下这梦仙斋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正是那管事。
“公子!可找到您了!”他喘着粗气,一刻不停的冲到他家公子面前。
荆斩情一瞧来人是他,眉头瞬时皱了起来:“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哎呀,此事耽搁不得!”那人急道,“公子快回小的回去瞧瞧,无忧姑娘她……”
荆斩情悄悄往柜台边瞄了一眼,见他心上人正低头打着算盘,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随即低声不耐烦道:“她又怎么了!病了?”
“当然不是!比这还严重!她……”管事的也压低了声音,往他耳边凑了一凑,“她背着您……不守妇道!”
哈,笑话!无忧的耳朵动了动,又没正式嫁入荆府,整日里跟个小丫鬟一样伺候着荆少爷,还被人如此造谣!
她忍不住插嘴:“人家一个小姑娘又未正式成了你家公子的人,怎么就成了不守妇道了?”
“不、不是……”管事的瞥了一眼插嘴的女子,不悦道,“你一妇道人家,懂什么!那女子不老实,整日里没踪没影,说不准已在外边找了情郎……”
“够了!”荆斩情怒喝,“到底此事是真是假!查清楚了再来!”
“就是,什么叫说不准?人家一姑娘,哪轮得到你在主人面前嚼舌根!”无忧翻了个白眼。
那管事明显脸上挂不住了,指着她气得胳膊发抖:“我们说话关你一个女子什么事!”
“女子怎么了,你看不起女子?你娘不是女子?你媳妇不是女子?没了女子,我看你一日三餐都吃不上!”
“公子!此女子牙尖嘴利,可千万要不得!”那管事抬头看向他家公子,却发现对方沉着脸,表情阴沉的可怕。
他忽然想到坊间那些传闻,自家公子曾为此女一掷千金,他本以为那是讹传罢了,这女子和他公子以往的任何一位都相同,过段时间就没兴趣了,谁知这次……看来是不大一样了。
“你说够了没有。”他缓缓开口,嗓音甚至有些低哑。
管事的哆嗦着双腿,“噗通”一下跪下:“公子,小的说错话了!小的给这位姑娘道歉!”说着,他向无忧猛地磕了几个响头。
荆斩情冷冷的挥了挥手:“滚!若以后再当着梦姑娘的面口出污言秽语,小心你的皮!”
“是!是!”那管事浑身发抖,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踉跄几步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梦仙斋。
无忧撑着下巴,看向还在气头上的荆斩情,试探道:“怎么,不去瞧瞧你的那位无忧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荆斩情脸色好了点,走到柜台前,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看着她:“我现在已有了姑娘,别的女子,自然与我无关。”
无忧心头抖了一抖,忙退后一步:“荆公子言重了!小女子何德何能,让公子另眼相看!”
“你的意思,是你配不上我?”他嘴角勾了勾,表情生动了些。
“呵呵,听说你大哥不是要回来了?近日家中准备怎么样了?”她忙转移话题。
提起此事,他眉眼之间有些忧虑之色。
皇帝在经过一番折腾后,这几日又有些颓败征兆。接到密报,宰相手中已有了扶植的人选,却不知是哪位小皇子被选中。他不可能杀了那三个幼子,引来天下人众怒,只能想方设法保晋阳王登位。
他知道,自己的兄长谋划此事已久,选中晋阳王是因为,那三个小皇子身后的母家都是相府的人,只剩下谢晋阳是最好控制的傀儡。
想到去世的仙姿和如今的云瑶,他的嘴角终于浮出一丝笑。
没了仙家这层姻亲,又因云瑶与云家产生了裂痕,谢晋阳就只能依靠手握兵权的荆府了。
“梦姑娘是等不及了?如此迫切打听兄长的消息。等他一回来,我就上门提亲!”
“哎等等!”无忧头疼,怎么又扯到这事上了,“昨日王府……没什么大碍吧?”
“嗯,顶多就是女人哭闹一回。”
她歪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你说晋阳王竟做些糊涂事,害了自己从前的王妃,又让跟过别的男人的云瑶在后院当家,如此糊涂不明事理的人,你们荆府怎么对他如此忠心?”
荆斩情自然不会说实话,他只风轻云淡的一笑,道:“多年的情谊在此,最初可是我大哥与谢晋阳一起联手,才将朝堂上那些不老实的人压制殆尽!”
他想起那时情景,脸上不由得浮出一丝得意之情。
当时的言相言之珏还是顾相的门客,养在顾淮远府上。相府四处拉拢朝中重臣,整日向刚坐稳皇位的陛下进谏,要斩草除根。
本来在那场夺嫡之争中,皇子中只剩下谢晋阳还活着,年纪又还小,皇帝念着旧情一直不忍杀他,他就在相府一派朝臣的打压下,提心吊胆艰难度日。
那日红掖阁中,谢晋阳乔装成普通贵公子前去寻欢作乐,正赶上阁中有名的莺莺小姐梳拢,他一眼便瞧中了这女子,却被相府一庶子抢了去。
无忧听的津津有味,问道:“顾相的庶子?”她倒不知,小师兄顾瑾瑜还有同父异母的兄弟。
“嗯。”荆斩情皱起眉头,回忆着那人的名字,“当时我年纪也不大,和晋阳王差个一两岁,正是在京城混吃混喝的时候,所以对这事记得很清楚。”
那晚他见自家兄长和一堆京城公子哥外出,便偷偷溜出府跟了上去,进了红掖阁,亲眼目睹了这件事。
谢晋阳正值十四五岁冲动的年纪,不满自己看上的人被抢去,于是当场亮明身份。谁知顾相那个庶子因仗着自己是家里长子,根本不把一个懦弱的王爷看在眼里,两人大打出手,直到谢晋阳被身强力壮的顾相庶子打出红掖阁大门。
本来荆戈与一群公子哥乐得看热闹,谁知此事牵连了他们,那顾相庶子一出手就是几张银票,趁着揍了谢晋阳的风头,非要赶所有人滚出红掖阁。
这下他们不干了,联合谢晋阳与相府的侍卫们打了一场,年轻人打起架来血气方刚,下手太重,把顾相那个庶子打得卧床半月,最后竟一命呜呼。
顾相一怒之下把众人告到了皇帝面前,他们不得已只好在朝堂上联合起来,把当日事情真相告诉了陛下。
哪知陛下听闻后对顾相宽慰有加,却对他们几个严厉训斥。他们这才明白了朝堂纷争的残酷与现实,凭着那日的惺惺相惜联合在了一起,共同对抗起相府。
“我大哥一早就定下了此事,身前既有一位皇室,何苦再去寻那些没什么感情的小皇子?”荆斩情分析道。
无忧点点头:“那倒是,你们之间若是有这种情谊,比那些不齐心的强多了。不过,顾相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连皇帝都不敢得罪?”
“陛下自然不是怕他本人,他当时有舞家当靠山。”
听到舞家,无忧心头一震。她早猜到舞家的灭门一定与这些朝堂斗争有关,可没想到是这层缘由。
“舞家?舞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假装好奇道。
荆斩情看着手中折扇,陷入了回忆:“舞将军英勇一世,可惜投靠了顾淮远这个奸臣,唉!你可知道,我们荆府的兵权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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