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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若初完本——by起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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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改过来,现在你住在我家,几点睡觉按我的作息时间来,由不得你。”魏思远催促他,“快躺下。”
尹煦只好讪讪地躺下来盖好被子,等魏思远关灯以后又转向他的方向,“思远。”
“什么。”
“你能不能往边上睡一点,要是我睡不着又不敢吵醒你,还可以拉着你的手。”
两个大男人睡不着还要拉个手,魏思远没觉得尹煦很嗲,但是觉得他这样挺傻的,忍着笑意问他,“你是要我睡觉睡成《马拉之死》那个样子吗?”
尹煦笑了,觉得魏思远说话还是那么……可爱,便顺着他的话答道,“我睡成自由女神那个样子也可以。”
魏思远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了,和尹煦挤在那张垫子上,分走了他一半的枕头,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手里,“只能这样,你不能抱我。”
“思远你在做什么,你别睡地上,地板太硬了……”
魏思远打断他继续说,“你要是想让我回到床上睡觉你就比我早点睡着,我知道你睡着了我就自己回床上去。”
他自己大概都没发现,这是他们这次再见面以后他第一次主动拉了尹煦的手,被他拉着的人都已经吓得脸红了,心脏跳得都不像是自己的。
“那我努力试试。”尹煦赶紧闭上眼睛,魏思远就近在咫尺,手臂还贴着他的手臂,他完全没有睡意,有点心猿意马的。
片刻之后,魏思远说话了,声音带着点困倦的朦胧沙哑,好像被稀薄的云雾掩遮着却挡不住的柔和月光,“尹煦。”
“嗯?”尹煦轻声地应他。
“你记不记得,那时候在英国,我室友一直看我不顺眼,有一天晚上他们在宿舍开趴我嫌他们吵自己去图书馆学习,再回去的时候他们把门反锁了,明明所有人都在里面,但是当我不存在一样谁也不给我开门,那时候我连钱包也没有带,大冷天徒步走了几公里去你家,在楼下给你打电话,你就下来了。你带了我去吃饭,一家贵得要死的西餐厅,就因为人家的布朗尼和芝士蛋糕出名。”
尹煦笑了,“嗯,我是从小就爱吃蛋糕。”
魏思远也跟着笑了笑,被长久的时间过滤了以后,一度浮躁迷惘的感情变得单纯清澈起来,像是雾霾散尽的夜空,“那天晚上我住在你家,和你说我的室友把我赶出来的事情,我们两个人挤在你那张单人床上,那时候你就这样拉着我的手,你和我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非常非常喜欢你,如果说之前只是每天都很想见到你,那么从那时候起,我就变成了每天都想和你待在一起,因为我知道,有你在的地方,我一定不会被什么人赶出去。”他沉默了几秒,笑意慢慢消散了,“我以前一直想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想着这样你就会明白我有多喜欢你,然后你也会同样地喜欢我,可是原来被喜欢是很难的,我觉得最好的东西,对你来说不一定就重要,你想要的东西,我不一定就能给你,所以你才会和别人说只把我当作弟弟,或者在你喜欢的女生面前甩开我的手,又或者……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恨过你,因为我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人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在被子里拉着我的手说不会让我一个人,只要我知道你需要我,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尹煦鼻腔泛酸,喉咙也哽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在这一瞬间不知道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悸动,他知道魏思远是在心疼他,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能完全得到他的原谅,过去让他得到伤害的事情还是没有了结释怀,可是魏思远还是选择了把这些暂时放在一边来心疼他。
魏思远其实在他面前一直都有点笨,不是说那种白痴无脑的笨,他实际上当然是很聪明很优秀的,因为从小没什么能够放心信任的人,所以早早地学会自己解决麻烦不求助于他人,而且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也很谨慎,看着很好相处平易近人,其实早就把真实的自己封闭起来了难以深入了解。
但是一到他的面前,魏思远就有点不懂得防备,看不得他难受,什么好的都想给他,无条件地喜欢他信赖他,把他当作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可是他以前握着魏思远唯一的真心,却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心收起来,还为了不受这份感情的约束和影响和别人暧昧不清,把魏思远仅有的一点点希望摔得破碎,所以就算魏思远事到如今对他不闻不问冰冰冷冷都是情有可原的,可是魏思远还是选择把好的东西给他。
尹煦在黑暗里自责得想要把过去的自己暴打一顿,耳边却渐渐传来了魏思远均匀的呼吸声音,魏思远不知不觉等他睡着等得自己都睡过去了。
尹煦放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一手抱着他的后颈一手兜着他的膝后将他横抱起来,动作很轻地放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好,用嘴唇贴了贴他的额头,鼻尖蹭了蹭他的脸,很小声地对他说,“晚安。”
第二天魏思远在床上醒来的时候还恍惚了一阵,在想自己昨晚是不是梦游了才爬回床上的,然后转头就看见了还在垫子上安然熟睡的尹煦,被子上还窝着一只蛋卷。
他翻过身来趴着往下看,从被子里伸出胳膊就能摸到尹煦的脸,尹煦几乎立刻就醒了,惺忪地睁开眼睛拉住他的手在脸边蹭了蹭,“几点了?”
“七点了,起来吧。”
尹煦太久没有睡过那么长时间了,尽管因为地板有点硬睡得有点腰酸背痛,但是身体里面积聚已久的疲劳感却消失了一大半,全身有种说不出的自在舒适。
七点还很早,没到非要起来不可的时间,他从垫子上起来了,迷迷糊糊地爬到魏思远的床上,枕在他的大腿上,又闭上眼睛,蛋卷被他的动作带醒了,也跟着他跳上床,跟他脑袋抵着脑袋窝在魏思远另一边大腿上。
魏思远这天早上只有一节作曲专业课,结束之后打算去图书馆继续他将要完成的贝多芬第八交响曲的总谱分析。
尹煦把他送到校门口才离开,他从下车之后往教学楼走,走了大约一半路程回过头来,尹煦还停在原处看着他,看见他回头看自己了便对他笑了笑,虽然隔着的距离有点远,但是魏思远知道他笑了。
魏思远又回过头去往前走,走入了楼里以后,手机在他的裤兜里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尹煦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往上勾了勾,又平了下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舔了舔嘴唇,往手机里敲了两个字回过去,
第32章 第32章

下课了,魏思远从教室走出来,走廊的两边站着等待下节课进去上课的学生,手上拿着曲式分析低头在看,和身旁的同学低声地交谈,远处的琴房飘来学生练习不同乐器发出的交杂的混乱声响,一楼有个虎背熊腰的男生正在狂躁地捶着那部吞了钱半天不掉饮料的自动贩售机,这天的校园似乎莫名的喧扰热闹。
他淡定从容地越过人群,自身带着沉寂空灵的气质,仿佛熙熙攘攘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身处在繁忙浮躁的背景中却独自游离在现实之外,时间在他的身侧流动也会变得缓慢黏稠,春夏秋冬在他的世界里都是恒稳低温 。
突然有个人伸手拉住了他,将他一把拖回忙碌拥挤的现实,魏思远回过头来,头脑空白地定格了足足两秒钟才把眼前的同学辨认出来,是他平时指挥的乐团的定音鼓手Charles,“啊,魏思远,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怎么了,找我有事?”魏思远有点愕然。
Charles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过语气还是挺着急的,“嗯,今天有几十个国外音乐学院的学生过来和我们交流,原本安排了另一个团去做交响乐的示范表演,但是他们的指挥突然生病了没办法回来,教授让我来找你呢,现在时间已经有点赶了,表演在半个小时之后就开始,不用穿正装,就是学术交流性质的表演而已,但是没有指挥不行啊。”
“但是我不太熟悉别的团平时排的曲目,临时安排我上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绝对没问题你可以放心。”Charles听见魏思远的疑问连忙回应消除他的顾虑,“他们本来准备表演的是勃拉姆斯第五号匈牙利舞曲还有德沃夏克第九号交响曲的第四乐章,这两首都是你之前公开表演用过的曲子。”
Charles话还没说完就抓着魏思远的胳膊匆匆忙忙地想要拉他走,仿佛溺水浮沉之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论如何都不松手了,“拜托你来救场吧,conductor。”
作为还没算是正式出道的学生乐团指挥,积累登台经验对于未来发展起到很关键的作用,所以魏思远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跟着同学往音乐厅的方向走。
在音乐厅里面早已准备妥当的乐手们听说魏思远答应顿时如释重负,有些一直很想加入魏思远指挥的乐队的乐手兴奋得尖叫,不停回头往后台的方向看,等着魏思远过来。
魏思远到达现场以后稍作休息准备指挥总谱,等小提琴首席起身调音了之后,就从音乐厅的后台走上了指挥席。
尽管只是第一次和这些乐手合作,可是每一个人的眼神里都对他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加上所有乐手对于曲子的熟悉程度很高平时排练也早就磨合出了默契,魏思远的临时助阵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他的指挥水平很高,落在每一个音符上的表达都是有意义的,耳朵很敏感地能捕捉到每一个小节哪个分部出现的小瑕疵,指示沉稳准确清晰,严谨把控着乐曲的整体构成和节奏演变。
每次只要站上了指挥席,他就和在校园里茫然疏离与世隔绝的模样完全相反,眼中似是蕴藏了宇宙星辰,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碰撞出与这些恢弘壮丽的交响曲的伟大音乐家心神交汇的光芒。
两曲结束,观众席上两百来个国外交流生和本校特意过来观看的师生鼓掌欢呼,魏思远掌心向上微微抬手,所有乐手在座位上站起来,他转过身,和所有人一起鞠躬致谢,台下观看的人群里有一个人从后面上来了,特别明显地朝台上的人用中文喊道,“好帅啊,魏思远!”
魏思远站在台上倏地一愣,随即和台下的人对上视线淡淡地笑出来了。
交流会的主持人走上舞台,把台上的指挥和小提琴大提琴双簧管单簧管长笛等等分部的首席介绍了一遍,由台下的学生举手发问,台上的人负责回答。
魏思远对这个环节没有任何事前准备,整个人处于半懵的状态,而且由于他作为指挥的表现太惹人注目了,有一半本身不是学习指挥的学生都举手对他提问,幸好他反应够快,整个问答的过程都非常流畅。
中途有大胆的女生借着提问的机会对他表白说喜欢,他也微笑颔首,大方地表示感谢,即使在场的人故意起哄他的态度也淡然自若,没有半点窘迫局促。
他已经不再是两年前那个跌在谷底眼里带着绝望和挣扎独自舔舐伤口的魏思远了。
交流会在中午十二点落幕,魏思远收拾好了指挥棒和乐谱,背起耽美文库从音乐厅正门出去,与门外早就等着他的人碰面,他温润地轻笑着道,“好久不见,沈延。”
“你过得好吗,魏思远。”沈延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眼神直率笑容清朗,和他相处总是有种如沐春风的温和感,散发着一种无忧无虑的自由气质。
“如你所见。”魏思远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出国念流行乐,所以借着学校这个交流游学的机会出来见识一下,顺便来看看你。”沈延和魏思远一起往外走,仔细打量了他半晌,“在这里看见我,很意外吧?”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魏思远说,“我以前就感觉得出来你家里挺有钱,读书可以随随便便不计较名次,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可以试着做,不用着急决定人生方向,白天上课晚上唱歌见见朋友,没有太多的生活压力,因为大多数愿望都很轻易就能实现,包括几万块钱出国‘游学’一个月。”
“被你这样一说我好像是个没心没肺的甩手掌柜一样,其实找到自己能一生保持热情的事是很难的,我有时候也会对未来感到彷徨,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压迫感,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欢的话,对大部分事情也就保持不了坚持下去的耐心。”沈延转过来看着魏思远,问道,“你下午还有事吗,还没吃饭吧,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
话音一落,魏思远的手机就响了,排练了三个多小时的尹煦正走去停车场的方向,一边走一边给他打电话,“思远,你放学了吗?你现在在图书馆还是家里,我来接你去房东阿姨的家里。”
“我今天有点事应该不过去了。”魏思远看了沈延一眼,“你排练结束了就找地方自己吃饭吧,我下午四点之前回来。”
“你去什么地方,要我送你吗?”尹煦问。
魏思远迟疑了一下要不要对尹煦解释,因为他还记忆深刻两年前尹煦误会了他和沈延的关系把人家揍了,但是他又犹豫了,觉得以他和尹煦现在的关系来说没必要解释,所以只回了简短的两个字,“不用。”
尹煦的语气有些失落,又不甘心地多问一句,“那接你呢?”
“不用。”魏思远还是同一个语调,“我自己会回来,不用担心,就这样吧。”说完便挂了电话。
魏思远和沈延在附近的一家Cafe坐下来,挑了一个窗边的位置,点了一份三明治一份松饼,一杯手冲的卢旺达咖啡,一杯焦糖玛奇朵。
侍应生下单以后收走了餐牌离开,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视线对接,恍然间有几秒钟的沉默,只能看着彼此尴尬地笑。
“魏思远。”沈延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打破了沉默,“你谈恋爱了。”
“我没有。”魏思远很冷静地否认了。
沈延但笑不语,静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刚才在路上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的人是尹煦吧,他找到你了,回到你身边了。”他对上魏思远满眼的疑惑,“在我们学校这也不算是秘密了,而且,你也不像是还在念书的时候就舍得四百多刀买一条Burberry围巾的人。”
魏思远瞥了一眼他随手搭在旁边椅子上的围巾,脸颊悄然发烫,从没想过尹煦口中说的“路上随便买的,戴过几次了,不是特别喜欢,觉得跟你比较配”的破围巾也要值这个价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穷酸不认识牌子,还是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有意隐瞒。
“我今天还有些担心你会认不出我呢。”沈延见他不说话,也不追问下去了,绕开了话题,“你走了两年了,一封邮件也没有发过给我,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给我,我就像一个过客,和你有过一点短暂的交集以后就成了渐行渐远的陌生人了。”
“我没有故意疏远你的,也认真地把你当作过朋友,可是……大概是我不太懂得和朋友维系感情吧,我和我生活中的大部分人的社交关系,是不见面了就不会再怎么联系的,结果离开一个地方以后,就好像谁也不认识了。”
“我知道,后来我在学校碰到你那个室友郑珩,他说你也从来没有联系过他,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直到今年元旦的时候你突然回复了他发给你微信才和你联系上。”沈延低头搅拌了一下杯子里面的咖啡,“所以其实并不是交往程度的问题,而是你是一个从来不主动走近任何人,也相当抵触别人走入你生活的人。”
“好像确实是这样。”魏思远笑了起来,不过笑容清清冷冷的,“我的生活枯燥无味,偶尔阴暗压抑,极少数的时候才有点阳光,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了解的。别人对我好,我也常常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回报他们,所以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我会舒服一些,可能我心眼太小了,本来就装不下什么人。”
沈延用小刀往松饼上抹牛油,抬起眼睛看魏思远,“可是你却能一次又一次地对一个伤害过你的人敞开心扉,这不是很矛盾吗?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有多难过,你说你可能再也爱不了任何人了……”
魏思远怔了怔,神情有片刻的茫然,似乎连他自己都快忘了他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了,记忆被时间搅散了,痛楚也早已被后来的际遇所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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