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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觉城笳完本——by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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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诺却头一偏,用力擤了下鼻涕,“少来,我都说了一万遍啦,咱俩没戏,别想趁我病要我命。”
刘闳倚着车窗忽然笑了,他静静看着昏暗车内哭得一塌糊涂的程然诺,“怎么没戏?当初我放弃你也是迫不得已,但我说过,这次回来,我肯定要再把你追回来。”
车内本就狭小,刘闳温柔的声音如同电波般一阵阵不断袭来,听得程然诺也不由抬头望向他,“那你倒是说说当初为什么迫不得已拒绝我?”
71.第七十一章
刘闳一点点靠近程然诺,几乎将她逼到车窗前,他近在咫尺地望着她,“因为,有些原因这一辈子,我都不想让你知道。”刘闳忽然笑起来,像对宠物般揉了揉程然诺的发丝。
“滚一边去吧,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说得怪好听,什么迫不得已,其实还不是有更好的对象,把我们当备胎而已。”程然诺揉了揉婆娑的泪眼,正要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下去,刘闳却忽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他顺势一带就将程然诺搂入怀中,“记住,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备胎,你对我任何时候都是第一位。”
刘闳温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但程然诺却蓦地想起危钰,想起危险恐慌时他的怀抱,他有力的臂膀,想起这世上只有他懂自己,只有他明白被前世幻象纠缠的痛苦。
程然诺只觉眼泪又要坠落下来,慌用力掐了刘闳一下,“少来,走开!”
刘闳边呲牙咧嘴笑着瞧她,“下手真狠啊,你这个暴脾气鄢灵均怎么能受得了你?要不今晚别去她家了,去我那里吧?”
程然诺白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就大步走了出去,刘闳落下车玻璃远远地喊她,“然诺,你确定没事?”
初冬呼啸的夜风里,程然诺吐舌对他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可一转身,扬起的嘴角却又垂了下去,原来她对危钰的喜欢早就不止是一点点而已。
次日清晨鄢灵均早早上班去了,只剩下程然诺独自一人,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不断振动的手机,犹豫了许久才缓缓接通电话,手机另一端的危钰一开口就急切地问:“你在哪儿,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打你电话怎么一直不接,你没事吧?”
面对危钰一连串的提问,程然诺默默垂下眼睫,只轻声道:“没事,我今天不过去了,咱们直接在南烛那儿见面吧。”
“不行,你昨天接受催眠状态已经很危险,不能再去了。”危钰斩钉截铁道。
程然诺却缓声说:“没关系,不是得尽快找到她吗?”
“可你……”危钰的话还未说完,程然诺已挂断了电话。
程然诺果断地关上手机,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深吸了口气,方大声安慰自己道:“程然诺,表白被拒屁大点事啊,何必放在心上!现在头疼的事情多了,不光是要找到危钰前世喜欢的那个小贱人,更要找到杀自己的凶手,活着才能经营好我的网站,才有可能走上人生巅峰啊!”
程然诺说罢用力点点头,拿着挎包开门离去。
鄢灵均家本就离南烛的医院近,程然诺坐地铁很快就到达了,她想着危钰或许还堵车在路上,便决定先去见南烛。
“你好,我预约了南烛医生来做心理咨询。”“好的,等我确认一下。”护士说着点击鼠标去查看预约记录,程然诺百无聊赖地等待着,然而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却见一穿干净整洁白衬衫的男子。
程然诺一怔,只觉他很是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您好,我确认过了,现在您可以直接过去。”前台护士微笑着告诉程然诺,程然诺一怔,再回头望向狭长的走廊,穿白衬衫的男子却已消失不见。
程然诺疑惑地挠了挠头,不由低声自言自语道:“咦,好像真在哪里见过。”
但程然诺还未来及多想,已行至南烛医生的咨询室门口。
屋内的南烛似乎已静候多时,她瞧见程然诺即刻微笑着起身,“你回去之后怎么样?我一直很担心你。”
程然诺坐在舒服的躺椅上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想让你再为我做一次催眠。”
南烛黑眸微闪,“不行,你的状态很不好,昨天差点就醒不过来了,下次至少得再等两周。”
程然诺匆匆瞥了一眼屋内镜中的自己,原来由于昨晚落泪,她居然眼睛肿得像两个大铜铃似的,难怪南烛说她状态不佳,这样看来不止是不佳,而是活像一只鬼!
“我真的没事,拜托了,你再帮我催眠一次吧,过去我从没在前世逗留这么久过,上次的感觉太真切太逼真了,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找到前世杀我的人了。”程然诺恳求地说。
南烛脸上表情却淡淡的,她拿起纸和笔,似乎就要开始记录程然诺所谓的胡言乱语。
“你的病历上显示你能窥探前世和今生,所有前世的幻想都会在今生重蹈覆辙,所以你要找到前世杀你的凶手,是因为你担心这辈子你也会死在他手里,是吗?”南烛振振有词地念着,同时她不断在纸上沙沙地记录着。
程然诺微垂眼睫,她忽然想起方才走廊上那个穿白衬衫的男子,她再望向认真做记录的南烛,嘴角一勾,“南烛医生,麻烦您看一下我的眼睛。”
“嗯?”南烛缓缓抬起头来,当她们两人视线对视交织的一刹,铺天盖地的幻想如同卷轴般,瞬间在程然诺的眼前展开。
在南烛前世的幻象中,只隐约可闻一男子温柔的声音,“你既来到这里,就不能再叫阿第了,你得有个汉人名字。”
共王秦艽说着摸了摸女孩如墨浸染的长发,他静静看着她,在温暖的光晕里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柔若清月的笑。
女孩已经过梳洗打扮,已非初见时的衣衫褴褛,她穿了件干净的月白色长裙,裙上似绣着微雨飞燕的暗纹,但不仔细去瞧倒也看不出来。而她的一张小脸,却是比衣裙更加的素净白皙,她的眉眼和唇色都很淡,就像一副清丽的水墨画,或许是年龄尚小,倒也看不出哪里漂亮,只是白腻的脸庞上立体的五官微与汉人不同。
“我记得僚人所居之地有种草药名唤南烛,花小又白,乍然看去倒和你的模样有几分相似,从今日起你便叫南烛可好?”年少的共王一双黑眸内似有涟漪,他潋滟若水波的眼睛静静望着近在咫尺的她。
她依旧又瘦又小,矮矮的个子,踮起脚尖也不过只到他的腰际,但只要站在他的身旁,她整个人就好似披星戴月,姿态娉娉婷婷,仿佛浑身已生轻烟淡霞,与往日里的黯淡无光截然不同。
面对他的问话她不吭声,她素来不喜多言,加之刚到共王府不久,会说的汉语又寥寥无几,每日脸上表情总是淡淡的,既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但惟独见了共王,嘴角却会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微笑。
“我自己睡怕。”她答非所问,用磕磕碰碰的汉语,怯生生地吐出几个简单的字来。
共王秦艽一怔,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眸子好似笼了一层薄雾,永远都有撩不散拨不开的水汽。
“那我让人在我房内再置一榻,晚上我陪着你睡,可好?”共王说着拍了拍南烛的小脑袋,他把她完全当做一个小孩子,但他忘了,他也只是个孩子。
“你在看什么?”南烛医生皱眉,谨慎地望向程然诺。
程然诺闭目片刻,忽又定睛凝视南烛的黑眸,“嘘,别说话,等下。”
在现实的交错中,幻象再次织出一片迷离的景象。
此刻的幻象与之前不同,已不知经过多少的时光流转,南烛在共王秦艽的精心呵护下,已与他一同长大。
他教她识字,开始时她学得很慢,有时着急了还是会迸出“故米偌哪,故航!”之类的一连串僚语,但年少的共王向来沉稳,他总微笑着,摊开南烛的右手,用食指一点点轻柔地滑过她的掌心,“这是秦字,这个是艽,连起来秦艽,就是我的名字,记住了吗?”她点头看向他,两颊上的梨涡浅漾,只觉手心痒痒的,但只要共王能握住她的手,她便瞬间心定如禅,不再起伏迷茫。
琴棋书画骑马射箭他样样都教她,但她似乎不太感兴趣,唯独对烹茶和药理有所研习,他时常猜想大约是因她自小出生在多瘴毒的僚地,所以才会对植物和生灵颇有兴致,但她不说他也不问。
开始几年府内众人对她颇有微词,因她向来不多言语,见了谁都静若止水。人人称她为南烛姑娘,她既非共王妃,却与共王自小同处一室,她的地位又高于侍女,每日除了常跟在共王身后便别无其他,但人们在背后议论久了,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倒也无趣,流言蜚语竟逐渐散了。
有时晚上她会梦魇,常常梦到当初僚王来抓部落里女子做淫祀的事情,成群的僚兵残忍异常,整个部落血流成河,亲人的四肢百骸散落一地,到处都是女子哭喊呼救之声,从刚出生的女婴到年迈蹒跚的老妇,无一能幸免于淫祀。那时她和阿姐刚好从山里采野果回来,她们躲在树后亲眼看着整个部落被血洗,那一年,她只有六岁。甚至有个脑袋骨碌碌地滚落在她的脚边,她吓到了极点,浑身都在不住地颤抖,但阿姐哆嗦的手却紧捂在自己的唇上,她不敢发出声来,只悄悄抬头去看,却见阿姐的眼泪像珠子般簌簌地落下。因为这个滚落在脚边的脑袋,正是部落里最强壮的青年,他每每打了猎回来,总要将猎物身上最精细的肉送给阿姐,阿姐也常为他缝制兽衣,南烛时常能听到他柔声对阿姐说:“故艾蒙”,阿姐也用相同的话娇羞地回答他。而僚王的士兵还是发现了她们,阿姐匆匆瞥了一眼那个脚边的脑袋,拽着南烛的手就拼命跑,身后追赶的僚兵兴奋地狂叫着,因为按照僚王的规定谁能先抓到她们,就能享受首次的奸|污。南烛的小手被阿姐握得生疼,她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当僚兵即将追上她们时,阿姐忽然将她往前一推,大声叫喊道:“百哪!百哪!”南烛听了阿姐的话,丝毫不敢停歇地继续逃,可她回头一望,却瞧见阿姐用自己的身躯试图挡住追赶的僚兵,但不过两三下就被僚兵扑倒在地,阿姐的衣衫被僚兵撕得粉碎,她痛苦地扭动着雪白的胴|体,依旧朝南烛离开的方向不断哭喊:“百哪!百哪!”她要南烛走,走得越远越好。
每当梦到童年往事,南烛都会从榻上惊醒,她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在黑夜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像一个即将窒息的人,而同屋的共王秦艽总会悄悄到她身边,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拥抱住她,有时甚至就这样和衣在同榻睡上一整夜。足足十年,就这样她十六岁才终于搬离他的房间独自去住。
“你到底在看什么,你该不会是在看我的前世吧?”南烛放下手中的纸笔,她起身走到程然诺面前,疑惑地在她眼前摆了摆手。
程然诺深吸一口气,猛地从一幕幕交织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她难以置信地盯着现实中的南烛医生惊呼道:“天,原来你喜欢秦艽!”
72.第七十二章
南烛手中的笔记本“啪”一下掉在了地上,往常再镇定不过的南烛却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你,你不要胡说,他,他可是我的老师。”
“急什么,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喜欢秦艽?”程然诺饶有兴致地看向南烛,从自己进这间咨询室的门起,南烛就始终静若明波,可此刻提到秦艽时,她连手都在颤抖。
南烛咬了咬唇,她似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烈的职业责任感迫使她尽量镇定下来,她捡起落在脚边的笔记本,慢慢坐下,嘴角依旧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我们继续,你的病……”
南烛的话还未说完,程然诺就沉声打断道:“秦艽对你是什么态度?”
南烛握笔的手微微用力,她缓缓抬起头来,屏气凝神地望向程然诺。
程然诺嘴角上扬,虽然她并没有看到南烛前世的表白,但从方才她的反应就清楚,她并不曾对秦艽透露过心意。
“南烛医生,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能看到别人的前世,而且上次你的催眠,让我看到了之前从来没见过的幻象,所以只要你答应再为我催眠一次,我就帮你看看你和秦艽的前世到底如何,”程然诺顿了下,她微笑着望向对面正襟危坐的南烛,继续说道:“毕竟唐突去表白,如果师生恋失败,两个人以后如何相处还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南烛一用力,手中铅笔的铅芯啪一下轻声断裂掉,她定定地望着程然诺没有说话。
程然诺只是微笑,其实她早就看出来这个南烛医生对感情的畏惧,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将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哪怕在前世,她离秦艽那样的近,她却始终只是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他,只要他一回头,她即刻转移最为专注的目光,她太害怕了,好像生怕他会有丁点的厌弃自己。
南烛深吸一口气,她尽量坐直身子,“我做不到,不管是因为任何原因,我都不能违背我的职业道德。”
“职业道德?太严重了吧,你只是帮我催眠一次,稍微浅度的催眠就可以,只要让我看到那个杀手的脸,我就帮你看看你和秦艽的未来,怎么样?”程然诺歪着脑袋试探性地问道。
“这太荒谬了,人根本就没有前世,又怎么能看到?”南烛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作为心理医生她居然开始相信病人的胡言乱语。
但程然诺却颇有把握地躺在了沙发上,“想想秦艽,来吧,只要你引导着我,及时唤醒我,我肯定会成功的。”
南烛犹豫地看向放松躺下的程然诺,她眉头微蹙,咬咬牙,终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前世的幻象里,程然诺似乎正躺在一个坚实的臂弯中,左胸中箭处隐隐传来锥心的痛,她几乎疼得已经无法呼吸,她只觉对方将她抱得这样紧,这样牢,似乎一刻也舍不得放手。
体温一点点从身体不断流失,她浑身都在冰凉的绞痛,她紧攥着他身上的墨色长袍,但依偎在对方胸前的脸庞却连抬起的力气也全无。
不远处的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好一对亡命鸳鸯,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
男子却猛地将她拥得更紧,她紧紧贴在他狂跳的胸前,疼得浑身都止不住地沁出冷汗来,神志恍惚之间,她却依稀听到头顶传来模糊的声音,“她为了你,假意与我成婚,为了你,她与父亲断绝关系,甚至为了与你私奔,连皇室都敢得罪,可你,你居然要杀了她?”
对方似乎骑在马上,痛苦的眩晕之间,程然诺隐约听到马匹原地踏蹄之声,“那都是她咎由自取,别忘了可是她骗了你,而你亲自给了她致命的一箭!”
面对对方的怒吼,男子却依旧死死拥抱住她,程然诺缓缓抬起手,试图拽着他的衣襟,她想看他的脸庞,原来,她正躺在亲手杀害自己的凶手怀中,但哪怕手指稍稍动弹一下,她就疼不欲生,除了温热血液离开身体的冰冷,她已疼得毫无知觉。
“住口,若不是你设下的陷阱,我,我岂会伤她?”拥抱自己的男子发出一声剧烈的咆哮,朦胧之间,程然诺感到他环抱自己的手臂在剧烈颤抖着。
“不是我设的陷阱,而是我和她!算算时辰,她给你喝的毒酒也该起作用了。”马上男子的声音夹杂着滚滚滔水袭来。
“她是被你所骗!我已伤了她,本就不愿独活,既已如此,我倒愿陪着她,也省得黄泉路上她一个人孤单。”男子说罢忽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程然诺屡次试图抬起手来,但她用尽浑身力气,刚动一下的手又瞬间猛然垂下,她白皙皓腕上的玉镯猛地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玉镯瞬间应声而碎。
不过是轻微的动作,但她左胸被箭矢射穿处却瞬间涌出鲜红的血液,而那只白皙如雪的纤手垂在血泊中,断裂的玉镯被鲜血染得猩红,滚烫的血液如同淋漓的书法,淌满了地面。
“把她交给我,好歹我与她相恋一场,我会给她个全尸。”马上男子冷漠的声音几乎滴水成冰。
程然诺已失去了浑身气力,她疼得连抬起眼皮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只心里油然生出一种绝望的害怕,恐怕是要死了,彻底死在他的怀中了。
“你不配!妄她对你痴情一片,你却利用她来操纵齐王和我!”男子紧抱着程然诺,猛地又吐出一大口温热的鲜血。
程然诺只感到紧抱自己的男子,似在自己额上浅浅一吻,有些湿湿的,不知是不是他的血。
“你想干什么?”马上男子忽然一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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