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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原配太闹人完本——by另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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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通传的下人回来却说,丞相府的管事说丞相最近几日身子不太康健,不宜出门,等丞相好了再前来赔罪。

魏老侯爷一听,哪还有不明白的,这孟贾滑头是不想这个时候上他船了!他遂整理衣冠收拾妥当了,带着两箱金银财宝去了兵部尚书府。

兵部尚书罗大人很烦躁,前些日子,孟贾私自调动巡防营一事被魏远侯给抖了出来,虽然有个于总兵出来遮着,可只要一深究,就什么都清楚了!

乍一听到下人通传魏远侯来了,人一个哆嗦,油光满溢的脸上升起了害怕。这魏老贼吃人不吐骨头的,谁挨上他,不死也要去了半层皮了。

出去迎接的时候见魏远侯穿着一身绣着麒麟的蓝色官服,镶金的腰带上还别着一把短刀,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走来,再看其面容严峻不苟言笑,到了跟前罗大人就跪下去了,“下官见过侯爷。”

跟着人都一愣,这罗大人请安怎么像是请罪一样。

魏远侯眼里闪过嫌恶,他一贯不喜欢和这粗鄙贪婪的罗大人说话的,这罗大人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亲自弯下身扶起了罗大人,“不必如此见外。”

两人移驾到了罗大人的外书房,魏远侯瞧着矮自己一个头胖嘟嘟的在为自己倒茶的罗大人,终于问了出来,“巡防营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大人倒茶的手一顿,他就知道这老贼来没有这么简单!他虽害怕可也没把孟贾之前的叮嘱都抛之脑后,将闲王没死的事情抖露了出来。

魏远侯还是第一次来尚书府,瞧着外书房修葺地极其奢华,拍了拍手,下人就将装着金钱的箱子拿了进来。

魏远侯站起身打开箱子,等看到罗大人双眼放着光,才道:“这是小小心意。”

罗大人哈达子都快流了下来,都是好东西啊,遂直点头。


徐太师这一来也出乎薛晟的意料,先皇留下的东西太师是最好的人证。

可为了这一事,他却不想打扰徐太师清幽的,毕竟,徐太师当年教他怎么生存下去,是他的恩人。

等亲自到了崇德寺,瞧着徐太师脸上并无倦意,正笑容满面地跟觉会大师在谈佛道。他心里才落定了,徐太师是个极通透的,他到底还是小看太师了。

遂只留了一会就起身回去,回府的时候已是响午时分,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冒着白烟,街市上行人也少了。

他想着,这个点外厨房要准备上膳了。及至到了府,心里面莫名地期待开来。

只是马车刚落定,袁大夫人的马车已是到了一会,薛晟下马车后见袁大夫人正站在大门口一愣。

袁大夫人今日穿的可谓是隆重,她着着石青色海棠文对襟褙子,下穿曳地撒花袍裙,发上别着几根流金嵌玉的簪子,瞧着是要进宫去的妆容。

袁大夫人也顾不得薛晟所想了,她急急道:“国公爷我有要事相告。”

她的语气很慌乱,薛晟开口道:“堂伯母先进府再说。”

袁大夫人才清醒了点,她这么明目张胆地站在门口这样说,再瞧着都低着头的小厮,恍然大悟地歉意道:“我竟忘了地方。”

等到了外院,袁大夫人屏退了身边的丫鬟,等没了人对着薛晟道:“国公爷,计划要提前了。”

这话在薛晟意料之中,袁大夫人瞧着他面容无波无澜,竟是不见一丝讶异,袁大夫人也被他的冷静波及了,坐下后才道:“魏贵妃那得了手,袁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未能幸免于难。”

她终究还是给藏了点,薛晟这人看似云淡风轻,可一双眸子里的东西她活了这么多年头都瞧不清,侄女这事到底是自作主张了。

袁婕妤那薛晟本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与现在袁大夫人说的预想的差不多,他沉思了会点了点头,要留袁大夫人用膳,袁大夫人想着这来一趟引人眼目,不留吃个饭更说不清了,遂同意了。

筠怡回府后当即就把王嬷嬷叫进屋子里,跟她说了早上的事。

王嬷嬷震撼地老泪纵横,直握着筠怡的手说上天垂怜,闲王如何如何的。

筠怡心里也开心,一脸喜色地说道:“父王看上去与以往差不多,嬷嬷咱们以后不必再看人眼色了!”

王嬷嬷也直道这下王妃能够想享享福了,在她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闲王之类的。

等从前院薛晟派来的小厮过来,两人还在絮叨,筠怡郡主却没同王嬷嬷说和离一事,王嬷嬷要是知道了定是不肯要通知给母妃的。

小厮说明了来意,王嬷嬷脸上一喜,还同筠怡说这喜事真是一桩接一桩的来,筠怡有苦难言,到底还是在她的服侍下换了衣服整了妆容去了前院。

另说孟云容这也得了小厮的传话,只是她却是不想去的。

碧柳那番话说的太对,以至于她反驳不了,可这个时候她心神不稳,去了也只是徒添尴尬。

好像薛晟那边也是知道她的答复,小厮来传话还额外多说了句,国公爷只是问问,她要是不去没关系的。

孟云容一想,也就丢开不想了,毕竟她的身份可无可有。

碧柳怕她多想,瞬间想起了一事,边整理桂花,边对着她道:“小姐,您可记得夫人在世时,一次元宵节你央了夫人让她领您出去赏花灯?”

孟云容捏着的桂花的动作一停,她记得那是她八岁那年,她娘让婆子拘着她练女工,她苦练了些时日,那请求他娘答应的很痛快。也是在那次赏花灯时碰上了也是游玩的刘尚书夫人。只是刘尚书夫人的马车坏了,她们正好经过就捎带上了她,自此娘与刘尚书夫人有了手帕之交。刘尚书夫人对她也是极好的,只是刘尚书一事圣上大怒全家都没个存活的。

孟云容望着碧柳,问道:“你…怎么说起这事?”

这个点外厨房的婆子也要送膳过来了,碧柳看了看外面,确定没人才说:“小姐…我听得贵说,这害死罗姨娘的还有一人。这人您肯定猜不着,竟是刘尚书的女儿!”

两人仍是坐在庭院中间的石凳子上,虽说有桂花树的遮挡,可太阳还是有丝照在身上,不热却也断不会冷。可这句话落,孟云容却觉得寒意甚重,薛晟竟然私藏罪臣之女!

“下人进府之前,身世都会调查一番,此事莫不是搞错了?”

碧柳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凑近道:“这女儿原先送了人,因此徐管家没查出问题。这事可不是嘛,谁也没想到她一个小姐竟然入了奴籍。爷没让人把罗姨娘的死告之于众,就是这个原因。”

孟云容却知道并没有这么简单,先前听小青说薛晟带走了筠怡郡主身边的一个丫鬟,那想来就是这刘尚书女儿无疑了。薛晟不是想杀了她,而是在救她。

往事一幕幕闪现,孟云容惊得身子都有些晃,刘尚书之死虽是因闲王一事被殃及的,可那时她记得薛晟有一日买了纸钱,她没记错的话那一日正好就是刘尚书头七的日子!

薛晟与刘尚书之间到底有着什么关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恋水的话让我看清了不足,这文确实有很多纰漏,我吸取不足再接再厉,握个爪谢亲们的跟随。
话说,双十一大家都剁手了么=0=
☆、温情
袁大夫人这一来,薛晟等她走后未歇便打算出府。对于他来说,晚一点早一点,这么些年他也等过来了,可毕竟这事牵扯太多,闲王那得问问他的意思。

可临出府的时候却想起已经好些时日没有见过那人了,刘尚书公正明杰为人耿直善良,不想生下来的女儿却不像他。于是又折了回去,叫过得贵两人一起去了贾嬷嬷住的院子。

他把那人安排在贾嬷嬷这,是希望那人跟贾嬷嬷相处中,能够不那么偏激。他薛晟不是一个人良善的人,她杀了府里的人,按道理他理应杀了她,可她是刘尚书的女儿情况就不一样了,算是还了他那时造的孽吧。

可等他跨进贾嬷嬷住的院子,穿着一身粗衣棉布的贾嬷嬷在药草地里见到他,手上的动作未停,示意正屋旁边的厢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埋头去干手上的活了。

薛晟哪还有不明白的,屋里的人看样子是没有一丝改变的,贾嬷嬷定是被她磨得无可奈何了。

他拿过得贵手上提着的食盒,对着得贵道:“把那房里的钥匙给我,你去帮贾嬷嬷。”

得贵明显是不想给的,可自家主子爷是啥脾性,他还不知道的?半响面皮黑中带红,粗粗的眉毛紧纠着,粗喘着气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袖子里把钥匙拿了出来,给薛晟的时候还不忘叮嘱道:“爷,您别靠她太近,要是有个事你吱我一声啊。”

薛晟峻了他一眼,得贵瞬间捂着嘴巴,就云姨娘那事爷可还没找他算账呢!顿时夹着个尾巴落荒而逃。

贾嬷嬷住的院子里都是药材味,刚进来刺鼻忍受不了,可习惯了也就好了。贾嬷嬷虽是伺候过府里的老夫人,她算是府里的主子了,可她却勤俭,这间院子唯有正房用着,其他均被她用来放药材。

因此她住的屋子隔壁的厢房本也是放药材的地方,后面来了人,把药材搬到别的屋子,可屋内的中药味还是很浓重。

薛晟打开门走进去,就见坑上的棉被折叠的整整齐齐,屋内根本没有人影子,他却没急,慢条斯理把门关上,才道:“出来吧。”

他话刚落,一人就从衣柜后面闪了出来。这人着着一身绿色长裙,鹅蛋脸,圆眼樱桃小嘴,小家碧玉的模样带着些稚气。可此时怒目圆瞪,眼尾向上扫起平白地加了点戾气。

她看见薛晟开口就怒斥:“薛晟,我碧画敢作敢当,罗姨娘死我已承认是我害的,既然被你抓住了,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你这样囚禁我算什么意思!”

薛晟看了她一眼,语气冷冽地回道:“你这般为父报仇赤子之心,一些男儿都比不上你。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竟是听了沈姨娘几句话就断定罗姨娘的父亲罗大人是害你父亲的凶手。姑且不论这话的真假,你父亲是罗大人害的,可与罗姨娘有什么干系?你这一路难道就不知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吗?”

碧画在这里一段时间,加上这次见薛晟才不过是第三次。可薛晟平常都只是看看她的情况,确定她没有自杀的倾向就走了,这还是第一次耳提命面地数落。她进府也有好长时间了,虽未与薛晟直接接触,可听府里下人说起国公爷是一玉面阎王,生气的时候看你一眼冷的不行。

今个见到了,她才信了这话的真。薛晟今日穿的家常服,一身蓝宝色的直褂,墨发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本该是谦谦如玉的君子温和和润的,可此时周身都笼罩着层薄冰。

他薄唇紧抿,眼里有着几分怒意,这般样子她在她养父身上才见过,她拿不定地开口道:“我父亲的的确确被人害了,当时闲王一事罪不及满门抄斩,可罗老贼却参了我父亲一本,说父亲与昔日你父亲一事中也有参与,明武帝为了铲除后患才将我父亲一府上人口满门灭口的。”

薛晟闭了闭眼睛,“你父亲会死是为了保全我。那时他手上握着可扳倒罗尚书污蔑的证据,可…他没有拿出来。”

碧画不确信地后退了几步,语无伦次地道:“你…骗人,我父亲怎么会无缘无故救一个跟他没有关系的人!”

有些事情是要大白的,碧画性子太过一意孤行,可刘尚书只剩下她这一个女儿了,他得保全她。“我娘与你父亲是一母同胞,只是一出生就被遗弃了,世人都不知道刘尚书还有...一嫡亲妹妹。”


碧柳不明白为什么小姐突然让她给她梳头上妆,竟还换了套正装,这架势是要打算出府去的。

只是瞧着孟云容脸上的沉重,她到底把要问的话吞了回去,对于她来说,小姐始终是之前的那个小姐。

只是等孟云容问她得贵在哪的时候,有些愣怔并有些开心道:“小姐,您这是打算去见国公爷啊!”生怕孟云容改变主意了,赶紧回答说得贵在外书房那。

可等孟云容好不容易推了她与小青要跟随来外书房的时候,竟是没看到得贵人影,抓住一个扫地丫鬟问了之后才知道竟是往药园去了。

她正打算往药园去,就见刚到垂花门的两个身影,来不及多想。领前一人就看见她急步走了过来,道:“你怎么来了。”

语气满满都是意外,眼里面都是笑意,眸子里都是她。孟云容一下子低下头,唔了一声,闷声问他:“薛晟,我能不能让得贵给我当次马夫?”

她有求于人的时候,最喜低着头不去看你的眼睛。你要是应了,等会她抬起头就能见到张笑脸,那你要是拒绝了,她就落寞地转个身子,状似不在意地说只是随便提提。

薛晟眼里的笑意没了,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到他脸上的梨花酒窝,他心里很开心。孟云容就听他含着笑小心翼翼问她:“得贵呆笨,不如我这个主子好用,你要不雇我一用,免费的。”

孟云容抬起别过脸,嘴角轻微向上勾起道:“那就....勉为其难地..用吧。”

而得贵,他人?1 *
丞相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家老爷的心情不好,已经罚了好几次在书房伺候的小厮了,遂都盼着李简来。因为自家老爷唯有在李简面前才不会发怒,那么他们白日里当值的时候也不用大气不敢喘小步不敢迈的。

以至于今个李简来的时候,管事一老远看见他就迎了出去,李简心里有事,也没在意这细节,只是问他:“丞相在哪?”

管事领着他到了后院一间厢房就退下了,李简瞧着他急慌慌地背影才察觉出不对,只是心里揣着事没去细想。他在外面喊了几声见没人应,遂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厢房应该是老爷与师娘的房间,因为临窗的地方摆了张酸枝玫瑰美人榻,而且窗沿上还摆着几盆菊花,屋子里装饰地很柔和。

大概是里边的人听见了动静,李简就见孟贾披着一头发走出了内间。脸颊消削了不少,额骨凸出,眼脸下面都是乌青。一身墨青色的长袍穿着空荡荡,所幸看着他的眼神很清明。

李简悬起的心又放了一半回去,只是本想说的话此刻却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孟贾瞧着他还是上朝官服未脱的样子,先开口道:“可是魏远侯那边找事了?”

这句话好像带着点质问责怪,李简缩了缩脖子,这老师不是是嫌弃了他没用吧?“咱们放在罗大人身边的眼线来报,说魏远侯携了珠宝去拜访罗大人了。”

孟贾哼了一声,语气生冷地阴寒,“罗盛是颗废棋子了,收回放在他身边的亲卫。”

李简不明白了,“魏远侯这人仗着自己是世家贵族,虽自己是个武将可却从不把罗大人放在眼里的,按道理说他查巡防营一事,不是得来拜访老师吗?”

孟贾抬起手示意他坐,自己不知道从矮榻旁边的暗格里捣鼓出了一盒茶叶,掏出了两颗分别放到两个云彩茶杯里,沏了热水进去,才回道:“他有让人来,我给推辞了。”

李简这才悟了,闻着茶杯里溢出来的香气,竟是从未问过的香味,好奇问道,“这可是什么茶?”

孟贾严肃的脸带了点柔和,“这是您师娘捣鼓出来的桃花茶。她虽不在了这些年,可每一到桃花盛开,我就吩咐让人收集花瓣,自己动手来做。”末了好低低叹息一声:“可不管我怎么用心,就是没有她做的好喝。”

李简十分清楚自己的老师不是个多话的人,可唯独在有关师娘的话题上总有说不完的话,他端起茶杯掩饰情绪,不妨孟贾在他对面落坐,问他:“你可想要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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