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色生香,将军别咬我 番外篇完本——by凤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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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开膛破肚,一验就知道死因。”孟茯苓也没想要把尸体偷偷处理了。
只是她说这话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薛老头的手,好似见他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孟茯苓眉眼弯了弯,无声地笑了起来,“老王。你去拿把菜刀来,顺便拿根绳子。”
老王得了吩咐,立即转身去藕田旁的小木屋拿。
葫芦眉峰微蹙,“你要做什么?”
“要请仵作少不得要花费银钱,不如让我自己来开膛破肚。”孟茯苓笑了笑,眼睛一直盯着薛老头的‘尸体’。
“你会?”葫芦可不相信孟茯苓真的会验尸。
“我杀鱼、杀鸡鸭的功夫不错,宰人应该会容易些。”孟茯苓说着,还找了一块尖锐的小石子往薛老头身上截了截。
显见薛老头的唇角微动,孟茯苓故意道:“人老肉松,最好宰杀了。”
葫芦不是蠢的,这会岂会看不出孟茯苓的用意,暗笑了一声,便补上一句,“骨头可以炖汤喝。肉用来红烧。”
孟茯苓对葫芦投以孺子可教的眼神,转头,却见‘尸体’的某一处流出水来,把裤子都弄湿了,笑意更大了。
老王也适时拿了东西过来,孟茯苓道:“把尸体的手脚捆起来!”
“好!”老王立即拿绳子捆住了薛老头的手脚。
孟茯苓拿着菜刀在薛老头身上比划着,“我比较喜欢隔着衣服切。这样切开的话,布料会粘住血肉,等血干了,再把布料用力撕下来。”
随着刀的移动,孟茯苓话语落下,‘尸体’颤得更厉害了。
葫芦等得不耐烦了,直接夺下孟茯苓手中的刀,“你太磨蹭了!”
说完,他用力划开‘尸体’的手臂,所谓的‘尸体’嗷地一声,‘活’了过来,“啊!疼死俺了、疼死俺了!”
孟茯苓故意大喊一声,“诈尸了!”
“别、别杀我啊!呜呜………”薛老头呜呜大哭了起来,哭得极为夸张。
他挨了葫芦一拳。痛得要死,生怕葫芦再揍他,只好装死。
“哈哈哈…………”孟茯苓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知道贪生怕死的人最好吓唬,可没想到薛老头吓尿了不说,还哭成这样。
“孟茯苓,求求你。放了我吧!”薛老头哽声求饶。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女儿已经放他走了,他干啥还气不过,跑来破坏孟茯苓的藕田?
“放了你?好让你下次再来破坏我的藕田?”孟茯苓笑意转冷。
“没有、没有的事,俺哪里敢?俺是瞧着那位兄弟,长得像俺们家隔壁的老王,就想过来打个招呼。真的没别的意思啊!”薛老头摇头摇得更厉害了。
孟茯苓听到‘隔壁老王’没由来就想笑,倒是老王疑惑了,问薛老头,“你咋知道我叫老王?”
“咋不知道呢?俺看你就——”薛老头一听到老王这么问,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可惜,孟茯苓不给他废话的机会,对老王道:“他暂时交给你看管。”
“孟茯苓,俺怎么说都是你外公,你咋能这么对俺?”薛老头嚎叫道。
孟茯苓不理他,和葫芦走出藕田,找了赵诚,说:“你去宝鸡村通知薛家人来还银子,告诉他们,若是不肯来。每日涨十两利息。”
每日十两利息?赵诚听得暗暗砸舌,但也不敢多问半句。
交代好了,自然得回去给小冬瓜喂奶、和吃晚饭了。
刚进了门,薛氏就迎了上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孟茯苓冷下脸,身体一侧,便与薛氏错开,让薛氏一阵窘迫。
“怎么回事?”葫芦问同样迎到门口、却低着头的乔婆子。
乔婆子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听得葫芦问她,碍于薛氏在场又不好把事情说出来。
而洛昀皓先一步进门,见气氛不对,早就把事情弄清楚了,也非常不满薛氏的做法。
这会,葫芦问起,他就没有那么多顾虑,把事情一五一十全抖了出来。
葫芦越听脸色越不好,刚才他就奇怪薛老头是怎么跑出地窖的,原以为孟茯苓也不知道,才没有问她。
他实在为孟茯苓抱不平,可对于薛氏骂不得、打不得。心里堵着一口气,就对薛氏说:“娘,你爹死了!”
果然,薛氏听后,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摇摇欲坠,“葫、葫芦,你说什么?我爹没、没了?”
“嗯!”葫芦冷应道,既然打骂不得,吓唬吓唬总行吧?
“他是、是怎么没的?”薛氏颤着双唇,久久才问。
葫芦眼里划过一抹笑意,胡编道:“意图偷窃,被村里人打死。”
薛氏听到死因,大喊了一声爹,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乔婆子等人慌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扶住薛氏,将她扶回房间去。
薛氏是听信了葫芦的话,但陆管家和洛昀皓一听,就知道他是在骗薛氏。
“你怎么可以吓唬她?万一吓出个好歹呢?”洛昀皓不赞同道。
葫芦还未开口,陆管家就为自己主子说话,“公子做事自有道理!”
“谁不知道你们是一路的?”洛昀皓嘁了一声,就20 直奔放满菜肴的炕桌,抓了一块苞谷烙就大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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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喂饱小冬瓜,出来后,知道葫芦做的‘好事’,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没说什么,算是默认葫芦的做法。她被薛氏气得肺都疼了,偏偏又不能把薛氏教训一顿。
所以,倒懒得向薛氏解释,前几天薛氏和她闹别扭,现在换她晾着薛氏了。
她不过是占了原主的身体,已是把薛氏当成亲生母亲一样看待,奈何薛氏太不争气了。
分了点饭菜让乔婆子送到薛氏房间。她也没去看薛氏。
吃完饭后,天色逐渐黑了下来,赵诚还没回来。
孟茯苓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心道赵诚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或者薛家人扣留了他?
“葫芦、洛昀皓,你们去——”孟茯苓正想让葫芦他们去一趟宝鸡村,外面就传来一阵震耳的吵闹声。
“孟茯苓,你滚出来!”
“快把俺爹娘交出来!”
“………………”
孟茯苓听得出,外面喊得最响亮的是薛家人的声音,其中还夹杂其他人的声音。
“啧啧!听这声音最少有三十来个人。”洛昀皓光是听声音,就知道外面大概来了多少人。
洛昀皓一副摩拳擦掌的兴奋样,他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薛家人还能纠集这么多人?真是奇了、怪了!”孟茯苓惊讶道,心知自己把薛家人逼得狗急跳墙了。
“走!走!出去会会他们!”洛昀皓当先跑了出去。
孟茯苓想出去,葫芦拦住了她,“你别去了!”
“是我通知他们来的。自然得露面。不过是一群不会武功的山野村夫,你还保护不了我?”孟茯苓故意道。
她后面一句成功地让葫芦变了脸、不再阻拦她。
孟茯苓出了大门,果然如洛昀皓所说,来的大概有三十多个人,有的高举着火把,或拿着菜刀、或扁担………个个都极力装出凶神恶煞之相。
站在前面的自然是薛家人,他们一见孟茯苓出来了。就从人群中推出被五花大绑的赵诚。
孟茯苓看到赵诚被打得鼻青脸肿,火气顿起,冷冽的目光直扫向薛家人。
“孟茯苓,你欺人太甚了!扣押我爹娘、又强迫我家签了五百两的欠条,是当我们宝鸡村没人吗?”薛青松大喊道。
赵诚去他们家,转达了孟茯苓的意思,他们都气狠了,五百两银子足够让他们一家愁的,何况还要每日十两银子的利息。
总之,就算把他们一家子全都卖了,都还不起。
他们就大嚷着引来了村里人,污蔑赵诚是上门欺人的、并侮辱了全村人。激得耿直的村民把赵诚暴打一顿。
薛青松就觉得村民愚蠢好骗、又好利用,便接着抹黑孟茯苓,话里都不忘说孟茯苓侮辱了宝鸡村的村民。
“你就是孟茯苓?你扣留薛家二老。有什么目的?是五百两不够,想继续勒索?”一个身穿灰衣的年轻人站了出来,瞪着孟茯苓道。
薛青松一出口就扯上宝鸡村,孟茯苓就知道向来名声不好、得罪火辣辣许多村民的薛家人,为什么能纠集村人前来。
“白纸黑字在这里,怎么就成了我勒索?至于扣留,更是无稽之谈!难道外公、外婆想留在自己的外孙女这里住几天,都不行?”孟茯苓拿出契纸,高声道。
她不愿让宝鸡村的村民白白给薛家人当枪使,这样,薛家人可就得意了。
他们打了销清债务、并教训她的主意,这一点,葫芦他们都看出来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威胁薛大叔他们了。”人群里,也不知道哪个人大喊道。
“威胁?我没那个闲工夫去威胁他们。”孟茯苓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
本村的村民都闻讯赶来了,手里也都拿着各种‘武器’,有的人甚至还拿了炒菜的大勺。
孟茯苓知道古人最看重名声,哪怕平时交情再差,一旦有涉及两村颜面的事,绝对会先放下个人过节。
这也就是岭云村的村民为何会拿着‘武器’,匆匆跑来,与宝鸡村的村民对峙的原因,孟茯苓并不奇怪。
“孟茯苓,你要是没威胁薛大叔他们,就快点把他们放了。”又是刚才那个年轻人在说话。
☆、第86章 一锅沾了老鼠屎的粥
“外公的癫病发作了、外婆身子骨也不好,我好心留他们养病,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扣押?”孟茯苓好笑道。
她早就听说过宝鸡村新上任的姚里正很年轻,看来应该是眼前这个年轻人,难怪很容易就被薛家人煽动。
“你放屁!明明是你扣押了我爹娘,还好意思说是留他们养病。”薛青松跳起来,指着孟茯苓大吼。
“那我问你,他们是怎么到我家里来的?难道是我到宝鸡村把他们捉来的?”孟茯苓讥诮道。
“这、这——”薛青松顿时语塞,刚想到烂俗的借口,又被孟茯苓一阵抢白。
“恐怕你没有对你们村里人说实话吧?呵呵!我再问你,平白无故,我怎么会叫你们签下五百两的欠条?你们若问心无愧,又怎么愿意签?”
宝鸡村的村民听到这里,都面露疑色。是啊!若是问心无愧,干嘛要签欠条?一签就是五百两。
要知道大部分农家人一年到头才存上十几两,五百两是什么概念?也许他们几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银子。
村民们反问了一下自己,觉得换成自己、打死也不签这笔巨债。
孟茯苓将宝鸡村一众村民的神色尽收眼里,心觉好笑。
姚里正皱着眉头。“孟茯苓,口说无凭,你让薛大叔他们出来见我们,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这事就算了、我们也不会再管。”
他身后的村民纵使已经察觉到自己很有可能被薛家人骗了。因怕让岭云村的人看笑话,就没当场发作,而是异口同声地附和姚里正的话。
由此可见,除了个别老鼠屎以外,宝鸡村的村民还是很齐心的,孟茯苓勾了勾唇,“好!希望你们说话算数!”
“当然!”姚里正大声应道。
“把外婆扶出来!”孟茯苓吩咐兰香,说到薛老头时,她看向葫芦。
只一眼,葫芦就明白她的意思,轻点了下头,就转身往藕田的方向走去。
“小姐,您看赵诚?”梅香因为时常陪薛氏坐赵诚驾的马车,久而久之与赵诚互生情愫,这会,担心得直掉眼泪。
孟茯苓对她投以一记安心的眼神,却并未多说什么。
就在气氛顿显凝重之时,金氏被扶出来了,她一出来就大声说:“我是自愿留下来的,茯苓待我可孝顺了。”
姚里正等人见金氏的气色,看起来明显比在宝鸡村时还要好上许多,加上她说这话时,神色可没半点勉强,立时信了八九分。
“娘,你被孟茯苓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给她骗了?她怎么可能会孝顺你?”薛青松气炸了,不满老娘的态度。
他婆娘同样气了个倒仰,叫嚷道:“娘,是不是孟茯苓逼你这样说的?不怕啊,有这么多乡亲在,她不敢对你怎样的!”
“青松家的。你婆婆这样,哪里像是被逼的?”有人忍不住说了实话。
“你没长眼啊?我婆婆怎么不像被逼的?”薛青松的婆娘一气之下,口不择言道。
“你居然说我不长眼?好、好!我这个不长眼的,就不掺合你家的破事了!”那人气得半死,重重地跺了下脚,扛着锄头就走人。
偏偏那嘴欠的婆娘还没意识到自己得罪的村民是自家请来帮忙的,还说了句更加得罪人的话,“走就走呗!谁稀罕你来——”
啪!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青松赏了一记耳刮子,“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可已经太迟了,宝鸡村的村民们眼见吃力不讨好,还得挨骂,便连接又走了几个人。
“你们给我收敛点!”姚里正黑着脸,呵斥薛家众人。才使他们安份些。
过了一会儿,薛老头就走了出来,整个人拾缀得十分精神。
连孟茯苓都暗觉惊奇,好奇葫芦动了什么手脚,她故意问薛老头,“外公,你在这里住得怎样?”
薛老头笑呵呵地答道:“这里好着呢,吃穿不愁,还有人侍候,快活似神仙呐!”
“薛青松。原来你是骗我们的!”宝鸡村的村民终于忍不住了,纷纷对薛家人展开口水攻势。
孟茯苓不禁摇头,本来这些村民齐心想帮同村人出头,即便察觉都自己被蒙了,也没当场发作。是薛家人自己太作了。
“大家安静下!”姚里正令村民安静后,又对孟茯苓说,“既然是个误会,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看了许久戏的岭云村村民终于逮到机会发威了,“切!当我们岭云村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一句误会就完了?”
“就是、就是!人家茯苓好心留她外公外婆在家。又是花银子看病、又是补品的养着,结果反被你们说成扣留,你们亏不亏心啊?”
“瞧瞧!一个个都是来打架的,真当我们岭云村没人了,是吗?”
他们咋知道她如何对金氏老两口?孟茯苓有些无语了。依她看,这些人是见对方人比较少、又在本村的地头上,便想逞逞威风。
孟茯苓冷眼看着,直到两村人忍不住要动手之时,才看向姚里正,“虽说这误会毁我名声,但念在各位乡亲都是热心肠的人,不过是被人利用了,我就不追究了。”
她这话一出,既显得她大度,又让宝鸡村等人自觉羞愧。
“大伙别被孟茯苓骗了,她惯会装好人了!”薛家人都急红眼了。
薛青松极为了解自己的老爹,觉得他爹的行为很反常,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说法,便大嚷道:“孟茯苓肯定会妖法,盅惑了我爹娘。”
“你闭嘴!”姚里正怒喝道,怕薛青松再得罪人,那两村真得结仇了,就让几个村民把薛家人押住、堵了嘴巴。
事情发展到这局面。孟茯苓并不意外,倒是陆管家更觉得她不简单,略有改观。
洛昀皓却不满了,说好的打群架呢?他都没机会活动筋骨。
岭云村的村民也不满了,他们的威风还没逞够呢!
孟茯苓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故作大方道:“罢了!罢了!大舅舅一家也就这德行,我也不计较了,五百两银子就不用——”
说着,她又故意顿住,令在场的人以为她要免去五百两的债务。皆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岂知,她接下来的话是,“这五百两银子就慢慢还吧!”
呵呵!经此一遭,又背负五百两的债务。她就不信薛家人还敢上门挑事,指不定见了她就绕道。
虽然没免除债务,孟茯苓此举在宝鸡村村民看来已经够仁义了,交头接耳间,无不是在称赞她。
孟茯苓唇边绽开的笑容更大了。继续道:“还有,大家应该知道我外婆在薛家的处境吧?”
宝鸡村的村民纷纷点头,都出声谴责对薛家人,无不骂他们如何虐待金氏。
孟茯苓见差不多了,就道:“为了我外婆能安度晚年。我想把她留在我家里,我定会好好孝顺她!至于外公,还是回薛家住,不知各位有没有异议?”
“没有!我相信你外婆留在你这里,会过得更好。”姚里正当即表态道。
他身后的村民自然也跟着点头附和。完全没有薛家人说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