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月满楼完本——by卓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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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不在意地回答:“我离你没那么近,你听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我用密音渡给你的,旁的人根本听不清。你不用操心我,还是多担? 哪阕约喊桑谛飧龅胤剑愕纳矸荩媚闶笨逃械裟源姆缦铡!?br /> 白小满快要睡着了,含糊不清地说:“不是有你吗!”
方景生跪着,低头道:“王爷,即便咱们不派人去苍国,至少也要监视下清苑的通信吧?清苑虽然不是一般宅邸,但那姑娘身边的暗卫绝对是个中高手,放眼宣国,恐怕都难寻对手,万一......”
郁子非坐在椅子上的人,仍旧闭着眼,一脸无所谓:“行了,你退下吧,我信得过小岑,你也别太多疑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要轻举妄动,你的一举一动,未必逃得过小岑的眼睛,要是被他知道了,当心我也保不住你。”
方景生面色一僵,低头道:“属下明白。只是......”
郁子非站起身,方景生话说了一半,没再继续。
“本王知道你的担心,你跟了本王做护卫,事事操心,只是你毕竟从清苑出来,也该学学清苑的作风,凡事沉住气,你弟弟景琢就比你沉稳老练。”
方景生点头称是。
“行了,你也快活快活吧,最近总去揽月阁赏舞,人再美,舞再俏,也没了新鲜劲了,今天就不过去了,改去琼瑶台台吧,本王听说最近琼瑶台新推出了几个嗓子拔尖的角儿,走,去见识见识。”
方景生笑道:“都说揽月阁的舞,玲珑台的曲儿,九重天的雅,世上难寻三极乐,属下跟王爷算是开眼了。”
郁子非呵呵笑着。
因为半夜跟穆勒聊天太久,导致了白小满日上三竿还没有起床,秋香在门口转了好几次,最后忍不住敲门问:“姑娘,您还在吗?时辰不早了,该起来了。”
喊道第三次,青阳小岑信步踱了过来,啼笑皆非地问:“你们家姑娘还没起来?
秋香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回先生,我家姑娘可能昨太累了,所以......”
青阳小岑摇着玉骨扇,但笑不语,任由秋香胡扯理由。
秋香面上挂不大住了,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尴尬地站着。
“让景琢过来喊她,都几次了,说是还没起来,我开始还不信。”青阳小岑扇把一转,转身要走,门吱嘎一声开了,白小满穿戴整齐地站在门里,一阵起床气:“谁说我没起床?我人不在这儿吗?”
青阳小岑回头见她头发还松松的散着,看样子并未来得及梳洗,笑问:“你就这样子见我?”
白小满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反问:“有什么不可的?”
青阳小岑摇摇头:“没有不可,我来主要是为了请你去前厅一坐,安王来了,等着要见你,我派景琢来喊你,几次三番都被你的丫鬟给挡了回去,幸亏景琢是个斯文人,不然就该闯进来了,王爷见你如此难请,特命令我亲自来请您这位贵客,赏脸前去一叙。”
“安王?他来了?还要见我?有什么事吗?”白小满眼皮一跳,担心地问。
青阳小岑没回答:“我怎么会知道,总之你赶紧过去就是。”
白小满一脸难为:“你不是跟他关系好得很吗?他没告诉你?”
青阳小岑摇头。
“我不想去。”
青阳小岑板起脸来:“安王岂是你说不想见就不想见的?他平素为人不摆架子,但不代表你可以没规矩。再说,你也不必担心别的,安王虽然风流,却十分有分寸,那日的事是意外。”
白小满知道他说的在理,转身对青阳小岑说道:“既然安王这么尊贵的人都大驾光临来看我一介平民小百姓,那我岂不是得抓紧梳洗过去请安?”
青阳小岑点点头,白小满对着秋香一勾手,说:“进来伺候着~”
两人进屋之后,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秋香正在犹豫给白小满梳一个什么样的发型,究竟是最端庄的百合髻还是现下最流行的百花分肖髻,坐在镜子前的白小满懒洋洋地吩咐她说:“给我梳个最普通的发髻。”
秋香正一脸不理解,白小满又从首饰盒里掏出一根青玉簪递给秋香说:“就用它束发。”
“姑娘,好歹是去参见王爷,你也应该重视一下才对啊!”
白小满不在意地说:“重视干嘛?我又不打算选王妃,再说他们一直误解我是敌国来的探子,今天来估计也没好事,万一非要把我带走,关进大牢怎么办?我打扮简单点好歹利索行动也方便,不然穿一身长裙提溜啰嗦的,看着都心烦。”
秋香显然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家主子还摊上这么大的事,虽在犹疑,但并没有失常,白小满对秋香这种反应很是满意,心想,自己看人眼光果然是准,这个小丫头有点大家风范,于是催促:“抓紧啊,没听说安王在等着我吗?你想让堂堂王爷等我多久啊?”
秋香一听麻利地服从命令,梳好之后,白小满又换下刚才身上的长衫,挑出一套淡青色短装,整理好了,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白小满笑眯眯地说:“看我这相貌,也难怪穿男装都差点被安王看上,当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秋香点头如捣蒜般赞同。
到了前厅,白小满人刚至,厅里的几人都转过头来看她,白小满一边行礼一边说:“民女白小满参见王爷。”
郁子非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抬手示意她起来:“前几日见的时候就没行什么礼,今日这些虚礼也可免了。”
白小满推辞:“失火那日事发突然,场面混乱,失礼之处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郁子非笑指着她对青阳小岑说:“小岑,这白姑娘可比你懂事啊!”
青阳小岑眼皮都不抬:“我还比你懂事呢!”
白小满留意到,他们两人在说话的时候,青阳小岑不喊他王爷,他也不自称本王,两人都用普通的你我他来称呼,这说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她来锦城的这两个多月,早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安王,是个风月场所的老手,风流不羁,生平最大乐事就是赏舞听曲,日日流连各个顶级歌舞青楼,这种做派实在为白小满所不齿,联想到青阳小岑跟他关系这么亲近,想必也不是好鸟。
唯一能让白小满压下对他们人品的强烈鄙视,继续跟他们维护好关系,恐怕就俩最肤浅的理由,一是形势所迫,二是因为,他们两个,实在长得都很帅啊!尤其安王,长了一张几乎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脸,身形颀长匀称,他若能改改懒散的姿态,恐怕单看他走路的潇洒英姿,都可以迷倒一片人,这也难怪安王虽然花名在外,在锦城待嫁女子排行榜中人气依然居高不下。
“听小岑说,前些日子,本王对姑娘有所唐突,但那日本王醉酒太厉害,实在记不得了,如今,姑娘既是小岑的客人,那本王少不得要为自己不妥之处跟姑娘赔罪了。”郁子非说的一脸真诚。
白小满看向青阳小岑,没想到他会告诉郁子非这些事,虽然心里还生气,但人家堂堂王爷都这态度了,她还能怎样?也不能太不上道,于是也做出一副有礼的样子:“王爷哪里话,既是误会,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民女都已经不记得了,还请王爷不要再记挂。”
“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会出现在揽月阁那种地方?”郁子非好奇地问。
白小满知道他这样问,有可能是在怀疑她故意接近他们。
皇室人员最基本的技能就是多疑,虽然安王嘴上说了没事,而且现在摆出一副寻花问柳,不问朝政的模样,但从小浸淫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能有几分真心做到游山玩水不理世事?白小满并不敢大意,思索一番才解释。
“王爷和青阳先生是揽月阁的常客,又因为身份尊贵,所以只在二楼雅间赏舞,民女只要有一次去二楼的包厢,就有极大的可能与您巧遇,那日是花魁盛演,民女是为了看热闹才去的。只不过女子去那种地方还是会不方便,所以民女才作男子装扮。后来见一帮男人把女人当物件似的买来买去,心烦,觉得也没什么热闹可凑,就离开了,恰巧碰到王爷和青阳先生。”
郁子非用手支着下巴,看看青阳小岑,没有出声。
☆、第十一章 叶宅
青阳小岑瞅了一眼白小满,见她说这到揽月阁的时候语调略带讽刺,知她是同身为女子,为此表示不满。
“王爷莫非觉得咱们之间的相识,太多巧合,是有人刻意为之?”白小满干脆直接问他。
郁子非脸上露出几分戏谑:“跟我倒还没有多少巧合,太有缘分的是你跟小岑吧?”
说完还仰天大笑几声,可惜白小满和青阳小岑没一个回应的,房间里只有郁子非干巴巴的笑声,白小满在旁边听得尴尬症都要犯了。
白小满长呼一口气,开始放慢语调:“我是外来人,初到锦城,一个人百般无聊,恰逢热闹盛事,去凑个热闹不奇怪吧?我又正好有几个钱,为了清闲包个厢房,碰到你们我也不想啊,我还意外受伤了呢。在锦城待了一阵子,挺喜欢这个地方的,准备长期住在这,我也总不能一直住客栈吧,去庄宅牙行找了房子,我要求房子布局精巧,周围治安也得好,有了合适的房子当然立刻就要买下来啊,买房子得用钱啊,我把之前的首饰当掉,给自己置办点产业,也无可厚非吧?谁知道清苑产业遍及这么广啊,一个当铺都是你们的手下,要说巧合,我倒觉得是必然,谁让清苑生意广呢?”
郁子非一边听一边点头,说道:“小岑,白姑娘说得有理啊!”
青阳小岑不说话了,郁子非突然出声,像是岔开话题问:“白姑娘在清苑可还住的习惯?”
白小满点头:“回王爷,很习惯,尤其清苑的厨娘婶婶,手艺棒极了,我,哦,民女很喜欢。”
郁子非露出一副平易近人的神情:“清苑的饭食确实美味,本王也十分喜欢。对了,你跟本王说话的时候,不用这么拘礼数,听你跟小岑说话痛快得很,到了本王这就王爷民女的,既生疏又不自在。”
白小满心里嘀咕:你这自称本王,我哪里还敢放肆?
笑笑道:“民女不敢放肆,王爷虽宽厚,但礼数还是要讲的。”
郁子非向椅背靠去:“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白小满分不清他是真不高兴还是假不高兴,一时没敢出声,青阳小岑忽然问:“都这个时间了,你还吃早饭吗?”
白小满借机扭头说道:“不了,我今天打算出去逛一下街的,路上看到什么小吃,有合口味的就吃了,午饭也就顺路解决了。”
青阳小岑挑眉,白小满继续说:“晚饭还是回来吃的,厨娘婶婶的手艺,外边的人比不过。”
刚要起身,青阳小岑问:“你出去要做什么?”
白小满有点意外他会这么问,看了看郁子非,老实回答道:“我的宅第大门头空空如也,难看的很,想着得起个名字,再找个师傅刻印好牌匾挂上。”
“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白小满笑:“没有。”
青阳小岑喊来方景琢,将这事吩咐给了他,方景琢认真听着青阳小岑说完,点头答应。
白小满一脸真挚地看着青阳小岑:“我的字很难看,请书法大家的话也不熟悉,说不定还会被拒之门外,昨日听闻清苑的门匾是青阳先生自己的墨宝,我看过,喜欢的紧,不如麻烦青阳先生赐墨宝,为我写俩字,可好?”
青阳小岑正待开口,郁子非先他一步说:“好啊,你要求哪两个字?”
白小满笑着回答:“叶宅。”
三人俱是一愣。
白小满继续解释:“我姓白,可是白宅太难听了,像是鬼屋似的,既然靠近清苑,清谐音青,树叶青黄,不如我也沾个光,就用叶吧。”
郁子非拍拍手笑着:“真是闻所未闻。”
白小满转身向郁子非福了一礼:“民女恳请王爷讲讲情吧,让青阳先生帮这个忙。”
郁子非点头:“小岑,你就答应了吧,美人有所求,才子不应拒绝才是。”
青阳小岑淡淡说道:“你的字比我更有风采,你怎么不赐字?”
郁子非无奈地摊开手:“可你的字比我的有风骨啊?范阳先生可是这么点评过的啊。要是白姑娘喜欢风采胜于风骨,我倒是不吝赐字。”
说完,两人皆看向白小满。
白小满皮笑肉不笑:“我还是更爱风骨。”
安王长袖一甩,坐回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说:“看吧,小岑,还是得劳烦你了。”
方景琢麻利拿来笔墨纸砚,青阳小岑挥毫写成,白小满看后满意点点头:“很好,就按这个去刻吧,按照清苑那个样式就行,清淡雅致,别烫金,跟土财主似的。”
郁子非挑挑眉,摆弄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看来我安王府的牌匾,俗气得很,不及小岑府的秀气,清苑是风水宝地,人杰地灵,不然也不会引得我那个心气比天高的堂妹这样拼死拼活的追求了。”
白小满一听他提到郁瑶琴就一肚子火气,不是碍于她是皇室的身份,早就贬损一顿了,此刻当着郁子非的面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轻轻哼了一声。
青阳小岑烦躁地看着他,说:“你少在这胡言乱语。”
郁子非来劲了:“我哪里胡言乱语?瑶琴郡主芳名远播,外国王子来求亲的队伍络绎不绝,可她就是铁了心非你不嫁,清苑再有钱,你也只是一届平民,自古宣国可没有皇女下嫁平民的先例,哪知你的魅力太大,连皇兄都愿意破例准了你娶郡主,可是你却不肯,看看这份气魄和眼界,哪是一般人赶得上的?”
青阳小岑转过头去不理会郁子非,每次谈到这个问题,郁子非跟他都是话不投机,郁子非对于他娶郁瑶琴的事,是乐见其成的,一来郁瑶琴确实美貌位高,二来,青阳小岑也就可以算作郁子非的妹夫了,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岂不是更好。
青阳小岑跟他说了几次,见说不听,也就不再赘言。
侧头见白小满脸色不好看,正想岔开话题,就问:“现在白姑娘就在此地,你人也见了,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郁子非一脸不乐意:“你这是要赶我走啊?怎么着,清苑这么大,还容不下一个我了?”
白小满懒得听他们在这扯皮,于是插话说:“王爷,青阳先生,我还有别的事,要出门一趟,没什么别的话要吩咐,我就告辞了。”
“篆刻牌匾的事不是都交给景琢了吗?你出去还有什么别的事?”
白小满笑:“自然是女孩子家的事了,比如说逛街,买衣服,买胭脂水粉。”
青阳小岑一转眼道:“正好我也没事,陪你一起吧。”
白小满一脸受宠若惊:“青阳先生你不必如此客气.......”
白小满话还没说完,青阳小岑大步走了过来,用玉骨扇虚揽着白小满,催促道:“天已经不早了,时间宝贵,快走快走。”
郁子非在背后笑得贼眉鼠眼,白小满刚被青阳小岑推着走了两步,他就跟了上来:“正好,本王也无事可做,浑身闲的难受,陪你们一起吧。”
白小满吓了一大跳,几乎摔倒,一脸惶恐看着青阳小岑,青阳小岑闭上了眼睛,一瞬就睁开,似没听见一般,继续用玉骨扇推着白小满奔至大门口,才停下来。
郁子非笑得直不起腰:“小岑走那么快干嘛?没看见白姑娘都跟不上了吗?等等我。”
白小满还处在懵圈的状态中,青阳小岑摇着玉骨扇,又恢复了平时的潇洒,郁子非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白小满没好气地掸着衣服,不知道怎么插话,也不想说话,单独面对青阳小岑还好说,加上一个郁子非在这,她总是没办法安心,浑身一直紧绷着。
青阳小岑继续摇着扇子,安王看了看白小满,说:“白姑娘这一身太过素雅,不如先去买身合适的衣裳。”
白小满正要答话,青阳小岑随意道:“这一身多好,方便。”
白小满压下不快,见郁子非看过来,挤出个笑脸,郁子非努努嘴:“小岑就是这么不解风情,本王倒是存了怜香惜玉的心,可惜他不给机会,委屈你了。”
青阳小岑不爱听他们这么说:“她有什么委屈的,这是为她好。”
郁子非无声指了指青阳小岑,白小满点点头,表示心领了他的好意。
青阳小岑指着清苑门前的一辆豪华马车,说:“我出门仓促,未备马车,就坐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