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毒后完本——by苏长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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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三,五……”
“卧槽,这是什么鬼?”楚青澜不免在心中默默的咒骂道。
“斐波那契数列。”梅长歌挣扎起身,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又喘息好一会儿,这才艰难的说道。
“你扶我起来,我再好好看看,要是能确定,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一百零六章 开解心结
“啥玩意?你说啥玩意?”楚青澜转过身,一脸懵逼的说道。
“哎哟,楚青澜,你就不能先扶我起来吗?”梅长歌伸长胳膊,冲他晃了晃,没好气的说道,“我还是个可怜兮兮的病人呢。”
“简单说来,斐波那契数列,指的是一组数。”梅长歌坐在地上,等了半晌,不见楚青澜过来,只好自己扶着墙壁,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前两数之和,等于第三个数。”
“你算算,是不是这个理?”
楚青澜眼睛微眯,摇头晃脑的想了一会,突然道,“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要叫,叫什么……”
“斐波那契数列。”梅长歌点点头,老实不客气的说道。
“对,没错,就是这个,为什么要用这么拗口的名字。”楚青澜摸了摸脑袋,鼓着腮帮子,略略有些不开心。
怎么办,他好像被人比下去了耶,这可如何是好,以后还怎么整肃夫纲呐?
我哪知道?梅长歌心道,想她一个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文科生,当初在课堂上,也没少唠叨抱怨,费了老大劲,才把这名字读顺溜。
反倒是工作以后,为了保命,逼不得已,自己又去学了一点数理化,如今也快有十几年没用过了,还能记得多少,那可真的是要看缘分了。
“随便取的。”虽然梅长歌心中,同样是满腹牢骚,但她面上仍是淡淡的,“反正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想叫啥叫啥,你管得着吗?”
楚青澜被梅长歌说得一愣一愣的,尴尬的站在那里,想要为自己分辩两句,却发现,梅长歌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竟让人无从说起。
“那现在怎么办?”楚青澜一脸无奈的问道。
“拿火把过来,我看看。”梅长歌不温不火的吩咐道。
为了在甬道地面,有效的安装机关,一部分地砖底部,被做成了中空。
楚青澜投石问路,问的自然也只是眼前的一小片地方,更深处的情况,仍是非常不明朗。
最要命的是,眼下他们一行三人,除了楚青澜没有什么大碍以外,雪竹基本上是个不能动的,梅长歌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慢悠悠,像个老太太似的走着。
走两步,还要扶着墙,歇一歇,喘两口气,才能接着走下去。
这种情况下,楚青澜自然就成为了唯一的战斗力。
“过关的难点,其实不在于分辨哪块地砖是安全的。”梅长歌跪坐在甬道前,用手拍打着身前的地砖,“重点是,你我如何才能平平安安的,站在上面。”
“此地砖长宽各约一尺,足够两三个站立,这一点,我们不必太过担心。”梅长歌想了想,先是仔细估算了一下,然后冷静的说道,“问题是这个距离。”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说,毕竟只有三四尺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一般成年人来说,只要步子迈得稍微大一点,都是可以达到的。可是后面呢?”
“不多说,只消中间地砖数间隔达到十三,便有丈许之距,很难逾越。”
“你试过墙壁和天花板了没有?”梅长歌咳嗽了两声,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以墙壁、天花板、地砖为一个边框,你试试看,墙壁是不是安全的?”
“来,梅长歌,你给往旁边让让。”楚青澜在一旁站了许久,终于等到一个表现的机会,于是立即兴致勃勃的行动了起来。
还别说,楚青澜扔石子的这个气势,还真的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感觉。
石在天花板上,登时喷出一股炙热的火苗,差点没烧着梅长歌的头发。
“楚青澜,你看,这法子是不行的。”梅长歌有些精疲力竭的说道。
“那可怎么办?”楚青澜闻言,顿时满脸焦急的走来走去,晃得梅长歌两眼生疼。
“别走了,脑疼。”梅长歌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别急啊,办法总会有的,我可不信,那些……嗯,那些歹人,能飞过去。”
“肯定有别的通道的,咱们再找找,不要着急。”
“不着急,梅长歌,你说得倒轻松,我这么着急忙慌的,为了谁,你还不清楚吗?”楚青澜气得满脸通红,头顶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你先告诉我,你方才给雪竹疗伤时用的那些东西,都是在哪里拿的?”梅长歌沉吟道,“不行咱先在那里歇一歇,总好过躺在碎石子上睡觉,你说是不是?”
“可你。”楚青澜仍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
“楚青澜,我跟你说,事情不是这个样子办的。”梅长歌当真是被他气了个半死,却也只能耐着性子,温言安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伤势,可是,咱们毕竟暂且没有性命之忧不是?”
“我的伤,我自己清楚,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势,只是看起来严重,以后有可能会影响说话的声音罢了。”
“你先冷静冷静,如今敌暗我明,还远不是鲁莽拼命的时候。”梅长歌深深的望了一眼楚青澜,莫名调侃道,“我真不晓得,现在的你,会怎样看待当年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战无不胜的银袍小将。”
“有些东西,如果太害怕失去,反而会最先从你的指缝中悄悄溜走。楚青澜,你一定要冷静下来,我还指望你带我脱险呢。”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梅长歌咄咄逼人的说道,“想想你当初在京都,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想想当年的自己。楚青澜,你有能力,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人。”
“我受伤,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我脱困,全仰仗你的机敏和果敢。你不是害我至此的凶手,而是救我性命的恩人。”
“你必须清醒过来,不要继续**下去。”
第一百零七章 过去是将来的预演
梅长歌实在是太知道楚青澜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了。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风华正好的理想青年,梅长歌当然不可能仅凭个人好恶,便决定投入楚青澜的麾下,为他出谋划策,争权夺利。
在行为心理学领域,有句俗话,讲得特别的好,过去是将来的预演,你曾经的所作所为,即将构建的,就是你的未来。
平叛时期的楚青澜,性格无疑是飞扬跋扈的。
那时,他久居宫中,被母妃保护的很好,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无可奈何,什么又叫做无能无力。
楚青澜的性格成长,可以说,完全是一个拔苗助长的过程。从一个极端,飞速的跳跃到另一个极端,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喘息的余地。
作为领军的统帅,楚青澜是成功的,小小年纪,被封大秦战神,领着守军一路收复失地,逐步平定中原,扶保当今陛下,坐稳了皇位。
然而,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而言,楚青澜又是极度失败的。
至少在他看来,是失败的。
楚青澜将一个又一个亲人挚友,放在风口浪尖,置于危险之境,有时候,他甚至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这种矛盾的心理,成为楚青澜心理疾病的诱因,更在这些年,与陛下的政治博弈中,进一步恶化,继而发展到了今天这样糟糕的窘境。
楚青澜经历过无数次的生离死别,他实在是太害怕失去,太害怕无能为力了。
随着李家族人,或间接,或直接的死在陛下的手上,楚青澜心中压抑的情绪早已达到巅峰。
他试图改变,却根本不知道如何改变。
因为楚青澜总不可能用杀掉亲生父亲的方式,来换取陇西李氏和大秦朝堂的和平共处,而想要让陛下改变对李氏的看法,又是另一件根本无法完成的艰巨任务。
这无关陇西李氏到底有没有夺位的野心,私底下究竟做了什么,问题的关键,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
存在即是威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是历代大秦帝君,都无法容忍的事情。
于是,楚青澜在朝堂上的表现,可以说是毫无建树的,他想藏拙,他想一味的用防守的方式,来妥协退让。
可这样做的后果,不仅没能保住他心心念念的族人,反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又死了一个。
心魔平日里不显,从表面上看,楚青澜或许比一般人还要坚毅从容,但在连番的暴击之下,就很容易集中的表现出来。
接连几日,李恒被杀,林氏被捕,梅长歌受伤,这些都是导致楚青澜情绪失控的主要诱因。
如果这个时候,楚青澜不能被人敲醒,他很可能,便会陷入永无止境的疯狂中,无可自拔。
“我……”
梅长歌的话,字字戳心,落在楚青澜耳中,不免有些羞愧难当,他欲言又止的开了个头,却不知如何才能继续说下去。
“带我们出去,这就足够了。”梅长歌拍了拍楚青澜的肩膀,鼓励安慰道,“还有啊,出去之后,记得带我去吃好吃的,宝宝都快饿死了。”
梅长歌一边说着话儿,一边作势摸了摸自己瘪瘪的小肚子,调侃道,“去吧,皮卡丘,我看好你哟!”
第一百零八章 黑暗中的偷窥者
人的身体,就好比是一台运行缜密的机器,心理疾病的成因,非常的复杂,绝不可能是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能根治的了的。
人,如果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这世上,便不会有那么多人抑郁自杀了。
今日梅长歌的这番话,显然并不能彻底解决楚青澜的心理问题,但却足以让他恢复正常,重振旗鼓。
“楚青澜,虽然我不懂机关,但我可以揣摩设计者的心理。”梅长歌试探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不妨告诉我,你先前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听梅长歌说起这件事,楚青澜突然一反常态,变得犹豫起来。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现在这么一问吧,我一想,倒还真觉得有点蹊跷。”楚青澜一边背起躺在地上的雪竹,一边慢慢的往前走着。
“梅长歌,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今天这事儿,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一点。”
“自打那会,我和叶缺在地牢中见到了你,心中可别提有多着急了,所以,我俩一合计,准备在地牢中混乱,好创造机会,把你给救出去。”
“事情谈不上有多顺利,因为我毕竟不知道你人到底在哪里嘛。”楚青澜推开门,将雪竹放到一旁的板**上,又点了油灯,这才说道,“但是,叶缺那边,事情办得似乎非常顺利,我还没有想到办法,地牢里面,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被人群推着,一会往外,一会往里,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暗道的门,不知怎的,被人打开了。”楚青澜眯着眼,仔细回想了一下,仍觉得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
“暗道的入口,是在地面,洞口一打开,很多人都掉了进去,幸好我眼疾手快,用控制着下落的速度,顺利到达了暗道底部。”
“那个时候,地面上,已经躺了很多具尸体了。”
“你等等,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梅长歌舔了舔略略有些干涩的嘴唇,眨眨眼睛,问道,“你看到的所谓尸体,有没有骸骨。”
“有。”楚青澜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但还是一眼能看出,尸骨的成色,有很大的差别。”
“有的明显已经白骨化了,有的却刚刚**。可惜我一心想着要救你,没有来得及细看,如今暗道已毁,否则定能查出些许端倪。”
“不必,这已经足够了。”梅长歌听完,精疲力竭的跌坐在地上,惨笑道,“楚青澜啊,我们被人当成玩具了啊。”
“什么?你说什么?”楚青澜疑惑不解的问道。
“此时此刻,有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偷窥者,正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就好像是一条狗,一只猫,被人关在笼子里,尽情的逗弄着。”
“怎么会?”楚青澜稍稍提高了音调,面色沉重的说道。
从前,梅长歌是**杀人狂的狩猎者,如今反倒成了笼子里的猎物,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楚青澜,说白了,这就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游戏。”
“凶手不为名,不为利,为的便是享受猎物互相残杀,垂死挣扎的的快感。只要我们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内心,不去做那些他希望我们去做的事情,不消我们动手,他自己就会跳将出来,露出破绽的。”
“可是我不懂,梅长歌,你为何如此笃定,这是一个局,而不是真正的巧合呢?毕竟,如此耸人听闻的行径,并没有太多的先例。”楚青澜用力拍打着脸颊,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和理智。
第一百零九章 杀戮游戏
油灯的火光,本就十分微弱,如今已是摇摇欲坠,忽闪忽闪的晃了两下,便悄无声息的灭了。
楚青澜擦了火折子,正要上前点灯,不料梅长歌拉了他的胳膊,轻声说道,“眼下还不知道要在这等鬼地方熬上多久,省着点用吧。”
“话说这火折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梅长歌扒着**边,语调悠悠的说道。
“屋子里随便拿的。”楚青澜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原先随身带着的那个,被水浸湿,不能用了。”
“这就是了,楚青澜。”此刻梅长歌感到异样的疲惫,身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滑,最后终于倒在了雪竹身旁,“都是算计好的。”
“从地道暗门打开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已经落入了那人的圈套中。”
“更为可笑的是,人在很多时候,都不具有自我选择的权利。”梅长歌有气无力的说道,“因为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相信你仍然会义无反顾的跳进那个地道,而我,也还是会选择转动铃铛,紧接着来到这里。”
紫仁呛淙豢舻牡氐腊得牛浯问俏疑泶Φ牡乩位兀偃缓蟊闶钦饫锪恕!?br />“这里生活物品一应俱全,从桌椅板凳到棉被油灯,甚至连伤药都有,却唯独没有净水吃食,楚青澜,你进来的时候,就一点没觉得有哪里不符合常理吗?”梅长歌咳嗽了两声,慢慢的问道。
“我还以为,他们撤离的时候,把东西顺便带走了。”楚青澜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会。”梅长歌急促的否定道,“如今并非战时,粮食根本不存在短缺和不足的问题。和外面相比,反而是这里,更需要储存粮食。”
“这样说来,确实很可疑。”一片黑暗中,只见楚青澜默默的点了点头,略显焦灼的问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你过来。”梅长歌挣扎起身,附在楚青澜耳边,轻声说道,“既然是一场杀戮游戏,便一定有可供观赏的方式。”
“找出它,消灭它,就是我们获救的全部希望。”
在处境十分艰难的情况下,即便梅长歌早已困顿不堪,精神上,却仍然保持着高度紧绷的状态。
“声音。”梅长歌小声说道,“他一定能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
“梅长歌,你先歇会,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楚青澜沉声说道,“你必须得休息了。”
“嗯。”梅长歌老老实实的躺下,拽着楚青澜的衣袖,说道,“我睡不着,你把灯点了,我帮着看看,也是好的。”
楚青澜听罢,并不多言,只慢慢起身,沿着墙壁,仔仔细细的排查摸索。
查完了墙壁,确认无误,楚青澜又忙不迭的蹲下身,检查起地面来。
梅长歌平躺在**上,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她可不是在放空,而是在思考。
声音是由物体振动产生的声波,最有效的传播介质,当然是固体。
此处依托山势建造,深埋地下,河道纵横,地形复杂,梅长歌几乎可以肯定,凶手离这个小破屋子的距离,不会太远。
否则便不可能有效监听,发生在此处的一切,他大费周章的一系列行为,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从行为上看,凶手还是一个极端自负,以及极端狂妄的人,他喜欢走在猎物的前面,引诱他们,心甘情愿的走进圈套,而不是用胁迫的方式。
他很有钱,这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没有钱,他便不可能营造如此规模庞大的地下宫殿,为他的杀戮游戏,源源不绝的参与者和试验基地。
他和平州官场上的各路牛鬼蛇神,相处的都非常融洽,有相互沟通的桥梁和纽带。
结合以上几点,梅长歌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他,具有极高的社会地位,属于大秦精英阶层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