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毒后完本——by苏长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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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后方知,梅清柔这回果真还是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想当初梅清柔把太子害得那般惨,几乎成了全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料。太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没怎么虐待她,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不去看她,吃穿用度,那是完全照着太子良娣的标准来的,一点没掺水分。
不得不说,梅清柔的运气,一贯还是好21 的。
先是如愿做了太子良娣,而后又开开心心的为太子添了个大胖小子。
不光太子神清气爽,就连陛下,似乎也被太子府终于添丁的喜讯,冲昏了头脑,忘记了梅清柔当日在勤政殿上,石破天惊的“壮举”,命人送了赏赐过来。
正所谓母凭子贵,梅清柔眼瞅着有了复**的迹象,到她面前溜须拍马的下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这一来二去的,梅清柔的心思,便愈发活络了,竟得陇望蜀的,打起了太子妃的主意。
要依梅长歌的意思吧,这事也不是完全不能想。
俗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
再者说,放眼整个太子府,除了极个别几个清心寡欲的,谁不想当太子妃呢?
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若真得了太子妃的位子,到时候太子一登基,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多好的事情呢,想想咋了?不能剥夺别人做梦的权利么。
可像梅清柔这样,什么事情还没做成呢,便自己到处嚷嚷着,我要当太子妃啦,我是未来的皇后啦,你们这群小啰啰,都要对我好一点,否则我日后一定会整死你们的人,还当真是世所罕见的。
所以,理所应当的,太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但强行夺了梅清柔的孩子,转交他人抚养,而且抹了她太子良娣的封号,关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去了。
嗯,没错,这个时候,她梅清柔终于想起一直被她嫌弃厌恶着的梅长歌来了。
梅清柔绞尽脑汁的托人往梅府送了句话,要何氏帮她想想办法。何氏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况且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梅思远知道的,于是便有了早些时候,何氏跪地苦求梅长歌救命的那一幕。
“你见到人没有?”梅长歌细细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沉吟片刻,正色道,“梅清柔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我真觉得正常人干不出来这事。”
“要真是毁了,咱合着也别和疯子较劲了,干脆想法子弄回府,好好养着,也就是了。”
“见到了。”叶缺喝了口水,方道,“不瞒你说,我第一眼看到她,也觉得她脑子可能有点不对付。”
叶缺用指尖戳了戳太阳穴的位置,轻声说道,“所以我把她打晕了,给把了个脉。”
“这脑子不好,脉象上能看得出来?”梅长歌瞬间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的问道。
“我说了你懂吗?”叶缺颇有些傲娇的说道。
“我不懂,我哪里懂这个?”梅长歌坐直了身子,悻悻的说道,“我唯一知道的医学常识,就是生病了,要去看大夫,不要迷信偏方。”
“梅清柔身体好着呢,啥事没有,我看养的比你还好些。”叶缺上下打量了梅长歌一眼,突然提议道,“要不我给你开个食疗的方子,你给好好补补?”
“别介。”梅长歌连连推拒道,“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不过匆匆数十年。趁着能吃能喝的时候,吃遍天下美味,是我至高无上的人生追求。”
“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回吧,小的再也不敢质疑你的专业水平了。”
叶缺笑了笑,温言说道,“她脑子没问题,恐怕身边的人有问题。”
“这话怎么说?”一听这话,梅长歌瞬间来了兴致,抓细作好啊,这事她在行。
“此等小事,还不用劳烦你亲自出马,我自己就能给办了。”叶缺摩拳擦掌的说道,“等我得了确切的消息,再来报你。”
“没劲。”梅长歌趴在桌上,气鼓鼓的说道,“最讨厌关子的人了。”
“梅长歌,不是我说你,你天天操心这个,担心那个,我且问问你,你功课复习的怎么样了?考试又有几分把握啊?”叶缺屈起手指,在梅长歌额头上,轻轻弹了两下,温柔的调侃道。
“讨厌讨厌,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是坏人,故意来欺负我。”梅长歌扭来扭去的抱怨道,“真是一群不解风情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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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备战国子监(二更)
最近这段时间,梅长歌一直老老实实的窝在家中,准备参加明年国子监的春试。
梅长歌原本颇为自信,想她当年也是叱咤大学校园的风云人物,哪一门功课不是手到擒来,学霸的头衔,在她头上从来就没被摘下来过。
一个能把高等数学踩在脚下无情践踏的文科生,还怕考试?你莫不是在说笑吗?
可当梅长歌晃晃悠悠的坐下来,翻开那一本本厚重的,犹如砖头似的文言古籍时,她顿时傻眼了。
这可咋考啊?
从学科分类上看,国子监类似现代的综合性大学,学生学习的主要内容,是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大秦官吏。
国子监划分六院,学生可随意选择旁听课程,你甚至可以选择旁听所有门类的全部课程。
当然,其前提是你真的有把握,能够通过每三个月一次的考核。
例如你选择了吏、户、礼三院的课程,就意味着你要同时参加这三院的考核。
若考核都能通过,则下一季度,你便可以继续留下来听课。如果当中有一门不通过,那么你便会被永久剥夺旁听这门课的权利。
另外,学生的上课时间可谓非常之松散,几乎没有任何形式的考勤制度,全凭学生自觉。
然而话虽如此,能考进国子监的学生,大多经历了相当长时间的苦读,自我管理能力很强,反倒很少有学生翘课的现象。
国子监的入学考试,其难度远甚于梅长歌当年参加过的高考,通过率往往只有千分之一。正所谓大浪淘沙,留下的全是金子,这句话,真的是一点不假。
在大秦,曾经还流传过这样一句话,科举好考,国子监,不好考。
虽然这话有些言过其实,但仍然很形象的说明了入学考试的难度之大。
国子监入学考试共设有五场,考生只要通过任意四场,便算其通过。
具体测试后发现,梅长歌目前能拿得出手的,只有策论和诗赋两科,稍微努力一下,有望低空飞过的,大概还有明经科。
余下的两科,梅长歌觉得,恐怕唯有再投一次胎,方能解决这个难题了。
毕竟音律这种东西,讲究的是天赋和苦练,真不是你现在想学,立马就能学好的。
况且人家国子监,玩的是淘汰制,向来没有一个确切的通过标准。
一张满分为一百分的卷子,即便你考了九十九分,也极有可能因为其他人发挥太过超常,而被判定为不通过。
于是,梅长歌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果断选择放弃音律科,决定专攻骑射。
骑射二字,说起来容易,这做起来嘛,简直难于登天。
梅长歌起早贪黑的练了半个月,眼下不过能勉强射中一丈开外的靶子。
至于考试的时候,国子监要求考生骑着马,去射移动靶,这在梅长歌看来,真的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些天,不光梅思远日日派人来问,就连梅思慎,也隔三差五的过来指点抽查梅长歌的学问,弄得她整个人懵懵的,十分闹心。
不过好在,梅长歌一贯是个要强的。
既然是自己真心实意想要去做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做好,这从来都是梅长歌的人生信条。
这边考试的事情,已经足以让梅长歌忙得脚不沾地,焦头难额的了,那边楚青澜又派人送来了满满一大箱子的情报,说是去平州之前,布下的局,如今已初见成效。
事关长乐,梅长歌绝不可能置之不理。再者说,线索稍纵即逝,哪能容你考完试再办?
在平州的时候,方冲曾对梅长歌说过,京中有些异动,如今她细细想来,心中竟隐约有些不安。
梅长歌此时此刻的心情,其实是很微的。
一方面她并不知道造成这些异动的原因,是否是因为她正式开始调查长乐死亡一案的真相。另一方面,梅长歌觉得,倘若长乐的死,真的仅仅是一场情绪崩溃后的意外,而非谋杀。这个结局,对于长乐苦难的一生而言,会不会更好一些。
只可惜,真相就是真相,从来不会由于一个人不想,或者不愿意,而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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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如约奉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就在梅长歌身处平州的这些天,京中死了好几个人。
他们当中,有久居宫中的老嬷嬷,也有富贵人家的夫人;有游走街头的贩夫走卒,也有六部聘请的官吏。
将他们紧密在一起的,不是身份,而是死因。
一样的身染重病,清一色的暴毙而亡。
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下河摸鱼,转头便死在了河滩上。
所谓诡异离奇,不过如此。
集体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巧合,那就是别有隐情。
依梅长歌所见,自然更倾向于后者。
只是,如凶手这般毫不掩饰的杀人手法,还当真是自信的有些过了。
“尸体现在何处?”梅长歌紧锁眉头,淡淡发问道。
“灰飞烟灭。”叶缺摊着手,无奈的说道。
“烧了?”梅长歌疑惑不解的问道,“我竟不知,京中何时流行起火葬来了?”
“对外的解释,一律说是得了传染病,不烧不行。”为了能及时准确的回答梅长歌可能提出的各种问题,叶缺在早些时候,已经独自完成了部分案件调查的前期工作。
“有没有盘问过死者家属?”梅长歌再次询问道。
“没有。”叶缺摇了摇头,叹息道,“因为是生病死亡的缘故,所以无论是京兆尹,亦或是刑部,都没有收到家属要求参与调查的请求,反倒是太医院那边,有人见过这几具尸体。”
“你想个稳妥的法子,带他过来见我。”梅长歌眼睛微眯,冷冷的说道,“不要惊动其他人。”
叶缺领命而去,梅长歌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昏黄的油灯下,读完了箱子里装着的全部情报册子,最后一脸沉重的合上了盖子。
长乐的事情,暂且宣告一段落,梅长歌决定,趁着天还没亮,稍微温习一下明经科的考试内容。
没成想,这一看就看到了天亮。
当梅长歌慵懒的伸着懒腰,站在窗前,望着天边那一抹淡淡的鱼肚白,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这样一句话,“你看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吗?”
“啊,我看过,因为我还没睡。”梅长歌喃喃自语的说道,说完嘴角微扬,轻笑出声。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有点苦中作乐的意思,明明心情这般沉痛,却依然能被很久之前,不经意读到的小段子给逗乐,真是挺不容易的。
又站了一会,叶缺突然来报,说已经查到了晋王安排在梅清柔身边的钉子。
“既然查到了,杀了便是,还来报我做什么?”经过了整整**的煎熬洗礼,梅长歌对梅清柔的耐心,已然降至冰点,她非常不耐烦的说道。
“是梅清柔身边的乳娘。”叶缺认真的解释道,“事情并不难查,我们在晋王和太子身边,都安插了人手,因此一问便知。”
梅长歌闻言,猛地扭头看他,似在无声质问,早些时候,为什么会无所作为,任由梅清柔胡来,以至于害她现在要跟在后面给人收场子。
“乳娘也是最近才搭上晋王这条线的。”叶缺停顿片刻,方道,“我们人手有限,实在没有办法面面俱到。”
梅长歌对梅清柔,虽然打从心底里感到厌恶,但到底和她共用了同一个爹。她丢人现眼,闹得满城风雨,梅长歌只会觉得面上无光,是万万干不出躲在暗处拍手叫好的事情来的。
“梅清柔怎么说?”梅长歌用手掐着眉心,强忍倦意,语气生硬的问道。
“她说我们是骗子,想害她。”叶缺愤愤不平的说道,显然先前在梅清柔那里,受了不少闲气。
“我昨夜过去的时候,还未知晓乳娘的事情,只当她是梅清柔心腹,因此并没有刻意回避。”叶缺目光微动,有些懊恼的说道,“也不知她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将梅清柔哄得神魂颠倒的,死活不让我们抓人。”
“哄梅清柔,还需要什么手段?”梅长歌冷哼一声,不屑说道,“她整天一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架势,旁人随便说上两句,她便什么都信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叶缺犹犹豫豫的说道,“毕竟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梅清柔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陌生,他们通常只会说梅家出了个疯子,可不会指名道姓的说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样,你一会把何氏叫来,我同她好好聊一聊这个事情。”梅长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透了,怎么什么破事,都要她亲自去办。
叶缺答应一声,刚要过去找人,却听梅长歌在他身后叫道,“你等等,我还是先去睡一个时辰吧。早上我还约了教习先生学骑射,别回头从马上一头栽下来,那可就有意思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万能的血缘
说是睡觉,其实不过是小憩,闹腾了一整夜,精神高度紧绷,眼下即便梅长歌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躺在**上,仍然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行行晦涩难懂的古文,宛如一幅密密麻麻的画卷,浮现在梅长歌的眼前,让她感到颇为头疼。
不过,睡不着,也是有好处的,因为在她拥着薄被,翻了几个身之后,她突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方才叶缺所说的晋王,应该指的是楚青流吧,难怪梅清柔不相信她梅长歌的话,坚持认为她是个骗子呢。
楚青流的母亲,是梅思远同父异母的姐姐,如今在宫中风头正盛,隐隐有盖过皇后的趋势。细细算来,梅清柔还应该叫晋王一声表哥。
梅清柔和晋王的关系,究竟如何,梅长歌暂且不做猜想,但定然是要比和她熟稔的多。
不仅如此,当梅长歌尝试用梅清柔的视角,来琢磨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她惊奇的发现,晋王并没有谋划这些事的动机。
搞事情,是要有利可图的。
毕竟大家都挺忙的,谁会闲的没事做,跑来害你一下玩玩?
这一想,梅长歌顿时清醒了几分,使劲扑腾了两下,迷迷瞪瞪的在**上坐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干脆一鼓作气的把这档子破事解决了,省得天天劳神费力的惦记着。
梅长歌找到叶缺的时候,他正躲在小厨房里做早饭,香香甜甜的小米粥,配上几个金黄酥脆的煎饺,成功召唤出了梅长歌体内藏着的小馋虫。
“你还会做饭啊?”梅长歌站在门口,腆着脸,笑嘻嘻的问道。
“你怎么起了?”叶缺笑得温和,柔柔的招呼道,“你赶得倒巧,刚出锅的煎饺,你尝尝看。”
梅长歌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饱满的汤汁混着饺皮的焦香,慢慢的涌上来,确有几分惊喜。
“小心烫。”叶缺急急的提醒道。
“没事。”梅长歌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又往嘴里塞了一只煎饺,嘟嘟囔囔的说道,“看不出来,你手艺还真不错,我以后有口福了。”
吃了早饭,肚子饱饱的,梅长歌心中烦躁焦灼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点,她将自己的想法,向叶缺和盘托出,打算听一听他的想法。
叶缺沉吟许久,方道,“从晋王布局的时间来看,我认为,他的目的,不在梅清柔,而在于你。”
“我?”梅长歌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不解的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好被人惦记的?”
“再者说,自打我公开亮相以来,便一直和楚青澜站在一条船上,如此明目张胆的挖墙角,真的大丈夫吗?”
“是的,没错。”叶缺缓缓起身,收拾着碗筷,说道,“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楚青流原本是不需要这么做的。”
“况且从时间上看,刚巧也是对得上的。”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梅长歌怔了怔神,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沉声说道。
“他在试探你。”叶缺眸色深深的说道,“一来,是想核实下你的能力,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二来,我想,大抵是想试探下,你对血缘这两个字的执念,到底有多深,能为此牺牲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