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王不见王 完本——by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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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我看你右手不太方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由我来开比较好。”
看到端木衡脸上浮起的尴尬,苏唯以手扶额,对沈玉书这种完全不考虑对方心情的说话方式佩服得五体投地。
还好端木衡精于世故,马上就重新绽开笑颜。
“老毛病了,虽然使不上力气,不过开个车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我对这里的路也比较熟。”
他都这样说了,沈玉书便没再坚持,说:“那就不好意思要继续麻烦你了,我想去霞飞路转转,吴媚买了那么多东西,一定有人记得她。”
“不是在查姜大帅的案子吗?为什么要一直绕着吴媚打转?”
端木衡把车开动起来,开玩笑说:“难道你怀疑她在上海有情夫,她联合情夫杀人?再为了不被怀疑,特意做戏请侦探帮忙?”
“如果是情杀,一切都会简单得多。”
端木衡透过后视镜看过去,见沈玉书没有解释的意图,他便停止了继续发问。
霞飞路到了,端木衡说:“这里不好找车位,你们先去打听情况,我开车四处转转,回头跟你们会合。”
等他开车走后,沈玉书转头注视苏唯,苏唯知道他想说什么,故意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帅,跟我在一起让你有自卑感?”
玩笑没得到共鸣,沈玉书一板一眼地问:“你没偷端木衡的东西吧?”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
沈玉书说完,转身就走,苏唯紧跟在他身后。
“我觉得你有必要消除对我的误解。”
“那要看你的工作能力有多高。”
为了证明自己有工作能力,苏唯根据沈玉书提供的衣服标签,很快就找到了吴媚光顾的那几家商店。
不过店员们的回答都很一致,就是吴媚进出带着随从,出手阔绰,她每天都来这条商业街购物,但老公并没有跟随。
两人转了一圈,来到最后一家店。
这家服装店不大,客人却很多,里面装饰得雅致得体,既有时下流行的时装衣裙,也有各类古香古色的旗袍,店面招牌叫雪绒花,招牌上的字体苍劲有力,进出的人首先就会被那三个字吸引住。
“我喜欢这个名字。”苏唯仰头打量招牌。
沈玉书看看手里的价格标签,标签下方印了一朵金色小花,正是雪绒花的形状。
两人走进店里。
店铺柜台上供着财神,墙上挂了一些福禄寿喜以及四季花草的画轴,当中是一个圆形雕画,雕画四角翔云笼罩,一只猛虎从祥云里走来,虎首面朝正门,凛凛生威,看来是镇宅子用的挂饰。
看到虎图,沈玉书的心神晃了一下,感觉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思绪晃得太快,让他无从想起。
里面有几名女店员在招呼客人,店员的岁数都很小,长相清秀,穿着相同的改良式旗袍制服,光是这打扮就很吸引顾客,难怪这里生意兴隆了。
看到他们,一位店员热情地迎上前介绍商品。
苏唯找借口说是帮朋友买衣服,又形容了吴媚的身高长相,询问店员她这两天是不是有过来。
店员完全没怀疑,连连点头说有,苏唯又问她丈夫有没有跟随,他们在这里停留了多久,他问得很有技巧,询问的同时还不忘赞美女店员。
女店员被赞得晕乎了,对他的问题有问必答,连自己的名字都主动报了,说她叫腊梅,又问苏唯的名字。
两人聊得正开心,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说:“这位先生,你不是来买衣服的吧?”
苏唯回头一看,见是位身穿浅绿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大约四十偏后的年纪,不过保养得很好,淡施粉黛,看上去像三十出头。
她个头颇高,说不上非常漂亮,但有种不言自威的气度,旗袍衣领上扣了一块椭圆形绿玉,更增添了贵气,站在苏唯跟沈玉书面前,毫不怯场。
店员看到她,立刻停下嬉笑,向苏唯介绍说这是她们老板后,就溜掉了。
“原来老板是位女子,失敬失敬,看外面招牌上的题字,我还以为老板是位学富五车的老先生呢。”
苏唯笑着恭维,可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女老板冷淡地说:“你说的没错,店名是家父题字的,不过店是我开的。”
“原来是这样,一个女子可以开这么大的店,生意还这么好,真是不简单啊……”
“先生如果不买东西的话,就请离开吧,不要妨碍我们招呼客人。”
“没有,我是真要买……”
“如果你一定要说谎,那请记得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否则你除了这张脸以外,就一无是处了。”
听到了旁边传来的嗤笑声,苏唯很想揍人,当然,他不是想揍女老板——他不会对女人动粗的,所以要动粗也是对笑话他的沈玉书。
商店后面传来吵嚷声,打断了对话,女老板听到声响,表情变得紧张起来,匆匆走了进去。
随着吵闹声,后门帘子被撩起,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轮椅上,被仆人推进来,他看起来年纪很大了,精神不是太好,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那条搭在肩上的长辫子。
女老板过去拦住他,低声哄弄了半天,才把老人劝住,她接过轮椅,把老人又推回到后面的房间。
苏唯凑到腊梅身旁,问:“那位是?”
“那是老太爷,老板的父亲,老板是旗人,听说以前很风光的,不过老太爷身体不好后,就是老板一个人在撑家了,挺不容易的。”
“你们老板没有结婚?”
腊梅摇摇头,看到又有客人登门了,她跑去招呼客人,苏唯还想找其他店员询问,被沈玉书拉出了服装店。
☆、第十六章
“干嘛这么急?我还有话没问完呢。”
“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跟女人打情骂俏的。”
“适当的感情沟通是必要的,你看我刚才不是问到了很多情报吗?”
“跟我们要查的案子有关吗?”
苏唯语塞了,沈玉书给他摆了下头,让他跟自己走。
苏唯跟在身后,叹道:“我知道我是太帅了,所以某人看到我这么受女孩子的青睐,就免不了嫉妒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要我嫉妒你,除非是脑袋被门板挤了。”
“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刻薄吗?”
“实话实说。”
两人顺着街道往前走着,不时地相互吐槽。
这种信步漫行的感觉很好,但没多久苏唯就发现有人尾随,那人在后面探头探脑地窥视他们,跟踪水准极为拙劣,让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有人跟踪我们。”
“我看到了,我们从黄埔旅馆出来,他就跟着了。”
“要不要放长线钓大鱼?”
“嗯,暂时先别惊动他。”
任由尾随者跟着,苏唯开始说案子。
“看来姜大帅每次都是跟吴媚一起出旅馆,再半路分道扬镳,他的行动可能跟他的被杀有关。”
“可以去问吴媚,她应该知道。”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夫妇一起旅游,通常情况下登记的都是丈夫的名字,但旅馆登记的只有吴媚的名字,所以吴媚说姜大帅特意陪她来上海购物是撒谎,应该是姜大帅借她购物当幌子,秘密来上海跟人会面。”
“有道理,或许他们会谈得不愉快,那人就把姜大帅干掉了,这些土匪军阀,谁手上没沾血,一言不合就拔枪是家常便饭吧。”
结合自己以前看的民初电视剧,苏唯很有心得地说。
沈玉书微笑着看他,却不说话,苏唯说:“我哪里说错了,你可以指教,但请不要笑得这么阴险。”
“你错了,我这叫鄙夷的笑。”
“听起来更糟糕,那究竟你在鄙夷什么?”
“暂时还不肯定,等我确信后再跟你说。”
也就是说他在结果出?3 粗熬捅槐墒恿恕?br /> 苏唯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真有够冤枉的。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顺着商业街道往前走,但走了很久,都没遇到端木衡。
苏唯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忍不住叹道:“我现在切身体会到手机的发明是多么划时代的进步。”
“你说什么?”
“没,我是说我们要不要分头找找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喇叭声,端木衡把车开了过来。
等两人上了车,他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兜圈子兜得有点远了,回来时遇到了塞车,你们问得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唯一的收获是吴媚跟姜大帅是分头行动的,我们怀疑姜大帅这次来上海有特别的目的。”
“是什么?”
“还不知道,可能线索就在联络名单里。”
“那这样好了,我们分头行动,我先回去调查这份名单,你们找你们的线索,车留给你们,我叫车回去。”
“还是我们另外叫车好了。”
“不用跟我客气,我家还有好几台车,你们查案,有辆车会比较方便。”
端木衡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约好有情况随时联络,然后把车在道边停下,下车离开。
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苏唯叹道:“他不仅是官二代,还是个富二代,偏偏还长得这么帅,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那么,跟人生赢家当好基友的我们也算是赢家了?”
“哇塞,你的新知识吸收能力也太强了吧。”
苏唯给沈玉书竖了个大拇指,可惜沈玉书没看到,他去了驾驶座位上,启动油门,将车重新开起来。
调查的最后一站——醒舞台剧院。
沈玉书先去询问凶案那晚值班的门卫,门卫再三肯定八点半前后没有人离开过剧院,因为那时候剧院大门关着,如果要出去,一定要找他开门才行,所以他不会不知道。
不过他也说了两种例外,那就是戏班子的人进出用的后台偏门,不过那道门外人用不了;或是熟人走的小门,比如戏开场不久后,有个巡捕就让他开过门。
“你说的巡捕叫洛逍遥吧?”
“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您也认识啊。”
“除了他,还有谁?”
“还有个伙计,好像喝醉了,是洛巡捕把他扶进去的。”
“查他们的票了吗?”
“当然没有,巡捕们帮我们维护治安,我哪能那么不识相呢。”
询问完,沈玉书又拜托门卫让他们去那两个小门查看。
门卫收了他的钱,爽快地答应了,把他们带进戏院,让他们随便看。
两人从小门进去,顺着走廊来到戏院里面。
还不到戏开场的时间,里面很静,走廊黑洞洞的,夕阳余光透过墙壁上的小窗射进来,顺着光束,他们看到了尽头的门。
“那晚巡捕好像没有仔细搜索剧院内部。”
“是啊,凶杀案是在外面发生的,内部没什么可查的,再说当时听戏的人几乎走了大半,也没办法逐一调查。”
“可是这么明显的地方他们居然忽略了。”
来到小门前,靠着苏唯的技术,他们轻松开了锁,走进去,就见里面堆放着很多杂物,却是个储藏室。
“这锁头曾被人撬过。”苏唯关上门,转着手里的万能∣钥匙说。
“你确定?”
“确定,而且还是个技术不怎么样的家伙,所以锁孔周围留下了很多小划痕,看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
苏唯打开他的微型小手电筒,两人在储藏室里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地下室的小门,再顺着台阶走下去,来到四壁密封的房间里。
里面放了一些备用粮食跟水,类似简易的防空洞。
沈玉书借手电筒的光亮查看了一遍,发现灰尘有蹭抹过的痕迹,有一桶水用了一半,再看地面,有一部分特别干净,像是前不久才清理过。
“你看这里。”
苏唯搬开米袋,在米袋的后面有个不显眼的小红点,他凑过去细看,说:“好像是血,姜大帅的被害现场会不会是这里?可是这里找不到被子弹射过的地方。”
“看来作案的人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所以这里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唯一的血点也早就干了,沈玉书拿出刀片,轻轻刮动血点,让粉末落在玻璃片上,又将两片玻璃并在一起收好。
接着他又在地上跟物品上提取了物质纤维,出了储藏室,往后台走,苏唯说:“假设地下室是凶案第一现场,那姜大帅是不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会面的事,就找了个抽烟的借口出来,再偷偷来这里,所以看门的人才说他没有出戏院。”
“不想被谁知道?”
“他老婆呗。”
“那他找借口不来听戏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苏唯挠挠头,没话说了。
☆、第十七章
到了后台,顿时变得热闹起来,戏班子的人都在忙着准备晚上的剧目,有人在练功,有人在吊嗓子,还有人在上妆,他们注意到了沈玉书跟苏唯这两个不速之客,但是看他们气场不凡,没人敢上前询问。
两人穿过台子,就听有人在抱怨道:“那个酒鬼阿六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每次都是紧卡着戏要上场了才冒头,班主,找个机会换人吧。”
“是啊,跑龙套的一抓一大把,不需要特别迁就他。”
“再等等再等等,以前阿六也是个角儿,要不是他老婆突然去世,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大家体谅他一下。”
“我们知道班主心善,但也麻烦体谅一下我们啊。”
班主的话起到了反效果,好多人凑到他面前开始数落阿六的不是,苏唯跟沈玉书就在这种吵闹的状态中找到了后门。
两人出去,把门关上,苏唯摇摇头。
“看来到哪儿都有职场矛盾啊。”
“职场?”
“就是工作的地方。比如同样的工作,有人多做有人少做,就会出现矛盾,所以像我们现在两个人的小公司刚刚好。”
后门外面是戏院的围墙,再从围墙的小门出去,才是后巷,两人绕着后巷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找到了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地上还留着用白线描出的人形,人形呈靠着墙坐的状态,地上跟墙上有些不明显的褐色,应该是血迹,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值得查看的东西了。
沈玉书从道具箱里取出容器,让苏唯收集了人形附近的泥土,他站起来观察小巷。
小巷颇长,前方扭扭曲曲,无法看到出口,如果到了晚上,这里的光线应该更差,小巷的另一边连着马路,偶尔有车经过,但没人会特别留意这边的光景。
苏唯将泥土放进试管容器里,看到沈玉书忽然朝小巷里面跑去,没多久那边就传来撕扯声,跟着是男人叽里呱啦的叫痛声。
他收好试管,追了过去,就见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被按在墙壁上,脸紧贴着墙,鼻梁上的墨镜都被挤歪了,他在奋力挣扎,但可惜一只胳膊被沈玉书压在背后,让他动弹不得。
苏唯走过去,看着眼前这副滑稽的场面,他说:“我不知道你这么暴力的。”
“我以为搞跟踪的人实力都很强,没想到他是弱鸡。”
墨镜男的脸涨红了,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嘴巴吧唧吧唧地开合着,一副想迫切辩解的架势,但他整张脸都贴在墙上了,最多是动动下巴,说话这种事想都别想。
苏唯万分同情他,对沈玉书说:“你可以松开手了,我看他受到了双重打击,短时间内无法振作起来了。”
“双重打击?”
“你说他是弱鸡,这对一个男人而言可是很大的伤害。”
“那你明知这是伤害,为什么还要再当着他的面说他弱鸡?”
“我不说他是弱鸡,你怎么会理解你是在哪里伤害到了他?”
“你可以用婉转的方式表达你的感想,比如——他太弱了,他能力不够什么的。”
“但弱鸡这个词太形象了,我突然之间找不到其他代替的词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完全忘了眼前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弱鸡,那个人终于忍不下去了,奋力将沈玉书推开,转过身,扶正墨镜,指着他们叫道:“你们够了!你们打击我一次还不够,还要一次次地打击,我这叫谦谦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君子还玩偷偷跟踪的把戏?”
苏唯双手交抱在胸前,笑着打量他。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从旅馆开始就在尾随我们了,你是谁派来的?老实交代,否则……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