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妃 番外篇完本——by墨染萧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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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让人感慨,这宫里也真邪了门……
听说朝中好些大臣,已经开始物色新太子的人选了,只等卫明贞闭眼一翘腿,便从宗室里找人出来捧上皇位。
“父皇日理万机,没时间见你,新的官印军符还要些时日才能好,你且在鸿安待着吧。”
一句话,便将白萝来去匆匆的计划,打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了吧~撒花花~殿下的大招还很多~~
第16章 熟人见面眼红
好在卫明贞似乎没什么兴致了,挥挥手,就叫她走,白萝一愣,瞧着她发白的唇,就知道这人是没精力跟她说话。哼唧,叫你放大招!
说来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下楼的时候还碰着了个老熟人。
“哟,这不是小白白!”
极其洪亮泛着妖气的嗓门,乖戾怪哉的模样,白萝一看就下意识想要拔剑,可是却发现没带剑,只能顺势摆了个造型,化尴尬为气场。
“哟,是王爷呀,怎么到我大卫皇宫里来了?难道要投降了?”
这还是白萝跟人学的,与死对手阴阳怪气,说话要不留一份余地,气场上来讲,姬月徵的随性完全不能与卫明贞的阴冷相提并论,所以她还能对战几个回合。
大眼眸子微微一眯,美态半显,极其天真的笑着,直叫对面的姬月徵不悦抽唇角,作为偷渡而来的敌国首犯,她显然是没有一分一毫的自觉。
“有些日子没见了,小白白可是愈发好看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穿着铁甲好看,因为……”柳眉如烟微挑,贵气的面容上,是好整以暇的调笑,霞光荡漾的眼眸将白萝来回打量了个全。
极是露骨的眼神瞧的白萝浑身不舒服,忙戒备的看着姬月徵,这女人可跟她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王府里除了男妃还有女宠!口味又乱又重,指不定她现在想什么呢。
不过,输人不输阵,好歹是在大卫的地盘上,白萝还是底气十足的。
“王爷,这里是大卫的皇宫,还请你放尊重点!”那好似已视她衣物为透明的眼神,让白萝有些气急。
姬月徵却好笑的看着她,右手微抬,一指在自己的红唇上缓缓画着弧度,可是死盯着白萝的眼睛,却很容易叫人产生错觉,好像是在摸着白萝一样,夺目而放荡。
她站的位置也选的刁钻,恰好挡住的白萝的路,若想过去,眼下只有一个法子。
实在忍无可忍的白萝,想也没想,伸脚就朝姬月徵踹去,在她回击之前,她一手撑在栏杆上便是几个翻转,最后一脚抵在了姬月徵的胸前。
“哟,还恼羞成怒了,小乖乖,越来越可爱了,唔。”
被捏住脚的白萝毫无压力的瞪着姬月徵,却见她将自己穿着孔雀绣鞋的脚放在了胸前,轻轻亲在了脚踝处,立时白萝就差点没站稳。
“你个疯子!”
着实被恶心到了,高难度的劈叉下,白萝一点踩着地的脚,将力度灌在了被擒住的脚腕上,狠狠一震,姬月徵猝不及防便倒退了三步,险险站稳。
“咳咳,本王就喜欢你这生气的小模样,真调皮。”
白萝啥都行,平时再恶劣严峻的形式,她都能保证不发脾气,即使面对卫明贞的时候,她都是学了顾吉祥圆滑做人的那套,可是对上姬月徵这等贱到没脸皮的人,她真的没法子了!
“好狗不挡道!”
只想赶紧回府去扔了一身衣物烧了鞋袜的白萝,已经被姬月徵逼到了极点,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卫明贞为何要允许这等敌人在宫中,当初每每大战,有多少大卫子弟都惨死在了沙场之上,死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下。
笑归笑,气归气,可白萝还记得立场,起码她是不愿跟侵犯卫朝半分土的人站在一起。
姬月徵却好像有些生气了,微拧的秀眉,将白萝芙蓉玉面上的嫌弃看了个全,便出其不意的先出手了,成虎爪形的手势直朝白萝面门而取。
白萝反应的很快,不费力的挡住了攻势,双手成掌用力劈开姬月徵的手,手势如花柔柔翻转几下,在姬月徵未站稳之前,带足了杀气拍了过去!
“放开我!”
瞪着楼口处沉沉笑意的卫明贞,白萝愤懑的都要岔气了,可是被白绸捆住的双手如何也挣脱不开,却见那女人微举着另一端,病色未褪的玉嫩面颊上,尽是傲气的娇媚。
“如此对待本宫的客人,绒绒可真是不知礼数。”
一口老血堵在喉间,白萝真是要炸了,最见不得卫明贞那副模样,明明是好声好气的跟人说话,可是一旦对上那双没有人情味的漂亮眼睛,就有些发憷。
方才要不是她出手的话,白萝那一掌拍上去,姬月徵怕是不死也得重伤,偏偏千钧一发之际,这人隆重出场了,一条金线暗纹的白绸便将白萝制服的妥妥。
白萝敢打赌,卫明贞这阴险女人定是在后边将方才的情形看完的。
“本宫宣了白侍郎过来,绒绒还是下去同她回荣公府吧。”
那是上位者不可多言的命令,却最是不容置疑反对的,就着被捆住手臂的姿势,白萝气腾腾的闷声下了楼,大老远站在高高玉阶上,果不其然就看见了白瑾。
规规矩矩一身朱锦飞鹤朝服,瞧着白萝的身影,便迎了过来。正是晌午,日头晒人,白瑾一直站在外面,早是满额细汗,白皙的温润面上飞起了红霞。
“阿姐。”
闷声轻唤,想要将手往后藏,却拧不过去,白瑾过来就瞧见了,连自己打湿了额间碎发的热汗都没及去擦拭,便伸手来帮白萝解缚。
“没事吧?怎么上去的,害不害怕?”
金线凤凰暗纹,很明显是公主用的东西,白瑾只瞧了一眼,便去打量白萝了,显然她还记得很多年前的那次宫宴。碧霞楼于白萝而言,可能是个噩梦。
白萝愣愣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白瑾方才松了口气,顺了顺白萝凌乱的发髻,苦笑道:“一个人上去的?进宫怎么不让人来给我传个信。”
犹记得那一年,白萝独自上了碧霞楼,吓哭的时候,一个劲喊她爹,最先来的却是白瑾,黑暗中抱着她哄了好久才渐渐平息,又是她一步一阶将她从上面背下来。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白萝开始重新看待这个姐姐了……
“无事的阿姐,我要回去了。”
长长的白绸被她撒气的扔在了宫墙边,被姬月徵亲过的小脚还隐隐不舒服的很,可白瑾却不依,拉着她有些不悦道:“回哪去,荣公府才是你家……母亲回来了,要见你。”
“我,我不想回去。”
白瑾低眉,她自然知道白萝的迟疑,无非是她爹下了死命,有些哭笑不得的替她理了理绸花缎的粉色衣襟,柔柔哄到。
“乖,有阿姐在呢,母亲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阿喂~公主殿下在上面看着呢,别太亲密,栏杆都要捏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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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终回荣国公府
十岁之后,白萝就再也没进过这扇朱漆嵌铜的大门,一切的不愉快记忆好像都被尘封在了门内,她阿爹明确不希望她再回到这里,可是有些事情总是不能避免的。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开启,走过高高门槛时,白萝恍惚想起一些模糊影像,不足半人高的女孩哭叫着去拉她的母亲,可是白衫的男人生生要将她拖走,女人在后面哭喊着,还有一个人,就站在旁边……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瞧着皱眉停下脚步的白萝,白瑾一愣,便过来拉她的手腕。
“阿萝?”
“没,没事。”
她忙摆手,有些急促的想要甩开那些记忆,过了石花雕屏,入目的便是陌生又熟悉的景物,她不想多看,过了一排睡莲绽放的坐石盆,便到了大厅口。
“阿瑾,可是绒绒回来了?!”
微弱的女声有些不确定的传出来,不多时便听见衣裳抹擦的人影,猝不及防的,白萝看到了七年未见的母亲。依然是那副朴素的妇人模样,玉簪挽住鬓角微白的长发,三十来岁却早显出垂老之姿。
染着水墨牡丹的长裙极简单,披着茶白的外衫,颤着手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侧,依稀能辨出当年的盛颜花容上,是激动又是期盼。
可是对上那双和白萝有些相似的眼睛时,一切都变了。
“你……你的眼睛……”
有些微抖的声音一出,她看见那双泛着泪却没光亮的眼睛开始在张望,似乎期翼看见什么,发着颤的手循声摸来。
“绒绒……绒绒……我的绒绒回来了?”
绒绒,是白淳璇取给白萝的小字,从满月一直喊道她十岁那年,随着看似风光却早已疮痍满目的生活,在七年前一切都戛然而止。
楚聿安不会叫这个小字,外人也不得知,除了顾吉祥。
当初楚聿安执意带走白萝,白淳璇差点哭瞎了眼睛,没日没夜的不吃不喝,终是拖虚了元气,在楚聿安准备出征前,她说出了自己的唯一要求。
那次白萝就在跟前,知道她娘差点跪下的唯一要求,是不叫她改姓的那一刻时,她是哭闹着不愿离开鸿安城……
“阿娘。”
有些艰难,却又很顺口的喊出了这个称呼,积压在心底多时的难受郁闷终于找到了出口般。
在摸到白萝的手时,瘦的如同骨架般的白淳璇奋力扑了过来,抱住白萝,紧紧的再不愿松手。
曾经,她是不可一世的荣国公,游荡鸿安均是无人不艳羡,有权有势有美貌有才智的她,如云彩般,高高的只贴近在天上,纵然有不少人诋毁她,可是不可否认,这个女人很了不得。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便是以前的八大国公之一的白淳璇,也成了过去式。
她在抽泣,伏在白萝的肩上,口中在不住的呢喃着她的小字,好几千个日日夜夜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母亲,大夫嘱咐了,您的眼睛不能再哭了。”
“方才上了药,如今眼睛还有得治,你还真想哭瞎了?”
清冽的男声有些平淡才传来,抬眉间,白萝对上了那个依旧面容姣好的男人。梁北辰,她阿娘的侧夫,虽然不曾有过仪式,可是名分是确认了。
温润如玉却不及顾吉祥,智慧敏锐也不及她阿爹,就是这个她都看不上眼的男人,鸠占了鹊巢。
“世女还是劝劝你母亲吧,近来她身子都不行,情绪过于激动只怕对她不好。”
画黛弯蛾微挑的瞬间,白萝将眼角的湿润隐藏。这就是她阿爹气了十来年的男人,记忆中他都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点到为止的卑微,却又有自己的傲然。
“阿娘……”
迅速的收回自己的眼神,转为安慰身侧的人,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所以有些笨拙的不知道该说呢什么。
好在还是白瑾过来扶人,白萝才小心翼翼的随着近了大厅,手里一直托着她阿娘的臂弯,方才握上去的时候,她都吓了一跳。
“阿姐,娘她怎么这样了?”
记忆中的美丽女人是丰盈的,会抱着她轻轻摇在臂弯里,待大了些,还会背着她满府里跑。饿了,会给她亲手喂饭,夜了,会给她洗漱陪着睡,雷雨天时,不论在哪里,都会赶回来看看她的宝贝女儿……
白瑾摇了摇头,稍染难色的面上还有些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
“方开春的月里,就病了一场,找了御医来,都只开了些药喝,现在算是好了几分。”梁北辰如是说到。
视线从白瑾的面上转到了梁北辰那,饶是惯来粗心的白萝,都发现了些许异常,她已经不是当年的白小萝了,或许打一开始,她阿爹就不该离开这里。
坐下的时候,她才注意到白淳璇头上唯一的玉簪子,雕的是藤萝花,紫宝石点缀着花蕊处,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入了发髻的簪头处,应该还有两个人的名字。
聿安,阿璇。
“阿萝走了那么久,怎么都不给阿娘来信,每每听到阿瑾说你立了战功,阿娘就好高兴……”
可是,白萝却在她的面上看到了落寞和心疼。
信,她自然是写过,前些年却是回回被她爹给找到挡下,然后没收,听说被一把火烧成了渣渣。直到有天晚上,白萝不小心看见了坐在后院,举杯对月还欲语还休,趴在一堆书信上,已是泪流满面的阿爹之后,她就再也没写过一个字给母亲。
“有些忙。”蹩脚的谎话让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白淳璇却笑了笑,握住白萝的双手,温雅端庄的说道:“我知道,定是你爹爹不叫写,无事的,绒绒回来看阿娘就好了。”
此时,梁侧夫很明事理的退出了大厅,余下白瑾,已经坐到了远处。
“阿娘,你怎么病成这样也不叫人稍信给阿爹来?”
之前白瑾跟她说的时候,她只以为是老毛病,不打紧的。可现在一看,全然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她都不敢想象,如果这次没有来看她,下次再回来的时候,人还会不会在?
“只是些小毛病罢了,快让阿娘看看我的绒绒如今成了什么模样,听阿瑾说可好看了?”
白萝决定,等会回了侯府,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她老爹提笔写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光顾看阅兵了,好沸腾好嗨皮\(^o^)/~
新人物登场~当当当!
第18章 不可言说的秘
这天,白萝终究是没回去侯府,她娘说什么都不放人,用过了午膳,还带着她去了祠堂,同过世的外祖母说了好些时间的话。
“既然都回来了,就跟阿娘待一起,走了这些年,娘这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方才打理完香案,白萝拧了毛巾,便去擦拭案台,换了她阿姐的衣服,还算是合身,挽起衣袖便是勤勤恳恳。这地方供着白家不下百来位祖宗,旁人是不能随便乱进的,平日都是白淳璇在打理。
“军印换好还要几日,我都留下,阿娘……她们说你前些天出去了?”
白萝就是这样的性子,压不住事,直爽的就是想知道心里别扭的原因,说实话,那天听到她娘跟梁北辰出去了,难免不失落。
却闻她阿娘一声轻叹,坐在椅上缓缓说道:“阿瑾去同州不曾找到医师,阿辰便带我去了万隆寺,对了,你快些过来。”
已经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白萝瞧着她娘亲朝她这方向招了招手,便听话的过了去。
“阿娘,你们去寺庙里作何?”
带着温度的柔软手指将白萝下着蹲下,空洞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白萝却奇怪的看见了无法言喻的哀伤,让她有些难受。
“阿娘不如以前了,这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行了,往常也不信佛陀,不过听旁人说灵验的很,就给你求了道平安符来。”
一端系着红绳的三菱黄符被拿了出来,大抵是因为眼睛看不到,也只能放在白萝的手里,隐约能看到朱砂画迹的符纸,拿在手中也无什么特别之处。
“阿娘,你说什么呢,我才回来,你可别说那种话。”
细心的将符纸放在了内衬衣袋里,便准备起来继续去打理,不过突然想到了些事情。
“阿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瑾啊?”白淳璇低眉想了想,方回道:“她是五月初头回来的,若不是她爹得来的消息,使她去同州找神医,也不会耽搁了这么些时间。”
白萝陡然抓住了几个关键字。
“是她爹叫她去的?”
按理说,白萝也该唤梁北辰一声侧父来,只可惜,她是如何都喊不出口。
“是啊,怎么了?她去的时候,阿娘知道会经过你那里,还让她捎了东西,你可收到了?”
“无事,收到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
祠堂太大了,光是香案便是几米长,白萝得了答案,便起身继续去打理。只她委实有些想不通,为何她阿姐会在同州停留那么久的时间?
后来,她阿娘又带着她回了幼时住过的院子,一草一木仍是原来的模样,便是院中的紫藤花架都没变过,屋子里的小玩偶的木雕,大半都是她老爹找来的,一半是她阿娘拢的。
“这些时日就在这里住下,有什么就跟阿娘说,高昌侯府那边,我叫阿瑾去说一声,累了吧,打扫了那么久,先休息下。”
“阿姐去了?”
相对于白萝的惊呼,白淳璇倒淡定了好些,笑了笑便无说话。
下边人又送了一堆的衣物来,只是恍眼一瞧,白萝就有些讶然,竟都是她喜欢的眼色和款式,不巧还听见几个丫鬟老妈子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