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开棺见喜完本——by水烟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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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七的话,一字一句都是云七夕的心声,句句敲在了她的心坎儿上。他真的太懂她。所以这也许就是她莫名信任他的原因。明知道他不简单,他像一个迷,她仍然无条件地信任他,相信他的隐瞒有他的理由。
“身为皇家之人,命该如此,没得选择。”单连城回应得有些烦燥,似乎也是承认了云七起先说的那句,身为大燕皇族的人,是他最大的悲哀。
“其实你之前若迟半分,就不必往江里跳,我和云将军就来了。”
“你们来了不一样要跳?不跳难道等着烧死?”单连城回答得有些尖锐。
云七夕笑着哼了哼,“我才不关心你跳不跳,我担心的是七夕。女子来葵水最忌生冷,你让她泡冰凉的江水里,你害了她了。”
云七夕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平日里没有多少人对她好,所以一旦有人对她好,她就会感动。
云七像是一个特别了解女人的蓝颜知己一般,不仅理解女人的思想,连女人的生理都这么清楚。这样一个男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简直是个宝。
经云七这一句话的提醒,她也终于想起这个词了。葵水,这是她在船上万分尴尬的时候,焦头烂额也想不起来的一个词。相信以后,这个词一定会烂熟于心,想要忘记都难。
阿嚏!
云七夕突然鼻子一痒,一个喷嚏就这么响亮地打了出来。同时,她看到原本在说话的两个人以及站在不远处的云冲都同时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呵呵,我换好了。”云七夕笑着道。
若不是因为夜色的掩盖,他们一定能看见她笑容里的尴尬。
然后三个男人的视线齐齐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云七夕浑身不自在,双手揪着空荡荡的衣服两侧,难为情地笑了笑,“衣服不是一般地大,不过倒是比没得穿好多了。”
她用刻意轻松的语气掩饰她的尴尬。
三个男人,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三人打量完了之后,最先大步向她走来的竟是云七。
“冷吗?”云七走到她近前,问。
云七夕刚摇完头,又一个响亮的喷嚏拆了她的台。
云七很是无耐地笑了笑,“冷就不要出来,去烤烤火吧。”
“没事儿,我把衣服拿到江边去洗了烤干,身上这衣服实在太大了,不合适。”云七夕说道。
“我帮你去洗。”云七已经将她手上的衣服拿了去。
想到衣服上还有一些污秽不堪的东西,云七夕脸一红,急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洗就好。”
云七回头看她一眼,调侃地笑道,“你这么单薄,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洗?别等一下掉进了江里,我可不想再跳进江里捞你一次。”
说完,他就拿着衣服往江边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七夕,冷就先进去吧。”云冲说道。
于是云冲和她一起回到了山洞里,单连城却并没有进来。
云七夕屈着腿,坐在火堆边,问道,“哥,你怎么会来的?”
火光映在云冲的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忧郁。
“因为到天黑一直不见你,巧儿告诉我,你应一位夫人之邀去江上泛舟,所以,我就赶来了。”
“可云七他怎么会来?他到底是什么人?”
云冲深看了她一眼,“你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
看云冲的神情,云七的身份果真并不简单,云七夕茫然的摇摇头。
云冲无声地叹了一声,“他其实是……”
“你就对他那么感兴趣?”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在山洞口响起,阻断了云冲的话。
云七夕抬头一看,只见单连城立在洞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外面大半的月光。
“你说对了,这样一个如此了解女人的男人,怎能让我不对他感兴趣?”云七夕笑得特别地无害。
她屈着腿坐在火堆前,宽大的衣服裹在身上,她如穿了一件睡袍一般,样子特别滑稽,偏偏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甜,仿佛在这一秒已经忘记了不久前才经历的惊心动魄。
隐隐的火光跳跃在山洞口那张严肃的脸上,他的情绪看不分明。
沉默了一会儿,单连城走进来,却没走到火堆边上来,而是靠着山壁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云七回来了。
看到他手里拿着洗好的衣服,云七夕窘得厉害。
云七在她身边坐下来,正要把她的衣服打开来烤,云七夕不好意思地拿过来,“我自己来吧。”
山洞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尴尬。
云七夕没话找话,“云七,翠翠的病好些了吗?”
“有我在,她能不好些吗?”云七随性地笑道。
“那是。”云七夕吹捧了一句,随后,两人都笑了。
山洞里,除了火光,没有别的,倒是很好地掩盖了一种微妙的气氛。
“喂,我感觉你是不是投错胎了呀?”
“何解?”
“我觉得你这么懂女人,应该做女人才对。”云七夕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着话,几乎完全忘?1 橇松蕉蠢锘褂辛硗饬礁瞿腥恕?br />云七深看了她一眼,“懂女人的男人不好么?”
“呵呵,”云七夕天真无害地笑了笑,“好啊,以后谁嫁给你,一定会幸福的。”
火光映着云七温和而好看的笑容,而他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笑容越发深了几分,眼神朝坐着一边的单连城看了去。
二人之间隔着一个火堆,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云七眼中含笑,而单连城却是沉着脸,情绪不明,他越是这样,云七就笑得越发深了些。
“还冷吗?”云七温和地问云七夕。
云七夕捧了捧自己被烤得红扑扑的脸蛋,“起先是有一点凉,这会儿我好热啊,大夏天的,烤火并不好受好吗?”
云七笑了,目光一直在她的脸上没有移开,暖暖的,因着这火光,更暖了一些。
云七夕总觉得,今日的云七有此不同,他带着温度的目光看得她有些不自在,正要别开脸。
“别动。”云七说了一声。
云七的身子缓缓地倾了过来,手向她的脸伸了过来。
云七夕屏着气,僵着身子,盯着他。
云七的手触到她的头发上,轻轻摘下一根草来,拿到她眼前,“你看,这个。”
云七夕盯着他手中那根草,直有那么想揍他了。
“我出去看看。”云冲突然起身走出了山洞。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仿佛突然闻到一股怪味,回头一看,手上的衣服已经燃了起来。
她大叫一声,将点着儿的衣服扔了出去,望着在不远处燃烧的一团,苦着脸。
“这下我穿什么呢?云七,都怪你。”
云七无奈地冲一笑,“怎么又怪我头上了?”
“若不是你分我的心,我能那么不小心么?”
云七更加无奈,“好好好,我的错,下次赔你一件,对了,我的银子不都在你那里么?”
这话,听来颇有深意,而另一角落里,某人的脸很黑,跟谁欠了他的似的。
不一会儿,云冲返了回来。
“宫里派人来了。”
第85章 能靠得住的,不止你自己
大船着了火,通天的火光能把整个江面照亮。所以消息应该很快就传到了宫里。
云七和云七夕互看一眼,又同时朝着坐在阴影处的单连城看去。
微弱的光线下,单连城的目光沉了一下,随后起身当先走出了山洞。
云七和云七夕也跟着起身走了出去,在山洞口,云七突然拉住她的手,目光很深地看着她。
“照顾好自己。”像是一种别离的口气。
云七夕觉得有一股暖流流进了心底,咧嘴一笑,“从小我就知道,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人,所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是我从小练就的最得意的本事,不必担心。”
她以为她笑得很潇洒,她不会知道她此刻的笑容夹杂了几分苦涩。
云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捏着她的手紧了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能靠得住的,不止你自己。”
夜色下,走在前面几步远的那个身影明显僵了一下。
而云七夕并没有发觉,她陷在云七带着热度的目光里,有些失神。虽然她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但不会迟钝到像一个白痴,云七话中有话,她隐隐约约地懂了。
云七很好,真的。无论他的身份如何,简单也好,复杂也罢,她肯定他这个人,他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
可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时代,她像一个异类,那么地格格不入,她从没有想过会在这里把自己的感情交付。
他比女人还了解女人,他好得像密友,甚至可以是蓝颜知己,可是再超不出这样的界限。
“谢谢你,云七,交到你这个朋友是我的幸运,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喝酒。像哥们儿一样。”
她明显看到云七璀璨的眸子黯了下来,于是她的喉咙哽了一下,只道,“走吧。”
手指轻轻抽离他的手心,她快走几步,跟在了单连城和云冲的后面。
江面上,那艘船还没有燃尽,空气中弥漫着燃烧的余热。
有许多只小船在向那只燃烧的船靠近,江面上有很多人在游来游去地找。
“晋王殿下,晋王殿下……”许多人的声音在喊。
云冲站在江边,回头看了单连城一眼,单连城在江边的一块大石头在坐下,朝他点了点头。于是云冲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一只手一拔,一道光伴着一声锐响划破了夜空。
船上的人齐齐地望向这边,有人兴奋地喊,“这是晋军的信号,晋王殿下还活着,晋王殿下还活着。”
所有船只以及水里的人齐齐向这边赶了过来。
越来越近的一支支火把渐渐地照亮了江岸,船上传来的女人的哭声,不难辨认,这哭声是惠妃。
试想一下,若今日单连城真的被这场大火夺去了生命,不知道惠妃该是怎样的愧悔呢?会不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特傻的事情?
船靠了岸,惠妃跌跌撞撞地下了船,见到单连城还好好地坐在那里,一只手捂着嘴,哭声更是压抑不住,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幸好旁边的珠儿和丁香及时扶住了她。
“连城,连城,你还好吗?”
惠妃在她们的搀扶下,冲到单连城面前,原本的端庄已经不在,她此刻只是一个以为要与孩子天人永隔的母亲,哭得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母妃,我没事,是云将军及时赶到救了我们。”
面对自己母亲这般的哭相,他的语气依然能如此淡定。
而后面从船上下来的人,竟然还有云风烈和云揽月,以及苏玉婉。
不用猜,他们是为了找她而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虚情假意的功夫,他们也还是要做一做的。
“晋王殿下,七夕,你们没事,真是老天保佑。”云风烈一张担忧的脸在月华下越发显得沧桑,在见到单连城和立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云七夕时,神情明显一松。
而跟在他身后下船来的云揽月母女二人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苏玉婉的装逼功底毕竟深厚,只脸色僵了一下,就强扯了个状似欣慰的笑,“真是太好了,我的这一颗心啊,一直扑通扑通跳着,这下子总算落到实处了。”
我……,云七夕想吐。
而云揽月明显功夫不够,看见云七夕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她先是一脸的不敢相信,最后是脸上写满了失望。
云七夕看完云揽月母女二人的精彩变脸,竟然无声地勾起唇角,笑了。
她的生活真是处处充满了乐趣,时不时就会有人主动跑到她面前来做免费表演,她不给点赏钱,心里还真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见她竟然在笑,云揽月心头那个气呀,高高抬着下巴把她打量了一下,注意到她一身宽大的男装,哼笑了起来。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穿着男人的衣服,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晋王殿下的未婚妻。你所做的一切,直接影响到晋王殿下的声誉。”
被她这么尖锐的声音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向她看了过来,打量着她一身怪异的装扮,看大家的神色,兴许还在自动脑补着什么龌龊的情节。就连正在哭泣的惠妃声音都突然没了,一边拿绢帕拭泪,一边瞧着她。
打着单连城的旗帜来打压她,以帮单连城鸣不平的幌子来奚落她,真是没有最贱,只有更贱。
面对云揽月尖锐的话,以及无数双神色各异的目光,云七夕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有多么地狼狈,正在发窘,突然一只手霸道地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拉,她被迫往前冲了几步,来到单连城的身边。
“冷吗?”单连城淡淡地问。
他的手掌传来一种让人温暖和安心的温度。好一阵,云七夕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单连城又道,“衣服烧了就烧了,爷给你买新的。”
云七夕再傻也明白,他是在帮她,他浑厚有力的嗓音在向所有人宣布,就算全世界都质疑她,他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这样一来,就算有些人有什么疑问,也不敢再有什么议论了。
这冷面王爷也并不那么冷嘛,时而的举动让很让她动容。
“好。”云七夕特别低眉顺眼地回道。
戈风拿了一个轮椅放在单连城面前,“爷,咱回去吧。”
“是啊,晋王殿下没事是大好事,惠妃娘娘,回去吧,折腾了一夜,您也累了,晋王殿下也累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云风烈说道。
戈风和云冲二人把单连城扶着坐在了轮椅上。
一行人往船上走,云七夕落在最后,快上船时,下意识地回头望。
云七呢?他去了哪里?
“七夕,走吧。”云冲在前面催她。
云七夕回过头,紧走几步上了船。
船渐渐地驶离岸边,云七夕上船后一直望着江岸的方向,她的视力好,她看到一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远远地与她对视。
望了一会,云七突然用一个十分悠闲的姿势坐在起先单连城坐过的石头上,冲她挥了挥手,似乎在告诉她,他很好。他好像总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像一个迷,可她却一点也没有因此而困扰,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她肯定的是他这个人,他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迷,她的真实身份同样尴尬到不可说。不盘根问底,简单而单纯地交心,就好。
甲板上,大家都出奇地安静,单连城坐在轮椅上,朝着江水的方向,静默着。惠妃此刻也平静了下来,视线不时在单连城和云七夕的身上移动,仿佛是思考什么。
就算惠妃没有放火,也是她造就了今晚的一切,云七夕真是对她无语。她其实好想问她,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她改还不行吗?至于为了收她这个媳妇,各种阴谋算计么?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云七夕还真的从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吃香过。
而云揽月站在不远处,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云七夕,手里的一张绢帕都绞得变了形状。没有接到她的死讯,她简直失望透顶。
江风有些凉,云七夕扯了扯宽大的腰身,抱着手臂拢紧了一些,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惬意样子就仿佛在说,今晚的月亮真美啊。
然后,她成功地瞟到云揽月快气炸了。
下了船,几辆马车等在岸边。
惠妃和单连城上了其中的一辆,他们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开,才准备上车。
只有一辆马车,云七夕本来想说,她就坐外面,大概是云冲觉得她此时的装扮实在不雅,皱眉道,“你还是进里面坐吧,外面风大。”
于是,云七夕只好跟云风烈,苏玉婉和云揽月挤了一辆马车。
逼仄的空间里,几个人心思各异。
云风烈一直没有说话,苏玉婉倒是修养极好,竟然还能对她嘘寒问暖几句,云七夕实在是佩服她,而云揽月那副看不惯她的样子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已经不屑于再去伪装了。
回到府里,见到了哭成了核桃眼的巧儿。她一直内疚是自己的传话让她陷入了险境。云七夕劝说了她好一会儿,她才终于肿着眼下去,给了云七夕一会儿安静。
洗了个澡,云七夕觉得这一整个晚上折腾得太累了,她应该睡到自然醒。
不过老天似乎总是在和她作对,尤其是她每次想要睡个安稳觉的时候。
第86章 一杯暖心茶
是一股隐隐的腹痛把云七夕唤醒的。
她虽然自已是中医,但却一直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体,明知道自己气血虚,却从来没有好好地调理过。有多余的时间就去钻研盗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