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开棺见喜完本——by水烟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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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她口干舌燥,看着茫茫的草原,冲着天大声的喊道,“单连城,你个王八蛋快来救我!”
她的声音被风吹散,然后又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你敢说爷是王八蛋?”
云七夕蓦然回头,单连城身材修长的牵着一匹高头大马,眼睛定定地看着又脏又狼狈的堪称,眼里满是抓住了别人小尾巴的促狭,以及交织在一起的三分责怪和七分喜悦。
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云七夕几个箭步冲上去,挥手就要一拳,可落下时却只是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单连城眉头一皱,拎着她的脏兮兮的袖子,嫌弃地说道,“脏。”
最终单连城还是大发慈悲,没因为她脏而让她走路回营,而是两个人共乘一马,缓缓地往营地走去。
云七夕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第115章 都是一场阴谋
单连城抬头看了看天色,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行军多年,善寻踪。”
云七夕也不多纠缠,继续问道,“景炎现在怎么样了?”
单连城面色一沉,低声说道,“不是太好,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醒过来,是张姑娘和皇后在照顾他。”
听到张沁雪在照顾单景炎,云七夕拱了拱鼻子,贼兮兮地问道,“你觉得他们配不配?”
单连城眉头一挑,嫌弃地说道,“休要与爷谈些妇人之言。”
云七夕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说道,“这怎么能是妇人之言呢,景炎跟你关系这么好,他的终身大事你就不该帮着操操心?再者说了,妇人之言怎么了,你就不想想我这个妇人救了你多少次了?”
单连城眯着眼睛看路,对云七夕不理不睬。
回到营地,云七夕刚一下马便被泪眼汪汪的张沁雪一把拉住,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云七夕安慰道,“放心吧,会没事的。”
在确认了单景炎的伤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之后,命人将红花和金银花捣碎,小心翼翼地敷在血瘀处,然后手法纯熟的包扎好。
不多时,单景炎幽幽转醒。
皇后煞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一点点血色。
云七夕识趣地退了出来,给人家母子俩腾出空间,不料撞上一个宽厚的胸膛。
“你干嘛呀,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云七夕嗔道。
“鬼鬼祟祟?”单连城眸子顿时暗了下来。
云七夕冲他傻傻一笑,“当我没说。”
天色渐晚,一席残阳染得天边似血,单连城背着夕阳,面色如水的说道,“去洗洗,晚上去参加晚宴。”
云七夕一听什么宴会,下意识的退了两步,说道,“爷,我今日身体不适,能否不去?”
她最讨厌古人的宴会,尤其是皇族的宴会,太多规矩,太多束缚,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除了整得自己心累,没一点儿好处。
单连城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只说了两个字,“不行。”
最终,云七夕还是只好去沐浴更衣。
等她出来,侍卫已经在营地中堆起了一堆异常高大的柴堆,用来入夜之后点篝火。
还有四处奔走的侍卫在处理鲜美的牛羊。
不多时,夜色便已深沉如水,星光细碎,冲天的篝火燃起,照的入席的人们面色红彤彤的。
居于正位的自然是单烨,皇后和惠妃分别居于他两侧。右手边第一席便是太子和云揽月,左侧第一席是单连城与云七夕,云冲的身边坐着小跟屁虫宝珠。按照身份尊卑,一应人员坐的井井有条。
云七夕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搞得她跟他好像已经是两夫妻了似的。不过,她不敢有异议,坐哪里反正都是坐。
云七夕东瞅瞅西看看,发现太子旁边空了一席,悄悄的拉了拉单连城的袖子,低声问道,“那个位置是谁啊?”
单连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那是景炎的位置。”
云七夕哦了一声,想着还躺在帐中不能来参加宴会的单景炎,兴致缺缺,不再多言。
宴会还未开始,坐在太子殿下身旁的云揽月往对面看了一眼,突然站了起来,抿嘴一笑,说道,“听说晋王殿下今日空手而归?”
瞧她那个得瑟样,云七夕心中气闷,心想你个白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是你喝童子尿的时候了是不,刚想反驳,单连城摁住了她的肩头,淡然地说道,“此言不假。”
议论声渐起。
单烨的眉头微皱,皇后的面色不悦。
云揽月沾沾自喜的说道,“如此看来,在战场上威风八面的晋王殿下并比不过子隐哥哥了。”
单连城平静的说道,“是。”
云揽月的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些得意与挖苦,“咱们大燕战神居然在狩猎场里输了,说出去,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云七夕神情古怪的看着云揽月,心想这个白痴的智商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果不其然,皇后突然冷声道,“连城因为救下景炎所以一无所获不假,可是难道说我大燕四皇子的性命抵不过区区一车猎物?嗯?”
最后一个音节明显上扬,带上了严厉训斥的意味。
单连城面色不动如山,单子隐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单烨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
云揽月惊慌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拉着她的子隐哥哥不肯放手,倒是忘不了冰冷的看云七夕一眼。
云七夕冷笑了一声,低声道,“这世界上总有白痴不肯总结为什么丢人的都是自己,光想着怎么把自己择出去。“
单连城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弯的唇角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此时单烨身边的尤万山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吉时已到,开宴!”
草原上的夜宴虽不如深宫之中精致大气,但是胜在食材新鲜且有野性粗旷之意。
随着这一声喊,待命已久的侍卫们开始动了起来,已经收拾干净并且烤到五分熟的全羊被几个侍卫抬着架到了中央的篝火上。
正欲上第二道菜,就听得远处一声,“且慢!”
声音温润却带着几丝虚弱,云七夕眯着眼睛,借着星光看见,来人正是单景炎。
皇后看着虚弱的单景炎十分心疼,略带斥责地问道,“你不在帐中好好歇息,跑来这里做什么?”
单景炎扯起略微苍白的嘴唇,勉强的笑道,“儿臣无碍。”
皇后皱了一下眉头,准备再说点什么,云七夕却蹦了出来,说道,“皇后娘娘,景炎乃是跌打损伤,稍饮些酒水也能活血化瘀,无碍的。“
单景炎向云七夕投过来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皇后面色稍霁,说道,“既然如此,便落座吧,只是切莫多饮,以防伤身。”
单景炎点头称是,脚步虚浮的走向自己的席位,向着对自己投向关心目光的张沁雪温和的笑了笑。
经历了一个小插曲之后,酒宴继续,此后的几道菜除了新鲜的野味之外,也不乏一些野菜以及运来的果蔬。
“云哥哥,你吃。”坐在旁边一桌的单宝珠拿了颗葡萄递到云冲的嘴边。
云冲面色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宝珠如今看起来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上首突然传来了皇后的声音。
此话一出,众人谈话声低了下去,许多双目光朝单宝珠看了过去。
单宝珠手中的一颗葡萄掉了下去,她怯怯地飞快看了皇后一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云冲靠了靠,双手紧紧抓住云冲的衣角,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云哥哥,有老虎,宝珠怕怕。”她的声音虽然低,却仍是能让在场的人听得很清楚。
云冲虽然尴尬,却又十分不忍,拍拍单宝珠的手,道,“别怕。”
皇后轻轻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没好,就没有大夫能有一点儿办法么?”
说到此,云揽月奸滑地看了云七夕一眼,朗声道,“皇后娘娘,咱们在场的人中不就一个医术高超的人么?”说着话,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云七夕的身上。
皇后也朝着云七夕看了过来,随后难得地温婉一笑,“本宫记得皇上说过,七夕的医术是一种天生乃是天成,想必宝珠的病必定也不在话下,七夕,宝珠就交给你了,务必要治好了她。”
云七夕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瞥到云揽月得意的神色,半响,只道,“是。”
务必的意思就是必须,想必如果治不好的话,就有了向她发难的理由。可是……
云七夕扭头看向单宝珠,只见她依在云冲身边,似是十分害怕。看来,治好,治不好,都是一场阴谋。
心中憋着一口气,云七夕拿起酒杯就要喝,单连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毛微皱,“这酒乃是最烈的双蒸。”
“双蒸?”云七夕咧嘴笑了,固执地扒开他的手,拾起抿了一口。酒刚入口,便觉一条火辣辣的线由口入心,更是一股呛意直冲脑门。
咳咳!
云七夕连忙放下酒杯,吐着舌头,直拽单连城的衣袖,低嚷道,“水,水。”
单连城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顺手递给她一个羊皮水囊。
单子隐眼神不善地看着这边多时,突然目光微动,站起身来,定定看着云七夕,缓缓说道,“七夕,前日你帮我与揽月解毒,一直未曾有时间好好道谢,今日大宴,我敬你一杯,多谢你解毒之恩,你可莫要推辞。”
说罢,举起一个大号的酒杯。
云七夕一看,这孙子明显没安好心,于是卷起袖子,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该感谢的不是我,是给你童子尿的那个小侍卫。”
此话一出,全场骚动,单子隐顿时憋红了脸。
“不过,既然太子殿下都这样说了,我总不能不给面子。”
说完正欲起身,单连城便抢先站起,一拱手说道,“七夕酒量不佳,二哥这一杯酒,连城代劳。”
单景炎在角落中,因为酒意而起的三分红晕一下又苍白了下去,猛地灌了一杯酒下肚。
单子隐眼睛一眯,随后开怀笑道,“无妨,正好你我兄弟二人也许久未曾共饮,只是这一杯,对你来说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些,三杯如何?”
第116章 君子不争
单连城唇色如血,也不多言,只说了一个好,拿出三只碗,倒了满满的三碗,气势如虹,一口气连着喝下。
叫好之声四起,云七夕只觉得看着他喝酒好像就在喝水,明明和自己喝的是一样烈的双蒸。
月上中天,任他酒神酒仙在这烈酒双蒸之下,也得带上几分醉意,单连城眼睛里微微的多了些血丝,单子隐已经进入喝嗨了开始吹的阶段。
单景炎更干脆,扑通一声栽倒在桌子上,睡的不省人事。
唯一比较清醒的就是云七夕了,在单连城的帮忙下,几乎没有喝几口。
草原的夜格外的凉,若由着单景炎睡在这里,怕是第二天就不用起来了,无奈人们都喝的七七八八了,竟然没人察觉单景炎的不对劲。
云七夕在桌子底下拉了拉单连城的胳膊,看了看单景炎,说道,“天凉,景炎有伤,不能睡在野外。”
单连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罕见的柔和了几分,略带酒气的说道,“你去叫两个侍卫把他抬回帐中吧。”
云七夕点了点头,蹑手蹑脚的出了宴会场地,叫住了两个侍卫,待两人走近,她嘿嘿一笑,心想这不是老熟人吗,正是那个被叫过去留了一壶童子尿的小侍卫。
云七夕看着那张稚气未消,带着些紧张的脸,笑嘻嘻的说道,“四皇子喝多了,跟我去抬人。”
小侍卫紧张之意更甚,结巴的说道,“遵,遵命。”
几个人进了会场,单子隐正慷慨激昂的讲述自己如何猎到了一匹狡猾的鹿,就看见云七夕带着一个有些面31 熟的人走了过来。
单子隐也认出了来人,慷慨的发言戛然而止,小侍卫低着头不敢多看,只是云七夕抬头,看着憋的面色通红的单子隐,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便抬着单景炎走了。
云七夕转身后想着单子隐那张脸差点没笑出声来,好不容易回到了大帐,把单景炎往床上一扔便躲着脚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大帐离宴会并不远,相信这笑声那边也能听得见,当然单子隐也能听得见,那么云七夕到底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好不容易笑够了,云七夕挽起袖子,沾湿毛巾仔细的帮单景炎擦净脸庞,一边擦还一边感慨,这老单家血统太可怕了,一个一个都长的这么天上有地下无的。可单景炎又与其他不同,他没有单连城的冷,没有单子隐的阴,只有净和真,仿佛不染纤尘。
“既然酒量不好,又为什么要喝这么多呢?”云七夕低声地抱怨了一声。
手拿着帕子擦过单景炎的脖子,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云七夕吓了一跳,单景炎幽幽转醒,眼睛似睁非睁地盯着云七夕,眼神迷离。
“七夕!”他的声音除了被烈酒灼烧过的沙哑,还有一丝心痛,让人听着心里发酸。
“七夕!”这一声,他的痛心越发明显。突然手一拉,云七夕就顺着力道扑了过去,胸膛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云七夕动了动,可他一双手将她抱得很紧,特别地紧。
他的衣服上是一种很干净的皂香的味道,再加上他一直喃喃地唤她的名字,云七夕心中有那么点儿不忍,就放弃了抵抗,任由他抱着。
“云七夕,出生在天宝五年的七夕夜,故而取名叫七夕。”
单景炎自言自语地说着,云七夕的脑海里回到了七夕节的那个晚上。他在送给她那个玉簪之前,也说了同样的话。只是那一天他说出这话时,很开心,不像此刻这般忧郁难过。
听到入帐的脚步声,云七夕一个激灵,从单景炎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站了起来。
单景炎手中一空,望向站在门口的单连城,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
云七夕像是偷腥被人捏住了脖子的猫,十分尴尬,僵硬地回头正准备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就听见单连城不带一丝情绪地道,“你先出去。”
云七夕揉了揉鼻子,灰溜溜地出了帐篷。刚走出来,便看见了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沁雪。”云七夕乐呵地扑了上去。
张沁雪被吓得一个哆嗦,生生憋住了到了喉咙的惊叫。
云七夕贼兮兮地凑过去,笑问,“偷窥啊?”
张沁雪好不尴尬。
云七夕伸手搭上她的肩膀,笑道,“一起啊。”
于是两人一起趴在帐边,听见里面单景炎略带虚弱的说道,“抱歉。”
单连城沉默了一下,道,“无妨。”
单景炎问道,“三哥你与七夕的婚期将近了吧?”
单连城没有说话。
“你还记得父皇是怎么评价我的吗?”单景炎又问
“君子不争。”
单景炎惨然一笑,“君子不争,君子不争!”
单连城依然不言不语。
单景炎知道单连城孤冷的性格,于是自说自话了起来。
“自幼深处皇宫,不像二哥是嫡长子,每日都有事忙,更不像三哥你从军,征战四方。”
因为醉意,他说得似乎有些吃力,缓了缓才苦笑道,“我很无聊,我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生活平淡得如汪死水。”
云七夕静静听着,心情莫名沉重。原来外表阳光的单景炎,并不像他表面的那般无忧,快乐。
“也许是因为自幼长在宫中,看惯了父皇后宫里那些女人的明争暗斗,我总是跟女人保持着距离,甚至害怕女人。可是,三哥,你知道吗?七夕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与宫里那些女子都不一样,特别不一样。她洒脱,爽快,她很真实。”
突然提到她,云七夕不由竖起了耳朵,同时,看着站在身旁越来越紧张的张沁雪,她突然有点后悔拉着张沁雪一起来偷听了。
单连城只是静静地听着,沉默不语,鼻息有几分粗重。
单景炎惨然地继续说道,“三哥,你喜欢她吗?”
听他突然这样问,云七夕莫名有些紧张,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不会在乎啊,为什么特别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答案呢?”
可惜她没听到单连城的回答,单景炎就接着说话了,“三哥,对她好些,她那么快乐,让她永远都那么快乐,好不好?”
好一会儿,才听得单连城暗哑地回了声“好”,又道,“你喝醉了,先歇息吧。不要想得太多。”
单景炎什么意思,虽然他始终都没有说出口,不过不是傻子的人应该也都明白了。张沁雪脸色很苍白,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又是不敢相信。
“沁,沁雪,景炎他喝醉了,他说醉话,胡说了一通。”云七夕试图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