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开棺见喜完本——by水烟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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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云七夕已是满头大汗,连衣服都湿透了,还好,麻绳被烧过之处本就脆弱,很快,麻绳就断了。
不再迟疑,她挣开身上的绳子,解放了双手,又飞快地解开了脚上的绳子。低头一看,腰上被灼伤了一大块,可是,这比丢命好多了。
出了山洞才发现,外面还在下着雨,而且并不小。云七夕毫不迟疑地冲进了这雨夜。
山洞外是一片树林,云七夕漫无目的地在树林里穿行,裤腿时而被枝桠划伤,可她脚步不停。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只知道,她必须尽快远离这里。
在雨夜的树林里,她辨不清方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也不知道要跑多久才能跑出这片树林,才能见到一个活人。
只是,她得跑!飞快地跑!
雨越下越大,云七夕浑身早已经被雨水和汗水湿透。夹杂着雨水的寒风打在身上,冷得她浑身发抖。可她仍然不停地跑,打湿的裤腿,灌满水的鞋子让她的双脚越来越重,越跑越无力。
还好,好像一直都没有人追过来,对方应该是料定那样结实地绑着,她是逃不掉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出了山林。可没有月光照路,周围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自己到了个什么地方。只知道脚下一片泥泞,走起来一步一滑。
摔了好几跤之后,她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泥人了,再无任何形象可言。
想她云七夕,从前盗墓,虽然经常穿行山野,也遇到过危险,可却从没有向这样逃过命,更没像此刻这样狼狈过。
想起那幕后黑手,云七夕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便由着一万匹草泥马在心里自由奔腾了无数遍。
她就那么好欺负?今日她的狼狈,她所承受的,总有一日,她要尽数讨回来。
突然,她听见了雨声以外的声音,好像是奔跑的马车声。
像是看到了希望,虽然她的双脚已经极其无力,头也有些发晕,她还是强撑着快步往前走。
雨仍然下着,一时半刻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脚下一滑,她滚下一个土坡,却听见马车声越来越近,云七夕爬起来,仔细看向声音的方向。
雨中,不远处有几辆马车正缓缓驶过来,也就是说,十来米远的地方,就是官道了。
云七夕十分兴奋,从泥水里爬起来,力气也有了,提着笨重的裤腿跑了过去。
“停一下,停一下。”云七夕一边喊一边跑过去拦在了第一辆马车前面。
若不是她发了声,恐怕驾车的人根本看不见前面突然冲出了一个人。
毕竟这样的雨夜,谁会出现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地方。
“吁!”驾车的人停了下来,问道,“谁?”
云七夕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堆着满脸笑容,诚恳地说道,“这位大哥,小女子我在这附近迷了路,能不能请救大哥行行好,捎带我一程?”
“什么人?”马车的门从里面推开了,一个男声问道。
云七夕知道马车里的人才是能拿主意的人,忙走近一些,讨好地笑道,“这位大哥,小女子恳请大哥捎我一程,万分感谢。”
男人穿着普通,就坐在马车靠门边的地板上,透过越来越大的雨帘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泥人一般的女子,皱了皱眉,“我们是生意人,不是大善人。”
一听是生意人,云七夕就放心了。既然是生意人,就跟他谈生意好了。
云七夕想了想,将自己手上的玉镯取了下来,此时情况特殊,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将玉镯递了过去。
“既然大哥是生意人,想必也是识货的,这个就当路费,只求你带我一程。”
男人从云七夕的手中接过玉镯,翻来覆去打量了一番,马车内的其他几个人在看到玉镯时,眼睛顿时放光。
但明显,那着玉镯的那个男人才是主事的,他再看向云七夕时,眼神多了几分诧异,问道,“姑娘要去哪里?”
云七夕一听有戏,忙道,“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
男人又是一愣,才道,“我们要送货去顺城。”
云七夕一喜,“那正好,我也想去顺城。”
男人将玉镯收入怀中,说道,“那上来吧。”
云七夕激动得很,赶紧爬上了马车。
这马车虽大,却很简陋,里面四五个人都是席地而坐。另一角还堆放着几包东西。
云七夕一身泥,走上去一踩一个脚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缩在了角落里,只求污染的面积能够小一点儿。
几个男人大概起先在睡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继续睡去了。
马车走起来,起先与他对话的那个男人也闭上了眼睛。
云七夕实在是又困又累,在马车的摇晃下,也很快睡了过去。
天微亮的时候,路过江边,马车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雨仍然在下,云七夕实在受不到一身脏污的样子,便走到江边去洗了个脸,把身上和衣服上多余的泥清理了些。
回到马车上时,几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同行了一夜,他们也许是直到现在才看清她的真面目。几个男人耳语了几句,还边说边笑,慢慢地,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腻歪。
云七夕只当没有看见,小心地问收了她玉镯的那个男人。
“那个,大哥,这里到顺城还有多远啊?”
男人歪着脑袋盯着她,和其他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只说道,“远着呢。”
“哦。”云七夕应了一声,便缩在角落里不说话了。
头晕脑胀是她越来越明显的感受,身为大夫,她知道,她自己病了。淋了一夜雨,湿衣服又一直穿在身上,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昏昏沉沉中,她只求能早点到顺城,早点与楚凌云会合。
她不知她是何时睡过去的,或者说是晕过去的,她只知道,当她迷糊中醒来的时候,她被捆住关在一间小木屋里。
雨声还在继续,她躺在地上,尽管感到地面冰冷,却无力起来,只是从小木屋狭小的窗户望出去,才发现,竟然又是晚上了。
也就是说,又是一天过去了。她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又加上身体不适,此刻脑仁像是裂开一样的痛。
“真想不到那玉镯竟然能换一百两银子,真是半路捡了个宝了。”
“这女人莫非是哪家走失的小姐,我看生得挺漂亮的。”
“大哥,咱哥儿几个好久没碰过女人了,这捡来的女人,让咱乐呵乐呵吧。”
……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云七夕心知自己刚逃出了狼窝却又入了虎口。可是现在的她,真是没有半点儿逃的力气,脑袋一片混沌,也不能清晰思考了。
门开了,一张?6 乓啾下兜亓吃嚼丛浇窃谛Γ破呦θ春孟肟薨。?br />第一次,她像俎上鱼肉,这般无助,无望。
第132 无声的温柔
一只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脸蛋,眼前这一张张脸笑得发腻。
“想不到这脏兮兮的姑娘竟是生得这般好看,美人儿,来,让哥哥我好好疼疼你。”
云七夕用尽最大的力气,挣开停留在她脸上的手,斥了一声,“滚。
那人笑出两颗黑牙,“哥哥我滚了,谁来疼你呢?”
“哈哈哈哈……”其他人也跟着笑了,笑得东倒西歪。
这些人的影子在云七夕的眼中成了重影,一张张淫荡的笑脸重叠,只令她心里翻天覆地地恶心。
有一只手伸过来,抽开了她的衣带,另一只手开始拔她的衣服。
云七夕没有力气动弹,整颗心无助到冰凉,只用冷到极点却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会让你们为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都看出已经病弱无力,只能任人宰割,可她如冰针般的眼神却是让正在拔她衣服的男人心颤了一下,停下了动作。
“这女人不会真的有什么背景吧?”他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看肥肉就要到嘴里了,不吃到怎么甘心?
其中一个粗嗓子的像是劝慰其他人,也像是说服自己一般地说,“就算她真的有什么背景,那又怎么样?沦落到这般样子,想必也是一个不得势的女人,怕什么?更何况,谁能知道她如今在这里?等咱哥几个爽快完了,她若听话,就把她带走,若是不成,就卖到窑子里去,凭着她的姿色,恐怕还能卖得一手好价钱呢。”
其他几个原本有些退缩的男人听他这样一说,纷纷觉得有道理,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再加上心头一股淫念驱使,就再也顾不那么多了。
好几双手伸了过来,云七夕无力的双手拽紧身上的衣服,却仍是被扯开了外衣,露出了肚兜,一个个久旱逢甘霖的淫笑让云七夕的心跌入了深渊。
“我是西凉王子妃,你们敢碰?”她喊出来的声音那般低弱。
几个闻言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原来是西凉人,那敢情好,西凉离这儿远着呢,这王子妃的味道想必与普通女人不同,爷爷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以为她亮出身份,会让他们惧怕一点,时间能拖延一点是一点,她知道,楚凌云一定不会放弃找她的。可没想到,西凉王子妃的身份反而让这些人更加张狂了。
几双手如恶狼一般伸向了她,其中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肚兜,云七夕用力去推,却像是推在棉花上,不起丝毫作用。
云七夕虽是现代人,却内心保守,未经人世,面对这种情况,恨不能咬牙自尽。可是,她此刻连咬舌自尽的力气也是没有的。
砰!
门口传来巨大声响,门开了。
屋里迅速安静下来,几人朝门口看了过去。
“如果我说她是晋王妃呢?”
听见这熟悉而慵懒的声音,云七夕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眶就热了起来。模糊的视线朝门口望了去。
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久违的银狐面具此刻看来竟是无比的亲切。即使被绑架,即使面对这群色狼,即使她一死了之的心都有,可她没有哭过。
而这一刻,她的眼泪却不期然地来了。
“晋……晋王妃?”几人面露惊恐,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云七夕,又看了看突如其来站在门口的这个戴着面具的人。
在大燕,谁人不知晋王是大燕的战神,是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而此刻站在门口的这个人,尽管戴着面具,却如有着王者的气场,即便只是冷冷地站着,就足以震慑人心。
对视了几秒之后,其中一人反应过来,鼓起勇气说道,“哪有这样的事,这女人怎么可能又是西凉王子妃,又是晋王妃?”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勇气也回来了。
“你说她是晋王妃她就是晋王妃?说话谁不会?我还说我是晋王呢!”
“据我所知,这晋王可还没有娶妻呢。哪儿来的晋王妃呢?”
越分析,她们胆子越大,其中一人嚷道,“就是就是,我还说我是皇上呢。”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儿。”
“我数三声,不走的人永远就别想走了。”
充满磁性而慵懒的声音说完,单连城迈开长腿,一步步地走了进来。
“一……”
他负着手,步伐极缓,一张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整个人看上去如一只慵懒的雄狮,每走近一步,那股寒气就重了几分。
“二……”
他们还是怕的,可就这样走太没面子。但他们跑江湖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可如这般有如此强大气场的还真没见过。随着单连城一步步走近,他们心头的恐惧越来越大。
没等到他喊出一个“三”字,其中一人就受不了这种压迫感,如拼了命一般地冲向了单连城。
单连城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那人近距离看清面具下那双冰寒的眼睛,感受着他强大的气场,终于崩溃求饶。
“这位大哥,大哥,我错了,错了……”
只见面具下的那双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晚了!”
说完,他手一扔,那人就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跌在地上时,吐出大口鲜血。
如果到现在他们还看不清局势,这些年就算是白混了。纷纷逃命般地远远绕开单连城,跑了出去。那刚刚被丢出去的人,惊恐地看着单连城,也是顾不上痛,抹掉嘴角的血,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整个空间终于安静下来,听着脚步声一步步走近,云七夕无力地睁开了酸涩的眼,混沌的目光望了过去。
其实当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就都放松了下来。
她知道,她有救了!
明明不过是几天不见,却仿佛已经久违,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流进她的头发里。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她真的从来都不是一个悲观的人,绝处逢生,她应该笑,可她就是止不住这眼泪。像是有无数种复杂的感受一起堵在了胸口,不哭不行。
泪光朦胧,她已经看不清他,只能感到他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眼角处,为她拭去了流下去的眼泪。同时将她凌乱的衣服整理好,系好衣带。
他的动作很轻柔,不像他,太不像他。云七夕想要努力睁开眼,看清他现在的表情,可她意识模糊,泪光迷朦,她看不清。他没说一句话,这种无声的温柔却像是在安抚她。
她感到,他的手掠过她被烧伤的部位时,顿了一下。紧接着,他脱下他的外衣将她裹住,拦腰抱了起来,当那股熟悉的淡淡的薄荷香钻入鼻端,她如被戳中了泪腺,鼻子一酸,眼泪又来了。
大雨还在下,单连城将她裹得很紧,很紧。云七夕迷迷糊糊碰到他的手臂,只感动他薄薄的一层衣衫已经湿透。
她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他会带着她走向哪里,只是在他的怀中,闻着淡淡的薄荷香,她觉得无比安心。
她好累,她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不要睡!”雨中响起他的声音。
云七夕感到抱着她的那双手臂在发紧,她只含糊地回应,“我想睡,一会儿就好。”
“不要睡……”
他仿佛还一直在重复这三个字,可她却已经渐渐地听不见了。
后来,当她迷迷糊糊又恢复了些许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想睁眼,却很困难。
“公子,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离城里十万八千里,哪里有大夫啊,生了病就都用土方子治,治不好,还不是就认命了。”
虽然睁不开眼,可她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找大夫?她自己就是大夫啊!
“公子,你也别着急,我先用土方子试试吧,总比什么也不做好一些。”
过了一会儿,有人将她扶着半坐了起来,一种液体送入了她的嘴里。
辣辣的,是姜汤!
当她被重新放平在床上,她只感到有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手指握得很紧,她能感到他的不安。
云七夕不想像个死人一样躺着,白白让人担心,可她就是怎么也睁不开眼,只是努力地张了张嘴,发出了一点声音。
“我知道你听得见,你不是大夫吗?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单连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一丝丝焦急夹杂其中。
云七夕用不多的意识分析着她自己的情况,张了张嘴,她感到他凑近了些。
她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说着,“竹茹,蚕沙,柴胡……”
说了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再一次沉沉睡了过去。
当她再一次醒来时,明显能感到,比上一次的感受好一些。
她微微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农村妇人的脸。
妇人脸上一喜,“姑娘,你终于醒了。”
云七夕忍着疼痛的脑仁,下意识四下张望。
妇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与姑娘一起的那位公子去山上找药了,也有好几个时辰了,还没回来,眼见着天都快黑了,我也是有点担心。关键是,这雨越下越大,听说南阳江水涨潮,村子里都发了大水了,还好我家在山腰,免于一场水患。”
第133章 他不该以这样的方式死
“什么?”听完妇人的话,云七夕心头莫名一慌,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
妇人看了她一眼,叹道,“不过想想其实也没必要担心,看那公子身强体壮的,想必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姑娘,你就安心吧。”
妇人家里看样子就是普通农家,十分简陋。雨下得太大,到处都在漏雨。妇人大概也习惯了,啐骂了一声,便去拿东西来接雨水,什么碗啊盆的,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