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琴娇完本——by吾家有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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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儿瞧着白芷沉默不语,着急的说:“夫人,你说句话啊,这件事怎么办?要不然咱们去找老爷说说吧,让老爷给咱们做主?”
找云客卿?白芷暗自摇头。
云客卿一看就是没什么主意的主,找他只怕事情更是不可收拾。
“稍安勿躁,我现在还好端端的坐在这,咱们没证据,你去找他说什么?就算你能说,他也不会信。”
倩儿委屈了:“那这件事就随她去了?她当时想害夫人没害成,说不定以后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事情当然不能随她去,毕竟柳月娘是真的死了的,不过现在很明显不是找云老夫人算账的好时机。
“放心吧,我不是以前的柳月娘,她想寻我的麻烦却没那么简单。”
只是不知道,金儿闹的这一出和阮春英的孩子有没有关系。
如果说这个拦下朱儿的人是阮春英的人白芷倒是可以理解,毕竟阮春英和柳月娘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可是偏偏是金儿,难道云母会恨柳月娘恨到这种程度?用她的孙子来给柳月娘下套?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白芷就否定了,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阴暗了。
云母恨柳月娘无非就是嫌弃她不能给云家传宗接代,那眼看柳月娘害死了她的孙儿,她生出为孙儿报仇的想法很正常,但是如果说因为恨柳月娘害死了自己的亲孙子,这就是本末倒置了,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倩儿,我有件事还要麻烦你去做。”
倩儿连连点头:“什么事,您说。”
白芷瞧着她的模样,心中叹了几叹,柳月娘出事的时候,倩儿因为是陪嫁的丫头,受到了很大的牵连,虽然没打死,但是也受尽了苦楚,到现在她走路还不利索呢。
“倩儿,我知道你腿脚不太方便,但是我不能出府,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托付,只能麻烦你出府一趟,去找曾经给阮姨娘诊脉的大夫。”
倩儿点头:“给阮姨娘诊脉的是城西的王大夫,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请。”
“你腿脚不方便,路上小心,倒也不必着急。”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倩儿应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了。
本以为以倩儿的速度,这一去没有半日是不成的,却不想不过半个时辰,就将王大夫请了过来。
这王大夫白芷还是有印象的,阮春英的怀孕和小产都是找他看过的,平时里,府上的人有个什么病痛也是找他。
她有话想问,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先打发倩儿给王大夫上了茶。
王大夫笑了笑:“不必客气,夫人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不妨先让在下帮夫人诊脉看一看。”
想必是倩儿为了方便叫他来,这才用了这么个借口,白芷摇头,心说,有些事情开门见山,总比拐弯抹角要有力,遂淡定问道:“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心中有个疑问想问一下王大夫,阮姨娘究竟为何会小产?”
王大夫笑了一下,说道:“阮姨娘身子娇弱,胎象不稳,在下曾经嘱咐过阮姨娘小心,却不想……”
“这么说……她的胎原本就不确定能否保住?”
王大夫站起来,躬身,正色道:“夫人,吾辈行悬壶济世之道,万万不敢妄言,阮姨娘的胎的确不稳,但是安心静养,要保住,其实是没问题的。”
“你的意思是,还是我送的酸梅汤有问题?”
“夫人送去的酸梅汤,在下未曾见过,是以不敢妄言。”
这王大夫忒会说话了,话里话外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话说到这,白芷再问只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只能道:“既然如此,麻烦王大夫跑这一趟了。”
王大夫摇头:“没什么,如果夫人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先告辞了。”
“等一等。”
白芷这话说的突兀,正转身离开的王大夫脚下猛然一停,显出几分狼狈来,回身道:“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倩儿的腿受了些伤,这么多天也不曾见好,还要王大夫帮忙看一看。”
倩儿一愣:“夫人,奴婢没事……”
白芷一挥手打断倩儿说话:“麻烦王大夫了。”
“好,姑娘还请坐下。”
倩儿扭捏了片刻,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片刻后,王大夫起身说:“夫人,这姑娘的腿并未伤到筋骨,倒也没什么难治的,只需要几贴膏药就能好,不过,眼下在下手中并没有这种膏药,等在下回去再命人送来给夫人。”
“麻烦王大夫了,小四,跟着王大夫去取药。”
守在门口的小四应了一声,领着王大夫走了。
倩儿起身,瞧见两个人走的远了,悄声问道:“夫人,可是看出了什么?”
白芷从外面收回目光,扫了倩儿一眼:“你又怎知我看出了什么?”
倩儿摇摇头:“奴婢愚钝什么都不知,但是奴婢知道夫人定是看出了什么,夫人究竟看出了什么,这大夫是不是有问题,趁小四不在,夫人赶紧跟奴婢说一说。”
这个王大夫,说他没问题,可是某些举止太过可疑,说他有问题吧,一时间她也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只是觉得他回答的时候有点不对劲,更像是事先想好的。
“夫人,您倒是说话啊,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个大夫也有问题?”倩儿兴许是被人害的怕了,现在颇有点草木皆兵。
若是被别人这样追问,白芷恐怕会以为那个人别有用心,但是换做倩儿,她反倒只觉得她是在关心自己,因此笑道:“什么都没看出来,你还是先仔细自己的腿吧,等养好了伤再来管我的闲事。”
倩儿不乐意了:“夫人,眼瞅着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咱们若是再不想点办法,到了日子查不出来可怎么办?”
“查不出来就不查了呗。”白芷故作轻松,可心里却实在烦扰。
☆、第7章 不吉利
深深的夜里,四周安静到了极点,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的话,就会瞧见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白若薄雾一般的人影从柳月娘的身体之中脱离出来,转眼间便在空中凝聚出一个少女模样。
白芷左右看了看,微微松了一口气,暗道,原来离体这么简单,居然一个念想就可以了。
她凑近了去看床上的柳月娘,只见柳月娘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双目紧闭,脸色安然,“睡”得倒是安稳。
白芷放了心,又仔细的检查了门栓,窗户,发现没什么遗漏,确定安全无虞,这才不慌不忙的从窗口飘了出去。
虽然没有身体凡事有诸多不便,可是到了夜里反倒是最方便的存在,此时此刻,白芷正是要去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就是—偷听!当然也可能是偷窥!
从小院院墙飞出去,白芷刚刚落地就瞧见不远处有个人影,不禁吓得脖子一缩,生怕被人发现了自己,可是仔细一想,这想法太多余了,她自己瞧着自己都是透明的,别人只怕也是瞧不见她的。
走近了一瞧,那个人居然是云客卿。
只见云客卿正像昨晚上一样一脸愁苦的站在门口左顾右盼,踟蹰不前,如果不是她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她还以为自己梦魇了呢。
白芷秀眉一蹙,心说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不是都跟他说明白了吗?怎么这么轴呢?
她围着他转了一圈,不过几秒钟的光景,云客卿却连连叹了好几口气,如果他是个充气的恐怕早就叹的没气了。
这云客卿是个糊涂人,白芷自是不想跟他有什么交集,任凭他在门口站着,只身形一飘就飞向了自由广阔的夜空。
原来自由离自己也没有多远!
白芷还来不及高兴,忽见面前闪过一道白光,耳边传来不太清晰的琴鸣,一道实质的光墙忽然出现在面前,一下挡住了白芷的去路,她因刚刚太过得意高兴飞的太快,一下刹车不及,咣的一声就撞在了上面。
马丹,这是怎么回事!
白芷揉了揉自己差点撞塌的小鼻子,在面前摸了摸,果真摸到了一面墙之类的东西,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顿时心一沉,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来。
灵悠琴!
一定是因为灵悠琴!
先前她就觉得这灵悠琴和她有关联,如今一瞧只怕是真的有关联的,定是她被困在琴里,不能离琴太远的缘故。
白芷从心眼里感觉到了郁闷二字,心说,完蛋了,看来我果真不能投胎了!
白芷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里狠狠的把老天爷问候了一遍。
在云家东西南北的飞了一遍,所幸的是她还能走遍云家,站在墙头向外张望了两眼,夜里的街道上虽然冷清,可是隐约还是能看出白日里的繁华。
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白芷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算了,与其在这伤春悲秋还是去看望一下阮春英好了。
毕竟这件事和她也有直接的联系。
她除了那天在灵堂见过阮春英之后,再也未曾见过她,昨儿倒是想去阮春英那里问候问候,却被人拦了下来,说她不吉利。
白芷气的要死:你们才不吉利呢,你们全家都不吉利。
此时想起阮春英来,她再不迟疑循着柳月娘的记忆找过去。
虽然天已经晚了,但是阮春英的院子里依旧点着灯,显然尚未睡觉。
走的近了,听到屋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老爷今儿又去那边守着了,只怕不会过来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这话的想必是阮春英房里的丫鬟紫儿,这紫儿今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但是生的俏丽,柳月娘最有印象的便是她的那双眼睛,灵透有神。
“你说什么?又去那边守着了?”阮春英的声音猛然拔高了不少,生出几分尖锐来。
想到柳月娘印象中阮春英的表里不一,白芷不禁撇嘴,心说,看来还真有戏啊。
于是不由自主的离得近了点贴到窗户上去仔细的听。
“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可小点声吧,回头叫别人听到了,可怎么好?”
紫儿的话音未落,她正偷听的那扇窗子忽然打开了,白芷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瞧着跟她近在咫尺的紫儿,她几乎能感觉到紫儿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紫儿在院子里看了看,咚的一声窗子关上了。
白芷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差点软下来,心说,这一惊一乍的太吓人了,如果我不是个鬼的话只怕要被你的突然袭击吓死了。
想到这,白芷反倒松了一口气,对啊,她是鬼,他们又瞧不见,与其在这偷听,还不如进去瞧瞧呢。
“怎么?我现在连说一句都不能说了?整日这样兢兢业业的伺候着他,他可倒好,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那贱人都来求休书了,他居然还上赶着去瞧她,也不晓得什么叫脸面!”阮春英把手中的丝帕扯了又扯,恨不能撕成几片。
紫儿正在给她铺床,听到这话不禁叹了一口气:“您就别嚷了,您走到现在容易吗?这般贱人贱人的叫她,回头被人听去了,可怎么是好?”
阮春英把丝帕往桌上一拍,叉起腰说:“怕什么,再有几日,她就要走了,她一走,这云府还不是我来当家?谁敢在这个时候给我使绊子,我就让他不得好死!”
紫儿吓得慌忙去捂她的嘴:“我的姑奶奶,您是真不想活了呀,且不说这府里还有老爷、老夫人呢,就算没了老爷、老夫人,您也终究是二房,那位一天不走,您就不能说这种话。”
这紫儿倒是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可是架不住阮春英得意。
阮春英一把推开她:“怎么?你这小蹄子如今倒是会拿二房来编排我了,你若是瞧着我不好,何不回禀了老爷,干脆把你送到她那边去伺候,她诈死归来,众人都躲得她远远地,只怕还差你这个伺候的呢。”
“姨娘,您真是越说越没边了,若奴婢真有那个心,何苦等到今日,您爱怎样就怎样吧,若是您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干脆嚷到老夫人那边去!”紫儿气红了脸,一扭身子走了。
阮春英指着紫儿,气的手哆哆嗦嗦的抖了起来:“你……你这个小蹄子,居然还敢给我甩脸子了!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紫儿一走,好戏也落了幕,白芷有点郁闷,还以为能听到什么秘密,没想到只是主仆吵架。
如今吵完了,却也没什么可看的了,白芷眼看着阮春英也上床睡觉去了,便从她的房中走了出来。
此时的白芷还不知道,她会有多么后悔自己深夜离开了柳月娘的身体。
☆、第8章 大写的相爱相杀
白芷清楚的记得,她走的时候门子窗户都是锁好的,她当时怕出问题,还特意检查了一番,怎么回来之后……
床上却多了一个人?
白芷眨巴眨巴眼,不禁郁闷,心说,这云客卿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云客卿正侧身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柳月娘的脸上,有点欣喜又有点羞怯,似乎不太敢去碰她,他缓了片刻,方才缓缓的伸出手,隔着被子搂住了柳月娘。
“月娘,你真美。”
白芷打了个哆嗦,顿觉肉麻无比。
说来也奇怪,这柳月娘明明是个死了的,可是那脸色却十分的红润,单看脸色并不像个死人,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白芷倒是曾经考虑过,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总觉得和那个灵悠琴脱不了干系。
这琴也是古怪玩意,白芷想到灵悠琴更觉郁闷。
“月娘,为夫知道错了,以后断不会再冤枉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云客卿小心翼翼的开口,好像生怕打破了什么一样。
柳月娘早已死了,自是没什么反应,白芷却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只觉得牙酸的厉害,郁闷的感觉更甚了。
她不就是出去偷听了几句八卦吗?怎么回来画风都不对了呢?先前还要打要杀的两夫妻,回头又来秀恩爱,你们是想表演大写的相爱相杀么?
白芷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云客卿有点奇怪啊,他这样抱着柳月娘,难道没发现柳月娘身体的异样吗?
正在这时,云客卿忽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只见他身体一翻将柳月娘压在了身下,唇向着她的唇上贴了过去。
老天,这男人不会是想那啥吧?白芷慌忙捂住眼睛,可是一想又不对,这柳月娘可是死了的,这身体想必就是具尸体,尸体上那可是有尸毒的,跟尸体做这种事情会怎么样?
不过云客卿要是染上尸毒什么的她倒是不担心,这云客卿糊涂,柳月娘的死他也有一份功劳,让他早点去陪着柳月娘也好。
她只是怕云客卿会发现柳月娘的异样,到时候她不就麻烦了吗。
想到这,白芷从手指缝隙中看了过去,只见云客卿的手已经顺着柳月娘的衣领子摸了进去,柳月娘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皮肤,她不过看了两眼,便是心里一惊,慌忙回到了柳月娘的身体。
醒来的一刹那,白芷卯足了劲一甩手就给了云客卿一个耳光,伸进柳月娘怀里的手蹭的就缩了回去,云客卿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月娘?”
白芷一手抓住前襟,一手指着门子,气的脸如火烧:“出去!”
“你说什么?”他的脸扭曲起来,眼里的光芒也在瞬间变成了凶恶。
白芷不欲多言,心说,你个糊涂虫,居然给你老婆送毒酒,这世界上的糊涂人,你算是第一了,我现在就替你老婆出出气!
想到这,她抽出软枕一下砸在了云客卿身上,这一下白芷用尽了全力,一枕头就把他从床上砸了下去。
“柳月娘你疯了!”云客卿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白芷笑了一声:“不是疯了,是死了!”
说罢,啪啪啪又是几下。
云客卿连连闪躲,一边闪躲一边说:“柳月娘,你给我住手。”
倩儿听到声音跑了进来,慌忙拉住白芷:“夫人,夫人,您这是干什么?”
白芷看到倩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她:“闪开,你这糊涂丫头,怎么放他进来了!”
她出去的时候明明是检查了房间的,这倩儿一推门就闯了进来,只怕这云客卿也是从大门走进来的,她记得出门的时候,连小院的大门都是锁好的,没有倩儿开门,这云客卿如何从外面进来?
“夫人……”倩儿呼吸一滞,垂了头更是默然无语。
云客卿后退了几步咬牙切齿:“柳月娘,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我对你真心真意,你却这样戏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