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红楼都在围观贾赦闹上进 番外篇完本——by白衣慕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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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也投桃报李。只不过以前为了姨娘,还有为了自己能够在主母手下顺利的活着,只不过私下与大哥联系几句,偶尔送个自己秀的荷包,跟人撒撒娇。但眼下,呵呵,身为庶女,牢牢讨好未来的家主大哥才是更要紧的。
女人半生靠娘家。
“小米儿,瞧惯了哥哥的俊脸,日后夫婿怎么办啊?”贾赦捂着脸荡漾着,眼睛却滴溜溜的朝贾代善转了一眼。他这个庶妹,性子爽利,小时候还会叫他“鸽鸽”可好玩了,长大了还会陪他罚抄,可贴心小棉袄了。虽然被祖母教育过人张姨娘有利用他的心理,但也算还在合理承受范围内。只不过后来,他想得太太青睐,也是为了妹妹能少抄一些孝经,渐渐的疏远几分。
上辈子,他堕落,这妹子还写信来宽慰过。
可惜,她所嫁非人,不单单是她,基本三个庶妹都所嫁非人,早早的离世,不过小米儿有几分血性,自请了合离,宁守着青灯古佛渡过余生。
“大哥!”贾敉羞叫了一句,手捂了捂耳朵,似被调侃的不想听“戏谑”话语。
“摆合欢宴。”贾代善罢罢手,似没听到一双儿女企盼还有发妻恼怒的视线,开口,铿锵有力道。
他以前是觉得自家孩子个个都是好的,就算一直被传不成器的孽子,不是还有脸这大杀器在。在京城总有那么几个小姑娘爱颜的,其中甚至还有个身份高贵的郡主。
但眼下,个个都是来讨债的。不留眼皮底下多观察几年,他都怕轻易许出去跟人结仇。
见贾代善不容置喙的神色,兄妹两互相对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各自做好。待贾代善携贾史氏离开,众人方各散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
待贾史氏一进屋内,当下压制不住心中怒火,又唯恐摔杯砸碗的发出响动,在除夕夜犯了忌讳,只愤愤咬牙着。可越想越觉得胸腔憋着一把火,不发泄出来浑身不舒畅。
顶替赖大家的成为贾史氏身边心腹的刘家媳妇,原先也是贾史氏的陪房之一,凑在贾史氏身旁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眉头一挤,悄声道:“太太,老奴先前有幸得太太提携,进宫拜见娘娘一回。听说宫里针刑无痛无痕迹。”
“针刑?”贾史氏闻言,眼前瞬间一亮,喜道一句:“是了。”她先前拜访甄妃的时候,恰好遇见有宫女邀宠的,就被她一句针刑拖下去,她还开口询问过这样是否太过便宜这小贱人。
“先去后院随便叫个通房的小贱人过来,我亲自扎上几针!”贾史氏姣好的面上带着丝扭曲,柔声的吩咐道。
岂料,说完后也不见先前建议的刘家媳妇喜上眉梢的去办事,贾史氏刚眉头蹙起,觉得用不顺手,就见人一脸惊恐,手指着窗户。
贾史氏顺着视线一看,只见贾代善抱着贾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旁边,还站着呆若木鸡的贾政。
第71章 关进佛堂
贾政只觉心情如同此刻的天气,冷的彻骨。他的慈爱娘亲怎么会狠辣如蛇蝎妇呢?
“史氏,你越界了。”贾代善走进屋内,示意仆从下去,面色阴沉的看向贾史氏,语调冰冷:“我原想带着政儿敏儿来劝你几句,谁料你却愈发左性。甚至还想暗设刑堂!”
“不过是处理几个小浪蹄子罢了,怎么你心疼了?当年是你怎么说的,后院之事绝不干涉!”贾史氏即使先前被撞了个正着,有过一丝的惶然,但一听贾代善的话,再视线转向自己的一双儿女,眼眸泛着亮光,腰板挺直了质问道。
与贾代善同塌多年,深知此人不是多情的性子。当初她行事当家主母的权利,给小贱人灌药流产也不见人眉头眨一下。
如今,不过是被听到了一句针刑,她甚至都还没有开始实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似知贾史氏心中所想,贾代善看着毫无心虚反而理直气壮的发妻,身子一僵,面上恍惚,仿若陌生人一般目光定定的看了贾史氏许久。若手臂粗壮的蜡烛一排点燃,照的屋内亮如白昼。但这明亮的视线中,他却眼中似带着层雾气,看不清史氏原有的音容笑貌,只剩下一名为“主母”的光鲜皮囊,顿时心中一凉,长叹息一声:“到今日我才真信老大所言不虚。”在他死后,贾史氏打压嫡长,扶持老二,枉顾宗法,挟孝道让人居住荣禧堂,甚至日后独宠携玉而生的宝玉,把贾家女送进宫中……当宫女,只为求荣。
他不怨贾史氏,只怨自己当初姑息养奸,亦不是个好丈夫。
“父亲,疼。”贾敏原本被人抱在怀里,眼见父母发生争执,眼中透着股茫然,还没等她出口跟小大人一样的安慰然后得父母赞誉,便感觉身上一疼,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句。待视线扫见贾代善那黑如砚台的脸,像是受惊的小兽一般,身子崩直了,手脚僵硬着,不敢动分毫。
“是为父一时不查。”贾代善放下贾敏,安抚的揉揉人脑袋,却没多说什么,招手示意贾政把人带好。
贾政伸手揽着贾敏,手半捂住人嘴巴,示意其不要多说,自己便也大气不敢喘息一声的看着自己印象中向来和睦的父母。
“史氏,你今后便在佛堂静养吧!”贾代善定定的看着立在一旁敛声屏息的儿女,一字一顿说道。
“你说什么?”贾史氏恍若遭了雷劈一般,瞳孔瞪大,面色一扭,不可置信的看向贾代善,也不管儿女在场,道:“你要让我在佛堂?我自从嫁入贾家以来,相夫教子,你眼下竟然因我不过一时恼怒逞口舌之快的理由?”
深呼吸了一口气,贾代善道:“口舌之快?史氏,你给那些通房姨娘立规矩,摩搓她们,甚至给人流产,这些我都能理解,甚至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你敢说若我们没有到来,只逞一时之快?这针刑乃宫中刑法,你从前的交手帕可以下这命令,因为她是宫妃,处理宫务的时候有权这么做!”
闻言,贾史氏一颤,没来由的鼻子一涩,有几分委屈。想当初她堂堂史侯千金,这甄锦绣跟她后面跟条小尾巴一般,如今一跃成了皇家人,纵然是个皇家妾,也比她尊贵万分。但碍于皇家权威,她却又无可辩驳。眼扫着贾代善跟挂了层寒霜一般的脸,贾史氏头皮一麻,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腾起。
贾代善这般脸色,她也在老大那个孽子落水病危的时候见过一次。
暗压住心中砰砰砰跳动不已的心脏,贾史氏咬着牙告诫自己如今有儿有女,娘家又是给力的,贾代善没有胆子敢动她分毫。飞快的反复来回几遍才松口气,贾史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语气当即弱了几分,道:“既是如此,你好生与我说清楚了便可,过年过节的何必这般喊打喊杀的模样?”
“妻不贤,自与我这当丈夫的有难辞其咎的原因。”贾代善对贾史氏的示弱却毫不动摇,继续道:“当年我便与你说的一清二楚,你可以在宗法礼仪的界限内行驶自己身为当家主母的权利,但如今你非但越界,最为重要的是,对待同样怀胎十月而生的孩子,便当不起主母一词。”
“我太过?你这是为老大鸣不平?!”听到贾代善的话,贾史氏当即把缘由归咎到贾赦身上,当即觉得满腹委屈,“我当初为了怀老大,求神拜佛,药都吃了多少碗?可老大呢,一生下来就被老……老太太养着,和我半点不亲,从没体谅过这个做母亲的艰难,这些也就罢了。”
顿了一顿,贾史氏眼角带着些慈爱之色望向立在一旁的儿女,哀叹着:“可他总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这当娘的该忍者他,包容他。可是他呢?!政儿不清楚,你难道还不记得吗?政儿六岁的时候跟你却赴宴,转头就被和亲王家的郡主给打了!不是小孩子家家闹别扭,是老大那个孽子,不许他认识的勋贵孩子跟政儿一起玩,还妖妖娆娆的跟那些小贱人一样,仗着一张脸蛊惑人!”
贾代善听人翻旧账,面色青青红红一片。
他该怎么说?
大老子被人认做女的,然后二儿子被个才四岁的小姑娘给抓花了脸?
贾政冷不丁的听到自己哭鼻子的往事,讪讪道:“太太,都过去了,我也不记得了。”
他真的不记得了。
况且,太太的先前的诉说,他是被和亲王家的郡主,郡主,一个女的给打了。
“好,这就罢了!老大那霸道的独占性子,可不光如此,他还撺掇老太爷把私房体积全部留给了他!”贾史氏眼眸闪过一丝嫉妒:“老爷,连你也没有一分。这件事传出去以后,我们遭受了多少背后的非议?甚至我还被人当面给“打趣”过!你说老大这样的性子,我为何要宠着他,我以后哪敢靠着他?”
“这消息难道不是你对外透露的吗?”贾代善听到这话,是彻底冷了心。
贾史氏闻言就像被掐住了咽喉待宰杀的公鸡一般,面色铁青的扫向贾代善,失声尖叫道:“没有!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替你不公罢了。”
贾代善呵呵冷笑了一声,道:“以后就常守佛堂吧。贾史氏,你莫要坏了我最后因儿女的一丝情分。逼我休妻!”
最后一词,吓得屋内三人齐齐一颤。
贾史氏哈哈哈大笑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你终于说出最终目的来了,这半年来你扶持老大打压老二,还离间我们母子情谊,甚至还要威逼我?贾代善,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被吹了枕头风,否则,你又岂会管这些?”
“娘亲,你莫要再一时盛怒口不择言。”贾政听着父母争执,瞧着自家娘亲有几分胡搅蛮缠之意,忙不迭开口,急忙劝道。这下半年朝政诡谲动荡,京城满是肃杀之气,连他这个平日不谙世事,只读圣贤书的勋贵子弟都感受得到。他爹身为京城节度使,日常时候公务就繁忙,更何况诸皇子想要夺位,周君策惊天大案的爆发,还有提前的科举守卫安排等等,自然是忙的脚不沾地。
就连父亲难得的休沐日,在教导他的同时,也偶尔还要接见贾家的族亲,关注贾珍,还有忧心贾赦的婚事,以及快要及笄的庶姐婚事。
总而言之,忙的不了。
若是这样的情况下,他爹能挤出时间跟某个狐狸精互相勾搭的话,那他……那他……那他要跟人好好请教一下如何保持旺盛的精力。
他起早贪黑的读书都累得不得了。
“父亲,母亲,也请恕儿子一时逾越,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贾政暗自思忖了一番,压根不觉得他爹在外面会有什么人,况且他爹也有很多妾,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区别。最为重要的是,他爹看起来不像是会被枕头风吹动,改变心意的人。
故而,贾政上前几步搀扶住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的贾史氏,语调真挚万分,“太太,娘亲,父亲今日带我与妹妹一同前来,未拉上大哥,便也知晓我们之间您更疼爱我们几分,也让我们从中当个说客。不管如何,您总是贾家的当家主母,说句最为难听的话,大哥日后因礼法也必须孝顺与您。您又何必与他一般计较呢,和和气气开开心心的过个年,多好啊……更何况,说句我能拍胸脯保证的话,就算日后大哥不孝,还有我啊!”
一畅想未来,贾政继续勾勒着自己当阁老的美好蓝图。反正能者居之,日后大哥不成器,他赡养太太也是应该的。况且,太太向来偏疼他,他自然当乌鸦反哺之。
贾史氏:“……”
贾代善:“……”
听着贾政的未来规划,贾代善一时间说不出自己该欣慰还是欣慰。这边贾史氏却是气的直接狰狞了脸,手狠狠扇了贾政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屋内响起,衬着屋外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在一起,到显得有几分的寂寥。
贾敏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可当下却没有人管她。贾政捂着被扇打的左脸,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傻傻的看着向来对他宠溺不已,在他幼年之时,甚至可以为了他屡屡不理另一个亲身儿子的娘亲,神魂落魄的唤了一句:“母亲!”
话中带着祈求回复的母亲却压根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贾史氏矛头直接对准了贾代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贾代善,你这下满意了吧?两个孩子兄友弟恭,多啊多孝顺啊!”
“来人,把太太送进佛堂。”贾代善见人眉眼间带着几分憎恨,不想与人多说什么,直截了当着:“贾史氏光凭你下手害的那些子嗣,还有偷天换日移花接木高低价的买入买进贾家的资产,早已不配为人妻。当年我未与你计较一二,谁知你眼下野心越来越大,为了孩子,我只让你进佛堂,已经算仁慈了。你让一个儿子离心了,难道还要把政儿也逼开吗?”
贾代善喝叫了一声,也不管贾史氏如何挣扎,让嬷嬷直接把人往后院一关。
“政儿,这是你娘这些年做的种种。”贾代善扫过房檐,当即有暗卫飘下,在胸间寻了一会,掏出些泛黄的信笺与文书等等。
“今晚除夕,辞旧迎新,你也大一岁了。有些事情,该有自己的决断。”贾代善嘴角勾起自嘲的一笑:“我也不算太厚颜无耻,在处理家务事上对待你们这些孩子,她错六分,我也错四分。但不管如何,总归要及时止损。”
贾政木然的点点头,不想去接人手中的揭开慈爱面目的东西,顾左右而言他:“那等会进宫朝贺怎么办啊?”
“病假吧。”
“可过节总会有亲戚来拜访,特别是外祖父一家,避免不了啊。”
“倒是再看吧。”
贾政:“……”
“父亲,你今晚带着我们兄妹两真的是来劝母亲一二的。”
“嗯。”贾代善迎着贾政带着丝置之死地的审视眼神,郑重道:“我比你们更期望她跟如你这般思想转换回来,不然你们几个孩子,说个媳妇都难啊!”
贾政嘴角一抽:“大哥应该不难吧。先前太太说他让朋友不跟我玩,都还有郡主给人出头呢!”
贾代善闻言,心焦,努力一碗水端平着:“你哥当年是挺熊的,知道此事我,非但我,你祖父也罚了?4 艘欢佟5宰泳圆凰愣溃阈∈焙蛩晒匦陌つ懔耍薏坏冒炎约河械亩几悖娴模庵ぞ莺孟褚灿械摹?br /> 暗卫在一旁默默提醒:“政二少爷不要的那些玩器书籍,大少爷都给了大小姐。”
“嗯。”贾代善笑笑,又伸手拍拍贾政的肩膀,最后安抚的拍拍贾敏的后背,道:“除此之外,你看赦儿对珍儿,也是爱护有加的。”
贾政到没多少兄友弟恭的记忆在,反正他印象中贾赦不是扒拉在门缝外眼红太太对他好,就是窝在祖母怀里哭,剩下的就是人被一帮纨绔围簇着雄赳赳气昂昂去闯祸的不省心模样。
不过眼下他不想去想太太如何。
贾政深呼吸一口气,看眼贾代善,期期艾艾着:“父亲,眼下离朝贺还有些时间,不妨说些大哥幼年的事情吧,没准我倒是能回忆起些手足情深的往事来呢。”
听贾政难得主动的说道“手足情深”,贾代善一扫先前阴沉的面色,哄了几句似吓到了的贾敏,便让奶娘带人下去,随后说起贾赦气死人不偿命的二三事。
“说起来,我都不知亏欠你们兄弟谁更多一些。你出生的时候,我刚巧驻守京城,洗三满月周岁抓周成长过程的一幕幕我都没有错过,但是你哥出生的时候,我在北疆。”贾代善叹息一声:“都说你哥一两岁的时候比较可爱,待我在家,人正是小魔王的年纪。精力旺盛的,每天不闯几个祸就停不下来,但总情有可原。比如说吧,你抓周前,史氏整日训练你抓印章,实在不济抓本书也好,但是小孩子嘛都喜欢艳丽的,在最后几句试验中你常抓了其他物件,正巧被他看见了。他要了个玲珑收纳盒,把所有抓周需要用到的物件都寻了缩小版的,然后放在里面。等抓周之时,众人放完物件后,他趁着你祖父最后放完,他就直接把收纳盒塞你怀里了。”
贾政:“……”
“然后你扑腾翻过去,再也爬不起来,手上却还抱着那收纳盒,最后嬷嬷抱你的时候,发现盒子周围被他沾了点浆糊。”
贾政:“……”
尚在守岁的贾赦打着喷嚏跨过了新年。
第72章 走亲访友
这个年,贾赦以强大极顽强的乐观心态,过的很开心。按着司徒晨所形容的,他爹男友力……哦,是爸爸力太足了,一下子就把某人送进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