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个美娇娘完本——by空煜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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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陈嫣红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江妙伽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她转身出了门。
大早上的有一堆活要干呢,她可不像陈嫣红整天闲着没事找事。
进了院子拿了水桶,出了院门往井边走去。待到了井边却见一男子在井边来回的转悠,听见脚步声抬头往这看来,待看清来人,那男子灿然一笑:“你来了。”
江妙伽无语的看着沈思阮,闷闷的嗯了一声。
沈思阮站在井边,尴尬的摸摸鼻子,见她提着水桶,飞快的抢过来,“我给你打水。”想到那日他竟然误认为陈四爷看上了江妙伽,顿时觉得更加尴尬。
江妙伽愣愣的看着他将自己的水桶夺去然后又贴心的打了大半桶水,敛眉低声道:“多谢。”
沈思阮连忙摆手,“不谢。”
见江妙伽提起水转身要走,沈思阮急了,“哎,你....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他想了想又道,“陈家父子现在都在我手下,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还有,还有,我明年就是总旗了,有难处尽管找我。”
江妙伽顿在原地,被沈思阮的话雷的外焦里嫩。这人什么都知道?
想到上辈子的凄惨,想到现在日子的艰辛,江妙伽再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不由得一暖,差点就落下泪来。
沈思阮脸皮厚归厚,可对女人表白却是头一遭,见江妙伽愣愣的低头不语,心里也不由急了,见四周没人,沈思阮豁出去脸皮,道:“实在过不下去就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只对你一人好。”
☆、第十七章
江妙伽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是被沈思阮这不要脸的表白给吓住了,长这么大,而且活了两辈子,也没人这么大胆的表白过呀。想当年在上京陈又文思慕自己的时候,也不过是写几句酸不拉几的诗句偷偷的递给自己,这当面说出来的这还是头一遭。
而沈思阮说出这话看着江妙伽的表情时却有些后悔了,他自己内心是个新时代的人,追女人自然大胆又热烈,喜欢就要说出来,可刚刚他情急之下居然忘记了江妙伽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而且是从礼法森严的上京过来的大家闺秀。
他这么直白的表白,该会吓到她吧?
似乎第一天见面起她就对他印象不大好,现在会不会更加认为自己是个不正经的流氓了?
她再落魄,以前也好歹是个名门闺秀,自己只是个军户,她能看上自己吗?
沈思阮很没有信心。
沈思阮懊恼的挠挠后脑勺,怪异的帽子吧嗒掉在地上,沈思阮弯腰捡起来,急切的对江妙伽道:“我、我说的是真的,妙伽,我喜欢你,我想娶你做我的婆娘,我想给你做靠山。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岁,只是个遭人白眼的混混,别说媳妇了,就是女朋友也没有一个。这辈子好不容易从良了,还看上这么个美人,他真的不想放弃。
江妙伽面色纠结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从男子的眼中她看到了真诚,不再是之前看向自己时的色眯眯,也不是没个正行的调侃。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可上辈子,她明明没和这人说过几句话呀,而且她记得这人上辈子是再正经不过的人了,这辈子怎么差异那么大?
江妙伽内心混乱,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沈思阮则急切的看着她,迫切希望得到江妙伽的回答。
江妙伽刚想开口,互听远处传来脚步声,江妙伽心上一顿,不想拒绝也不想回答,慌忙的提起水桶扭头匆匆的走了,脚步慌乱。
其实她的心也乱了。
沈思阮失落的站在原地看着娇小的身影提着水桶离去,心情复杂。
她没有拒绝他呢,当然也没有答应。
况且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还有陈家呢,江妙伽和陈又文现在还是未婚夫妻呢。
一连几天,江妙伽都心神不定,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陈氏父子每日劳累心疼的江氏心情也不好,正巧江妙伽撞在枪口上,被江氏正好得了借口,三番两次的破口大骂。江妙伽心里有事,倒是对江氏的态度没多大关注。
而沈思阮则好几天没见着心上人了。自从那日他跟江妙伽表白了之后,便再也没见过江妙伽了。倒是在自己院子里多次听到江氏辱骂江妙伽,心疼之余,心里的愧疚就越发的少了。
早上他早早起床在井边等候,希望能看到心上人,只是一直到太阳升起却从没见到人,下午再去门口转悠希望偶遇时更是没见到人。
沈思阮知道,江妙伽是在躲着他了,心里很难受,也很失落。
在这种煎熬中终于到了年底,军户们也得了几日假期,除了轮班巡逻的,其他人都可以准备过年了。
卫所每年过年都会将卫所喂养的猪羊等物宰了分给军户,今年也不例外,只是陈家刚才不到一个月,分到的猪肉是少之又少,大概只有二斤左右而羊肉则只有半斤左右。
江氏拧眉拎着手里肥瘦相间的猪肉,嫌弃的嚷嚷:“就这么点可怎么过年啊。”
江妙伽瞄了一眼,却觉得这已经很不错了,这边城不管农户还是军户,无不喜欢肥肥的猪肉,可以炼油,用来炒菜吃,只是肥肉有限,不可能全都给肥肉,像陈家这样肥瘦相间的,是最常见的了。
可江氏却不满意,骂骂咧咧的将户所的人骂了一个遍。隔壁正在收拾猪头的沈思阮觉得自己三观得到重新刷新,这曾经的豪门贵妇撒起泼来也是个要命的主啊。
晚上陈宇和陈又文回来时却满脸的喜色,似乎得了什么好处一般。
江氏见了也高兴,忙问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就听陈又文喜滋滋道:“娘,这两日我认识了一位贵人,说不得这贵人能帮咱再李百户那里得个好差使呢。”
“当真?什么贵人?”江氏心上一喜,眼睛都亮了。
陈又文很得意,吃了口饭才慢慢悠悠道:“李百户的小舅子。”
“啊,我还当你认识卫所的大人物了呢。”江氏有些失望。
谁知陈又文又道:“哼,别看了这王三,李百户别看这威风,其实是个惧内的,而李夫人只有姐弟两人,自来疼爱这个弟弟,王三要什么李夫人都给,若是王三能将他姐说通了,还怕没有好差事干吗?”
枕边风威力多大,江氏自然清楚,想了想迟疑的问道:“你打算从王三入手?”又转头看向陈宇,“你觉得呢?”
陈宇想了想,点头道:“只能这样了。正好有了假期,又文就和那王三多周旋周旋。”
临了,江氏取了二十两银子给了陈又文,让他好好贿赂贿赂王三,让王三使使力气将陈又文安排个好差事。
陈又文信心满满,得了二十两银子开开心心睡觉去了。
江妙伽洗好碗筷,看着这兴奋的一家人却暗自冷笑了一声。
陈家的败家子终于行动了,太好了!
可是败家之后呢,她记得明年四月就是她和陈又文的婚期了,陈又文短短三个月就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江氏怕她跑了,急忙将他俩的婚事定了下来,让他们匆匆忙忙的成了亲。
再然后就是痛不欲生的婚后生活了。
这些江妙伽死了一回还是忘不了。
这一世,她想要逃离,想要挣脱牢笼,奈何老天爷没给她多少优待,自己现在仍然困在这方寸之地。
晚上躺在新盘的炕上,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该如何逃离,怎么逃离。
想到那日清晨大胆表白的男子,江妙伽心脏跳动几下,很不安稳。
或许,那人真的能庇佑自己?
那人长的英俊,难得的是肯护佑自己,那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倾慕,带着喜爱,她自然分辨的了。
那人和陈又文是如此的不同,或许嫁给他,远比嫁给他人要好的多。
江妙伽的心乱了,乱的一塌糊涂,在迷迷糊糊中,她睡了去,然后似乎在梦里看见了那个一脸不正经却又大胆和自己表白的男子。
一夜混乱,第二日清晨却依然醒的很早,看了看外面的时辰,江妙伽没和前几天一样早早的去提了水,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起来穿衣出去,提了水桶往井边走去。
井边静悄悄的,这个时辰即便是早起的妇人也没有过来,远远的江妙伽便看到一人影徘徊在井边,她的心一暖,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
本已经做好失望准备的沈思阮蓦然看见江妙伽的身影出现在清晨的薄雾当中,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没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动的了,待看清江妙伽的脸,沈思阮更加坚定了自己抢媳妇的心思。
陈又文不能给她幸福,他能给,他也愿意给,他愿意将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献给她。
美人,快点跟我走吧!
☆、第十八章
隔得远远地,江妙伽也看到了沈思阮,沈思阮头上依然戴着那顶江妙伽看来很奇怪,沈思阮却觉得暖和极了的帽子,若不是俩人现在不清不楚,他真想也做一个在八十年代都戴的帽子送给她。
多暖和呀。
可此时江妙伽却又纠结了。
来之前她想了一夜,若是这人能护住她,助她脱离陈家,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对方现在只是个总旗,能护住她吗?
可看着对方一脸的灿烂,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看着这样的男子,她的心竟然软了一瞬。
“妙伽,你、你来了。”沈思阮很高兴,看着江妙伽好似看到了最美好的事物,双手都不知往哪放了。见她手里提着水桶,忙接过来,“我帮你打水。”
江妙伽愣愣的看着男子慌张的提水,提了几次才将水桶打满水,又似乎想起江妙伽提不动,又倒了些,然后将水桶放在地上,呐呐道:“你、你,我,我那天那天不是有意吓你的.....”
江妙伽沉默的看着男子,突然瞪大眼睛问道:“你不愿意娶我了?”
沈思阮一下子愣住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只一瞬他就反应过来了,惊喜若狂的点头,“愿意,自然愿意,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江妙伽抿了抿唇,决定赌一把,反正没有比眼前的境地更糟糕的了,也许这个男子真的能带给她幸福也说不定。想了想江妙伽郑重的说:“只一点我告诉你,我从小被继母磋磨长大,又遇上如此狼心狗肺的姑母家,今后我不想再委曲求全的过日子,今日他们与我的一切耻辱,他日,我全部都要奉还。”
她顿了顿,眼睛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但凡这男子眼中有一丝的不屑或者觉得她残忍,她都不会嫁给他。
上辈子,她对他知之甚少,只听沈大娘夸赞自己的儿子,可她却怕和男子相见,怕坏了名声,居然对这样的男子都不认识。
这辈子,许是命运的安排,或是老天爷对她的补偿,让她遇见他。或许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她知道有沈大娘那样的母亲,他也不会差。
沈思阮听着江妙伽说了这话,只觉得心疼。自头一回见着江妙伽,便知她是心地善良,柔弱又坚强的女子,而且他知道她是来自繁华的上京,是曾经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本该被娇养在家中的,却不知她从小受了那么些苦。
陈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这些天他看的清楚,若不是怕坏了她的名声,他恨不能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
现代社会的时候,他父母离异,他跟着父亲,父亲再娶,又有了小儿子,对他不闻不问,继母说不上恶毒,可也算不上亲切。
只没想到两人竟然有如此相近的经历。
江妙伽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思阮,直到看到他眼中的心疼,心蓦然一松,紧接着便是欣喜。
沈思阮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鸡鸣,想着其他妇人也该快出来挑水了,便郑重道:“这些我都明白,今后我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你的仇恨,我帮你报。你且等着,我去娶你。”
远远的,江妙伽听到妇人的谈话声,沈思阮突然握住她的手,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匆匆的走了。
想要娶江妙伽光她答应了可不行,还有陈家呢。
既然陈家不仁义,他也不必顾忌了。
江妙伽将水提回家,趁着天色还早将院子打扫干净,又做了早饭,这才松快一会儿。
正在院子里洗碗,便听堂屋里江氏与陈又文争吵起来。
“这才几天,二十两银子居然就没了?”江氏心疼的看着儿子,二十两呀,现在她可是知道二十两的重要性了,二十两能够一家四口(显然没将江妙伽算进去)吃好久了。可儿子只结交了百户的小舅子,这几天的功夫居然就花去了二十两银子。
江氏的心在滴血,又怕自己的阻止阻碍了爷俩的前程,只能在陈又文的不耐烦中又拿了二十两与他,心疼的嘱咐:“可得省着点花,这银子....”
陈又文这两日跟着王三在县城快活的很,在上京城的时候为了家族,每日战战兢兢为了前途好好读书,竟不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令人快活的事情。
而王三家中虽然不算富裕,但是姐姐嫁的好,养成了他大手大脚的习惯,现在又有这上京来的傻小子愿意掏钱与他玩乐,自然乐的痛快,拉着陈又文去赌坊去花楼,哪里好玩去哪里。
而玩了一圈陈又文发现,还是去赌坊更让人自在,而花楼里的姑娘看着娇美,可自己银子有限只能找个下等货色,倒不如去赌坊试试手气,得了银子再去花楼找那貌美的花魁。
那花魁貌美无边,风情万种,比家里那个虽然美貌但无趣的表妹好多了。
陈又文许是有些赌的天赋,头两次去赌坊的时候居然还赢了些银两。当然赢的银子他便和王三去了花楼,果然找那花魁春风一度,早不知家中表妹是自己未婚妻这件事了。
只赌场有赢便有输,不过几日江氏给他的二十两银子便花完了,可他正与王三打的火热,还指着王三在百户面前说句好话,便又回家找江氏要钱。
江氏纵然舍不得,可也耐不住陈又文的游说,只能给了他。陈又文带着二十两银子又找到王三,搓着手道:“三哥,再去玩两把?”
王三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推脱两次便允了他,一起去了赌坊,这日陈又文运气不错,居然赢了二百两银子,在王三的劝说下,俩人出了赌坊又去了花楼。
只第二日从花楼里出来的时候却碰见了沈思阮,沈思阮本是替百户来县城办事,却不想碰见陈又文。
此时陈又文打着哈欠,衣衫不整,脚步虚浮,显然是酒色过度的样子,猛然见到沈思阮,陈又文吓了一跳,忙拉着他道:“沈大哥,沈大哥,你回去,可不能和我娘说啊,不然我可就完了。”
沈思阮皱眉看着这人,明白过来,江妙伽之所以以前能定给这样的人,也是她继母的缘故吧。
就这样的酒囊饭袋,连个普通的军户也比不上。
本来他得了江妙伽的心意很是高兴,见到陈又文这般模样那点的心虚也没了,他皱眉劝道:“这种地方不是咱们该来的。”
陈又文可不愿听他说教,胡乱点点头又嘱咐:“今后不来了,请沈大哥千万回去莫说。”
若是他娘知道他将钱都花在这了,还不打断他的腿啊。
沈思阮却不想多管,转身走了。
谁知过了几天他再来县城的时候,却看到陈又文和王三进了赌坊。沈思阮冷笑一声,突然计上心来,觉得老天助他。
陈又文不知自己被人惦记上,只拿着剩余的银子又去了赌坊,他觉得自己是赌场高手,兴奋无比。可这几次下来却不复前两天的手气,居然接连输了。
手上没钱,王三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自小在京城看管了眼色,陈又文如何不知王三这眼神的含义,只能咬牙又回了家想再得点银两。
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九,家里年货也备的差不多了,江氏手里的钱也越发少了,年货只随意买了些,并不重视,见陈又文又回来要钱,江氏的脸终于拉了下来,“明天就过年了,不要再出去了。”
陈又文还指着拿钱回去翻本呢,哪肯罢休,“娘啊,那王三胃口那呢,这几天可累死我了,总不能功亏一篑吧?”
江氏还是不松口,转头去看陈宇。
陈宇现在越发沉默,抬头看了一眼儿子,闷声道:“年后走动的时候再说吧。”
陈又文无法,只能干等着年赶紧过完,想到那摸骰子的感觉,晚上睡觉他都觉得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