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成妃之红缠完本——by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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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漏嘴了!”立在案侧的人影见榻上之人听到了自己的名子,随即捂住嘴,“娘亲说过,不能把名字告诉陌生人……”
“可你不是已经说了吗?”苏红缠压下与长心重逢的喜悦,陪着长心继续着在长心看来,异常重要的夜间行刺。
对于这次行刺,在长心看来是异常轻巧的,若是那红衣的男子承认了是她爹爹,那便带他去见娘亲,而后她们一家三口一起住齐府的大宅子,若是那红衣男子不承认,那就一刀结果了那负心汉。
“别打岔!我来问你,你认不认识齐虞馥?”长心的视线凝在匕刃上,不舍得分与苏红缠一丝一毫。
“齐虞馥?”苏红缠顺从的在口中默念了几遍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低声道,“那是什么,在下从未听过。”
“真的?”长心见躺在榻上的人气息极低,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便确认了一次。
“真的。”苏红缠浅笑着应了声。自前些日子被苏志允逼着发狂去行刺长清失败后,她已是消沉了些许日子,亦是许久未像今日这般开怀了。
“那你今日穿什么红衣!”长心瞪圆的眼睛,让隔着黑布瞧她的苏红缠忍俊不禁,“红衣不过是寻常的衣装,又无什么禁忌,为什么不能穿?”
“娘亲看你都看傻了!”长心听着榻上人理直气壮的音调,气红了脸。
“哦……”苏红缠一边慢慢的一只手挪到自己的耳侧,一边与长心搭话,“你娘亲是不是叫绿翡?”
“是!”长心见那人说出了自己娘亲的名字,眼睛睁得更大了,“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和外公一样,总是偷听长心和娘亲讲话?”
“心儿唤自己娘亲绿翡?”苏红缠的手慢慢靠近长心的手腕。
“那倒不曾。只是娘亲总是让旁人那般唤她。”长心低低的声音,让苏红缠捕捉到了一个信息,那便是现在翡儿已成了长心认定的娘亲了。
“呵呵呵……”苏红缠轻笑几声,掩去几分丢了个女儿的失落,“那这么说我便能认识了。”
“嗯?”长心听那人道了自己认识娘亲,随即展开了一张笑脸,“这么说,你便是我爹了?”
“爹?”苏红缠思忖了片刻这个字的意思,没急着做回应。她不知晓在她与长心分别的这些日子里,翡儿与长心说过些什么。
“对呀!”长心没有发现苏红缠的迟疑,“绿翡是长心娘亲的名字!”
“心儿的娘亲不是叫红缠吗?”听着长心一声接着一声说着翡儿是她的娘亲,苏红缠鬼使神差的一手夺下长心手中的匕首,一手扯下长心遮在她面上的黑布,与长心双目相对。
“红缠是长心的娘亲?”长心听着耳边回荡着的‘红缠’二字,莫名的觉得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了在何时听过,“没有呀!长心的娘亲是绿翡。”
长心脸上暖暖的笑意融在烛光里,让苏红缠不由得暗笑自己卑鄙,何必去为难一个还认不清人的孩子呢?
苏红缠瞧了长心半晌,暗觉,一月未见,这孩子似乎高了些,“那心儿觉得娘亲待自己好吗?”
苏红缠眯着眼,把玩着落在自己手中的匕首,时不时的笑着瞥长心一两眼。
“好!娘亲天天给长心糖莲子。”长心的声音糯糯的,有着些小孩子独有的喜悦。
“糖莲子好吃吗?”苏红缠按捺下因着糖莲子勾出的与师尊相关的回忆,故意问着长心糖莲子的味道。她记得,她与长心第一次相见时,长心便给了她一颗糖莲子。
“好吃呀!”长心见自己的刀被红衣男子搁在手上把玩,便随意的往男子身侧一坐,“你没吃过?”
苏红缠思索了半天,直到眼泪已经顺着眼眶滑落的时候,她才给了长心一个答复,“没有。”
“没有就没有呗!你哭什么?”听着身边的男子答了没有,脸上却挂了泪痕,长心便站到苏红缠身侧,用袖子擦了擦苏红缠的脸,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取出一颗糖莲子喂到苏红缠口中,“喏,喂你一个,你可别再哭了。”
“心儿真不记得我了?”苏红缠抿这口中的糖莲子,把视线又凝到了长心的脸上。
“你难道真是长心的爹爹?”长心看着男子有些复杂的眼神,皱皱眉。
“嗯。”苏红缠对着长心的眼睛瞧了半晌,才道,“不是……”
“哦……”长心应了一声,便乖乖坐在苏红缠的身侧。
长心一坐到苏红缠身侧,苏红缠便觉得心静了,静到一切事情似乎都不需要她在费心了。
而长心的心底,却是发觉坐到红衣男子身侧的感觉,似乎与坐在娘亲身侧的感觉不同。与坐在孙厨头身旁看做菜的感觉也不一样。那是一种每日都有糖莲子喂到嘴边的喜悦。
长心悄悄的朝着红衣男子的身侧挪了挪,她心底有声音让她往那红衣男子的身旁靠。
苏红缠试到长心朝着自己近了几分,也未开口,只是和她一起静静的坐着。
直到苏红缠起身去柜中寻物件,长心才又冲着苏红缠的背影喊了一声,打破了宁静,“那长心偷偷回去了。若是被娘亲发现长心一个人溜过来,怕是会担心呢!”
“长心经常偷偷出来?”挪到柜旁替长心寻布袜的苏红缠闻长心要走,便转移了一个话题。
“对呀!”一听那男子又同她说话,长心的心底有些小雀跃,“以前在……咦,我怎么不记得了……”
“嗯?”长心话中的‘以前’,让苏红缠的心底咯噔了一下,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情。
所幸长心也不爱卖关子,苏红缠的疑问一发出声响,她便立即做了解释,“娘亲说长心烧坏过脑子,所以现在不太记事。”
“那长心现在还记得些什么?”想着长心在自己不在的日子竟还会发烧烧坏脑子,苏红缠的心底起了几分自责。
“追兵,沿街乞讨……”长心努力的回想着她记忆中有趣的东西,完全没顾及到苏红缠越来越沉的脸。
“嗯?”苏红缠低头帮着长心套上袜子之时,又听着长心问了句,“怎么你不信?”
“没有……”苏红缠起身又坐到长心的身侧。
“那你听我说……”长心见苏红缠信了她,随即拉着苏红缠的袖子,爬到她怀中,“那段事可有趣了!”
“不,我就想知道长心为什么会记得自己以前经常偷偷溜出去?”苏红缠摸摸长心的脑袋,打断长心的话。她半点也不想听和追兵有关的故事,光想着被追杀的是眼前这个孩童,和有些? “嗯?”长心瞧瞧苏红缠的眼睛,又瞧瞧自己的手,而后反手一抬,“你瞧,就是这么一点。”
而后,她便立在苏红缠怀中,不能动弹了。
“真是呆!”苏红缠轻笑着又在长心身上点了点,帮她解了穴道,且丝毫不在意她那奇特的点穴是从何处学来的。
许是紫檀之前教过。
“你真不是长心的爹?”苏红缠没想过长心一被解开穴道便问了自己这么个问题,“不是。”
苏红缠没有片刻犹豫。
“可娘亲说,长心的爹眉间有颗红痣,还和长心会一样的武功。”长心不依不饶。
“天下师出同门的人何其多。心儿想多了。”苏红缠从案侧拿起一卷书,开始慢慢翻阅。
“是吗?那长心走了。”长心见那男子既不承认是自己的爹爹,又有事做,便想着走。
“好,心儿独自夜行,可要小心些。”苏红缠念着长心既是能一人摸索到她屋内,定也能一人回去,便也没强求着送她走。
可瞧着长心朝着池塘的窗户移动,苏红缠忍不住皱皱眉,“心儿,这窗户下面是池塘。”
“哦……原来方向反了……”长心轻轻的点了点头,换了个方向。
但这次似乎也是朝着一个窗户,自己选得屋子三面环水……
苏红缠看着长心三番五次选错窗扉,挑眉笑道,“既是记不清方向,心儿是如何寻到此处的?”
“不知道。”长心回得随意,“就是觉得有个重要的人在不远处,跟随着心里的声音,就找到了这个地方。”
“是吗?”苏红缠不置可否,只是笑道,“去外面的窗子在右边,回去小心些。”
“哦……”听着男子为自己指了方向,长心的步子一下挪不开了,“既然哥哥不是长心的爹爹,长心该如何唤你?”
“唤我师尊吧!”苏红缠听着长心唤她哥哥,又轻笑了一声。
“不成。”一听到师尊,长心的拒绝脱口而出。
“为什么?”苏红缠想不通为何长心总是这般抗拒拜她做师父。
“长心的心不愿意唤你师尊。”
“那便算了。”长心的答复让苏红缠会心一笑,天大的理,也抵不过自己喜欢,“好好跟着你娘亲,莫要四处乱走了。”
“哦……”
苏红缠目送着长心娴熟的翻着窗口离去,暗叹,自己离开春风馆的日子,长心怕是偷着翻了许多次窗户。
待着轻轻的脚步声消失在耳际,苏红缠低头继续看着苏志允送她的书。
看了未过半柱香,她又听到了脚步声。
是谁?
未等苏红缠去猜,她便瞧见了一个女童又立在了窗口上。
“怎么又回来?”苏红缠看着站在窗上的长心,低声笑了笑。
“长心怕黑。”窗上的人答的理直气壮。
“哦。”苏红缠应了声,没有讽刺挖苦,只是笑道,“那等等,待我看完这卷书,便送你回去。”
“这卷书是什么?”见苏红缠应了送她回房,长心便挤在苏红缠的身侧,伸长脖子看苏红缠正拿在手上的卷文。
“《四野纪要》。”苏红缠慢慢的用白皙的指尖,划过一行,铭记在心底。
“讲什么的?”长心觉得那卷书上的字有些密。
“治人。”苏红缠又翻过一页。
“真是无趣。就跟着材质一样无趣。”长心慢慢坐到苏红缠的腿上。
“嗯?”苏红缠把卷文举着瞧了瞧,她想不通为何长心觉得这书无趣的紧。
在她看来,顶多是枯涩了些,还是有些趣味的。
“看上去就不好吃,还不如长心的糖莲子。”长心接下来的话,让苏红缠忍不住笑出声,“呵呵呵……”
怎么能万事皆是惦记着吃呢?
“不好吃,未必没有用。”苏红缠思索了片刻,朝着长心补了半句。
“哦。”长心瞧着那厚厚的卷文,愈发觉得无趣,便又往苏红缠的怀中藏了藏,“长心困了。”
“那便睡吧……”苏红缠瞧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小身子,莫名的觉得她的人生圆满了,她又寻到了自己寻了许久的安稳。
闹了这般久,长心本就该累了。
苏红缠寻着薄被把长心裹住,正预备着继续览书,却发觉长心从薄被中伸出了头,“还有一件事。”
“嗯?”苏红缠挑眉看着怀中的孩童,静待下文。
“这卷书,它瞧上去真的不好吃。”
☆、第三十章
不好吃么?
思忖了片刻长心口中的稚语,苏红缠看了看案上的书卷,又摸了摸长心的头,轻轻的笑了笑。
小孩的眼中果然只有吃的。
一面念着长心的心性,一面翻着手上的书卷,仿佛那卷间的字,尽数都变成了一颗又一颗的糖莲子。
许是弄些吃的来,便能逗弄心儿这孩子开心。
苏红缠轻笑着合上书卷,欲摇醒长心,送她回翡儿下榻的地方。
心儿已是离开翡儿身侧几个时辰了。依着心儿的意思,她似乎并未在与翡儿打过招呼。
五六岁大的孩子,这么晚,又溜出来这般久,搁在任何父母身上,许都承受不住。
只是,就这般送长心回去,苏红缠又免不得有些遗憾,可惜了这更已深,注定寻不得什么能另长心欢欣的吃食。
想着没什么能讨这长心孩子欢欣,苏红缠索性空着手,单抱着长心从屋内走了出去。
“爷!”守在门口的随侍见屋中人半夜走出了屋子,连忙打起精神。
“知近些日子,可有人进了情谷?”苏红缠瞥了眼立在门口的随侍,低声问道。
“回爷,有人。”随侍低着头,没敢与苏红缠打照面。
听着随侍道有人,苏红缠便抱着长心向前走了几步,将身形隐在黑暗里,“何人?”
“齐丞相携家眷于昨日入了谷。”随从的声音如常。
“如何去?”
许是随侍受了苏王爷的交待,苏红缠一问,他便立即与苏红缠交代了去丞相住处的路线。
听过路线,待与随从确认无误后,苏红缠才抱着长心跃上墙头,去寻同在情谷的绿翡。
绿翡的住处离苏红缠的住处不远,从墙头走又较走长廊快上几分。
可苏红缠却没想过,绿翡一直坐在榻上等着她来。
“馆主……”绿翡的低喃让苏红缠的身子微微的抖了抖。
这声着实太突然了,她的脚明明还未落到绿翡的屋内,“翡儿。”
苏红缠浅笑着抱住长心,踏入屋内,“这一路苦了你了。”
“翡儿不苦。”
绿翡双颊上的笑靥,让苏红缠有些无所适从,只得转身合门,留个背影掩住自己的尴尬,“翡儿为何会来情谷,是春风馆出了什么岔子吗?”
“这……”一听馆主提到了春风馆,绿翡的笑意随即凝在了脸上,“馆主,春风馆已是人去楼空了。”
“为何?”苏红缠把长心换到绿翡的怀中,万分不解。
“孙厨头夜里烧水,忘记挪开柴垛,引得大火……”绿翡捂着嘴,硬生生的从眼睛里挤出几滴泪。
瞧见绿翡哭了,苏红缠随即便知了此事不像绿翡说得那般简单,“馆中可有姊妹伤亡?”
“那倒是没有。”听着馆主问伤亡,绿翡勉强压下心头想要为馆中姊妹讨公道的念头,只是简要的说了说大火把春风馆烧尽了。
“那便没什么大碍。”苏红缠轻轻的笑了笑,人命关天,若是没伤亡,那钱财物件皆是身外之物,“翡儿此次是来投奔红缠的么?”
“不……”绿翡听着苏红缠问道她前来的缘由,脸色一红,正欲与苏红缠解释她来寻苏红缠不是为了投奔,只是心安,却听到了一个满含怒意的控诉,“爹爹,你明明是长心的爹爹,为何要把话说得这般生分?”
“心儿?”苏红缠见绿翡怀中的长心首先冲着自己发难,也微微的红了脸。翡儿于她,算是有主仆之谊,姐妹之信,自己之前那般问她,着实损了几分翡儿的颜面。
只是,翡儿许是未察觉……
苏红缠瞧了瞧窝在绿翡怀中的长心,又瞧了瞧绿翡,心思一转,换了个话头,“心儿这是如何了?”
“这……”绿翡见馆主问起长心,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念着长心谷主自己言得一切以馆主性命为重,便道,“是翡儿照顾不当,引得心儿夜感风寒……”
苏红缠一听绿翡提起了风寒,便想起之前长心与她说得记不清事,随即问道,“所以烧坏了脑袋,忘了前尘?”
“是。”虽明知长心不记事非风寒所致,绿翡还是低着头,认可了苏红缠的推论。
认了长心是因风寒才失了神志,绿翡与苏红缠都半晌未言。苏红缠是遗憾自己在一人的记忆里已消失,绿翡是不敢多言,担心露出破绽。
两人静坐良久,直至窗外忽得过了一阵寒风,苏红缠才如梦初醒,浑浑噩噩的问了句,“翡儿可是想过来情谷以后如何是好?”
“这……”屋内方平静被馆主这么句话打破,绿翡的心底也是纠结万状,最后却化了句,“翡儿,翡儿全凭馆主的意思。”
“那你们……”苏红缠想着既是长心已不记得自己,那跟着绿翡也算不得什么坏事,便预备着让二人离开情谷,去寻个普通地界,过些普通人的小日子。
苏红缠自觉自己的想法是不错的,她知晓绿翡的性子不慕荣华。但她的想法还未出口,便被长心的话击了个粉碎,“爹爹,你愿意和长心一起住到齐府的大院中吗?”
“齐府大院?”苏红缠默念了一遍长心脱口而出的地名,才恍惚想起刚刚随侍与她言得近些日子进谷的有丞相府的家眷。旁的她不知晓,可丞相姓齐,她还是知道的。
“馆主,翡儿以前未曾告知于您,翡儿是丞相齐德永的女儿。”绿翡的身份让苏红缠愣了愣,她之前只顾得来寻翡儿,却忘记问翡儿与齐丞相的关联,“哦,所以翡儿如今已是认祖归宗,成了相府小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