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颠覆星途 番外篇完本——byRhy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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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令白的性情已经大变,到了有些魔怔的地步,日夜与剑形影不离,闻听大哥让他把剑交给雁无尘,登时大怒,不仅不答应,还在崖边与鸣陵剑大战一场。
回华不愧是九剑这之中最强的,令白毫无悬念地胜了尤然之后,言道兄弟之前就此为止,便纵身跃下悬崖。
景之行只是拍一个mv,没有台词,但玩游戏的时候,他记得这个场景里令白的话。那时令白已经胜了尤然,尤然半跪在他对面,无奈地看着他,他一身白衣于崖边执剑而立,背对着尤然道:“大哥,最近我一直在想,为何回华象征不祥。现在想通了,就是因为回华所向披靡,人的欲望又太大,为了回华的力量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抢。说到底,也并不是剑的错,所以,还是我带着回华走远一点。大哥,此生若后会有期,只作陌路罢。”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悬崖边。
mv的大体剧情就是这样,可能因为编剧还没有协商好,加之剧情推广曲也不能剧透过多,真正的结局还是没有写,令白的生死,故事的真相,都是扑朔迷离着的。但也正因如此,演绎的难度就更大,只要一点不慎,恐怕就会招来无数游戏原着粉的不满。
不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个如果演好了,益处更是不可小觑的。毕竟游戏原着粉的认可,代表了极高的评价,一定会有产生不小的影响。
景之行细细揣摩着人物心理,忽然产生了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哀。
在不至于完全众叛亲离的时候,他们都曾一意孤行地照着自以为正确的路子去走,直至走到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方知悔之晚矣。
令白跳下悬崖的那一刻,不知道心里是不是也得到了一丝解脱的轻松呢,有没有期待过永远不用再背负这些苦难的死亡呢?
没有人知道,但是景之行决定照着这个理解去诠释角色。
☆、第5章
终于等到mv开机的日子,可以回到阔别已久的片场,景之行在当天起得特别早。他实在是睡不着,片场在他曾经那二十几年人生里占据的分量太重,此时有机会重逢,就像是要去见一个久违的故人一般,期待不已也有些许忐忑,总之心情很不安稳。
魏初为了这个mv花了不少心思的,因为担心后期制作达不到应有的效果,就大手笔的在旅游小镇上租了一个供人游玩的山庄作为拍摄场地。
当时公司的人本是商量着搭个绿幕拍出来,后期再加特效的,这样成本比较可接受,但是魏初坚决不同意。因为这个mv团队不是尚歆的,是剧方请的人,魏初很信不过他们的能力,便力排众议说一定要取实景。恰巧公司里一个艺人之前在这里拍过戏,就跟他提了一句魏初看了照片之后,当即定下,就是这儿了。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真是选的好。景之行出门太早,沿着手机上的地图一路向上走,确实觉得整个山庄颇具古风,茂林疏花,石子径斜,随处可见的园林妙景,亭台楼榭,好像随手拍一张就可以参加摄影展似的。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脚前的路不再绵延不断,景之行也看到了mv里最重要的场景,也是魏初坚持花大价钱租下山庄的原因——悬崖。
按剧情需要,悬崖处应该是萧条多一些,毕竟是承载悲情的地方,有气氛的渲染会更好。这个悬崖的风景,也的确合适:空旷的一片地,草木稀疏,再远一点才会有些零散的低矮灌木之类,地上的草都被游人踩的秃出了一条细细的小路,往远处瞻望,云雾旋绕在谷涧之中,偶有鸟鸣,实在是很有几分脱于世俗的冷清。
悬崖平常肯定是有护栏之类的东西以隔绝游客的,但是为了今天的拍摄,早已被工作人员撤了下去。这块地之所以显得空旷至此,也有设施被撤的原因。景之行眼前这个悬崖,没有现代化的机械之类保证安全,是稍有不慎就很容易失足出事的、真真切切的悬崖。
现在整个山庄估计都没几个人在活动,独自待着的景之行不必端着在人前的形象,不由得玩心大起,便顺着那条秃了吧唧的小路走到了悬崖边。
走到悬崖边的人,大概都有一种想要对崖底一窥究竟的好奇,这种好奇有时候,可能使人忽略了隐藏的危险。
这个好奇心此时在景之行这里格外的强烈,好像崖底有什么东西对他形成了致命的诱惑,引着他一点一点向前挪动步子。
于是崖底的景色越来越清晰,从对面的山峰,看到了谷中的白雾,到这边断层上的一株小树......还有什么可以看见吗?
景之行还想再往前探一探身子,尽力看清下面,突然手臂受到了一股强硬的阻力,将他一下子拽回去,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子来得猝不及防,景之行懵懵地坐在地上,抬头正好对上到了唐子约带着隐约交织惊惶与怒气的眼神。
不知为何,这样的目光让景之行莫名感到了一点心虚。他呐呐道:“我,看一下风景。”
“多好的风景啊,”唐子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值当你拿命去看。”
魏初和唐子约自然是一起到的,刚才看到景之行把自己放在危险边而不自知的样子,也是吓得够呛,而且景之行居然还有往前走的趋势。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声,生怕一不小心吓到景之行就发生意外。即便平常总带着三分笑意,魏初此时说起话来也不由得生了气:“之行,你看看你站在哪儿,再往前十分之一步,今天还有命见我们?”
其实景之行站在悬崖边的时候,是真不觉得会掉下去,他又不是不想活了,可是听着魏初的话,再回头看看自己刚才站的地方,也感觉到了一阵后怕。他没想到自己站的那么近,要是唐子约没来,他继续往前探探身子,说不准就真得出事儿,于是那莫名奇妙的心虚感一下子又深了不少。景之行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立着:“幸好你们来了,不然我还打算再往前一点看呢。”
站在一边的唐子约本来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言语好像有点失礼,那种冷漠的语气大概是不太合适,正有点不大好意思,这下子却又没能按捺住了:“还往前看,你怎么不跳下去,还能换个更清楚的视角!”
语气冷厉的样子使得魏初奇怪地看着他:“子约,你今天怎么了?”
经魏初一问,唐子约也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没控制住情绪,而生气的这个原因不过是件看起来与自己关系不大的事情。且不说这只是件小事,想想景之行一个成年人,即便有点好奇心,他自己也应该是心中有数的,哪里需要一个外人指指点点呢?
思及此,唐子约一下子没了声音,心里却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应不应该解释一下,或者小小地道个歉呢?唐子约这么想着,再看向景之行时,却不禁大惊失色。
只见景之行脸色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一般,眼神空洞,额上还有冷汗。他直直地站在那里,却因为太过僵直而好像马上就要倒下去。
魏初赶忙上前扶着他,急切道:“阿行,阿行,怎么回事,阿行?”
唐子约站在原地无措的看着他们,这怎么回事,这个情况看起来,好像是因为自己对他说了不好的话?可那又不是什么重话,怎么就引得景之行出现这样大的异常。
但无论心中如何疑惑,毕竟还是歉疚占了上风。魏初一直叫景之行的名字,景之行就下意识地回应,慢慢眼中不再是骇人的空茫,然后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看着二人,心里立即因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了慌乱,即使知道没有人能够轻易窥探自己的秘密,但这种怕人知晓的不安感总是难以驱除。他想了想,脸上浮出一丝歉意:“对不起啊,因为我以前……以前有一个朋友,就是,这样去世了,刚才想起来,所以有点没控制住。”
触景生情嘛,魏初了然地点点头:“那你也节哀,我还以为你恐高或者怎么的呢,刚才吓死我们了。”
景之行轻轻拍了拍魏初的手,然后对着唐子约满脸不好意思:“子约,你别生我气啊。”他又不瞎,肯定是看得出刚才唐子约一脸无措的样子,也大概猜到他心里把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了。
不过这与他本就无关,之前还把自己拉回来,无故承担这样的愧疚是不应该的,所以非常自然地道了歉。
唐子约脸上已经没有刚才不知所措的惶然,他平静地回:“不会。”
既然都没事了,魏初便道:“还是别在这儿了,这地方不安全,导演他们在下面等着了,咱们走吧!”
景之行点点头,见唐子约好像不想在前边走,便跟在魏初后面下了山。
而落后几步的唐子约则在缓步下山时,凝神静静地看着前面人的背影。出道这么多年,也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可是遇见景之行,好像跟他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初次看见他的时候,那么多试镜的人,只有他推门进来的步伐不紧不慢,看见自己时的目光也只有惊讶却不带贪心,只有单纯的欣赏而没有那些嫉妒或者隐秘的不堪,甚至他连魏初给出的巨大诱惑都没有注意到,知晓后也不曾因此欣喜若狂。
仿佛他想要的,真的只是一个mv角色而已。
但唐子约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人眼里分明也闪过对成功的期待,只是在期待之外,有更沉重的冷色将其层层包裹住。不知道曾经历过什么样的坎坷,才能在这么一个年轻人眼中,筑成如此厚重的沧桑。让人觉得即便他笑着,那笑意也是可以随时地消失,然后换上一层坚不可摧的防备,阻隔外界一切的干扰,来保护自己。
然而在触及这层防御之前,他又诚恳到令人不能不相信他的赤诚,就像刚才,明明是自己因为不知道他的隐痛而有所冒犯,却是他来请求原谅,并且语气那样的理所应当,他是真的认为错处在于他自己,而戳到他痛处的人,并不该为此付出什么。
☆、第6章
之前唐子约已经录好了歌曲,也和剧本一同发给景之行了,歌名为《剑外事》,由游戏公司请人专程打造,词是业内着名词人写就,曲是游戏音乐改编而成,唱是唐子约,这样的阵仗,令mv拍摄在拥有极高期望的同时,也背负了不小的压力。
令白的那身衣服在之前景之行已经试穿过多次了,因此换衣服非常快,换好之后,便坐在化妆台前边闭上眼,任由化妆师来折腾自己。
化妆师就是试镜的时候惊叫出色的的人,看见景之行后,她有点不好意思,景之行对她非常温和地笑着:“麻烦你了。”化妆师忙摆手说没有,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她请景之行坐下,然后娴熟地摆弄起自己的工具。
化妆过程中,化妆师一边上妆,一边感叹着景之行的皮肤太好,简直用不着多费功夫。景之行闻言只是轻轻地笑,这个长相是托了本体的福,若以他本来的脸,哪能有这样的效果。
后面的化妆师看见他的笑容,手下的动作不自觉更加轻柔,化妆间里渐渐只有工作人员手里工具的声音,越显得环境安静。在这样的氛围里,景之行闭着眼,竟然慢慢睡了过去。
“景哥,好了。”景之行听到化妆师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睡着了。他回头对化妆师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啊,我竟然睡了。”说完话却看到化妆师一下子别过脸去,像是不敢直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周围人,却发现他们的反应比化妆师好不到哪去。
莫名奇妙地把目光投向镜子,然后,他自己也不禁愣住。
在他睡着的时候,不仅化妆的工作顺利完成,连造型师也已经给他弄好了假发。因此镜子里出现的,就完全是令白的形象。
果然没辜负游戏里的设定。
真不是他不谦虚,只是到现在他对这张脸也没能完全熟悉起来,因此就会不由自主地带着欣赏外人的眼光去看待它,而今天化的这个妆,也令他积累了这么多天的熟悉又陌生了。
之前他一直觉得这张脸是属于俊朗的少年那种类型,但由于今天在这里拍的是回华剑把令白意识侵蚀许久之后的场景,因此妆容上必须体现出邪性。在俊美之外,化妆师给他的额上描了一个细细的标识,是一朵莲花,在游戏中代表回华剑的剑灵。眼线的颜色也是加了一层深红,在眼角处轻轻勾出一道弧度,与莲花标识相映衬。
他站起来离开椅子,及腰黑发垂泻而下,小部分用一根白玉簪子略略轻挽,及地白袍绣着深红滚边,显出他匀称的身形,这样一个长身玉立的人在此,令白的形象不由得跃然眼底。
造型师拉着化妆师的手,深情道:“这是咱俩功成名就的一天啊。”
化妆师也一脸激动,抓住造型师的手猛摇:“载入史册,载入史册,我职业生涯里最辉煌的成绩!”
看完了自己的模样,景之行回身面向众人,抬起右手淡淡一笑:“我的回华何在?”
道具师愣愣地把剑递过去,然后景之行看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又严肃起来,抱剑说了句:“多谢。”然后便出了化妆间,走向外面正在催人的导演。
道具师还是懵逼状态:“我情不自禁地想给他跪下。”
造型深有同感地看着已经没人的门口,星星眼地表示:“这就是令白啊。我也想给他跪下。”
景之行出了化妆间,才发现其他演员都差不多已经集合完毕了,他赶紧上前对导演道歉:“不好意思啊李导,我过来的有点迟了。”
导演姓李,就是那天选mv演员时候说话的人。李导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已经在这里催了好久,眼下很是不爽,这恰巧碰上个承认错误的,遂转过身来就要开口斥责,结果看到景之行的样子,没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哽住了。
这发脾气吧,就是个瞬间的事儿,这瞬间里没发出来,气儿也就散了。因此被令白形象惊住的李导顺了顺气,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来了就过去准备。”不过因为这个令白的形象让他心情好了不少,便收起了七八成的不满,也去到了场地。
第一场要拍的,是令白初次住进尤然家的时候。因为遭受追杀,回华的邪性在令白脸上更加明显,这时候他对尤然即使充满感激,但由于连日里的同门相残,他也不能和结拜大哥心无芥蒂的相处了。
mv自然是没有台词,一切只能靠他们的表情动作,像拍默片一样,难度极大。
饰演尤然的也是一个新人,演技不算好,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不过尤然也不是什么主角,加上mv拍摄只是一个一个的片段,这样也就勉强够了。
“开始。”
令白左手持剑,跟在尤然的身后走向安排好的院子。他专心地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路边是多么精心的花木园林,目光里只有一片死寂。还有什么值得他去注意的呢?曾经珍而重之的一切,烙印在生命里的热爱,如今都一文不值了。尤然走得不慢,他是江湖中为人称道的盟主,德高望重,连步伐都是坚定有力的,不像令白,白袍下的身影单薄沉静,没有生机。
二人进了院门,尤然在石桌旁止步,然后回身对着令白做出邀请的姿势。令白微微一顿,将回华搁在桌上,便径直跪下。尤然一惊,在他还没有跪下的时候慌忙制止他,坚决不肯受这一礼,令白便抱拳对他深深鞠了一躬,眼中俱是感激。但是即便是这么深厚的感激之情,还是不能让他眼底的疏离完全不存在。
令白起身拿过回华,然后目送尤然出了院门。
这一幕就到这里。
重点都在于令白的眼神,无望的死寂,深沉的感激,尤其是目送尤然出门时,眼里要表达的感情更是复杂至极,希望与绝望交织,感激与防备共存,还有对前路的茫然,以及身处陌生的惆怅。
当景之行手持回华看着门口时,李导极小声地吩咐摄影:“快点,令白面部特写!”
面部特写持续了十秒左右,李导喊道:“卡!”然后忙不迭地去看刚才的镜头。
镜头从远景切换到景之行的脸上,那双眼睛长的那么好看,目光澄澈,却写满了无尽的荒芜。他静静地看着前方,最后闭上眼睛,掩饰一般敛去了所有的情绪。
李导激动地一拍手:“好!过了!令白你过来。”他其实不是不知道景之行的名字,但叫一个演员他的角色名,本身就是一种褒奖。
景之行连忙走过去,李导赞赏地看着他,不住地点头,然后拍着他的肩说了句,好小子,眼里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