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完本——by素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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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伦拦住想要回屋的冉杰,“是不是我把你逼得太紧了。”
冉杰平静无波,淡淡回答:“我说了,一切,都与你们无关。”
回到床上拉开被子盖住自己,冉杰蜷缩在小小的一方空间里,觉得很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把所有的事情搞砸,变得越来越糟糕。
房间的门打开又被关上,发出咔哒的响声,应该是王清伦出去了。
……
“Hi~”17岁的冉杰看到站在路边的陶敬,过去打了声招呼,“东西带了吗?”
冉杰这次是受同桌之托,代他来拿书。冉杰的同桌有个大他四岁的哥哥,现在大三,每天悠闲地在家打游戏,而陶敬则经常被拉去他家里一起打本。
“带了。”陶敬从耽美文库里拿出一本英语书给他。
“多谢了,我请你吃顿饭。”冉杰拿过书,笑道。
“好啊。”
陶敬嘴上说着好,吃饭的时候却悄悄付了账,冉杰想把自己那份钱给他,还被陶敬严词拒绝,声称下次他再请回来就好,结果第二次又被陶敬抢了先。
有了第二顿饭,就有第三顿,冉杰家远,中午本就不回家在学校吃,陶敬便借着大学无聊,有个人陪吃饭是件幸事为由,开始拉着冉杰每天出来一起吃饭。
冉杰觉得跟陶敬聊天有趣,便也没有拒绝,只是每次到付账时,陶敬的大男子主义作祟,总要自己全包,让冉杰很是无奈。
“你每次出来吃饭都要拿着几张纸背东西,不累嘛。”陶敬坐在冉杰旁边,凑过去看他在背的东西。
这次不背英语单词,改背政治了。被冷落的陶敬表示心好累,想要追个老婆怎么这么难。
冉杰转头扫他一眼,耸肩,“没办法,下午老师要默写,我能怎么办。”
我也很绝望啊。
陶敬想起冉杰前不久才给他看过的新发下来的成绩单,他最近一次考试又是前三。
“来,你拿着,我给你背一遍。”冉杰把老师发的背诵重点塞到陶敬手里,清清嗓子就要背,陶敬只好拿起那几张早就被叠地磨出纸屑的A4纸,听他背。
渐渐地,冉杰开始习惯,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个人陪着聊天,晚上回家时,有个人陪他骑着自行车压完回家路。
甚至写完作业后,他还会借着倒垃圾或者买笔芯的名义,偷偷溜下楼,跟那个一直在附近晃荡的男人,瞎扯几句闲篇。
陶敬陪他往超市走去,冉杰进去拿笔芯,陶敬便排队买了两个冰淇淋,见他结完账出来,便把其中一个递给他,“第二个半价。”
冉杰舔了口冰淇淋,笑道:“两个单身狗,享受了情侣福利。”
两个人沿着回家的路往回走,一人一支冰淇淋吃着。
“那咱俩单身狗凑一对儿情侣好了。”陶敬帮冉杰抹去被他的话吓得蹭到嘴边的冰淇淋,“咱俩跟普通情侣也没什么区别了嘛,是不是,宝贝儿。”
冉杰被他最后一声称呼再次吓一跳,方得差点握不住冰淇淋。
“可,我不是……那个啊……”冉杰有些纠结。他挺珍惜陶敬这个朋友的,但是没想到自己把他兄弟,他却想上自己。
“真的吗?”陶敬笑嘻嘻的,“情侣是不是每天一起吃饭?”
“好像,是……”
“情侣是不是每天一起放学回家?”
“呃……是吧。”
“你为什么要偷偷下楼来见我?”
“……因为,你在楼下,等着啊。”冉杰有点懵,断断续续地回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想不出来。
两个人走到楼下,冉杰停住脚步。他家是个老小区,路灯经常时亮时不亮,小区里连地下室都没有,更别说停车库了,连通左右两片区域的一条小道有时候连一辆车都难通过。
“那我以后一直等你,一直陪你,行不行?”
冉杰赶紧舔了几口快要化掉的冰淇淋,嗫嚅道:“随你吧。”说着,又咬了两口冰淇淋的脆皮,想赶紧吃完了上楼,他今天下来的时间有点久了。
陶敬比他快,早就吃完了冰淇淋,听他说完便拽起他的手,闪进一条没有路灯的死胡同里,这条“胡同”两边都是废弃的小隔间,是最早住在这里的人们偷偷拿砖砌得,两平米见方的小屋放些杂物,算是地上的“地下室”。
“你干嘛……”冉杰不解。
“冉杰,我喜欢你。”
胡同漆黑,唯有胡同口透进一点昏黄的橘光,寂静的夜,依稀听到陶敬紧张的呼吸声,以及冉杰无法掩饰的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冉杰僵直地咬着剩下的一点脆皮尖,冰淇淋一入口便夺走口腔内的温度,他把嘴里最后一点冰激凌嚼完吞下,融化后的冰淇淋有些甜腻,他咽了下口水,慢吞吞地答道:“我……”
我什么呢……冉杰垂在身侧的手抓着衣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
“什么?”
冉杰嗫嚅半天,低着头,“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
陶敬鼓起勇气去抓冉杰的手,那双手细白修长,和他的腿一样好看,“那,不如和我试试?”
“……还是和之前一样?”冉杰偷偷看着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那只手很热,紧张的僵硬,没过一会儿两人的掌心就都渗出了汗。
“嗯。嗯……大概,”陶敬肯定完,又挠了挠头,“大概会有一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冉杰终于抬起头看向陶敬。
“嗯……应该是会……”陶敬往前迈了一小步,突然抱住他,吻了上去。
心脏像被狗撵,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几乎要逃出血管的牵制,肾上腺不要钱一样分泌出激素,合握在一起的手越抓越紧,汗津津地湿透掌心。
冉杰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个人的嘴唇好柔软,原来……这就是接吻吗……
陶敬攥了攥冉杰的手,探出一点舌尖,冉杰紧闭牙关,不敢放松。
陶敬搂住他的手偷偷伸进下摆,轻轻挠了挠他的侧腰。
“唔……”冉杰抖了下,张开了嘴。
好奇怪的感觉……好像全身的血液在激荡,流窜,酥麻而舒服。
舌尖相触,湿滑柔软,凉凉的,像……更好吃的冰淇淋,一点都不腻,反而清爽的像吹过脸颊的晚风。
吹散了一夏天的闷热。
吻毕,唇分,两个人的喘息在空荡的胡同里格外明显。
“大概,就是会多一点……这些。”陶敬依然抱着冉杰,在他耳边小声道。
冉杰被热气呵得缩了缩脖子,沉默不语。
“你不喜欢,这样吗……?”陶敬放开他,怕被他厌恶。
冉杰把汗湿的手背到身后,仿佛这样就能藏住自己的心思,“我……不知道……”
“你不讨厌的,对吧?”陶敬小心翼翼问。
冉杰犹豫半天,点下了头。
陶敬心底一块大石搬开,总算松了口气,他抓过冉杰的手,笑得有点傻,“我喜欢你,喜欢你……”
冉杰不知所措,收回手,“我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
陶敬没拦住,冉杰百米冲刺地跑回了家,一晚上没回他短信。
糊里糊? 康模浇芫驼庋站丛谝黄鹆恕K有【筒欢芫鹑税萃械陌锩Γ鹑讼蛩枳叩那鹑说某胺恚踔潦撬哪盖滓不岵淮蛘泻舻鼐湍米弑鹑怂退纳绽裎锔鹑恕?br /> “宝宝,给我,好不好……”
“宝宝,我出柜了,你也跟家里说吧。”
“宝宝,跟我住在一起吧,以后我照顾你。”
……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软弱的性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强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发现了这个世界其实没有那么友好,他曾以为的从天而降的幸福开始被他唾弃,他握着一把起手烂牌,战战兢兢,不断抽牌中手牌变得越来越好,他便开始有恃无恐地加注,最终越打越烂,一无所有。
从古北水镇回来,冉杰几次看着陶敬欲言又止,却没有勇气说出分手的话。
过年前最后两天,冉杰终于放假了。陶敬帮他收拾好行李,打算送完他到家,自己再回来。
“明天才走呢,今天咱俩出去吃吧?”冉杰把包扔到沙发上,其实他没什么行李,就是拿着两件衣服、电脑、手机充电器之类的,洗漱用品回家再买就是。
陶敬翻着手机看外卖应用,“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大雪,现在出去等回来的时候路上肯定堵车,叫外卖吧。”
“好吧。”冉杰没有坚持。
外卖送来时已近一点,一直阴着的天突然下起大雪,没有丝毫过渡。
两个人吃完饭,把垃圾收拾到塑料袋里,陶敬老干部作息,准备歇会儿睡午觉。
“一起下去堆个雪人吧。”冉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看着外面肆意飘洒的大雪,提议道。
过去两三年下雪时他都在学校,那个时候他总是跟王清伦或者室友一起去操场打雪仗,堆雪人。
“又不是小孩了。”陶敬去洗了个手,“回屋吗?”
冉杰蹲下身摸着糖包的下巴,“我再跟糖包待会儿。”
“嗯,那我去睡了。”陶敬回了屋。
糖包躺倒在地上,露出肚皮,两条前腿对着空气蹬来蹬去。
冉杰拉过阳台上的藤椅坐下,把糖包抱在腿上给他挠肚皮。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对着窗户打下来,从十楼看下去,天地一片雪白,树枝被覆盖,马路被碾出一道道痕迹,小区两栋楼之间的花园小亭子遮了雪,掩盖起来。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下,王清伦发给他的消息。
“下雪了,去堆个雪人?”
冉杰无声地笑了笑,回道:“好啊。”
冉杰撑住糖包腋下,把她抱起来,面对面。
糖包,你准备好跟我一起搬家了吗?
作者有话说: ——————
这章写的我好压抑……尤其是我还一直在听致郁向的纯音乐,搞得我更压抑了……
下章或者下下章,就是分手了,因为不确定下章能不能写的到。冉杰和陶敬的分手,我希望用完整一章来写。
以及,冉杰的搬家不是搬到王清伦那里。
不管大家对冉杰的看法如何,其实我很喜欢他,他确实做错了事,但我放不下他。
PS:我最早写他们要去旅游,本来想写的是王清伦和冉杰的阳台H,结果剧情发展的我也是控制不住……
☆、22.世界给你
广场上的人三三两两,有熊孩子跑来跑去,一下午的大雪积了厚厚一层,白软蓬松,冉杰戴着帽子口罩还有手套走到广场,一眼看到坐在花坛上的王清伦。
“嘿。”冉杰拿围巾撩了他一下,“来这么早啊?”
“是啊~”王清伦嘴角勾起,坏坏一笑,不等冉杰反应过来,手里的雪球便直接扔了过去。
“卧槽!不带偷袭的!”冉杰蹲下身捞起一团雪攒吧在一起,冲着跑远的王清伦直接砸了过去,正中后肩。
两个人你来我往,不多会儿,几个被误伤的小孩儿也加入了战局,一时广场变战场,炮弹横飞,流弹伤人。
“停停停……我认输……我认输……”冉杰笑得喘不过气来,跑得没有力气,被王清伦抓住,一团雪就要往衣领里塞,赶紧吓得投降。
王清伦把雪球扔了,搂过他的肩,脸冻得通红,鼻尖更甚,笑道:“不打了,走,堆雪人去。”
“行。”
两个人滚雪球,几个小孩被分配任务,找石块,掰两支枯树杈,还有的拎着个塑料袋盖在了雪人头上,美其名曰光头太冷,戴个帽子。
“你们放假了吧?”王清伦把插在雪球上的树杈调整好对称,侧过头看装眼睛的冉杰。
冉杰拍了拍手,把手套上的雪掸下去,往旁边的小亭子一指,“放了。去那儿坐会儿。”
雪人静静伫立在广场上,几个小孩拉着大人给他们合照,不远处的亭子里两个人坐在木凳上看着他们合力堆起的成果不时被蹭掉几块。
“你这次回家过年,再回来住哪儿?”那晚他虽然喝醉了,很多记忆碎成片段连不起来,但冉杰说得“分手”他记得十分深刻。
“我还没有提分手。”
“为什么?”
冉杰往后靠在柱子上,歪头看着亭外已经转小的雪,笑道:“因为舍不得啊。”
在去杭州之前,他起过很多次要和陶敬分手的念头,理由无非那些,可他只要一设想跟陶敬分手的场景,一想到他要离开陶敬,心就会揪痛得无以复加,那些念头也就被他埋葬心底,从未向陶敬提出过。
他舍不得。
舍不得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从相遇相知到相爱,从被发现的隐藏到毕业后的抗争,他们挺过了枪林弹雨,却没敌过逝水流年。
也不对,准确来说,只有他。陶敬一直都在,而他却走得越来越远,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
“我还记得我们刚被发现的时候,通话记录被查得底儿掉,甚至手机QQ上的聊天记录都被我爸打印出来,他拿着那沓纸走进我房里,气得发抖,最后却只说了句:你行,你真行。”冉杰笑了笑,“我当时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爸抬手就要拿那沓纸抽我,被我妈赶紧拦住,他又把我桌上的作业扔地上,跟我说从明天开始别上学了,好好反省。我妈在一边跟着我掉眼泪,只有我嫂子,抱着孩子劝我爸,让他别气坏了。又跟我说现在高三,学习为重,别搞对象,赶紧跟人家分手,别再把人家女生耽误了。”
王清伦扑哧笑出声,“女生?”
“我爸说,什么女生,男的。”冉杰自己想起往事也不由得勾着嘴角,“家里炸了锅,我拿着手机,被迫跟陶敬说了分手。”
“然后呢?”
“陶敬自然是问我怎么了,我说我爸不同意,他立刻打车到我家楼下,还一直给我发消息说什么,是他不好,叔叔别打冉杰之类的。我说让他回去,他还死拧说不行,担心我。我只好给他打电话,当着我爸的面哭着说我们分手了,你别死缠着我不放,我还想高考。”
“他就信了?”
亭子下是个石基台,冉杰坐得高看得远,广场中心花园里,人工草坪上整齐地种植着几排松柏,披上了雪衣,依然苍翠。刚才还在玩雪的几个小孩玩起了捉迷藏,被蒙上眼睛的小男孩试探着往前走去,而树后的小女孩正探出小脑袋观察敌情。
“他怎么可能信,大冬天的在我家楼下徘徊了一晚上,想听点动静,就怕我被打,直到第二天早上偷偷看到我完好无损的去上学才放心回学校。不过幸好我爸信了,以为陶敬被我劝回去了,其实我也怕我爸会打他。后来我爸跟我说以后都不许再见他,中午晚上回家吃饭,晚自习也不许再去。”
“你俩这就分手了?”
冉杰翻了个白眼,“你有没有听说过,阻力越大爱越深?当时是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陶敬买了两个新号,借我同桌和他哥的手偷偷给我送来一个计算器外形的纸片机,掌心大小,放笔袋里都绰绰有余,最后那几个月全靠纸片机发短信我俩才熬过来。五一假期后,陶敬发短信跟我说,他出柜了。”
“所以,他也劝你出柜?”
“嗯。”
……
“宝宝,我都出柜了,你也跟你家里说吧。”陶敬刚和冉杰来了一发,压着他没动,小心地劝道,“我想跟你堂堂正正在一起。
高考后,老实了一学期的冉杰被家里人放出来,不再管他出去玩,他也由此变得肆无忌惮,隔三差五的借着找同学的理由出来跟陶敬到处瞎逛,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会变成开房腻在一起。
冉杰动了动,腿被他压得有点发麻,“不行。”
“为什么?”陶敬躺到一边,拉他的手,“你都高考完了,他们也对你做不了什么。”
“我爸在我高考前住了院,最近身体才刚好一点,我不想现在气他。”冉杰坐起来,拽了拽被角,盖住自己被陶敬咬吮出印子的腿。
“这样啊,那老爷子身体要紧……”陶敬没有再强求,伸手从后面搂住他,只是语气中有些落寞。
冉杰垂着头,低声道:“对不起……”
“跟我有什么对不起的。”
“……还疼么?”
“什么?”
冉杰转身,拉过陶敬,让他背对自己:“都下去了。”
“都快两个月了,那点红印儿早没了。”陶敬笑得没心没肺。
“我会出柜的,你等等。”冉杰头抵在陶敬肩头,抱住他,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