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ve My Wings Alone完本——by周三殊途

Castiel点了点头：“我知道。”
最后Sam说不出话来了，他左思右想，然后鼓足了勇气开口：“如果你不急着那么快回天堂，你可以留下来陪陪他，他一个人待着怪闷的。”
说完后他觉得有点不妥，又补充了一句：“就当是个请求，行吗？”
Castiel偏头看了一眼Sam，然后说：“好的。”
Sam松了一口气，接着笑了：“谢谢你，Cass。”
Castiel回到Dean的病房里时，金发猎人并不在，他没有利用荣光在医院里探寻Dean的位置，而是端详起了墙上的那几幅画。
从第一次起，Adolphus给Dean的每一次心理辅导都让他给自己的翅膀画一幅画，现在墙上已经贴了四幅画了，Dean的画功好像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进步了许多。
Castiel静默地看了墙上的四对翅膀好一会，眼睛合上又睁开，把目光收回来。
他转过身，床头边上花瓶里插着的玫瑰一下就跳进他的视线里，他很轻易就猜出来那是上一次他送给Dean的花。Dean把其余的花丢了，留下一枝用水养了起来，但那枝玫瑰还是因为生长环境不适合而蔫蔫地垂了下去，花瓣也蜷缩起来好几片。
Castiel想了想，上前一步伸出手在花瓣上轻轻碰了碰，下一瞬玫瑰又重获新生，娇艳动人地扬起了身姿。
Dean好不容易摆脱偶然突然有事找他的Adolphus回到病房里时，Castiel已经不在了。他并不知道房里有人来过，清了清喉咙正要去够床头边的瓷杯，忽然瞥见花瓶里那枝重获新生的玫瑰，先是吃惊了一阵，随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笑意忽然在他的唇边漾开来。
“谢了，Cass。”

☆、第十五章
艳阳高照的日子里，大家都乐意在花园里逛一会。
Dean路过喷泉旁的时候，被人一头撞到腿上，他低下头，发现撞他的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
“对不起。”
Dean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没关系，你一个人在这玩吗？”
小姑娘怯生生地摇摇头：“我和我的祖母一起，她就在那儿。”她伸出手指了一下左前方。
Dean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的祖母生病了吗？”
“是的，但她会好起来的。”
“我们都希望如此，不是吗？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Dean问。
“Margaret。”小姑娘回答。
“我叫Dean。”Dean向她伸出一只手，“我也是这儿的病人。”
Margaret也伸手回握，她有一双好看的眼睛，睫毛因为微笑而弯起来：“祝你早日痊愈。”
嘈杂的人声里突然传出微弱的咳嗽声，Margaret惊慌地抽回手，快步跑回祖母身边，扶着她的身子急得说不出话。
Dean跟着站起身，走到祖孙俩身边，他观察了一下Margaret的祖母，发现她咳得厉害，渐渐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Margaret也察觉到不对劲，吃力地推着轮椅想要把她的祖母带离这里。
Dean轻轻推开她，接过轮椅说：“让我来吧，我送你们回去。”
Margaret顾不上说谢谢，只是一味地点头。
十七分钟后，Margaret和Dean站在隔离病房门口。小姑娘哭得很伤心，因为医生和护士都不让她进去看她的祖母。Dean则神色凝重地透过玻璃望着里面躺着的病人，一直没有出声。
“别哭了，Margaret。”他蹲下来，把小姑娘虚虚揽在身前，用手轻轻拍她的背。
不一会医生从里面出来，他放开小姑娘迎上去问：“她怎么样了？”
医生满脸愁容，不太乐观地回答：“情况很严重，我们正在尽最大可能……”
他动了动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定睛一看，发现Dean也穿着病服，疑惑地问：“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Dean正在想托词，Margaret来到他身边，抬起脑袋对医生说：“Dean是我的朋友。”
医生还是有些狐疑，可是Margaret的父母除第一天外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急于把现在的情况通知家属，Margaret显然不是最佳人选，所以他咬咬牙，最后还是开口了：“她的症状很奇怪，刚入院的那天身上只是有淤青，但是渐渐的越来越严重，就好像伤口不断被破坏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Dean的眉头皱起来。
“最奇怪的是这些症状发生的速度很快，根本来不及制止，你最好想办法叫这个小姑娘的家长亲自来一趟吧。”医生接着说，“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
Dean机械地点点头，拉着Margaret先离开了。
他牵着Margaret走回自己的病房，然后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箱子，取出里面的衣物，对小姑娘说：“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出来。”
Margaret不哭也不闹，安静地坐在床脚点点头。
Dean欣慰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去洗手间里把病服换下来，穿上自己的夹克和长裤，他把病服丢进垃圾桶里，推开门走出来。
“我有个弟弟，他叫Sam，他也想帮助你的祖母，所以你跟我走一趟去和他汇合，好吗？”Dean说完这番话，总觉得怪怪的，自己现在简直就像个人贩子。
出乎意料的是，Margaret什么都没问，乖巧地同意了。
“你的防范意识好像有点弱，”Dean有点伤脑筋地说，“万一碰上不怀好意的坏家伙，很容易得手啊。”
Margaret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Dean说：“我知道你是好人。”
“眼神不错。”Dean笑了出来，他把小姑娘抱起来，“提个注意事项，千万千万不要环着我的脖子，行吗，我保证不会把你摔下去的。”
Margaret答应了。
Dean顺利来到医院楼下的时候，Sam已经等在那里了。
Dean把Margaret放下来，向她介绍Sam：“这是我弟弟，我之前说的。”
Sam弯下腰平视她，语气温和地说：“你是Margaret Jones对吗，我知道你。”
“你们会帮我的祖母吗？”
“当然。”
Imlala就停在不远处，Sam问她：“你想去黑斑羚里坐一会吗？”
Margaret点头后，跟着Sam和Dean走到Impala跟前。
Dean冲她点点头，她便跟着Sam钻进了车身里，坐在副驾驶上，Dean没有进去，他靠在车身上听他们交谈，车门没有关上。
Sam转过身来看着Margaret，咽了一下喉咙，看着她的眼睛说：“现在，你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
小姑娘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似乎是在犹豫。
Sam继续说：“5月7号那天，你和你的家人去密苏里州旅行，然后你们遭遇了一场车祸。因为你和你的父母都系好了安全带，这只是一次轻微的车身撞击，所以你们都安然无事，但是……”
Margaret开口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但是祖母不像我和爸爸妈妈，她受伤了，她坐在副驾驶上，被碎玻璃擦伤了。”
听到她肯开口，Sam如释重负：“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到了第二天，原本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祖母就完好无损地痊愈了呢？”
Margaret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Sam抬起头来，和Dean对视一眼。
Dean扒着车顶探下脑袋，对Margaret说：“我们会帮你，你也要相信我们。”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不停地祈祷，然后祖母就好了。”
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况且Margaret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Dean只好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先在车里坐一会，给Sam使了个眼色，让他下车。
他们俩走到远一些的地方停下，Dean说：“Margaret的父母和你说了什么？”
“就像我在电话里告诉你的一样，他们一家去密苏里州旅行，在返程的路上遭遇车祸，只有最年长的祖母受了伤，他们把她送到当地的医院，结果第二天去探病的时候却发现她痊愈了。”
“所以那对父母吓了一跳，只有小孙女肯和祖母亲近，是这样吗？”
Sam耸了耸肩：“我觉得这不能怪Margaret的父母，毕竟这事太玄乎了。”
“让我猜猜，恶魔的交易？”Dean有意无意地朝Impala那里瞥去。
Sam沉默了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定论，而后才说：“她说她唯一做的事就是祈祷，会不会召来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Dean叹了口气：“就看她肯不肯说了，她祖母的情况现在很不好，不知道熬不熬得过明晚。”
Dean和Sam把Margaret带回去的时候，碰见了Adolphus，他很惊讶看到Dean穿着便服这件事，发现一旁还站着Sam后更惊讶了。
Dean先一步解释说：“我去逛了逛，我没想越狱。”
他又说：“我觉得我的病已经好了，你绝对猜不到今早淋浴的时候我在镜子前看见了什么——我的翅膀，它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Adolphus愣了愣：“是吗？”
“是的，”Dean上前一步大力拍着他的肩膀，“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我待会就去办出院手续。”
说完他立刻牵着Margaret走了，Adolphus在身后叫道应该再最后做个检测时他也当没听见风风火火地消失在转角处。
Adolphus见追不上Dean，只好求助于Sam：“你哥哥他……”
Sam说：“你是个很好的医生，Dean他已经恢复正常了，我一会儿就去给他办出院手续。”
“……我还是建议他再最后做个心理检测，你知道，很多病人都会因为不想接受治疗而谎称病情不再出现了。”
Sam真诚地说：“你也许不相信Dean，但是你可以相信我。他必须尽快出院，为了庆祝他精神恢复正常,我们专门给他准备了一次密苏里州的旅行，就在今天下午。”
最后Winchesters全都丢下Adolphus离开了，一头雾水的医生停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自言自语道：“我的医术真的有那么厉害？”
擅长于忽悠人的兄弟俩谁都没听见这句话，他们已经带着Margaret回到了隔离病房的走廊上。小姑娘坐在等候椅上一言不发，Sam坐下来陪着她，Dean则在和医生交谈。
“我们和她的家属联系过了，他们说会尽快赶过来。”医生面露难色，“只是……”
Dean回身瞧了眼神情放空的Margaret，把医生扯到一边才问：“还剩几天？”
“很难说，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明晚。”
Dean的神色变了变，他回到等候椅旁，深吸了口气，叫了声Margaret的名字然后问：“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奇怪的人？他说过只需要付出一点儿代价就能把你的祖母救回来的话。”
Margaret在听到后半段的时候抬起了头，她听完后的反应完全出乎Dean的意料，小姑娘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充满希望地问：“真的有这样的人吗，我要怎么才能遇见他？”
看来她没有和恶魔做过交易。
“你最好不要遇上这样的家伙，他不会给你你想要的。”Dean叹了口气。
Margaret又失望地低下了头，半晌她说：“我如果再像上次那样祈祷，祖母就会好起来吧。”
Sam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祈祷的？”
Margaret从领口内掏出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说：“我向上帝祈祷。”
但是上帝已经不在了，Dean讽刺地想，他别过头，对着一面墙发呆。
片刻后Sam站起身，去给Dean办出院手续，他问Dean病房里有什么需要带走的物品，Dean提醒他记得把墙上的画收起来给自己留着。至于那枝玫瑰，Dean不好意思开口，他总觉得Sam会用毛骨悚然的眼光盯着自己，不过直觉告诉他，Sam·超级爱管闲事·Winchester，肯定会把那枝玫瑰也一并带上。
☆、第十六章
在Sam赶回来之前，Jones夫妇出现了，他们先是赶过来把Margaret抱起来，随后Jones太太对Dean说：“谢谢你帮忙照看Margaret。”
忘了提，在Margaret的坚持下，Jones夫妇每天都送她来医院陪着她的祖母，而晚饭过后他们又来把她接回家。
Dean说：“没事。”
趁着Jones太太去安抚Margaret的时候，Dean看了眼隔离病房内躺着的祖母，然后对Jones先生说：“医生说她很难撑过明晚。”
Jones先生不忍再看，他摇了摇头：“她已经撑了够久了。”
Dean听出他话里有话，挑了挑眉：“你指的是从密苏里州那一天开始？”
Jones先生惊讶地看着他，而后又有点警惕：“你是怎么……”
“是Margaret告诉我的。”Dean说。
Jones先生这才放下了心，他悠悠地叹了口气：“Margaret坚持认为那是她的祈祷带回了我的母亲，可是……”
他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可是我们已经被通知抢救无效了，母亲年纪大了，根本没有那么顽强的求生意识。但是第二天她却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我和Margaret的母亲都有些担心……”
Dean想了想，然后说：“我想知道你们那天回来的路线，就是车祸发生的那条路。”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没办法解释，但是如果你相信我，你就告诉我。”Dean学起了Sam这一招，说完后他真诚地盯着Jones先生看。
虽然他没有Sam那样的狗狗眼，但是Jones先生还是动摇了，最终他同意把那条路告诉Dean。
Dean找到Sam会合，然后他左手端着花瓶右手拿着四张画跟在Sam身后往外走，Sam正在打电话和Bobby报备他们俩接下来的行动。Bobby骂了句“臭小子”后就没说什么了，他心里清楚兄弟俩永远不会对这种事坐视不管。
解决完这些问题，他们站在门口，互相对视了一眼。
“准备好去密苏里州旅行了么？”Dean问。
Sam说：“是的，就当是庆祝你出院。”
Dean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有点紧张：“Hey，Cass，你在吗？我们……我们需要你。”
Sam狐疑地瞧了他一眼：“你怎么连句话都说不顺畅？”
“你管我。”
他们俩等了一会，Castiel出现了。
他停在Sam和Dean面前，下意识先去看Dean，却在撞到他的目光后回忆起了什么，把视线移开，看着远方说：“Hello，Boys。”
Sam感到有点奇怪，他悄悄问Dean：“他什么时候又开始不看着人说话了？”
Dean干笑一声：“我不知道。”
他清了清喉咙说：“Cass，我和Sam想去密苏里州旅行，可是我们没钱买车票。”
Castiel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也没钱，没那么多钱。”
“那真可惜。”Dean于是露出遗憾的表情。
Sam对他们俩的对话感到一头雾水，他望着Dean：“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然后他替Dean给Castiel道了个歉，把事实给他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时间很紧迫，我们别无他法，只能向你求助。”Sam说。
Castiel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瞥了一眼Dean手上拿着的东西，自然而然地上前去接。可是Dean没领会到他的意思，而是紧张地攥紧了玻璃花瓶，生怕被抢走似的。
Castiel和他进行了一会拉锯战，终于松开手停下来，皱着眉看他，有点不耐烦地问：“你要带着这个去办案？”
Dean尴尬地松开手，咽了咽喉咙一声不吭。
Castiel上前去把玫瑰接过来，又从Dean另一只手里去拿他的画，Dean没有任何挣扎，就让他把画拿走了。
看着天使手里满满当当的战利品，Dean对着他嘟囔了句：“我觉得自己被扒光了。”
Castiel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在说实话。”Dean辩解道。
而在一旁插不上话的Sam觉得，那种微妙的气氛又出现了，诡异的信息素在空气中蔓延，比以往还要强烈。
上帝，Sam学着Margaret的样子祈祷，快让他们俩别再旁若无人地眼交了。
密苏里州。
“只是一条普通的公路。”Sam和Dean来回看了好几趟，被太阳晒得浑身是汗，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你知道吗，自从经历了Arno那事，我现在再也不相信‘普通’这个词了。”Dean把袖口卷起来，暂时走到一旁的阴影下休息。
Sam还没死心，他停在那里继续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勘察。
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树，树下站着Castiel，他静静地看着兄弟俩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