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系统 番外篇完本——by若然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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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天,他真的动了好几次杀机。
确定了这是个死人,江嬴的火气也就消了,拍拍姚浅的头,他道:“出来的够久了,本王肋骨隐隐作痛,先回去了,宋大人,告辞。”
宋康气得跳脚,然而江嬴已经这么说了,也不好拦着他不让他休息,只好气呼呼的离开。
马车里只有江嬴和姚浅,姚浅顿时放松下来,摊平在座椅上,咔擦咔擦的咬起松子糖来。
“真不知道那个宋康脑子是怎么长的呀,他以后不要在王爷手底下混饭吃吗?得罪王爷他有什么好处?”姚浅含着松子糖,一边的脸颊鼓鼓的。
江嬴道:“太甜了,少吃点,一会儿有你爱吃的炖鸡。”
姚浅嗯嗯的点头,把手里的松子糖放到小几上,她打开了小几下面的柜子看了看,一柜子的小吃点心,顿时有些泄气的抱怨道:“李副将也太能买东西了,我都吃不完。”
江嬴正在翻着书,闻言道:“李宣武出身淮阳李氏,淮阳李氏一门自前朝起多出虎将……听闻三百余年间只诞过两位女郎。”
姚浅一口松子糖差点没噎死,三百年就生出过两次女儿,怨不得李宣武那样威武的汉子,见到小萝莉就走不动道呢。
江嬴见状笑了笑,轻声道:“除了这个原因,姚儿也很可爱。”
姚浅脸红了红,低下头假装吃东西,然后就感觉一双大手落在了发顶,轻轻的抚摸了她几下,温柔的就像是在安抚某种小动物一样。
“能拥有像姚儿这么可爱的妹妹,我很高兴。”
姚浅:“……”莫名的就有些不高兴了肿么破?
第70章 休假甜章
经过益州城,云南就不远了,听闻镇南王赴任途中路过,当地官员纷纷出城迎接,还设下宴席招待,江嬴欣然答应。
原本在宫中,江嬴表现的非常普通,随着封地渐近,他的伪装就显得不必要起来,藩王一旦册封,不是除爵撤藩之类的?9 笫拢遣换岜怀分暗模硐值脑胶茫旁侥茏日飧鑫恢茫恢劣诔晌堋?br /> 姚浅没有跟着他去赴宴,一是她的身份还没有个确切说法,二是她对这类拉关系的宴会没什么兴趣,索性窝在了驿馆不出门。
次日上路,车队后面多了几辆颇为精致的马车。
起初的时候姚浅并没有发觉车队里多了一行人,还是章宁说的,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什么,他的嗓门开的很大,一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家王爷昨天收下了四个西域美人的样子,姚浅在马车里都听见了。
江嬴正在看书,闻言顿了顿,看向姚浅:“昨日酒醉,顺手为之。”
姚浅把头低下来,眼神躲闪了一下,小声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小姑娘嘴上这么说,可语气很明显的不开心了,江嬴有些无奈的笑道:“我并没有收下她们的打算,等到云南,我让人给她们一些盘缠从良嫁人,可好?”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听得人耳朵也痒痒的,姚浅噘嘴,偏过头去:“章宁还在说呢,说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王爷你可别后悔呀。”
江嬴摇摇头,摸摸姚浅的脑袋,听见外间章宁还在胡说八道,声音提高了一点,喝道:“章宁!”
马车外的章宁立刻不说话了,看了看周围幸灾乐祸的牲口们,他心里默默流下两行泪,这些人永远不会理解他的伟大,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八卦,而是为了王爷的名声着想啊!喜爱美色怎么着也比喜爱幼童好啊王爷!
这些日子以来,人人都以为姚儿小姐是王爷捡来的,当成妹妹甚至女儿养,可再也没人比他清楚了啊!主子和姚儿小姐睡一张床!姚儿小姐穿着主子的衣服!主子知道姚儿小姐身上各处的尺寸!这哪里是爹啊,这根本就是兽爹啊!
章宁眼睛都要哭瞎了,听到了自家主子的警告,更是天崩地裂一样的绝望。
外间声音没了,姚浅哼了一声,窝到江嬴身边去,见他看的是山海经,顿时起了兴趣:“王爷你不看那些兵法策论了啊?”
江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失笑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无趣?”
姚浅点头,何止无趣,简直无趣。
江嬴不说话了,马车行了半日,才至中段,这时忽然听到车队后一阵喧闹,姚浅奇怪道:“我去看看,外面吵什么。”
江嬴头也不抬,“让章宁陪你去,当心点。”
姚浅刚出马车就被李宣武堵住了,高大的汉子脸色十分严肃:“姚姑娘,您最好待在马车里……宋大人出事了,死状有些可怖。”
江嬴翻页的手顿了顿,随即不着痕迹的拂了拂袖子,像是拂去晦气似的。
姚浅“啊”了一声,猛然间想起齐昀的那个嘱托,她缩了缩脖子,看向江嬴,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松了口气:“多谢李副将提醒。”
小姑娘生得一副玉雪可爱的模样,微微垂着脑袋说话的样子乖巧极了,李宣武顿时觉得鼻子有点痒,他抓了抓脸,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摸出一把杏仁糖,塞进姚浅手里,然后闷不做声的行礼退下。
姚浅回了马车,她靠江嬴近了些,才小声的说道:“王爷,这是你干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
“我都听到啦,齐公子那天跟你说,宋康最好在路上就弄死……”
江嬴揉乱了姚浅的头发,失笑道:“如果我说,是我做的呢?你会害怕么?”
要是换了旁人,姚浅可能还会觉得江嬴狠了点,但是宋康,姚浅一点同情的心思都没有,她压低声音道:“他肯定是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情了,或许就是探子,卧底!”
江嬴笑了:“嗯,他是旁人派来捣乱的探子。”
姚浅松了口气,她就说嘛,江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呢?想通了这一点,她心里好受多了,小心的不让自己碰到江嬴的伤处,在江嬴怀里蹭了蹭。
没过几日就到了云南,江嬴果然给了那四个美人一些财物,许她们返乡或者从良嫁人,自然,这些事情是章宁处理的。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江嬴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云南之前并没有藩王入驻,即使赶工再赶工,府邸也要到年底才能完工,江嬴并没有催促,寻了处不大不小的官邸充当王府,也就这么安置了下来。
订立新税法,整顿内务,清洗当地势力,选拔官员,拉拢元诏帝派来的文武班底,心腹明降暗升,异己明升暗降,说来容易做起来难,等到江嬴计划的都开始实施,一切上了轨道,姚浅已经从看上去五六岁的小圆子变成了……看上去八九岁的小圆子。
赴任四年,江嬴正值弱冠,这时节正是阳春三月,桃花正好。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李宣武一手抱着姚浅,一手举着各式各样的小吃零食,他看上去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李大哥,没有糖栗子就算了吧,你都抱我走了好久了。”姚浅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明明说是出来玩的,结果一路上李宣武就是给她花钱,不让他花他还跟你急。
听到姚浅关心他,李宣武顿时软了半边:“没事,我记得那边菜市口有摊子卖的。”
菜市口人声鼎沸,挤得人前脚踩后脚,李宣武生得高大,又有一把好力气,拨开人群丝毫不费力,他还护住了姚浅,好容易空旷些,还没松口气,就听见一声响亮至极的“斩!”
李宣武顿时心里一个咯噔,抬头看去,眼见得菜市口架了个刑台,上面青衣的官员令牌将将落地,刽子手手起刀落一气呵成,底下一颗人头顿时血溅三尺,滚落在他脚下。
李宣武反射性的朝姚浅看去,却见她懵懂不知的歪了歪头,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遮住视线,视线落在了手的主人身上……他立刻把人头踢远一些。
“王,王爷……”李宣武小声的说道。
江嬴冷冷的瞥他一眼,一手遮着姚浅的眼睛,一手把人把人抱进怀里,“回去再跟你算账。”
李宣武朝前挤得欢,却忘了今日是几个重刑犯人斩首闹市的日子,姚浅被他抱着,因为视角原因,她什么也没看到,正要回头望的时候,就被一双大手遮住了眼睛。
被转移到另外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姚浅后怕的在江嬴怀里蹭了蹭,她听见了人群的议论,差点就看到砍头了。
“莫怕,我在。”江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
人总是这样,要是没人哄的话,再怕再难受的事情一会儿就过去了,要是有个人温柔的安抚着,什么委屈都上来了,只想再多被关心一会儿,姚浅哼哼了许久,一直到回了王府才红着脸从江嬴怀里出来。
“好了,姚儿先去玩会儿,哥哥和李副将有事情要谈。”江嬴揉揉姚浅的头发,温声道。
姚浅抱了抱他的腰,小声的说道:“不怪李大哥,他也不知道的。”
“嗯,不怪他。”
江嬴的声音温柔极了,然而李宣武九尺的汉子愣是原地打了个寒颤。
“章宁,带小姐去玩。”江嬴微微的笑。
四年过去,章宁眼睛都要哭瞎了,也不知道背地里使过多少次花招,愣是没能给镇南王府添上半个美人,就这样了,主子还在一遍一遍的强调,他只把姚儿小姐当成妹妹看待,你妹的妹妹啊!你见过谁家哥哥为了妹妹不娶妻的啊!
他现在几乎有些接受了残酷的现实,左右主子年纪不算大,小姐也有九岁了,不就是……再等……上……五六年……吗?
抱起王府未来的女主人,闻到她身上传来的糖葫芦,松子糖,冰片糕,以及南瓜糕混合起来的味道,章宁的脸庞上流露出了生无可恋的神色来。
李宣武一步一蹭,低着脑袋,没等江嬴发难,他自己扑通一声跪了:“王爷,是属下的错。”
江嬴道:“你自己答应过什么?”
李宣武脑袋更低了,声音蚊子哼一样:“不让小姐受到半点伤害……”
江嬴冷道,“这事先记着,下次再敢犯,一同罚了。”
李宣武松了口气,但还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江嬴摆摆手:“算了,不怪你想不起来,今日处决那几个人也是我临时起意,麻烦的事情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李宣武想了想,倒吸了一口凉气:“王爷,可是京中……”
“没错,京中暗探传来消息,父皇病重,立六皇兄为太子。”江嬴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
李宣武眼睛瞪得都圆了,江嬴瞥他一眼,按了按眉心:“罢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口风紧些,虽然是迟早传过来的消息,至少别让人拿住话柄。”
李宣武连连应是。
江嬴眯眼看向窗外,这天,终究就要变了,是龙是虫,也全在此一举。
第71章 休假甜章
最近王府里的气氛有些奇怪,许多官员来来往往,神色匆匆,江嬴变得十分忙碌,姚浅猜想大约是京中出了什么事情,只是一直没人在她面前提起。
忽有一日快马来报,说天子病重,太子遇刺,临终急诏镇南王回宫继承大统。
这惊喜来得太突然,突然到王府里原本就沉重的气氛更加沉重了,江嬴坐在首位,居高临下的看着奉旨而来的钦差,一字一句的说道:“回宫,继承皇位?”
钦差面露谨慎之色:“王爷慎言,陛下还安在,此番诏王爷进京,是为储位事宜。”
江嬴道:“本王有私军二十万,可随行护卫否?”
“王爷,京畿之地,怎可擅军?”
江嬴笑了:“那就算了吧,本王胆子小,二哥从四年前养病至今,大约也好了,不如让父皇考虑下二哥吧,毕竟,无嫡立长嘛。”
他这话已经有些僭越的意思里,钦差的脸上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来,他深吸一口气,硬邦邦的说道:“王爷,请慎言。”
姚浅在江嬴的怀里蹭了蹭,如果一开始她还觉得江嬴的态度不对的话,现在她也反应过来了,这些人如果是真心想要他回去继承皇位,怎么会不许他带上大军?九成是鸿门宴。
江嬴道:“钦差一路劳顿,先去歇息吧,此事容本王考虑些日子。”
“王爷!陛下病中,只想见王爷最后一面,王爷身为人子,居然如此铁石心肠么?”钦差喝道。
他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不少,江嬴瞥他一眼,轻声道:“是我去见父皇最后一面,还是父皇见我最后一面,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装傻。”
“送钦差大人回去休息。”
章宁带着一众带刀侍卫从屏风后走出,两个侍卫按着钦差的肩,将人“送”了出去。
厅中一众文臣武将脸色都十分严肃,李济先抚了抚胡须,看向主位上的江嬴,四年过去,病弱苍白的少年已经渐渐成长,褪去了病弱,那双锐利如同刀锋般的眸子被层层打磨过后,终于绽放出了原本的光彩,这是他们一心想要追随的主子。
王珏道:“陛下病重,太子遇刺,这两件事情当是真的。”
“病重不代表什么,遇刺也不是遇害,若是真的有人控制了京中动向,假借父皇名义骗我归京,那钦差不该是这副底气十足的态度。”
江嬴眯了眯眼睛,在姚浅的发上轻抚一记,才轻声说道:“两个可能,一是太子和父皇合谋演了这一场戏,想要除去我,二是太子真的遇刺,有人借此栽赃于我得利,父皇谋划此事,为新君除去心头一患。”
至于那个男人是真的想让他继承大统,这个可能性为零。
李济先沉声道:“王爷已然是陛下眼中钉刺……无论王爷作何打算,臣等一力支持。”
“淮阳李氏举全族人头,誓死效忠王爷!”李宣武大声道,他的兄长年前调任云南,坐在他身侧,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
“誓死效忠王爷!”
“誓死效忠王爷!”
“誓死效忠王爷!”
……
江嬴起身:“如今就说做打算为时尚早,但诸位情谊,本王铭记于心。”
他轻声道:“愿有一日,同诸位上林游猎,逐白鹿分食之。”
上林便是皇家猎场,每每帝王出猎总要亲手猎一头白鹿,分赏群臣,江嬴没有明说自己的打算,但和明说没什么两样。
众人心中一阵激荡,视线纷纷投向主位上气度雍容的青年,众人的眼神或是年少热忱,或是精明敛光,或是隐隐含忧,却都带着一股仿佛朝圣一般的光亮。
江嬴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希望放在元诏帝的身上,却不妨碍他令人时时盯着他的动向,这次之所以按兵不动,也是在等着京中的消息。
没过几日,暗探来报,太子遇刺是真,如今只吊着一口气,元诏帝身子有些亏损,却不到下不来床的地步,他这些日子同“病愈”的二皇子几乎形影不离,二皇子私下里带了道人进宫,炼制虎狼之药呈给元诏帝,愈发得宠。
江嬴得了消息,果断令人散布出去,与此同时大军整装待发,打出的旗号:清君侧。
元诏帝在禁宫摔烂了不知道多少杯盏碗碟,气得咳了血,二皇子连忙上前,“父皇,保重身体啊!”
“谁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朕用了虎狼之药,朕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元诏帝一把把沾血的帕子扔到地上,怒声道:“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难道最后轻松些日子都不成吗?那些人居然还让朕派人去和老十交涉!朕恨不能斩了这个逆子!”
二皇子一头的汗,闻言道:“父皇息怒,十弟他图谋不轨,起兵只在早晚,父皇明察秋毫,才使他野心暴露!”
元诏帝一脚踹在他背上:“都是你!朕的一世英名,全让你毁了!滚!”
二皇子袖子里的手握成拳,青筋一条一条的暴露,他深吸一口气:“父皇息怒,儿臣告退。”
一直到二皇子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元诏帝还是气得不行,一脚踢翻了床榻边的矮凳。
太监总管王顺抚了抚元诏帝的背:“陛下身子要紧,您要是病倒了,这天下就没人撑了。”
“朕看想替朕撑天下的人多了!”元诏帝恨声道。
“陛下,虎狼之药一事可大可小,二殿下毕竟年轻不懂事,他也是为了陛下着想啊。”王顺缓声道。
元诏帝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他还小?老十比他小十岁,现在出去几年翅膀硬了都能造反了!朕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元诏帝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他不在意自己能活得有多长,重要的是在他活着的时候万事舒心,所以对于二皇子送来的虎狼之药并没有什么抗拒,他当时甚至觉得老二很贴心,知道急父皇之所急,但是听了王顺劝解的话,他猛然惊觉,太子遇刺,他病中,老二给他送虎狼之药,这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