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吻戏总被删完本——by小楼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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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才会说一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们谈一场恋爱吧,你对我差点也没关系,我来对你好就够了。”
没有人回答,只有大片的菊花摇散了阳光,也慢慢摇远了时光,摇得他早生的华发也彻底白掉。
雪落在白玫瑰下的土地上的时候,满头白发的他忽然说,“这样我们算不算也是一起白过头?”
没有人回答,直到他太累了躺下,这时候答案也不那么重要,提问题的人还执着着,答案就没关系,你不想回答,我就替你回答。
如果有来生的话。
保镖为才三十多就死掉的老板收尸的时候,有些出神,他年纪大了,很多情事都想不起来,等到他想起来,已经是把骨灰按照医嘱说的那样洒在白玫瑰下面了。
他想起来自己老板站在这里,经常看得久了也不说话,等到夜黑了才回来,有次他去找,在玫瑰园迷了路,打着手电忽然照到老板的脸上。
他永远记得,那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连蛐蛐都为自己的濒死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悠悠的淡淡的,就像听过的一段二胡,撕扯的声音丝丝缕缕的钻进耳朵,大片的金黄花朵盛开到荼蘼的那刻,他眼睛里却只有老板美丽到咄咄逼人的脸,那张一贯冷硬的脸上带着两行泪,总是吐出无情话语的唇紧咬着,冷厉的眉眼看过来,却还残留着那种失去至爱才有的痛苦。
只看了一眼,他就被那种刻骨的感觉惊到了,手电也掉了。
他该装作看不到的,但他震惊于老板也会有感情,居然不怕死地问了句,“老板,你怎么哭了?”
他说完就想打自己一个耳光,等了好久也听不到声音,老板应该是懒得回答他,他想。
没想到他忽然听到一声轻笑,“我没哭,只是来这的车走的太慢,太慢,慢的颠出了眼泪。”
那声笑,隐隐约约,像个魂魄凝成的泡一样,说出来就飘走了,他总觉得老板的早亡都是因为那声笑,把老板的魂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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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茜从噩梦中醒来,床头的表显示着凌晨四点,她坐在床上看着黑洞洞的窗外发呆,大脑里一片空白,梦里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但却她的胸口却还带着那种见到极为可怕情事后的心悸感。
第二天一早,她画了浓妆遮住黑眼圈,努力在女仆面前维持着高傲,带上珍贵的钻石项链,十根手指被玛瑙堆得看不到原来的皮肤,她珍惜地摸着自己华丽的服饰,这些东西只是看着奢华,实质上卖不出什么好价钱,更加填不上她的债务坑。
但袁成那边怎么还没有打钱过来,她给袁成挂了个电话,听到袁成带给她的好消息,她心里安稳了一下,那些人应该会晚上才来吧,现在还没到还钱的最后期限。
她心事重重地喝着白开水,往日她都是喝空运来的红茶,但现在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一整天的煎熬之后,她终于听到了敲门声。她欢天喜地地去开门,没想到对方不是她期待的袁成,而是那些讨债鬼。
他们凶神恶煞,将前几次的讨债手段重演了几遍,甘茜身上就变得遍体鳞伤,最后递给了甘茜一个手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打电话。
她颤巍巍地按出了袁成的手机号,这几天的日夜难眠早让她熟记了那十一个数字。嘟嘟声牵连着她的心跳,这刻她忽然想到袁成如果恰好不在手机旁怎么办,也许明天这个城市就再也没有她这个人,而在这之前她必定遭受更可怕的情事,想到这些人的手段,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第一遍没有打通,她对着那些人求了很久,才有了打第二个电话的机会,结果还是没有打通,这下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心里对袁成也生了怨,也许袁成正拿着那笔钱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想着想着,她心里又开始记恨起了她的父母,如果不是他们被人告了,她又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甚至于如果他们没有犯罪,现在也不过是小康之家,她也不会过不了苦日子,最后借债过活。
很快她的怨恨就被打断,讨债的人掐着她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凶神恶煞地吼道,“贱女人,钱呢,你说的钱呢!”
“我,我很快就给你们,我男朋友去上厕所了等他回来就能把钱给你们,你们也听到之前打电话他说的话了。“那些人点点头,拿刀子拍拍甘茜的脸,“你再打一个,不行就直接把你卖到非洲。”
甘茜拿着手机对他们千恩万谢,给袁成打了一个电话,十几秒的忙音让她诅咒了袁成几十遍,完全忘了昨天还爱意绵绵地幻想着和他在一起。
袁成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掐算着现在应该是最后期限了,知道自己期待的时刻终于来了。他一直给对方信心,就是让对方还有期待,期待着,期待着,直到最后一刻,猛然绝望,上一秒还在盘算着天堂般的日子,下刻就跌入地狱,这样的落差没几个人承受的住,当初的甘茜,不就是这样对他做的么,也该让她尝尝这滋味了。
他挂断了电话,继续专心辅导纳多功课。
最后电话自动切断的时候,甘茜大脑里一片空白,一滴血忽然落到她手心,脸上被刀拍过的地方有点疼,她用手擦了一下,一手红让她的眼底也变得血汪汪的。
那些讨债的人等了一会,看着她觉出了不对,她的眼神也太呆板了,再仔细看,才发现她的眼睛里一片空茫,显然是吓出了毛病。
喊了声晦气,几个人还是把甘茜拖走了,好歹有副皮囊,就是倒卖器官还能赚回点本。
保镖在袁成知道甘茜的下场之前,就告诉了纳多,对于他的市长爸爸,纳多现在也觉不出太多的感情了,但他记得对方对自己的关爱,自己会替他报仇,尤其是因为甘茜的父母,才让哥哥对自己有误会。
他轻描淡写地决定了甘茜的命运,“那些人引诱甘茜有功,多给点钱,至于一个精神病,被车撞死的情事应该不少吧。”
保镖明白了他的意思?2 砭拖肴ゴ碚饧拢乱馐蹲叩煤苈唬苑接趾白×怂?br /> “把这消息尽早地让哥哥知道,让他开心开心。”
保镖心里有了种圆满的感觉,应了声之后快步走了。
纳多摆弄着哥哥给他辅导功课时写的数学公式,字体简洁漂亮,带着一股子利落劲,比教了几十年书的老师写的还要好看,他忍不住在上面摸了又摸,最后放在胸前才安然的午睡过去。
梦里他按着原定的计划对哥哥展开了攻势,结果很成功,他如愿以偿地以情侣的身份和哥哥在一起,每天都过得很幸福,幸福到在睡梦中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68章 平凡的奇迹
这样主动的怀抱不多,他一时间愣在原地,连以前想到哥哥如果抱住自己,自己怎么回抱过去让哥哥挣扎不开的动作都忘了。
“纳多,哥哥对不起你,”袁成的声音很慎重,他把一份印着甘茜父母落马的报纸拿过来,眼神愧疚看着他,接着讲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只隐藏了前世的事,“这些钱是哥哥现在能给你最多的数了,你要是觉得不想再见到哥哥,就把这些钱带走吧。”
看着陪伴了自己两年多的纳多,他还记得对方刚来的时候瘦弱伶仃,面黄肌瘦,但现在他干枯的头发像墨一样黑,皮肤像被牛奶泡过一样白润,一眨眼也已经两年过去了,七百多个日夜的陪伴,他早就把对方当成了亲人,也是唯一的亲人了。他喉头艰难都动了动,“这些钱虽然不多,但足够你出国读完高中和大学了,如果你缺钱,可以给我打电话,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可以发短信,我会把钱打到你的卡上,这点你不用担心,但是在外面不比家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听话,太老实,这样总是会被人欺负的。”纳多虽然聪明,但老师和同学对他的评语都是谦逊有礼貌,这样的人有时候会吃亏的。
袁成说到最后别过脸去,纳多从侧面看,可以看到袁成微微发红的眼眶,这让他心里又酸又涩,哥哥从来都是沉稳成熟,很少有情绪这么明显的时候,但显然这次哥哥为了他,变得不那么冷静自持了,他为自己对哥哥有这份影响力感到甜蜜,更为哥哥的委曲求全感到心疼。
那些恩恩怨怨过去了,而且这也不能怪哥哥,当时那种情况下谁都会以为是他爸爸杀死了对方的父亲,以前他还为哥哥那么对他感到不岔,但了解到情况后,他就明白了哥哥的苦衷,如果换做是他的话,就算是答应了仇人照顾他的儿子,他也会找机会废了对方。
哥哥这些年对自己的好自己都看在眼里,现在的他对哥哥只有感激,也许还该加上一点,就是那种说出来便会吓跑哥哥的情愫。
“哥哥,我……”
他的话被袁成打断,袁成眼底带着当断不断的痛楚,他背过身去,“你走吧,你要再说什么了,咱俩生活了那么久,就留个颜面吧。”
纳多从背后看不到袁成的表情,但却能从他声音的颤抖感觉到哥哥内心的不舍,这样的哥哥让他心疼了,从来强大的哥哥,面对一线的刁难,小人的陷害都能面不改色,这刻却害怕听到自己说出绝情的话。
想到这他猛然凑上去,在哥哥微红的眼眶上亲了一口。
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惊骇的情事,但哥哥显然太过关注他的去留,而忘了计较他的失控。
在确定纳多想留下来陪他的时候,袁成激动地抱着对方,看着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袁成不说话,纳多却是有好多疑问,“哥哥,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袁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没什么。”
“哥哥的工资没有这么高的,哥哥,你不会也像报纸上说的那个被逼疯了的女星一样,去借高利贷了吧!”
“你都想些什么,我保证没有做这么危险的事。”
“哥哥,你不说我不会安心的。”
袁成无奈,“我只是找刘景程先生预支了下部电影的薪酬而已,他待我比较亲厚,破了这个例。”
纳多被这个答案惊到了,这虽然不危险,但也不是什么好事,预支了薪酬代表被剧组拴住了,到时候导演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比如拍裸身,或者高危动作,哥哥都不能拒绝。
他呆呆望着袁成,感动地说不出话。
袁成看着纳多呆呆站着,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忽然,袁成感觉怀里撞进了一个人,纳多死死地抱着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声音颤抖地说,“哥哥,我好爱你。”
没想到纳多也会说这种肉麻话,袁成还挺受用的,但抱得太久太紧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拍拍怀里的脑袋说,“你要是再抱这么紧,你好爱的哥哥就要死掉了。”
纳多一瞬间红了脸,松开了袁成,下意识想撒娇锤他一下,但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明知道自己拍的不疼,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最后只在哥哥肩膀上摸了一下,见哥哥看过来,像个偷香的登徒子一样,瞬间心跳加速,找个借口跑去给哥哥做饭了。
得到纳多的原谅之后,袁成算是了了一桩心愿,想到从自己带走纳多后就没人去市长坟前拜祭,他打算这周带纳多去一次,顺便把自己的歉意表达出来。
虽然不是自己杀了他,但对方是为自己爹而死的,仇人变恩人,他必须要去对方坟前赎罪。
带上几捧菊花,他和纳多一起去了对方坟前,因为市长是不小的国家干部,他的墓地很有气派,也不像没人打扫的样子,但他确定自己没带着纳多来过,袁成思索了一下,大概是这种公墓都有专人打扫。
把带来的祭品摆上,看着墓碑上男人的照片,唇红齿白,顾盼生辉,恍惚中袁成认为自己看到了长大的纳多,纳多已经长得和对方有九成像,他似乎很想有男子气概一点,但很可惜的是,纳多青出于蓝,比他爸爸还要好看。
照片上犀利深沉的眼神,让袁成很快回了神,纳多眼神带着一种温顺,让人很有亲近的欲望,这是对方没有的。
他祭拜了对方,将心里的愧疚默默说了出来,但是斯人已逝,没有人回应他的回答,原谅不原谅,都是个谜。
他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辈子他能够改变所有,但唯独对死亡束手无策。
纳多似乎看出了袁成的心思,靠在袁成肩膀说,“哥哥,我爸会原谅你的,他心地善良,肯定早就原谅你了。”
纳多这话说的自己都心虚,从对他爸的那些记忆看,对方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如果此刻还活着,必定要折磨哥哥一番才罢休。但他并认为哥哥做错了,如果他爸爸会为了死亡而害怕的话,就不会那么坚持正义了,而且他还记得爸爸死的时候的眼神,并没有多少遗憾,比起庸碌老死,也许死得其所反而让爸爸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更满意。
袁成受了纳多的安慰,心里有点欣慰,“纳多,从你看就知道,你爸应该也是个宽容的人。”
见袁成情绪低落,纳多看向墓碑旁边停靠的乌鸦,眼神忽然一亮,说,“我看过鲁迅的一篇小说,乌鸦落在坟墓上代表他是人死后投胎成的,如果它叫了就代表回应,如果他真的原谅了你,一定会给暗示的。”
说完后两人都静静看着乌鸦,乌鸦好奇打量着两人,空气静的发沉,忽然乌鸦撑开了翅膀,嘴巴也微微张开。
袁成惊讶了一下,眼底带上期盼。
纳多看着袁成的表情,心里也期盼着这只乌鸦懂事一点,不然他不介意吃乌鸦肉。
乌鸦没听到他俩的心声,张张嘴啄了一下羽毛,侧头似乎讥笑地看了一下两人,又闭目养神起来。
袁成眼底有着淡淡的失望,就像璞玉蒙了尘一样,纳多暗自心疼,他原本就没把希望寄托到乌鸦身上,这种几率太小了,等了一会,他就借着尿遁离开了。
等到纳多回来的时候,袁成正在收拾东西,纳多拉住他,“哥哥别先走,不再等一等么,也许这只乌鸦会叫呢。”
“天太晚了,不回家你还没收的校服要受潮了。”
“再等等吧,也许,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呢,我以前也不相信奇迹,那是骗小孩子的,但是后来当我遇到一……些人之后,我才知道,我之前所受的苦都是为了遇到他们提前预支的厄运,毕竟遇到他们实在是太幸运的事了,而我现在只想让我周围的人知道奇迹也会出现,”他眼神无比认真地看着袁成,“尤其是,让那些人知道。”
袁成看着纳多眼神中的期盼,就怎么也不忍心拒绝了。
奇迹曾经出现在深夜的流星雨里,出现在推翻强权统治的领袖身上,却从没出现在两个普通的人身上,出现在一个平凡的暴雨前的下午。
袁成似乎找回了童心,开始认真地等着那只乌鸦,但乌鸦很不给面子,后来就成了陪纳多等,那只乌鸦好奇地看着两个稻草人般依偎在一起的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动作了。
“饿不饿?”
“饿。”
袁成被他的直白弄得好笑,“饿还说要我在这等奇迹,你要是不那么坚持,你现在都已经吃过饭了。”
“埃,不可以这样说的,我饿只是一时的,可哥哥心里难过,却是要一整天的,怎么看,等待都是聪明的做法。”
听出他语气里的得意,袁成心里有股暖流,孩子长大了果然是贴心小棉袄,他站起身,对着蹲坐在草地的纳多伸出手,“走啦,不等了。”
“?”
“有你这句话,就算不被原谅我也不会难过了。”
眼看袁成速度极快的收拾好东西,临走时不经意又回望了一眼乌鸦,纳多心里一紧,拉住袁成的袖子撒娇,“哥哥,你就再等一小会吧,一小会就好。”
☆、第69章 争取来的奇迹
袁成这次没有答应他,纳多撇撇嘴,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做这个动作却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哥哥不疼了,以前哥哥都最疼我的,我说什么都答应,现在连这个都不答应了。”
他把头瞥向一边,袁成停下脚步,纳多这种语气软软的模样,就像一只小奶猫,明知道他已经长成了大虎,但却还对着自己这样幼稚,心里有种被对方全身心依赖的感觉,叹了口气,“好,那就再等五分钟。”
纳多的声音还是软软的,“哥哥,以后都要听我的,不能丢我在一个地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