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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完本——by答案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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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无渊点头,语气平淡,“如果你说的是替三皇子挡箭的事儿,伤口已经愈合了。”
何贺犹豫半天,吞吞吐吐:“我,我能看看伤口吗?”
“怎么着啊,何二爷?”谢无渊轻笑,“光天化日的,想扒我衣服?”
“我,我——”何贺“我”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无渊听着何贺已经乱了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心情大好。
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军营的假,一年也只有这么十天。
何贺在军营请了十天的假,八天都耗在了自己这里。
五年过去了,这个对自己有着致命的诱惑的男人,仍旧对自己念念不忘,说不骄傲,那是假的。
谢无渊几乎盖不住嘴角的笑意。
魏元正说的很对,他谢无渊一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魏元正说的也不对,他谢无渊活了两辈子,惯来是,随性而为。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伸手挑开何贺的腰带,谢无渊略微使力,把人带到身边,呼吸交错间,军营里惯来冷心冷漠的何贺,竟在几个呼吸间红了脸。
没有了腰带,内衫松松垮垮,谢无渊的手,轻而易举的滑了进去,捏了何贺的腰,嗯,机理明显,肌肉紧绷,手感不错。
何贺呼吸一紧。
谢无渊却把手拿了出来,替何贺理好衣服:“等我回来再说。”
何贺“嗯”了一声,想说什么,最后终究什么都没说。
谢母在外八年,回来发现谢父守了八年,终于被感动嫁入谢家,何贺这五年过的什么日子,谢无渊本来不想知道,也从来没查过,可何贺这整日介儿的呆在他家屋顶上,茶钟都瞧不下去了,偷偷去打听了何贺这段时间的事情。
当然,谢无渊心里有数,茶钟敢去打听,约莫也是瞧着他不像是要恼的样子,毕竟,如果他真的瞧何贺不顺眼,何贺是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在自家屋顶上呆上八天的。
谢无渊这几天盯孔博远盯得紧,孔博远跟何家有所牵扯的事情,谢无渊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
就算没刻意去打听,花在无影楼的那一座银山也不是摆设,银子堆出来的消息,就是不一样呐。谢无渊先后打听了孔博远的家人,孔博远的生平,以及孔博远来大梁朝的目的。
本来只是为了找到孔博远的软肋,没想到挖出了很多小惊喜。
谢无渊轻笑。
无影楼传来的消息,早前的“三亲王”遇刺案,背后的主谋,不是皇子,而是刑部尚书孔博远孔大人。
孔博远布置了那么久,假扮成二皇子,带着二皇子的侍从,去无影楼买皇长孙、三皇子、四皇子的命,为的不就是把一行人赶尽杀绝么?
三位亲王,如今在大梁朝位高权重,随便死了一个,其余两个都逃不了干系,若是死了两个,剩下的那个,就是嫌疑人。
好一招“一锅端”。
按照孔博远的想法,肯定是要把三皇子和皇长孙一网打尽的,可到最后,被动了的,只有皇长孙,三皇子一派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要说是三皇子全部挡住了,谢无渊是不信的,三皇子手下的人,本来就没几个,早先又被皇长孙翻得差不多,再加上大部分人被三皇子带到了崇州,京里也没剩几个能用的人,二皇子和孔博远来势汹汹,三皇子留在京里的人哪怕能平息,也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不漏。
这里面,要说没有何贺的影子,谢无渊是不信的。
谢无渊轻笑摇头。
何贺啊何贺,你这样子,让我很为难呐。
————————
谢无渊和孔博远约在一家小茶馆,茶馆地理位置偏僻,但是生意特别好,每天都是客人爆满,想要隔间,都需要提前订桌。
这茶馆里面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隔间也有好有坏,有隔音效果好的,也有隔音效果差的,如果说这家茶馆有什么东西是特别吸引人的,那就是祖传的手艺了,除了祖传的泡茶手艺,还有祖传的点心手艺。
虽然路上耽搁了,谢无渊还是提前到了,这会儿正坐在包间里看菜谱。
瞧着都挺好吃的。
孔博远推门进来。
谢无渊合上菜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孔博远面色不怎么好看,可也没当场甩脸色,拉开椅子,坐在谢无渊对面。
二人点好了茶,茶博士上完茶,退出隔间,还好心的带上了门。
屋里唯一一个外人走后,孔博远随意的把杯子往外一推:“说吧,什么条件?”
谢无渊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味道不错。
上好的西山白露。
四五月天的露水,带着夏日的明媚,香甜甘冽,恰到好处。
孔博远攥着杯子的手,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谢无渊。
谢无渊没受到任何影响,晃晃悠悠的又喝了一口。
半晌,孔博远实在是坐不住了,要不是顾忌弟弟妹妹可能已经落在了谢无渊的手里,孔博远早就起来掀桌子,砸场子了!
“人,虽然不是我抓的,”谢无渊喝光了杯子的西山白露,终于舍得抬起眼皮,开口说话,“但的确在我手里。”
孔博远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让自己没有扑上去和谢无渊拼命。
“什么条件?”牙缝里冷冷的蹦出一句话,孔博远死死的盯着谢无渊。
“给我一个芪国的一等公民身份。”谢无渊掏出一把钥匙。
孔博远盯着钥匙,瞳孔猛的睁大,半晌,点头应允,“可以。”
“孔大人果真爽快,”谢无渊轻笑。
“少废话,人在哪里?!”孔博远接过钥匙,面色不善。
“博爷,你听过一句话吗?”谢无渊脸上笑意不减,称呼却变了。
孔博远抬眼看他,神色戒备。
谢无渊不为所动,笑眯眯的把话说完。
“谈判的时候,如果对方答应的太过爽快,那他一定是不打算履行。您说是不是啊,博、爷?”谢无渊特意把“博爷”两个字咬的重音。
孔博远一怔,倒不是为了谢无渊话里话外的威胁,撕破脸倒是没什么,只是,孔博远万万没想到,谢无渊的手里,除了自己的弟弟妹妹,竟还有其他的手段。
眼前这个二十岁的青年,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芪国的身份。
博爷,芪国,只有王侯公爵世家大族才能称“爷”,其余的,哪怕再富有,也当不上这一句“爷”。
博爷,这个称呼,还是孔博远在陆续弄掉大梁朝三四十个官员后,芪国皇室才特意批准的爵位,虽然只是最低的一个爵位,但弄到一等人民的身份,已经轻而易举了。
孔博远思忖半晌。
罢了。
“我可以给你弄一个身份,”孔博远应下,话锋一转,“不过,我敢弄,你敢要吗?挂在我名下的身份,你做什么,我可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就不劳博爷费心了。”谢无渊轻笑,“博爷还是早点把身份凭证拿来,早点回去把人带出来吧,时间久了,发生什么,可就没法预料了。”
孔博远的脸色一沉,随即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一张细绸,朝谢无渊扔了过去。
谢无渊随手接过,展开细细看了,这还是一张空白的身份凭证。
芪国特有的纺织工艺,双面都是一样的花色纹理,细绸织成的身份凭证上,除了姓名没填,孔博远的官印、地方官的私印、一应俱全,谢无渊细细的看过去,官印与私印大小正常,印痕也正常,没有作假的痕迹,这才把绢布收起,狭长的双眼含笑,谢无渊随口说了一个地址:“郊外白玉庙的地牢,博爷,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点糖,然后准备开撕……
各就位,预备,哈哈哈(画风太美不敢想)
唔,我最近特别想写霸道总裁和外卖小哥的现代故事,甜宠,唔,婚恋,你们再不给我留言,我就双开了,哼╭(╯^╰)╮,到时候没有日更,哼╭(╯^╰)╮
☆、结案
孔博远听了地址,没理会谢无渊的道谢,立马推门而出,迫不及待的去白玉庙救人。
——————
孔博远走后,谢无渊打了个呼哨,窗外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从敞开的窗户飞进来,白羽红纹,日行万里,千金难求,端的是顺风帮的信鸽。
谢无渊把绢布放进锦囊中,紧紧缠在信鸽的腿上,摸了摸信鸽头顶的羽毛:“布子,你可飞快点儿,能不能拿到药,就靠你了。”
被称作“布子”的信鸽,啼叫两声,再次“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白羽红纹鸽,浑身上下被白色的羽毛覆盖,只有翅膀上,会有条理清晰的红色纹理,一字排开,白色的羽翼,红色的条理,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然而这种鸽子,却不是单纯的观赏鸽。
白羽红纹鸽,通人性,解人语,稍加训练,即能听懂人话,兼之躲避小型追杀。
教养的好了,一只成年鸽子的智商,完全比得上七八岁的幼童,再加上日行千里,是杀人越货、买卖消息的不二人选,正因为如此,市面上的白羽红纹鸽才会千金难求。
从大梁朝到芪国,若是信使传信,训练有素的信使,加上日行千里的良驹,快马加鞭也要三天三夜,若消息十万火急,尽可能的节省些时间,那大家一般都会选择飞鸽传书。
不一样的鸽子,在传达消息的时间上,也各有千秋。
普通的鸽子传信,大约两天左右,也有一些比较特殊的鸽子,从小被军队或者军营训练,这种军队特供的鸽子,也就是当年陈以柳拿来飞鸽传书的鸽子,从大梁朝到芪国,大约也要飞一天。
可这种白羽红纹鸽,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
两个时辰有多长呐?
也就相当于,孔博远从这里,去郊外白玉庙,再回刑部尚书府的时间。
谢无渊笑着推开门,胸有成竹的出了小茶馆。
————————
且说这白羽红纹鸽,既然这鸽子这么神速,为什么各国的军队不用它传信,反倒要从小训练别的鸽子?
原因无他,白羽红纹鸽实在是太贵了!
谢无渊经济条件不错,嗯,都有钱砸金山银山了,可他也买不起一只白羽红纹鸽!
一来是白羽红纹鸽的数量太过稀少,二来大部分人找不到购买白羽红纹鸽的渠道。
谢无渊第一次瞧见白羽红纹鸽,那还是在他会试落榜前后,顺风赌坊的人,拿这只白羽红纹鸽,给他送了一趟消息,消息上写着“前三后六,空”,正是凭着这个消息,谢无渊才得以在吏部谋了一个空缺。
如果不是白羽红纹鸽飞的快,只怕等到会试放榜,谢无渊都不一定能收到这个消息,更别提打这个时间差去吏部谋职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顺风帮认了谢无渊做祖师,倒是前前后后给了谢无渊不少东西,这只鸽子就是其中之一,那次之后,白羽红纹鸽彻底成为谢无渊和顺风帮之间的联络工具,不过因为太过扎眼,谢无渊基本不把白羽红纹鸽带在身边,这次,因为时间紧迫,他只能选择飞鸽传书。
两个时辰,正好是孔博远走一个来回的时间。
不然,等孔博远把人从牢里救出来,回到刑部尚书府,对外下令戒严,或者对外传递消息,那谢无渊手里的这张一等人民的绢布,就变成一张废纸,分文不值了。
谢无渊其实是算好了时间,特意把孔博远的弟弟妹妹放在郊外白玉庙的。
——————————
又解决了一件大事,谢无渊心情不错,本想抄条近路,没想到,等他抬头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先前那条小巷。
啧,谢无渊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而后抬步走进去。
伸出来的桃枝四处乱晃,天有些暗了,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不过——
巷子里,似乎有人影?
孔博远留下的埋伏?
还是,芪国冷大人的手下反扑?
谢无渊警惕的侧身,右手已经握住袖中的匕首。
——————
月亮渐渐升起,朦胧的月光,映在小巷,那人衣服上的图案,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光。
身影被拉长,谢无渊望着墙上、地面的身影,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去。
自己不过随口一句“等我回来再说”,他竟当真在这里等了一整天?!
要是自己抄了近路,压根没从这儿走,他是不是要在这儿等一晚上?!
谢无渊苦笑摇头,手腕一抖,匕首放回衣袖,转身欲走。
何贺啊,何贺,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过走了几步,身后脚步声跟着响起,谢无渊停了脚步,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下。
谢无渊抬脚继续往前走,身后的人,也跟着走。
“我刚跟自己打了个赌,”身后那人跟了十几步,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沙哑。
谢无渊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径自往前走。
何贺亦步亦趋的跟着。
“我,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何贺说的艰难,“你,今天去见孔博远,是代表的三皇子吗?”
谢无渊还是没有开口。
何贺瞧着谢无渊的身影,叹了口气,算了,今天早上,就当自己白赚到了,谢无渊不理自己,就不理了吧,其实这样默默跟在谢无渊身后,已经很满足了。
谢无渊忽然停下了。
何贺心里一紧,谢无渊该不会是要开口赶自己走了吧?
谢无渊瞧着何贺眉头紧皱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何贺的心又是一跳,每次谢无渊这个表情,都代表他要做一个决定,很艰难的决定。
十有八九,是要让自己滚远点。
上次那句“滚”,仔细算起来,那竟然是谢无渊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也是心酸。
谢无渊站在巷子的交叉口,灯火通明。
左边是回谢府的路,右边是刚出来的小茶馆。
半晌。
谢无渊抬脚朝左走去。
那是回谢府的路。
何贺顿了一下,站在原地犹豫。他挺想跟上去的,不过,他在谢府等了三天,光是茶盏就瞧见四次,可谢家的人没有一个去给他通报的,他眼巴巴站在谢府外面,就那么的瞧着,谢家的人来来往往,却没有谢无渊,也没有一个肯前去通报。
何贺只能几次三番的安慰自己,谢无渊不在家。
后来的一个姑娘,说是从崇州来的,指名道姓的要找谢无渊,结果茶盏笑呵呵的把人给迎了进去。
脸打的简直啪啪响。
谢无渊不是不在家,他只是不想见自己罢了。
现实就像一个耳光,打的他猝不及防,耳鸣欲聋。
从崇州来的姑娘,指名道姓来找谢无渊,茶盏对那姑娘前倨后恭的态度,没有一个不彰显着谢无渊在家,谢无渊不仅在家,对那姑娘,还明显的与众不同!
谢无渊待那姑娘不一样,何贺在谢无渊屋顶上呆了几天,也看出来了。谢无渊对那姑娘的态度甚至于,比对待茶韵还要好。
来来回回在谢家30 徘徊了三天,何贺不是没有犹豫过,也不是没有退缩过,只不过,他太想见谢无渊一面了,想的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在叫嚣,想的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想的睁眼闭眼都是那些过往的欢笑,何贺从来都不知道,思念竟像一把刀,一点一点的磨去他的棱角,到最后,只要能留在谢无渊身边,怎么样都好。
然而,谢无渊连谢家的门都不想让他进,这会儿谢无渊明显是要回家了,自己要是跟上去,未免太不识趣。
何贺一直黏在谢无渊身上的目光,没有错过狭长的眉眼闪过不耐烦的神色,何贺甚至能够想象出,待会儿谢无渊暴怒的样子。
罢了,大不了待会儿再翻一次墙。
就这样望着谢无渊的背影,何贺在心里暗叹,知足吧,毕竟,以后连这种机会,都不会有了。
谢无渊走了几步,没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何贺还站在原地,巴巴的望着自己,谢无渊瞧这架势,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又看了何贺一眼,语气平淡:“跟上。”
原本像是被人抛弃的丧家犬,孤立无援。
何贺透出小心翼翼的喜色,快步跟上谢无渊,不敢靠的太近,一前一后的,隔了两步。
谢无渊索性停下来等他:“你这是嫌和我一块儿走丢人?”
“没,”何贺慌忙跟上,与谢无渊并肩,“我,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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