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完本——by答案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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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无影楼楼主音调拉长,颇有兴趣,“无三无四也算是楼里一流高手,死在谁手里了,仔细说说。”
“是谢无渊。”影六咬牙切齿,语气愤恨,“上次任务,谢无渊两把匕首,杀了无三无四,主上,属下请求主上,允许属下为无三无四报仇!”
“啧,”无影楼楼主笑得轻佻,“可别,你死了,谁给我暖床啊。”
“主上!”影六呛声,带些羞恼,也有些气愤,“您怎么就知道属下一定打不过他!”
“不,宝贝儿,”无影楼楼主伸手挑起影六的下巴,“我只是不想你折在他手里。”
影六奋力挣脱:“主上,您心里既然有人,又何苦要这般羞辱属下?!”
“怎么?”无影楼楼主修长的手指在影六唇上按压,“难道本座会错意了?你心里其实装的是别人?”
“啧,可真伤心呐,”无影楼楼主装模作样的摇头,没给影六辩解的机会,反手扣上面具,离开宫殿。
“别去找谢无渊的麻烦,”无影楼楼主的声音回响在大殿,“这个人,我留着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 吃了一袋火腿肠的作者掐着腰上多出来的二两赘肉说,冬天就是想吃吃吃。
注:1、公侯伯子男,春秋战国时候就有了的爵位。
2、陈以柳:“我爱的又不是太子,是皇位”——chapter 10 陈以柳:“我怎么可能去殉情呢,我爱的,又不是他(太子)。”
☆、夜幕
芪国彻底戒严,前往药店的所有一等人民,除了必须的本身的身份凭证外,还需要亲朋好友的证明,一时之间,芪国竟出现了“买药难”“看病难”的局面。
芪国百姓叫苦连天,抱怨不迭。
事实上,他们想拦下的人呢,早就已经买了药,让白羽红纹鸽给带回大梁朝了。
谢府。
谢无渊顶着鸡冠头,喝下最后一口药。
今天是喝药的最后一天,游林说,今天的药服用完毕,谢无渊体内的辅药,就能彻底去掉。
碗里的药,一滴不剩。
谢无渊随意的抹了嘴边的药渍,心里莫名觉得松快不少。
崇州。
三皇子一行人把整个崇州郡翻了个遍,终于把人口盘查清楚。
“噗”的一声,三皇子竟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范景辉忙不迭的派人去唤郎中,绯贺枫更是去严密排查三皇子的饮食情况,生怕被卫国的人钻了空子,趁机下|毒。
“谢无渊出事了,”三皇子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收拾东西,偷溜回京,“我感应不到他了。”
范景辉和绯贺枫一头雾水,三皇子这是在开启了能看见鬼之后,又开启了什么新功能?
什么叫“我感应不到他了”?
这样想着,绯贺枫索性问了。
反正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都不能让三皇子回京。
京里局势那么紧张,皇长孙被挂在案头,天天批斗,二皇子卷土重来,还没开始报复三皇子,三皇子早就应该谢天谢地了,这会儿还想着往京里跑,那不是诚心的给二皇子送口粮吗?
二皇子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当初锒铛入狱,全是三皇子在后面推波助澜。
“殿下,您可别忘了,当初二皇子的案子,可是您亲手扒出来的。”范景辉苦口婆心的劝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必须要回去。”三皇子推开碍事的两人,收拾行李。
“成吧,”绯贺枫瞧着架势,就知道拦不住了,只得叹气让步,“您好歹得跟我俩说一声,您怎么就知道谢无渊出事了?”
“我,”三皇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反正他肯定出事了,不然我不可能完全感应不到他的气息。”
范景辉博闻强识的好处显现出来,他觉得自己似乎窥见了真相,范景辉眉头紧皱,尝试性的问了一句:“说不定,谢无渊单方面切断了联系?”
“不可能!”三皇子想都没想就开口否决,“他不可能知道——”
话音戛然而止,三皇子的脸色煞白,语气仓惶:“游林呢?游林是不是跟着谢无渊一起回去了?!”
“没吧,”绯贺枫不确定的说,“我前几天还看见她来着。”
“去查,”范景辉毫不客气的吩咐绯贺枫,心里对事情的始末有了一个大概的估量,看三皇子这反应,八成是给谢无渊下药了。
也是够了。
范景辉内心无力扶额。
殿下啊,您这样是追不到人的啊喂!
绯贺枫很快回来,带了消息:“游小林的确回京了。”
三皇子踉跄一步,很快镇定下来。
“我一定要回去。”三皇子仍在坚持,“如果我不趁现在回去,解释清楚,以后解释谢无渊他也不会听了。我必须要回去。”
“殿下,大梁朝律法,得了封地的亲王,无召不得回京。”范景辉寸步不让,“现在正是关机时刻,您不能回去。”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三皇子丹凤眼微垂,心思百转千回,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范景辉跟绯贺枫从小跟三皇子一起长大,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要真是卯足了劲儿想回京,拦是拦不住的,必须的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情。
范景辉给谢无渊去了封信。
先探探谢无渊的口风再说。
谢无渊对三皇子一向纵容,当初三皇子把谢无渊弄进牢里,谢无渊都没说什么。这次的事儿,说不定也就那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京城。
谢无渊终于在谢父的主持下,与谢无江展开了友好会面。
会谈内容包括——
“无渊啊,你哥这些年负责茶馆酒肆的暗线,回头你们可以交接一下。”谢父坐在正中,互相介绍,“无江啊,你弟弟已经成为谢家新的家主了,你以后要好好的,帮助他啊。”
“呵,他不拆我台,我就谢天谢地了。”
——谢无渊如是说。
“怎么会呢?我这个做哥哥的,对弟弟,还是很照顾的。”
——谢无江笑的温文尔雅。
“当年南淮的谣,是谁造的?!”
谢无渊拍桌而起。
“最后不也没什么事儿么?”
谢无江面不改色。
谢无渊简直要让谢无江气死,算了,忍了忍了,毕竟这玩意儿,刚从听到自己成了谢家家主,忠诚度就从50变成了90,在自己能用的人里,还算的上是忠诚度比较高的了。
游小林最高,任宇星虽然也是100,不过这位还是边儿呆着玩去吧,不信任的人,谢无渊是不会用的,别说100了,任宇星就算是1000的忠诚度,谢无渊也不会用他办事。
接下来,何贺98,再是茶韵90,茶钟90,再就是谢无江了。
更何况,谢无江,谢无江啊,这个哥哥,谢无渊还有别的用处呐。
谢无渊的风格,惯来是隐在暗处,牵一发而动全身。谢家坐在前面的人,还需要再挑一个。
谢无江就不错。
谢无渊转着手上的家主戒指,定下四个三品大员的名单,何贺、谢无江、李斌,再加上魏元正,正好四个。
“得了,我不和你贫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谢无渊大人有大量,毫不在乎的朝谢无江摆手,示意这页儿可以翻过去了,“我之前跟爹提过,爹也同意了,你之前一直负责咱家朝里朝外的事情,这件事儿,你做的一直不错,以后也接手吧。”
谢无江收了之前拒不配合的态度,不可置信:“你,你说真的?”
谢家朝里朝外的事情,不就是御史吗?
这个弟弟,好不容易拿到了谢家家主的位置,竟然把御史这个位子往外推?!
“嗯,”谢无渊点头,挑眼看他,“御史我做不来的,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胜任,不过,”谢无渊话锋一转,“当了御史,再让人仙人跳,弄进去,我可不负责捞你。”
谢无江尴尬的咳了一声,这会儿也顾不得仔细思量谢无渊什么心理,只当自家傻弟弟撞坏了脑袋,这几天不是一直在屋里喝药来着么,八成就是在治傻气。
御史的位子,可是正一品啊!
早前,谢无渊在吏部,作为吏部尚书的候选,或者说是准吏部尚书,稳稳的从一品,朝中大员,不稀罕御史的位子,也情有可原,毕竟那是吏部!掌控文武百官的罢免,品阶不高,不过职权大啊!谢无渊喜欢敛财,不想转行干御史,也是说的过去的。
可现在,谢无渊一介平民,竟然还不稀罕这个御史的位置,谢无江真的觉得谢无渊脑袋坏掉了。
谢父也是明显一愣:“无渊,你可想清楚了?你真的不入朝?”
谢无渊低头研究自己的手指头:“不去。”
“成吧,”谢父叹道,“你是家主,你说了算。”
谢无渊扯了个笑:“没别的事儿,我先回去了?”
谢父点头应允。
谢无渊回屋。
谢家的东西,谢父并没有全部交到他手里,谢无渊心里有数,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再说了,早些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谢无渊照样混的风生水起,混的好不好,能量大不大,根本不在这点儿人手上,也不差这点儿人手。
范景辉的飞鸽传书来的很快,谢无渊回屋的时候,就瞧见范景辉养的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小鸽子,扑棱着翅膀在谢无渊桌子上瞎蹦跶。
两条腿不一样长,还学人瞎蹦跶,倒是不怕摔了腿,啧。
谢无渊走过去,从它短点儿的那条腿上,取下信来,心里琢磨,范景辉这会儿让他的宝贝命根子大半夜的瞎扑棱,从崇州到京城来送信,崇州那边是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结果好嘛,打开信一看,谢无渊乐了。
屁事没有,三皇子今儿吐了口血?1 窍肷暇├矗毒盎跃桶桶偷男戳朔庑拧?br /> 谢无渊也是服了。
哥们,你逻辑让狗吃了吗?
他有没有事儿,三皇子今儿吐了口血,三皇子非想上京来,这三件事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
又不是他在京城吐血,三皇子着急,非得赶着进京来看我——
等等——
谢无渊思路一顿。
他是没吐血,不过,他今儿把生死相依给去了。
三皇子吐血是因为这个?
谢无渊狭长的眉毛上挑,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辅药与主药失去联系,三皇子受到反噬,这个说的通。
不过,三皇子非要上京,这个说不通呐。
除非——
生死相依的事情,谈子墨他一直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迷上翅桶的作者捂着钱包,泪眼汪汪,好想再来一桶。
☆、冬天太冷
只要谢无渊想,他能想给三皇子想出四五种完全不同的借口,可惜他不想。
他非但不想,他还在心里罗列出四五种理由来反驳掉“三皇子是无辜”的观点。
其实说句多余的,这种事情,信与不信,跟最开始的出发点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想相信,不管多么不靠谱的理由,只要解释了,总会信的,可如果不想相信,那么不管多么靠谱的理由,都能找出更加合理的理由来反驳。
谢无渊多少有数,三皇子能找到这些事情,多半是被动的。
三岁的时候就能指使皇宫的鬼吓人,想来皇宫里的鬼,对三皇子总是不错的,而在皇宫这种地方,各种隐秘的消息层出不穷,宫妃们防宫女防太监防妃子,可没人防的了鬼。
皇后待三皇子又不亲厚,肯定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三皇子,就连当初的太子,都不知道皇后手里其实还有四个能够轻易撼动大梁朝的底牌,三皇子就更没道理知道。
可是,三皇子知道这件事情是一回事儿,三皇子知道之后什么都不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之前两人不熟的时候,三皇子不想说,那可以啊,他能理解,凭空多了一条命,要搁他身上,他也不想跟那人说,可后来呢?三皇子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时候,说什么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说他死了三皇子也不活了的时候,三皇子再藏着掖着不说,也实在太不够意思。
呵,他死了三皇子也不活了,谈子墨倒是知道的清楚,他会比他先死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着想要携手过一辈子的人,连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儿,都不肯多说一句,谈子墨这么高级的喜欢,他谢无渊承受不来,也没兴趣承受。
谢无渊有兴趣养一只老虎,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做这只老虎的储备粮。
提笔回信。
谢无渊在信里什么都没说,装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现在完全不想考虑这件事,目前来说,眼前还有比谈情说爱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更何况,他与三皇子有没有情爱,还得两说。
谢无渊避开了范景辉想知道的内容,大体安慰了一下三皇子,假惺惺的关心三皇子的身体健康,以外人的身份劝告三皇子安心养身体,诸如此类。
谢无渊把信凑到蜡烛下,滴了两滴蜡烛的油封口,小心的系在范景辉家鸽子的腿上,随便喂鸽子吃了点东西,吃饱喝足后,鸽子拍着翅膀再一次开始了京城崇州的路程。
谢无渊倒是没诳三皇子,他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的确要回一趟崇州。
魏元正的好感度还没刷上来,二级任务还在那儿等着他做呐。
三皇子这次,的的确确压着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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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谢无渊换了一身夜行衣,顺着屋檐,绕过何府的守卫,摸进了何贺的屋里。
嗯,没打招呼,夜袭的那种。
今儿是何贺在何府住的最后一天了。
谢无渊那天颠着手上的匕首,神色不明。
“何贺,这次可是你先招我的。”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
谢无渊对何贺,大抵就像三皇子对谢无渊,绵长而深厚,不是一狠心说断,转头就能断了的。
谢无渊是什么人,吊儿郎当,得过且过的,整日整天介儿的随性惯了,让他念个书,比要了他命还难。
这样的他,都能为何贺的一句“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每时每刻”,拿起“三年科举五年模拟”,日夜苦读,咬牙参加科举考试。
可以相信,谢无渊对何贺的感情,远比他意识到的要多的多。
原本,谢无渊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扶持何贺,要不要亲自走这一趟。
何贺的忠诚度可观,官职也与三品相近,再加上孔博远的事情,谢无渊谋划了一盏茶,琢磨出一个一举多得的法子,只不过,这经手的人,到底用不用何贺,如果用何贺的话,谁来送这些资料,谢无渊还没有定下。
谢无渊清楚的知道,他与何贺的关系,正处于一个危险的临界点,哪怕他稍微往前走一步,或许只是有那么一点往前走一步的意思,何贺就会凑上来。
这不公平。
对谁都不公平。
早前谢无渊一直很顾虑,虽然他在崇州的时候,就跟三皇子说的清楚,三皇子也听明白了,不然也质问谢无渊“是不是不会回来?”可后来三皇子又陆陆续续的寄了几幅画,大胆露骨,谢无渊都担心,如果路上被人拦了劫了,那几幅画一旦流入民间或者坊市,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和三皇子还没断干净,这会儿与何贺开始,也是对何贺的不公平。
所以谢无渊一直在犹豫,孔博远的资料到底该不该送,该谁送。
初恋对于男人来说,地位是完全不一样的,谢无渊再次瞧见何贺的时候,就意识到这点,也因此在暗巷里,他尽量不开口说话,因为他实在是担心,自己一个冲动,大脑发热,控制不住直接把人给强了。
谢无渊虽然浑,但从来不对自己人浑。
何贺作为谢无渊的初恋,从前是自己人,现在是,以后不出意外还会是,何贺一直都会是谢无渊划定的自己人,而三皇子,在谢无渊愿意哄着恶鬼入梦的人入睡时,就已经被谢无渊划入了自己人的范畴。
只不过,三皇子这次踩了线,硬生生的把自己从谢无渊的“自己人”给挪到了“非自己人”与“自己人”的边界上,也是变相的在背后推了谢无渊一把。
于是,谢无渊今天晚上,走了那么一小步。
谢无渊没打算听三皇子的解释,他也一贯不接受解释,在谢无渊这里,唯一行得通的,只有解决。
好比当年,何贺难道没解释吗?当然解释了,不仅解释了,还死乞白赖的解释,甚至连软膏都准备好,求着谢无渊上,就连石海岩给两人准备的,都是有床的包间。